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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也不可得。
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成功可言。
你觉得身心内外,全都疲惫极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戎先草原
进入戎先草原之后,你们发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
竟然不需要你们的挑拨离间,戎先人看着敌人和吐蕃人打成一团,心痒难熬,自己主动想到了要趁火打劫,他们自己先在敌人背后动手了。
现在三方已经纠缠扭打在一起,难解难分。
这真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因为你们已经实在是太疲倦了。
你们很快成功地搞到了数量足够的战马,并没有付出重大的牺牲。
一来是戎先人的注意力都在混战中,后方实力空虚,你们抢到马匹的部族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成年男子数量很少,二来是他们背靠丹巴沙漠而居,绝未想到有人会从沙漠里出來袭击他们,完全没有防范之心,所以,你们在夜幕的掩护下,一举轻易得手。
战马的重新获得让你们这支疲惫之师的战斗力又恢复到了相当的水准。
虽然戎先人已经先行动手了,但你决定要把局面搞到更加混乱,令三方彼此结怨更深,今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复合的可能性。
于是,你们继续执行之前的方案,一边沿着沙漠和戎先地区的交界处向南疾行,一边于夜间穿着勿吉人的盔甲,不断骚扰抢劫当地的戎先部落。
在戎先地区的战斗中,你又损失掉了数十名士兵,但是,你有了重要的收获。你得到了非常珍贵的东西:大量的军事地图。
戎先人的地图详细标注了敌人草原势力的分布和地形地貌,比你希望了解的还要更加详尽。
你看到这些东西时,整个脸部都在发光。
在你四进草原打击敌人时,这些地图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艰苦的战斗发生在你们接近戎先和南汉交界处的时候。戎先人为了防范南汉趁乱偷袭,在这一带布署了精锐的作战力量严阵以待。
虽然他们没有想到袭击会从背后来,但毕竟兵强马壮,以逸待劳,以你们的伤病疲惫之师,想要一举克敌,也是非常的艰难。
但是你们别无选择,只能恶战强行通过。
这场战斗让你深刻认识到燕塘关地位的重要性:如果燕塘关的守将耳目灵通,能谋善断,能够主动发现你们和敌军的战斗,能够想到要趁势出击,就能非常有效地减少你们的困难,并且可能彼此配合,打出非常漂亮的一战。
但是,燕塘关的守将严方成那边,完全无知无觉,一片死气沉沉。你们眼看着到了家门口,依然还只能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孤军苦苦作战。
你不禁想到杨彪。像杨彪这样能够主动观察战场情况,随时随地把握和寻找战机,果断与友部配合,扩大战场优势的将领,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在与戎先人的恶战当中,你对燕塘关控制在刘言和他的庸将手中,影响整个北线战局的严重性,有了比之前更为深切的体会。
你在那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若能回到汉地,必要先行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在回到汉地之前,你对燕塘关的想法就已经改变。如果说原来你只是想要得到孙湛明这员大将,那么,现在,你想要得到的,就是整个燕塘关。
你想要自行取得燕塘关的统辖权,巩固汉军在北线战场的这个缺角。
但是,在能够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们必须先活着冲破戎先人的防线,回到临水去。而要做到这一点,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再度凯旋
(一)
在穿越戎先人南部防线回到汉地之前的那一系列恶战当中,你们可谓险象环生。
激烈而艰巨的战斗让你的头痛再次发作,而且又出现了一次在格斗中突然头痛的情况,你差一点为此送命,是吴顺及时发现了险情,拼了命冲过来保护你,他将马刀抛向正在背后挥刀要砍到你的敌人,但是你的后背还是又受了一处伤。
吴顺自己在一次战斗当中,也差一点送命。他陷入敌人的战团无法解困,当许多把刀同时劈向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无法应付下来了。电光石火之间,他灵光一闪,滚落到马下,他的战马替他挨了这顿乱刀,但是他也被倒下的战马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就在他被压住无法动弹,闭目束手待毙的时候,你冲入战团救了他,你也替他挡了一刀。这一刀砍在你的左臂上,深及骨头,在挠骨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痕迹。这是你在这场冒险中的最后一次受伤。
吴顺对这件事情,一直深为自责。怎么能让你为了救护他而受伤呢!他的职责本就是替代家里人在战场上照顾你,保护你的啊,怎么能让你以尊贵之身,为了救护他这样身份低微的仆从而流血受伤呢,而且伤得如此之重!他为此自责了很长的时间。
你们平安回到临水之后,在你病重不起期间,吴顺始终郁郁寡欢。他觉得很惭愧,很内疚。在两次深入草原的冒险当中,他奇迹般地一次也没有负伤,只是摔得全身青红紫绿而已。但是,你呢,你却受了那么多的伤。
一路上,你把太多危险的事情留给了自己,把太多相对容易的事情留给了他。
吴顺看着你浑身上下的那些伤口,他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对不起我,更无颜见舅舅。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那时,你病势沉重,情况危险,我们一心都在你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吴顺的低落。这是我后来一直觉得心有歉疚的地方。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吴顺产生了此生一定要为你而死的想法。
当我们过于关心一个人的痛苦时,就很有可能会一叶障目,看不见其他生命同样的痛苦。
在吴顺短暂的一生当中,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他好过。就连我,也并没有。
(二)
离开丹巴沙漠的第25天,你在不断负伤和不断发作的头痛当中,终于回到了南汉的土地上。
你的身体不断向你发出超过负荷无法承受的警告。你真的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在进入汉地的第一天晚上,你们遇到了暴雨。一夜雨淋之后,你就开始发高烧。你一路骑在马上,一路不停地打着寒战。你满嘴都烧起了很大的水泡。当你看到临水附近的道路时,全身已经烧得有如火炭一般,脸颊和眼睛都通红通红。
你们身上的敌军盔甲差点导致了临水守军的攻击。
但在攻击前的一瞬间,张保听到了对方在用汉话高声喊着舅舅丁友仁的名字。临水守军顿时欢呼起来。士兵们洞开大门,蜂拥而出,像潮水一样地向你们涌去。双方的士兵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是全面胜利的时刻!但是你已经把自己消耗得几近油干灯尽,丝毫也没有欢呼的体力了。
你拼尽最后的体力,挣扎着下了战马。
你看到舅舅和傅天亮、张保、孙浩成等留守众将向你迎来。
你觉得脚下的大地像惊涛骇浪中的船只一样剧烈地摇晃。
你竭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你连迈出半步,迎向他们的力气,也没有了。
当舅舅抓住你滚烫的胳膊时,你神思恍惚地说了一句:“舅舅,我回来了。”说完,你就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三)
你出发时带走的1000名骑兵,带回了504人。你以不到50%的己方损失率,完成了这次惊人的长途冒险,改变了那一年的天下局势。
但你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寿命。
(四)
在你同样短暂的一生当中,有着太多的艰难困苦。虽然在很多艰难困苦的时候,我都被隔绝在外,并没有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也始终都是身在其中的。
其实,白头偕老,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我想能够帮到你,让你的生命变得更加容易一点。
不能和你白头偕老,并不是我最主要的煎熬。我最大的痛苦在于:虽然那么爱你,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你短暂的一生过得更加容易,少些痛苦和艰辛。我最大的痛苦,其实是在这里。是在这里。
直到现在,生死相隔,白发苍苍,往事已已,这种痛苦,却还始终浮现在那里,锐利如昔。
世上本无枷,心锁困住人
开始第三卷的写作之前,再和你交谈一下吧。多年来,我在心里和你的交谈,从未中断过。从未中断。
现在很晚了。很快就要天亮。而我还在这儿。我知道这样是损害身体的。我太清楚明白了。但我需要在这儿待着,以降伏动荡的乱心。心永远比身体更为重要。在轮回当中,我们从来没有缺过身体,但我们始终缺乏宁静笃定的心。
写卷二的过程中发生很多事情,让我看到自己的过失,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我最近的确是需要一些帮助,但我却放纵自己的意志软弱,选择了更为舒服,更为容易,但是也更为有害的方式。正确的方式我其实是知道的,可是没有勇气善加抉择。但是,容易走的都是下坡路。红尘中一切皆苦,没有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值得去贪恋和抓住。如果去抓,最后一定掉落在痛苦和烦恼当中。看上去最舒服的方式,最后往往会是最痛苦的。我应该吸取这个教训。人非圣贤,难免行差做错,我也要给个机会给自己,回到出发的地方,继续走正确的道路。
宁静以致远。这些天的过失,归结起来,就是此心不能安定,过于愦闹。有过失自然就会招致痛苦的惩罚。惩罚来了,痛苦,难忍,但这正是天理昭彰。错了就要认罚。不可以逃避。我愿承受。无有怨怼。
要避免痛苦,唯有改正过失。愿我牢记这个教训。
卷三书写的,是我们那时最平静的一段时光。但是,任何美好的时光都是会逝去的。所有的美好之后,都跟着痛苦的影子。美好和痛苦的关系,就是手掌和手背,我们没有可能只要其一,而不要其二。要么都担起来,要么都放舍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卷二更新的,多半都是存稿。新写的不多。因为乱心动荡故,新章停滞不前。现在更新快要到尾声了,新章也要加快上传。
我想说的是,在你身边的时刻,我总是能找到和显现那个更好的自己,而离开你的时候,我总是在退步和堕落。我试过很多次了,都是这样的。青灯古卷守在这里的时候,那个我,总是更好的,更接近道理。可我为何一次次地离开呢。因为我还眷恋这个世界上的种种,舍不得全然抛弃和放下。人命短促,时光飞逝,我此时还舍不得放下,又更待何时呢。这种眷恋,都是自误自害。
那时候,我曾问过你,为何明知道道理是这样的,但行为上却总是做不到呢。你答复我说,知道目的和实际上走到那儿,之间是有时间差的。做不到是因为训练不够,力量没有充盈。对治的办法,就是更多的训练,持续的训练,艰苦的训练,专注的训练。你总是在一切时一切处训练我,直到最后一刻。可你走了以后,多年来我都是放逸散乱的,从来没有像你那样有力地集中过自己,去锤炼自己。我应该非常羞愧才对。
好吧。接下来,让我们再专心地讲故事。让我们去到故事里的世界,远离妄心混乱的这一个。何谓乱世?此心动荡不安的世界,纵然没有战乱,也是乱世。此心安定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太平之世。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命悬一线
(一)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我和舅妈对视了一眼。
“外面什么事?”舅妈问。我把手中的绣绷放下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舅舅13岁的三女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她跑到我面前,用力地要拖着我站起来。
我说:“怎么回事?”她说:“快去!父亲叫你!”
她说:“二哥回来了!可是他看上去快要死了!”
我的头脑一下子就空白了。我像被天雷劈到了一样地身心焦枯地呆立在那里。
舅妈站了起来,喝道:“小孩子说话也没个忌讳!不许胡说!看把你姐姐吓到了!”
三妹委屈地含泪说:“我可没有胡说!真的是二哥他们回来了!二哥受了好多伤,而且病得很厉害,镇里的大夫都在那儿。是父亲叫姐姐马上过去的!”
舅妈看我还呆立在那里,便用力推了我一下:“还不去!”
(二)
“琴儿,你快点过来!他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
我刚出现在房门口,舅舅就冲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了屋里。
屋里一片慌张的忙乱。
我看到大夫们在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