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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行车的前方没有装置物篮,而是装了一个可以调光的车灯,开到最大之后,可以照亮前方约15米的道路。
在清凉如水的夜色中,小小的车灯晃来晃去,像一只快乐的萤火虫。
从训练场骑到我家,有很多上坡下坡,还要经过一个火车岔道。大约有20分钟的路程。
我们快到火车岔道的时候,远远看到那边红灯高悬。岔道口的栅栏是放下的,栅栏两边都已经站了很多人。
我们打听了一下,说是有个重要的列车即将临时通过,岔道关闭的时间要比平时长些,需要再等20分钟。
你说:“反正也是等,要不,咱们去吃点夜宵吧?我请客。你拿了奖学金,都还没给你祝贺呢。那边有家馄饨店还开着,你想吃馄饨吗?顺便借用下电话,通知你家里人一下。”
在馄饨店的公用电话上再次通知了家里以后,我们就坐在了那家小小的馄饨店里。你给我叫了一碗比较贵的鲜肉馄饨,自己只叫了一碗普通雪菜的。馄饨味道鲜美,热气腾腾,因为都有点饿了,我们都吃得很快。我们一边吃,一边交谈。
你说:“祝贺你得到奖学金,预祝联赛时也发挥出好水平。”
我说:“祝贺指导买了新车。”
(三)
你问:“唯心,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你各科学习成绩都那么好,为什么要进射击队呢?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任何你想去的重点学校,不需要运动特长加分的帮助。参加训练还会耽误你很多学习时间。你们班主任老师不反对吗?”
我说:“我喜欢射击。我参加射击队,并不是学校选拔的,是我自己跟汪指导提出要求的。一开始,汪指导只当我开玩笑。我提了好几次,他才说,你真要来的话,就先来我这儿做个素质测试吧,看看你基本条件怎么样。结果,测试完后,汪指导的说法立刻就变了。他说,他绝对不会放我走了。当时,我们班主任是很反对的。汪指导找她谈了好几次,年级组和两个教研组都还一起开会研究过,最后,汪指导还是争取成功了,学校同意让我进队训练看看,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业成绩。我跟着射击队训练了一段时间,为学校拿到了几个市内比赛的名次,也没有影响学习成绩,班主任看到我每次学业考试始终保持着年级第一,遥遥领先于第二名,这才没有意见了。”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心情愉快极了,一直有种想要唱歌,想要和别人分享我快乐的感觉,所以,我就不知不觉地和你说了一些我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过的话。
我说:“其实我喜欢射击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我从来也没和谁说过,我家里也都不知道。如果我告诉您,您可以帮我保密吗?”
你说:“当然。你能这么信任我,我很感谢。”
我说:“我进初中部报道的第一天,各班的学生名单都贴在公告栏里,很多人在那里找自己的名字,看看分在哪个班了,要去哪间教室报到。在我们班名单的旁边,我看到了一张学校射击队训练的通知,日期是很久以前的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张通知一直也没被撕掉或者给盖住。我当时就突然觉得,这张通知就是特地为我留在那里的,一定要等我看过,才会换掉。”
说到这里,我看了你一眼,想看看你会不会觉得我过于异想天开。
你鼓励地说:“有时候我也有过类似的直觉。”
得到你的鼓励,我便继续说:“当时我觉得这个通知好像就是专门写给我的一个通知,好像是什么人专门通知我、邀请我去射击队一样。它后来很长时间一直都在我的眼前晃,连上课的时候都在眼前晃。好像是有什么人很着急要见我,并且会在那里等我一样。”
说到这里,我发现你的脸上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可我不确定,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变化。
我小心地说:“指导,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胡思乱想很多的人呢?”
你摇摇头说:“我不觉得。真的。”
你的语气里面也有些什么东西发生了一点变化。
我犹豫了一下,还要不要接着说下去,但是你温暖友好的目光很快融化了我。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说:“我也觉得这些想法很奇怪,可是,从小到大,我身上经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比较起来,这些想法也就不是最奇怪的了。”
我说:“那时,我觉得,我这个人之所以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好像就是为了要进射击队的。我觉得那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就是特地为了这个来的。”
这时,馄饨已经吃完了。我们听到火车呼啸穿越岔道口的声音。你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走”的示意手势,然后走向自行车。
在火车的呼啸声里,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并且问了出来:“指导,您打枪这么出神入化,为什么没有进国家队或者省队,也没去体院,却到一所普通中学来做代课老师呢?”
在我重新坐上你自行车后架的时候,你说:“这个问题,我以后再回答你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赛前训练(上)
(一)
《我们的感知并非世界的真实》
“我常常觉得:我们的**限制了我们的认识。
我们认为绝对正确,世世代代深信不疑的东西,其实都不过是一种肉身限制造成的错觉。
比如说,我们认为彩虹是七色的。这件事就是一个骗局。
事实上,彩虹完全可能有着比七色更丰富的颜色。只有七种颜色的,不过是我们的肉身感知能力。
因为我们的肉身只能感知到这七种颜色,我们就认为它是彩虹本来的颜色。我们如此坚信它是七种颜色的,以至于习惯成自然,都很难接受它还有别的颜色。久而久之,我们就会把“彩虹不是七色的”判断为一个错误的结论。我们会排挤甚至杀害坚持这种错误结论的人。
后来,我们有了仪器。我们的认知就又被“肉身+各种仪器”所限制。
再以后是“肉身+仪器+理论”。
我们始终认识不到,我们自身的**和我们**所发明的各种仪器,还有各种的理论,都是一种非常狭窄的存在。
我们就是透过这样狭窄的重重门缝,瞭望着大千世界。我们以为自己看到了世界的全部,但也许我们仅仅看到了那些门缝而已。
我们未知的领域,远比我们已知的广阔。
所以,在我们只对世界有一鳞半爪的了解的情况下,我们最好不要随意否定一件超乎常识的事情,也最好不要无视它。”
(二)
“这是你写的作文吗?”
“是的。写好了,但是没有交上去。”
“为什么不交上去?”
“因为这种观点不会被人接受吧,也不会得到高分。”
“试试看?也许有人能慧眼识珠。”
我看着你。我摇头,说:“算了,不试了。”
你说:“小小年纪,干嘛这么悲观?我觉得你写得非常好。”
我把作文本放进书包,说:“联赛在即,指导这么说,是不想影响我的心情平静吧。”
你笑着摇头,你说:“不。真的很好。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不仅是在说文字,我更是在说见地。文字是衣服,见地是骨骼。衣服华丽,固然很好,但更难得的,是骨骼清奇。在你这样的年龄,有这样的见地,实在是弥足珍贵。”
你说:“也许我该给你上更高阶的课。”
“更高阶?”我好奇地看着你。
你说:“是的。”
(三)
你给男生每人发了一个布条。你说:“把眼睛蒙起来,原地转10圈。”
场地里响起一片嗡嗡声。
d说:“指导,我们要玩捉迷藏吗?”
你说:“同学,你的幼儿园情结太严重了。”
女生们发出一阵窃笑。
s小声说:“不,指导要玩的,是我们。。。。。。”
你说:“不是玩你们,而是教你们,用你们印象深刻的方式。”
你说:“不许说话。转圈。数满10圈,然后举枪。”
半分钟之后,男生们的枪乱七八糟地指向各种方向。
你说:“都保持好姿势。不要动。”
看着男生们五花八门的方向和千奇百怪的姿势,女生们忍不住嘻嘻地笑成了一片。
你说:“男生们也睁开眼睛,互相欣赏一下吧。”
男生们看着彼此的方向和姿势,也忍不住哗然大笑。
你说:“好了,我们如此欢乐地度过了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
你说:“但是,请你们不要笑。我们不是在看相声剧。我们是在学习道理。记住你们今天看到过的这一幕。它的意思是:方向错了,技术没用。换句话说,技术,只有在方向正确的时候,才有用。在教会你们拥有良好的技术之前,我会花很多时间来矫正你们从事射击运动的方向。这不是浪费时间。这是打基础,是夯实一切高水平发挥的牢固地基。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和跟从,不要误会和抵触。”
你说:“记住了吗?”
大家说:“记住了!指导!”
(四)
你说:“现在,换过来。女生们做,男生看。”
10圈转完,你说“举枪瞄准”时,我的枪口大致准确地指着靶纸所在的方向。我听到男生们在吹口哨。
你走过来,拿下我眼睛上的布条:“很好,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够正确指向标靶方向的人。唯心,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很简单啊,以指导您为参照点就可以了。因为指导您站在和靶纸大约30度的夹角位置上。您始终没走动过。跟着您的声音,定准您的位置,就能够定位出标靶的方向了。”
你说:“听到了吗?非常好的回答。”
你说:“这就是本节课所要教的第二个要点:在迷失方向时,不要随波逐流,深陷于迷惑不可自拔,要学会自己去寻找正确的方向。”
你说:“最后一个要点:老师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找到正确的方向。不要将老师弃置不用。要时刻注意老师的导航。”
(五)
训练场的后院。
大家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你给每人发了一样东西。你说:“今天的课程:眼力。”
你说:“谁能告诉我,你们刚才拿到的是什么东西?”
s脱口而出:“松果啊。”
你问:“还有什么其他的答案吗?”
队友们面面相觑后,d迟疑不决地说:“一个,脏兮兮的,马尾松果?”
众人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平息后,你问:“还有谁,看到了别的什么吗?”
众人皆眉来眼去,一片沉默。
你再次问:“有吗?”
我迟疑了一下。
我小声地说:“森林。亿万年前和亿万年后的森林。"
你转过身来。你看着我。
你说:“恭喜。你眼力很好。真的,非常好。”
(六)
“唯心,你不过去和大家一起玩吗?已经下课了。现在是休息时间。”
“指导,可以请教个问题吗?”
“可以。什么?”
“我想知道,您从这松果看到了什么?”
你说:“所有从前的世界、所有未来的世界,和全部此时的世界。”
这就是天眼。我后来才知道的。
你说:“你刚才的回答非常出彩,但是,你漏掉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现在。你漏掉了现在。此时此地。现在的森林。”
你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森林,也全都包含在这一个松果当中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赛前训练(中)
(一)
我抱着一大堆资料困难地走在长廊里。
哗啦一声,一些资料从我手里滑落下去,散落在地上。一阵穿堂风经过,纸页在地上奔跑了起来,不少纸页飞在了空气中。
我的眼光四下寻找着,想找个地方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收拾那些掉落的资料纸页。
“我来帮你吧。”你从身后走了过来,你说:“站着不动就好了。”
你伸手从空中抓住几页飞扬的纸张,又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资料一一捡起,你把它们按页码顺序整理好,边缘摆放整齐。
你说:“要我帮忙拿一点吗?”
你从我手里拿过几个资料夹。
我感激地说:“谢谢指导。”
你说:“这些都是什么呢?”
我说:“是汪指导刚发的,联赛友队的选手资料,汪指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