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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摇头:“你现在还不能去,琴儿。你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使命。你还要给这个世界一个君王。还要教会他怎样守护今后的太平。”
你摇着头,一直向后移动,然后,突然之间,就像雾气一样消失了。
我泪流满面地叫道:“不!不!不!哥哥你等等我,你不要丢下我!”
我脚下一滑。就朝地面扑倒了下去。
(三)
但是,我并没有掉进黑压压的老鼠堆里。
我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茫茫的花海。五彩缤纷的蝴蝶成群结队地从我身边飞起。它们漫天飞舞,把视野中的天空点缀得流光溢彩、扑朔迷离。
我记得自己好像是骑马过来的。但是,马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好像到这里来,是要找到刘申送我的那匹马。又好像是要找别的东西。
我想不起来。
我又疲倦,又迷惑。心里充满焦虑和失落。
忽然,我听到身侧有马蹄声响起。是我的马回来了吗?
我回头。
你骑着月光,从我身边忽地一声,飞掠而过。
月光载着你,悬浮在花海的上方,在芳香的空气里御风而行。
你们飞快地掠过了我,没有停留,就仿佛没有看到我。
你们在花海中越跑越远。你们的身影在黄昏的雾霭中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这时,我非常清楚地听到你在什么地方,很近地叫了我一声。
我一下子就从刘申枕边坐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从梦境里坐了起来。
我惊叫了一声。
(四)
刘申也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他看到我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全身颤抖。
他说:“琴儿?琴儿?你怎么了?你做恶梦了吗?”
我颤抖得没有办法说话。
刘申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突然,他害怕起来。
他紧张地看着我。他说:“琴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或是有什么东西惊吓到你吗?不要这样吓唬我!”
我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喃喃地说:“地图。我要看地图。”
“地图?”刘申迷惑了一会儿,然后,他明白了。
他从床上拖过睡衣,一边穿着,一边高声叫道:“来人!地图!来人!马上给我找北线的作战地图!”
他跳了起来,从床帐里出去了。
我听到床帐外纷乱的应答声和脚步声。
灯光变得明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申拿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回到了床上。
他把地图摊开放在我面前。
他一只手拿着一只银烛台,他举烛在上面照着。
我看着地图。我茫然地在上面找着,我找不到你所在的位置。
我说:“大将军,他现在在哪儿?”
刘申靠近了一点,帮着我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然后他指着一块地方,他说:“根据最新的战报,他们在会战开始之后,移动了大本营的位置,现在他的大本营,应该在这附近。”我看到图上新标注的两个字:“溪源”。
这两个字就像两颗子弹一样击中了我的心脏。我立刻就被命中了。我什么反应都不能做出就被它们直接精确命中了。我立刻就死去了。
当刘申说:“等天亮了,我派人去详细了解…。。”时,我就在他的身边失去一切知觉了。
当我软倒在他的身上时,刘申惊恐地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后他摇晃着我说:“琴儿!琴儿!老天,你怎么没有一点呼吸了?!”
(五)
刘申就像一缕雾气一样地漂浮在我的视线里。
我在他的怀里躺着。
我全身都在颤抖,双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我颤抖得就像是瑟瑟寒风中的最后一片秋叶一样。
我看着刘申。我说不出话。
刘申说:“琴儿,亲爱的琴儿,你终于醒了!”
他说:“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召他回来了。我命令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放下一切,立刻跟着使者回来。他已经为国家做了足够多的事情。对他来说,战争就从此结束了。”
刘申说:“他不会违抗君命,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遵从我的旨意。等他回到运京,我们就一起到城外去迎接他。我们。。。。。。”
刘申看着我,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刘申眼里的泪光。
我微弱地说:“多谢汉王关怀。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走了。”
我说:“我看到他从我身边走过,他已经走了。他说他不会再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溪源会战(上)
(一)
孩子们,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讲了很长时间的故事了。
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虽然你的一生很短,但因为你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所以,这个故事真的很长。不过,幸好,它很长,能够赐予我们这些相对而坐,彼此谛听和倾谈的宁静时光。
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秋天是一年当中最为色彩缤纷的时节。因为秋天的成熟,因为秋天懂得繁盛达到顶点之后,就会走向萧瑟,绚烂的光华之中自有一份从容与泰然,所以我更喜欢秋天,而不是粉红嫩绿、蜂飞蝶舞的春天。
我知道,你们从小就听说过溪源会战这件事情,但是,这场战事的全貌,知道的人,还活着的,其实所剩无几。如果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再不开口讲述这场战事,它可能就要变成一团含混不清的迷雾,逐渐地消失在岁月流光当中了。
好吧,那么我们就来听听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北线终战之战吧。
(二)
载入史册的溪源会战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80个小时的时候打响。
那是你一生的最后一场战役。它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你的个性和你的精神。
这也是你和杨彪之间心有灵犀、配合密切的最后一场会战。
在横扫草原的这场特大暴雨降落前夕,杨彪奉命率领原来由你亲自统辖的中路军,主动出击,在草原上寻找到大索部的主力所在,对他们发起了强大的正面攻击。
规模浩大的溪源会战正式打响。
此时的北汉新军,和黄桑峪口之战时的新汉军,已有天壤之别。在你的精心培育、雕琢打磨之下,它现在装备精良,战术成熟,名将如云,作战经验丰富,已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师”。
双方甫一接触。大索部便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但大索部毕竟也是勿吉部族当中最强的部族之一,兵多将广,对汉军作战经验丰富。对杨彪来说,这块硬骨头也并不是那么好啃下来的。
大索格外仇恨你。
作为汗王的长子,他因为兄弟、儿子及诸多族众的被杀而仇恨你,他更因为心爱的女人被杀而恨你入骨。他曾在整个草原上撒开大网想要抓住你。但你却诡计多端,神出鬼没地硬是从那张包围网里滑脱出去了。
仇恨一直累积在他心里,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他一看到你的中军旗帜,两只眼睛立刻就红了。
他提了一把硕大的长刀。身先士卒地催马奋勇杀向汉军的阵营。
杀到激烈处,他觉得沉重的头盔非常妨碍他的视线。他伸手把头盔摘了下来,掼到一边,然后大吼一声,继续冲入战团厮杀。
他身边的将领也纷纷效仿。
主将的悍不畏死让勿吉士兵深受鼓舞。他们的抵抗非常坚定和顽强。
双方的战斗很快就进入白热化的残酷阶段。
两个民族的军队为了各自民族的利益和尊严,在不时划过黑沉沉的天幕的雪亮闪电中,在溪源地区的大草原上,往来冲杀着纠缠在一起。人喊马嘶、刀枪碰撞的声音直追天上滚滚而过的阵阵惊雷。
(三)
大索在万马千军中冲杀若干来回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只能看到你的旗帜。但却哪里也找不到你的踪影。他暴躁起来,决定给你一点强悍的刺激,让你现身出来。
他召来本部的大巫师,让他在队伍的后方跳起了诅咒的舞蹈。在阴森奇怪的萨满教巫术舞蹈中,大索的卫队整齐划一地用刀剑拍打着他们的盾牌,他们一遍遍地吼叫着:“杀死吉诺!杀死吉诺!杀死吉诺!”
敌军一边狂呼着“杀死吉诺”。一边向前殊死冲锋。他们在临死之前用生命的最后热量狂呼着这个口号。他们在自己的呼喊声中产生了一种不能控制的巫术性疯狂。他们彷佛感到整个民族的前途和命运就悬系在你的身上。如果他们能够杀死你这个上天降给他们民族的克星,他们就能重获美好的生活。
勿吉人充满挑战与诅咒的持续狂呼点燃了汉军的愤怒。于是,汉军也以加倍的勇猛冲向了敌人。双方你死我活地缠斗在一起。
经过若干波次的激烈战斗,大索部的骑兵损失严重,但气势未减。汉军在付出相当代价之后。艰难地占据了上风。
杨彪觉得这个战果远远不能让他满意,也无法达到配合你行动的作战要求。所以,他亲自出马,带领一队精锐骑兵,从侧翼强行突破到大巫师举行诅咒的地方,他们几乎是从血海里杀过去,冲破了大索卫队的阻挡,将正在手舞足蹈的大巫师走马活捉,然后迅速带离了战场。
这个胜利给了陷入仇恨与狂热情绪的敌人一个重大的心理打击。“杀死吉诺”的震天狂呼声立刻就低落了下去。汉军终于再次把他们压制回去。
然后,滂沱大雨也终于在狂风中降临。顷刻之间,天地一片黑暗。
双方的战斗终于被大自然更强大、更狂暴、更恐怖的力量压倒了。
当一道巨大的闪电金蛇狂舞般地蹿过天际,直劈战斗中双方混杂在一起的密集人群时,战斗双方都认识到,自己在天地之间实在是渺不足言。于是,战斗戛然而止。双方各自在暴雨中对峙着,艰难困苦地设法扎营,陷入了和大自然的搏斗当中。
(四)
杀得浑身是血、钢刀卷刃的大索回到自己的营地,坐在帐中呼呼气喘,心情沮丧。一天的战斗结束后,清点伤亡,他的部族损失不小,但一个作战目标也没有实现:既没有给汉军造成足够可观的伤亡,汉军中高级的将领也无有一人折损,汉军的强大攻势也没有得到破解。
大巫师被汉军强行突破防线走马活捉,让他深感无颜面对父汗和部众。他坐在那里,心里浮现出其他部族的首领看着他时那种鄙夷、嘲弄的目光,觉得心里有无数的蚂蚁在咬。
他恨你,恨到全身的血液都变成了黑色的,恨到牙根痒痒。但他就是找不到你,一腔悲愤也莫可奈何。
但正在他难过焦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喜出望外的事:深夜时分,淋得像落汤鸡一般的大巫师狼狈地从汉营逃脱,在暴雨中自行摸回了营地。
他的脱身返回,挽救了大索作为汗位继承人的起码威信和荣誉,令大索不致于无颜面对父汗和部众,不致于成为非嫡系部族的笑柄,让大索松了一口气,而且他还给大索带来了一个令他惊喜万分的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溪源会战(中)
(一)
溪源会战的主战场。大索的营帐中。
浑身湿透的大巫师等不及更换衣服,就急不可耐地向大索传递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情报。
大巫师说,他是被汉军的一个小头目悄悄释放的。这个小头目从孙浩成部转调过来,过去曾和吴顺、孙浩成一样被掳到草原,曾经在草原的部落里生活过,也相信草原部落的神。他觉得抓走神的使者是必遭天谴的一种亵渎行为。他恐惧因为杨彪的胆大妄为而连带遭到神的报复,于是他决定偷偷释放大巫师以求自保。
大巫师还了解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那就是:自屠戮了汗王部之后,你就得了奇怪的重病,你病得非常痛苦,以至于不能在草原坚持过完哪怕只有一个冬天。隆冬时节,你不得不秘密返回北汉境内休养。你越来越少地亲自出现在战场上,并不是因为你时常待在南线,而是因为你病势沉重得甚至都不能骑马。
放走大巫师的汉军小头目说,本来以他的级别,不可能了解这些情况,但有一次,孙浩成在酒后的呓语当中说起了这个情况。他听了以后万分心惊,觉得这就是冒犯草原之神的天谴。你多年来对敌方男丁坚定而连续的屠戮,终于触怒了草原之神。草原之神把严重的疾病和巨大的痛苦降到了你的身上。
最重要的情况是,你因为病重不能行动,此时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