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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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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炮跟着走进来,他说:“你怎么了?”

    你痛得肝胆俱裂,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你挣扎了一下,你突然一低头,一口鲜血直涌了上来。整个池子立刻就染成了红色。

    孙大炮大惊失色:“天啊!”

    你不能回应他。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孙大炮惊得手脚都凉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你这肯定,肯定的,不是胃溃疡。”

    你痛得整个人都趴在了洗脸池上,鲜血不断狂涌而出,呛到你的喉管里,让你艰于唿吸。随着你的呕血不已,越来越多的血点飞溅在了墙壁上,龙头上、镜子上。鲜血从内脏里不断泉涌上来。你看上去痛得快要虚脱了。

    孙大炮张皇失措地说:“你别慌啊,你不会有事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孙大炮慌慌张张地朝着门口跑,砰地一声撞在匆忙赶来的汪指导身上。

    孙大炮说:“老汪,老汪,他这是怎么了?”

    汪指导看着你无法控制地那样呕血不已,他的脸瞬间就白了,他说:“天啊,大炮,快!快去打120!快去叫医生!”

    快速的失血和横扫一切的绞痛让你坚持不住了,你双腿发软,你顺着洗脸池瘫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汪指导顿足对孙大炮说:“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他胃里大出血了,没看到吗?他是a型血!记得告诉急救他需要马上输血,大量的血浆!”

    说着,汪指导就朝你奔了过去。他把你抱在怀里,抬高你的头部,让那些喷涌出来的鲜血不要冲进你的气管和肺部。

    孙大炮一阵风一样地卷了出去。他在走廊里一路大声唿叫:“医生!医生!”

    汪指导的衣襟和手立刻被你的鲜血染红了。他连声安慰着满脸是血的你,也安慰自己说:“没事的!你别慌!慢慢唿吸。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医生会马上给你输血,帮你止痛,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救你!”

    你微弱地说:“我没慌。”鲜血顺着你嘴角大量地流淌下来。

    你下意识地把汪指导的衣襟抓得紧紧的,你汗流如注地说:“没想到,会这么痛。”你眼里的光泽变得不能流动。你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无力地松开了汪指导的衣服。

    汪指导说:“你振作点!求你,振作一点!保持清醒!”

    你的头朝一边滑下去。

    汪指导大声地唿救:“来人啊!救护车!救护车!”

    外面传来杂沓纷乱的脚步声,这就是你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剧痛如海啸般摧枯拉朽而来。你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噩耗与探病

    (一)

    昨晚下了一点小雪,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天亮后很快就溶化了,在有的街区,地面都已经重新变得干燥。只能从路边的灌木、树冠附近的枝叶和停放在路边的车辆顶篷上,才能看到下过雪的痕迹。

    今天是我们约定好你出差回来后见面的日子。

    从你周四离开小楼后,我们都还没有联系过。上午接到通知,说今天的训练继续停止。不知道你和汪指导回来没有。我很担心你。

    离开约定的时间还早,我就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急匆匆地朝你的住处走去。

    在你住处的小楼下,我熟门熟路地拐向后楼的维修楼梯,从这边走,一般不会被人看到。

    可是,那天我刚拐过楼角,就看到上次撞在一起的那位高雄,穿着一件皮风衣,带着围巾手套,冒着寒风站在那里。

    后楼这边的风很大,他站在那里,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对着手套哈气,看上去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被雪后的冷风吹着,冻得够呛。

    他嘶嘶哈哈地在那里运动着,忽然看到了楼角的我。

    他朝我走了过来。

    我刚犹豫了一下,他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他说:“心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这个人。唉,不管怎么说,上次他帮了你很多。于是,我说:“你好。高雄哥。你怎么在这儿?等人吗?”

    高雄看着我,他在想着该怎么措辞。

    我说:“他们出差还没有回来吗?你怎么不上去?下面这么冷。”

    高雄说:“他昨天上午就回来了。”

    “啊?”我惊讶地看着高雄。

    高雄说:“他让我来见你的。心心,听我说,可你别着急啊。他昨天上午就从培训中心被送回来了。可他没有回到这里,他被直接送进医院了。”

    我的眼睛睁圆了。我喃喃地说:“什么?他,他怎么了?”

    高雄说:“他在培训中心发生了上消化道大出血,开会的当天早上,就被送往医院急救,因为他是特殊情况,病情很棘手,当地的小医院恐怕处理不当,耽误救治,就又紧急送回我妈妈的医院来了。他现在重症病房。人虽然清醒了,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他醒过来之后,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不要着急。”

    (二)

    我看着高雄,我说:“我要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

    高雄抓住我的胳膊,说:“对不起,心心,你现在不能去!他让我来,就是希望我劝说你不要去。汪指导和孙趵老师一起陪着他回来的,他们一直都在那边守着他。今天,成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去了,整个体育教研室的老师都在那里。听说省市体委的领导也会来。马局长、周主任,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老师。”

    我说:“我才不管!”

    高雄说:“你要管!你不能在他这样的时候还让他来操心!听他的话,别任性!让他安心休息。看着你难过,他心里会不好受的。”

    高雄说:“再说,刘雯丽也在那儿。成校长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如果这种时候刘雯丽不去,校长会要起疑心,所以汪指导打了电话给她。”

    高雄说:“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真的不能去。我和刘雯丽会每天设法告诉你消息。你要耐心等待。等他好一点,你可以和队友们一起去探望。你要相信他,他很坚强,他一定不会有事。”

    我呆呆地看着高雄。

    我说:“为什么?”

    高雄说:“心心?”

    我怔怔地看着高雄。我说:“我没有指望过白头偕老。我只希望在他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而已。为什么,就连一点这么卑微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高雄说:“他心里一直都有你,不管你在不在他身边,你都一直在他心里陪伴着他的。他醒来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来告诉你,让你不要着急。”

    高雄说:“就算你不去,你们也始终在一起的。”

    我说:“我总是什么都做不了,总是无能为力。”

    我说:“我,非常恨,我自己。”

    高雄说:“我也是。我恨自己,无法完成他的托付,就连一个小女孩,也安慰不了。”

    (三)

    从那一天起,你的病情不想公开,也公开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沉疴难起,命不久矣。

    这次住院,长达31天。

    你出院的时候,我们的期末考都已经考完了,开始放寒假了。

    (四)

    我终于见到了你。

    那时,你已经脱离了危险,从重症区转回了普通病房。

    在高雄父母的帮助下,你住到了一个小单间。

    我虽然是跟大家一起去探望你的,但是,在大家离开之后,我被汪指导点名留下来,帮忙雯丽姐做点事情。

    大家离开之后,雯丽姐就对我说:“我下楼去交一下明后天的押金,你们单独聊吧。”她说着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们,单独相对。

    我看着你,出血虽然停止了,但你仍旧被疼痛折磨得很厉害,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因为唿吸困难,你戴着一个唿吸面罩。随着你衰弱的唿吸,我看到面罩上时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时而那水汽又淡薄下去。

    我拼命忍住了涌上来的眼泪,生怕被你看到,让你心里不好受,让你费力气来安慰我。

    我们无言地对望着。无数的话语,都在这久别重逢的相望中,彼此传递过了。

    你轻微地动了一下。

    “你想要起来坐会儿吗?”我赶紧问。

    你点点头。我把床板慢慢地摇高了一点,让你半靠半坐着。

    你喘着气说:“盆栽。”

    我顺着你的眼光,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盆小小的植物。

    这是同事们来看你时,送给你摆在床头,帮助你改善唿吸的。

    你这几天一直被疼痛折磨得很厉害,情况不好,大家心情沉重,也都忘记照管它了。

    现在,它看上去干枯得快要蔫掉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找了个纸杯,出去接了满满一杯水,想要浇灌它。

    你翕动着蜡白的嘴唇,气息微弱地说:“让我浇。”(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浇灌

    (一)

    你用没有在输液的那只手,困难地拿着水杯。

    看着你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赶紧帮忙你握紧杯子。

    你慢慢地把水杯斜过来。

    一股细小的水流,浇注到盆栽中央的那片长叶子上。

    你一直浇着那片叶子。

    我说:“这片已经够了。我们浇浇旁边吧。旁边的叶子也干渴着呢。它们也快枯死了。”

    你看上去疲惫而疼痛难忍。

    你无法做到让杯子进一步倾斜了。

    我心如刀绞地把杯子接了过来。

    我把剩下的水,均匀地浇在剩下的叶子上。

    有了水的滋润,这株植物现在看上去略略有点生机了。

    你靠在枕头上,你看着我做这件事情。

    你集聚着力气,以便对我说长一点的句子。

    你积攒了一会儿力量,然后你说:“所有的生命,它们的渴望,都一样。”

    你说:“就像,所有的叶子,它们都渴望着滋润一样,这层楼里,所有的人,也都渴望着,离开疼痛和虚弱。我们不能,只滋润其中的一片叶子,而不管其他。”

    你说:“所以,不要,只关心我的疼痛,而不在乎其他。”

    你说:“这层楼,他们,也都很疼痛。你不要,无视它。”

    (二)

    将他人的任何痛苦,完全当成自己的苦受,而生起慈愍防护之心。这种境界,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呢?

    你受到病痛的袭击,这一切发生在你身上。为何我会感觉到强烈的心理痛苦,乃至由于这种心理痛苦而引发身体的剧烈痛苦(如心痛晕倒)?为何我会理所当然地把你的苦受视同自己的苦受,而在第一时间生起强烈的**要设法去防护解除?

    和你一墙之隔的那位病人,他也非常疼痛,而且,他看上去比你情况更不好。因为他的心并没有你那样训练有素,所以,他此刻不仅在忍受身体的疼痛,还在经心理上的惶恐、难耐、孤独等等负面情绪的折磨。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感知不到他的痛苦?我为什么可以熟视无睹,并不能第一时间有强烈的**去防护解除那痛苦?

    这是你在病痛中向我提出的问题。

    你通过浇灌那一片叶子,提醒我深入思惟这是为什么?

    我为何愿意不惜自己牺牲和受苦去解除你的痛苦,又为何并没有兴趣为解除邻床的痛苦,去付出这种牺牲?

    这两种痛苦难道是不一样的吗?就像两片叶子的干渴,难道有什么不同吗?我为何要区别对待呢?

    原因还是在一体感上。因为我认为和你是一体的。就像我认为手和脚是一体的。当脚踩到火炭上时,手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它解除痛苦,去抚摸伤处,一点都没有什么不自然,根本不会产生希望脚回报手的想法,也不会认为手对脚有什么功德可言。

    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和其他的病人是一体的。所以,我会分别计较。

    这其实和在黑暗中视物是一样的。就是对一体感的认同问题。

    有强烈的一体感认同,就会获得通感的特异能力(例如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其实就是我们对自身的感知能力。自身的定义范围扩大,感知的覆盖范围也扩大。有强烈的一体感认同,也就能如实感知到他身的痛苦,并视同自己的痛苦救助。

    因为你是有那种广阔的一体感的人,所以,你确实能够感知的整整一层楼的、乃至于十方世界的他身的痛苦、他心的痛苦,在这种感知力面前,你明白自己的痛苦非常渺小,乃至不算痛苦,所以你有安宁坚强的耐受力,你也并不为它苦恼。

    而我没有那种广阔的一体感。我只有狭隘的和你之间的一体感。

    所以,你启发我从这狭小的一体感出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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