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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1-80-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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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把手伸平了挡住眉毛,斜着眼往左边瞄。 

真是累了呢。想想我是一屁股住进医院里了,大心不挂二心不操的,可其他人谁不是忙得团团转。特别是这俩当老总的。以前不知道,总觉得他们挺风光。现在看来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这话真是一点都不错。这年头谁容易啊?是好人都不容易。当然了,坏人也不容易。能想出这么多名堂折腾,得耗费多少脑细胞啊,太折寿了这。 

看着看着,我就眼珠子发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好象有双手捏住了心,来回使着大劲那么地晃着,抖得我的手都一个劲地直跳筋。一下一下地,就把以前那点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糊涂心思全筛下去了。得,筛干净就对了,回头再吃点六味地黄丸败败火,实在不行就再加点知柏地黄丸,再不行就乌鸡白凤丸龙胆泻肝丸藿香正气丸反正老太太那别的不富余药是成把抓当糖豆吃都没问题啊。总而言之,我现在的心情,是越想越亮堂,越想越清晰,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幸好。三个字,好家在。四个字,。。。。。。 

虎口脱险。 





恩,等会,尚言之过早。这小子软了软,脑袋越来越沉,慢慢地滑了下来,最后自由落体到了我的肩膀上,蹭了蹭,耳脆骨和我的肩窝之间发出咯啦的轻响,选了个舒服的地界就满意地不动了。我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整个过程简直就象被拆解了的慢镜头。象看见一只乒乓球落在台面上让人不由自主地要随着它眼珠弹跳,直到最后滴溜溜打了个转倒地为止。只不过。。。。。。这乒乓球实在是太操蛋了点,论体积比排球大论分量比猪头沉。 

我把肩膀往下挪了挪,这小子的头靠在了座位上。我一口气还没舒完呢,就又掉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正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劲。 

那熟悉的味道又冲进鼻子下面了,我就象抗着面口袋的圣诞老人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觉没有嗅觉的靠垫,不,靠垫都太便宜他了。还是。。。。。。还是应该变成一陀屎吧。这样这小子靠在一陀硕大的大便上的画面,让我现在想象起来就真的是太他妈有快感了,简直要浑身发抖。靠,大地联合的高总靠在一驼电动大便上还睡得挺啧的。。。。。。这这这,告诉小储听她会不会要找人拍死我呢?我在心里乐了好半天,乐完了又觉得特没劲,就好象意淫了良久等射完了却无比空虚。 

我闭上眼,问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 

终于进城的时候,肩膀已经麻得不行了。整条膀子都没了知觉。这种感觉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不能往回去想啊,你不是已经筛掉了吗?再倒带,那也太不守信用了,没皮没脸的。 

所以,还是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什么,什么。。。。。。 

说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忍不住稍微歪了歪头,看了看他。 

这小子睡得口水都要下来了。真沉啊。眼睛鼻子嘴全放松着,不象平常那么面肌活泼,不是硬邦邦的绷得象块臭石头,就是毛扎扎的倔得象根骆驼刺。 

只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就象是暗房里浸泡在定影水中的相纸一样,所有的细节都从无到有地慢慢显现出来。。。。。。最后定格成这张穷我这一生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的脸,带着完全没有表情的宁静,孩子一样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嘴往下一偏,碰到了他的头发。心里象过电一样地激跳起来,砰砰砰地,一种被冷枪射中的感觉。耳朵里一阵阵的耳鸣,窗外微蓝中稀疏的人影车影灯影都变成了默片,再过了一会,才有各种声响跳进来。车铃铛清清脆脆地碾过街道,大扫帚一条一条地划着路面,有人远远地敲着梆子:煎饼————哎————果子!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一句话猛地浮出水面,陈升唱的:他不是我的,在回家的路上,他睡着了。 





那哥们下车后,我把高力强的头偷偷摆在座位上。又坐回了前面。 

因为心慌意乱,敬烟的时候差点没烧着司机哥们的鼻子。赶忙把小金炮的气门给调了,完了轮到自己的时候,又连打了好几下都没打着。操! 

这哥们特诧异地看着我:哎,你不刚调了气门吗? 

奥,对,瞧我这记性。摇着头,点着烟,没吸了几下,边和这哥们拉着话,后面就猛地醒了。 

恩?几点拉? 

我看看表:7点不到。 

你没睡着啊? 

谁说的,刚醒。我伸伸胳膊,是需要舒展舒展,脚疼肩膀疼。浑身都挺累。 

高力强也伸,使劲把身体别了别,我就知道他睡扭着了。 

哎,辛苦了啊。高力强跟司机哥们打招呼:那什么,先送到光明胡同把我们这师傅撂下来。。。。。。 

别介别介,还是先送我们总吧,海院北路嘉丰园小区。 

瞎得得什么,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车钱给付了呀?我马上上2号现场呢。师傅,您先到光明胡同完了就直接去西郊工业园。 

啊?不下午才试运行吗?我挺惊讶,这小子就这么连轴转啊? 

那不得提前调度啊,高力强没好气地说:今,啊不,是昨,昨出了岔子,今可再不能有一点半点的闪失了。 

那怎么可能呢?什么事只要是人干的,就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我叼着烟,挠了挠脖子,不以为然的说。 

哎,高力强居然眼睛里一亮:你也这么想?嘿嘿,我其实也这么想,这小子抓抓头满不再乎地笑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要真出了岔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对不对。。。。。。不过。。。。。。 

他脸一整,表情又挺认真:事先做足准备工作还是要的,事在人为,这人也要尽力而为啊。 

阳光是什么时候跳出来的,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透过车窗侧面射在他脸上,活象塑了一层金。 

他的头发乱了。我的眼睛怔了。 

赶忙转过脸:师傅,你看哪方便就在哪把我丢下来吧。别因为我这绕路。 

你开过的的人你还不知道顺路绕路?高力强有点烦我了。 

对啊。我一拍脑袋,今怎么搞的,怎么把这茬也忘了。恩,不错,是不绕的。岂止不绕啊,还有近路可以抄。 

三下两下我就指点着这哥们从小巷里插出窜入,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怎么都好办。最后正看着路边越来越多出来耍剑舞木兰扇的老人家们出神的时候,一刹车,到了。 

打着哈欠,拍了拍嘴,跟车上打了个招呼:那什么,那就回见吧。 

受我影响,这两也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挥着手:行。回见。 

下了车一关车门。走你的吧,高力强又补了两句:赶紧补觉去吧,我跟黄姐说放你的假。哎,师傅,咱们下面就去。。。。。。 

我一转身,上后面一把拉开了车门,低下头看着他:你饿不饿? 

啊? 

来碗豆浆垫垫底不,我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的眼睛:我请。 





呦,今您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您。三子老远就看见了,热情地打招呼。 

高力强笑着点点头:有一主,千年不遇的鸡贼,今自个张嘴说要请客了,头回碰上,难得啊。 

千年不遇?我怎么没瞅出来你是一中华鳖精啊。我反嘴就打回去,鳖字还咬的是三声。 

嘿嘿,胖子,来得正好,尝尝我们掌柜的新炸的糖果子,才学的! 

好咧,嫂子,多才多艺啊,了不起!我手过头顶地高举着大拇哥,三嫂看见了,站在支起的小油锅前面腼腆的笑笑。 

你就拍马屁吧你,照死里拍反正她也听不见。 

话不是这么说,她能感受到,我这磁场可大呢,往这一站就滋拉滋拉地向外发射信号。地对空,地对地,空对空,岸对舰。。。。。。哎呦!我把三子塞我嘴里的糖果子拿下来,这烫啊:瞎塞什么呀,我这又不是垃圾桶。。。。。。 

该!高力强咬了一大口糖果子,腮帮子鼓起来上下动着,使着劲很含糊地来了一声。 

好吃吗? 

恩,不错。高力强好象是真饿了,拿起来一会就吃了个精光,呼噜呼噜地喝着豆浆。完了一伸手,还要。三子三嫂都挺高兴,有人捧场啊。看着这小子撒开欢地吃,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拿来糊墙的一张挂历纸。上面是一匹两蹄扬起的大黑马,毛发锃亮双目炯炯。顶上题了四个大字:万马奔腾。我一直不明白,这明明只有一匹马,写字的人是不是不会数数啊。现在我就了然了,有时候的确意在言外。一匹马也能闹出万匹马的动静,就象咱们高总一个人也能吃出万人大食堂的气势。 

那我还能有什么客气的?我觉得自己也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我咬着糖果子喝着豆浆,开始充分调动起积极性把奥运精神发挥到极致。 

更快,更高,更强! 

这就标上了。耳朵边依稀三子喊了一声:慢点,不着急,我这有的是。管够! 

我是充耳不闻,闷头死吃。豆浆的热气腾上来,让人恨不得把脸埋进去。就是莫名的吃着数年如一日的家常东西,猛地心里一酸,眼睛都糊了。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去了,肚子涨成一个小山包,转个身都能听到咣浪响。我霍然站起,伸袖子在油嘴上一抹:我饱了! 

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喝,我说您二位这是多少顿没吃过了? 

高力强把最后一口填进嘴里,挣扎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打了个撑得不行的饱嗝,对着一桌子的空碗空碟发了发呆,然后也站起来,得意洋洋地笑了:看这下,还吃不死你丫的! 





付完帐,叫住一正要出车的哥们:西郊工业园,去吗? 

好啊。那有什么不去的? 

我点点头,是,这一趟不老少路呢,比在大街上空兜强多了。 

高力强又打了个哈欠坐进去:妈的,吃太饱了,犯困。 

该!让你贪便宜,不花钱的东西吃起来就是爽吧? 

没错!这小子还嘴硬。可看表情我也能猜出他多半和我一样不舒服,那是,没法舒服,吃得都要顶吐出来了。 

回见吧您呐!我把车门猛地扣上,对前面的哥们摆了摆手,就转身要走。 

哎!后面喊了一声,我又顿住了,掉转头。 

高力强把玻璃摇下来了,探出了半拉脑袋。 

我走过去,欠下身子:还什么事? 

那什么,有件事我早想跟你说,不过,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什。。。。。。什么?我觉得自己舌头有点大。 

谢谢你。 

啊?不就一顿早点吗? 

不是,高力强把脸扭过去,朝着那边的窗外:谢谢你那天救了他。 





60 

试运行的成功让事业部的精英们一个个脸上绽开了花,多少个日夜砸下去了呀。和欧资团的商谈也进行的很顺利,见中插着花地安排我拉着他们到各大景点一兜,甚至还往北跑了趟就近的草原。别人高不高兴我不知道,苏三倒真是特别的来劲。时不时地还怂恿我掉队疯跑,弄得现在其他人只要一看到我就自动浮出一个初愈便密患者般的会心微笑,连讲话都挤眉弄眼地搞得象地下工作者是的特神秘。事业部走马灯一样换出来作陪的小子们更是没有一个不拿我开涮的。 

阿PAUL,你们家跟班那小三呢? 

呦,稀罕,今这连体婴儿舍得分开了?手术成功了? 

象这种拎不上筷子的小打小闹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不是轻描淡写地堵回去就是干脆充耳不闻假装没听见。可有次踢完球大家在体育场的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有个小子过来笑嘻嘻地问我苏三身上味大不大。我就忍不住了。在包括阿保在内的众人一片哄笑中,我窜起来就把丫踹翻了,拎住这小子的衣领一直揪到马桶圈上,拿膀子压住了他脑袋问他:你信不信我他妈让你变一味最大的? 

事发突然,大家都傻了眼,然后才敖叫一声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我架开了。 

事业部刚进来的几个年轻点的,急了就想群上,我这队的几位也不是吃素的,大家吵吵起来拉开架势就要对掐。要说还是阿保这裁判当的好,哨一响在洗手间里震人一耳朵,都停下来看着他。 

阿保把高举的单臂放下来,拍了下手,一摊,环视众人:各位,没说哪来的笑呢?是不是?你,指着被我踹翻那小子:也嘴太欠了点,你,指着我:也手太快了点。得了得了,一个公司的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杠上了两败俱伤,有劲吗? 

众人想了想,也是,换上衣服,一哄而散。 

被我踹倒的小子最后一个出去,走过我面前时,也不看我,只对我竖了竖中指。 

我也不含糊,左臂窝起来,右拳头一拳砸在肘窝里,腮帮子一梗。 

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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