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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问题上,顾默默其实是认可关卿的观点的,虽然听起来很残酷很不符合传统的孝道理论。可是钱威他真的不配:“我想知道那些过去。”即使它跟我无关,可是它跟我们有关,跟我们的未来有关。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听了做什么?”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挤出一个不悦的形状:“你安心的待在我身边,一切由我处理,开开心心的上学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找那些不痛快?”
“因为,”顾默默握住他干燥温热的大手,认真的没有一点调侃敷衍之意:“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是并肩站在一起的伙伴而不是娇宠的凌霄花。有狂风有暴雨的时候,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可是我愿意帮你分担一半的重压和苦楚。
爱情,应该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不堪的回忆
关卿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向镇定的脸上露出了几许的沉思之意。
“如果你喜欢我,不该是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将我护成温室里的花朵和什么都不懂的低能儿。”顾默默强迫自己撕开最后蔽体的盾牌,试着将那两个说出来轻飘飘、实则重逾千斤的字落到实处。信任。
她这么要求关卿,她也该回报以等量的信任。比如,她的来历。
关卿想了想,轻笑着摇摇头。顾默默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她明白他这样表情的含义,那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有时候我发现你还真是……我怎么原来就没发现顾默默这么执拗呢?”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这是一种对等平视的要求。”顾默默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嘴巴都干的不行:“你不用试探我,我保证老实回答你的问题行吗?”
关卿若有所思的,大概他也发现了今天的顾默默不对劲。撇去那种没心没肺的假象,这样的顾默默还是她本来的样子是吗?
“大概二十年前,钱威还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混混,可是他特有女人缘。顾红缨,哦,不对,那时候没有顾红缨,她的名字叫席晓红,随父姓。顾红缨是她后来出事后改为母姓自己起的名字。总之,这件事情很恶俗也很简单,年少无知的顾红缨被钱威迷惑了,不管不顾的跟那个四六不靠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并同居了一段时间。后来顾红缨发现自己怀孕,可是她那时候已经找不到钱威了。钱威参与了一场黑社会械斗,作为战败的一方,灰溜溜的跑路去了云南。就在这个空档,我那个傻大哥看上了顾红缨并鬼迷心窍的一头栽进去,谁说都不好使。我父亲找人调查了顾红缨的背景后严令我大哥立即与其分手。可是没用,我大哥死都不肯……登报脱离父子关系,断绝一切经济支持……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我大哥是学中文的,想找对口的工作没有关系会很难,可是文人的硬骨头他倒是有个十成十。不低头不求人,哪怕去发传单送快递。即使这样,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搬去跟顾红缨住到了一起,即使明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傻绝种了?”
关卿摸出根烟点上,平定了下情绪继续:“你的出生,不夸张的讲,应该感谢我大哥。顾红缨一开始是真想打掉你的,呵呵……我当时小,不大记事儿,可是我后来听我妈给我学过话儿。我大哥当时说的特爷们儿。孩子是无辜的,你放心生,我当自己亲闺女一样养,绝不会亏待她半分。”
顾默默眼圈红了,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抿紧唇瓣。
“钱威招惹你妈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呵,记得我说过以后关系还会更复杂这句话吗?钱安怡和钱明都在那次。对,那两个从生物学上讲,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你弟弟,同父异母没什么好讲的。”关卿深吸了口烟吐出:“如果事情就此划上句号,也算是一种残缺的完满。我大哥跟顾红缨好好过日子,钱威不管死活滚回他的家庭。甚至过段时间老爷子气消了,也会接受命运这种无奈的安排……”
“顾红缨不是个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女人,或者说她对钱威根本就没死心。那些做样子的事情不过是摆给我那个傻大哥看的……我大哥对你视若己出,这些你应该有印象。直到出事的那年,我想想……当年你九岁吧,我大哥偶尔会带着你和顾红缨回家,虽然次数不多,可是那时候我爸已经默许了这种关系的存在。就在这种情况下,钱威又出现了。”
顾默默终于完整的弄明白了这些狗血又无奈的过去。
钱威当时搭上了一个管工程的政府官员,成天跟在那人屁股后头拾人牙慧过日子。后来慢慢的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揽下了修路建桥的政府项目,日子开始好过了。
就在这个档口,顾红缨重新碰到了钱威。
顾红缨当年二十八…九岁,正是成熟美艳的时候,关宇又心疼她,几乎没让她受到任何岁月的摧残。
所以狗改不了□□的钱威旧态复萌,重新开始追求顾红缨。讽刺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曾是他的老情人。
顾红缨虽然意志力薄弱可是还有点女人的小矫情,一开始坚决不同意。理由不是怕对不起关宇而是对钱威昔日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后来钱威为了勾搭其上手,不惜指天画地的赌咒发誓,说要跟老婆离婚娶顾红缨,这才如愿以偿。
后来这两个人的事情被钱安怡撞破了,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心思奇重,没告诉妈妈竟然找了几个小混混去绑架顾红缨。
“约定赎票那天晚上,暴雨。我大哥带着绑匪要求的一百万,独自一人赶往对方指定的郊区公园。就在同一时刻,知道自己女儿犯了案子的钱威也赶去了同样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搭救自己的情妇,也或许是为了阻止自己女儿的犯罪行为……我大哥就在那天晚上被撞成了植物人,送到医院的时候血都快流光了。而顾红缨竟然上了钱威的车跑了……”关卿用力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眼底涌起深深的悲哀:“因果循环都是报应。当天凌晨的时候,钱威载着顾红缨那辆车被发现翻到了山下,两个人都没死。顾红缨伤痕累累却捡回了一条命,钱威大脑出现断层,竟然把和顾红缨重新在一起这三个月忘得一干二净,在病房里当着他老婆的面,把坐着轮椅来看他的顾红缨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大哥一直没醒过来,我爸受此刺激突发脑梗住院,出院后严令我们不得再与大哥家来往,不然他就将我们逐出家门。你说,”关卿很慢很慢的说着:“我有没有理由去恨钱威和顾红缨这对……”后面的称谓他没说,想都想的出来那必是很难听的字眼。
顾默默嘴唇翕动了几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顾红缨住院那一个月,你就被邻居们东一口西一顿的养着,饥一顿饱一顿却不至于饿死。我去看过你一次,本身就瘦小的跟猫儿似的家伙蜷缩在楼梯拐角最阴暗的地方,脖子上挂着冰冷的房门钥匙。”关卿伸手摸了摸顾默默的脑袋,带着悲悯的情绪:“那时候我很讨厌你,成天闷不吭声像个黑色的幽灵,性子古怪极其的不讨喜。”
顾默默心中一悸,死死抿住了失去血色的唇瓣。
“我那时候年纪不大,可是家里没人愿意出头跟你家打交道。我不能让我大哥死。于是,十四岁的我跑去跟顾红缨谈判达成了协议。每个月我给她钱,她好好照顾我大哥。”关卿撑着额角,出神的望着虚空的某一点。大手在男人微眯的瞳眸四周投下阴影:“一开始顾红缨还有羞耻愧疚之心,她知道她欠我大哥的。所以即使当年我没有太多的钱给她,她还是扛下了这副担子,权当赎罪。就这样过了四五年,她累的撑不住了,何况对方又不是她深爱的男人,要做到任劳任怨极其困难。可惜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足够钳制她的资本,她想反悔撒手业已迟了。”
关卿十八…九岁的时候,国宁已经开始崛起,顾红缨想要退出自然已是身后无路。顾默默心思电转,某些不想也不信的原因驱使着,还是问出了口:“你拿什么钳制她?”这个奇怪的三口之家她谁都不爱,一走了之关卿又能怎么办?
关卿沉默了。而且最终也没给出答案。
窗外最后一缕光线也已被黑暗吞没,没有开灯的房间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中。只是黑暗催生绝望的同时也为人的心事罩上了一层保护色,敢于坦露那些不敢大白于天日之下的脆弱心思。
“饿了吧,我去做饭。”顾默默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空鸣,在幽静的环境里清晰到丢脸。
只是没等她站起身,关卿已经拉着她的手腕抱在了怀里。那么紧,那么用力。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顾默默迟疑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没有丝毫赘肉的紧致肌肤传入掌心妥帖的温热。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顾默默?在他对那个女人和男人深恶痛绝之后,老天爷给他开了这么大个玩笑,拉了这样一桩姻缘?
“知道吗?从你那次冲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看着你的眼睛像是一直望进了你的灵魂,那里面住着一个不安于室叛逆又固执的小人儿。这个小人儿不同于我看到那个死气沉沉的黑幽灵,是一个让我感到新鲜又不一样的小家伙。”关卿的大手抚在她的头发上,带着温情:“我得承认,一开始我没安好心,因为我想报复。我想让你们全家给我大哥陪葬,一个都不漏……可是顾默默你明白吗,你真是我命里注定的劫数。逃不开避不掉,像个深不见底的大泥沼,掉下去就爬不上来。我看着你假笑着跟我虚与委蛇,稚嫩可笑却要命的引人,那种感觉,呵……越挣扎陷得越快。后来我跟自己说,去他妈的仇恨和报复,我大哥都能爱她如珍宝,为什么我要拖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她妈该死她爸该死,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把她圈在身边再不放开,就这么一辈子死磕到底算了……”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关卿的衬衫,烫在他的胸口像是一个小太阳,带着自生的火热温度。
所以他愿意为你终止对钱安怡和钱威的报复,对顾红缨的追杀,甚至是最初那些怀疑。顾默默吸吸鼻子,声音很低却毫不迟疑:“关卿,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住进第三者
作者有话要说: 更迟了哈,去杭州才回来……响应瓶子号召,给点小甜蜜搭搭嘴^_^
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雷虎一个电话把关卿紧急叫走,一走就是半个月。
等到关卿重新回来A市的时候,顾默默的大二生涯刚刚结束,迎来了她的暑假生活。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钱明,顾默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他身后还杵着关卿这尊黑口黑面的门神。
这样一大一小两个家伙都是犯拧狂拽的臭脸,站在一块竟然出奇的和谐。
顾默默瞅瞅钱明又看看关卿,一时间发觉自己得了失语症,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想摸摸钱明倔强的头发,发自肺腑的叫一声弟弟。
她更想扑过去抱住关卿,问问他这个没良心的跑哪儿鬼混去了,搞得又黑又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给这小子弄点吃的。”关卿一边脱衬衣一边往浴室走:“死活不吃飞机餐,惯的一副公子爷臭毛病,怎么就没饿死他。”
客厅里只剩下顾默默和钱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想吃什么?我帮你煮面条好不好?西红柿打卤面?”
钱明也瘦了,白皙漂亮的美少年看过去带着一层悲伤和失落,却又倔强的抹了一层水泥想要封存那些情绪,少年固有的心思。
顾默默有很多疑虑,可是她自然不会追着钱明问:“或者西葫芦糊塌子?这样比较快,等到晚上煮饭烧菜你该饿坏了。”
钱明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少年狼狈的转开头,含糊的嘟囔着:“随便……我不吃鸡蛋不吃葱蒜……”
顾默默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暖暖的。伸手胡噜了一下他的头发:“等着,姐姐帮你弄青椒肉丝面。”
她无意拉关系,只是一直以来跟钱明这样相处说话习惯了。
等她脚步轻快的进了厨房,少年却僵硬着身体愣怔当场,细长的十指握紧,很快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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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顾默默终于搞清楚了如今的状况。
缅甸的大毒枭吴明龙怒了。派了杀手全球追杀钱威的老婆儿子,扬言他们如果不吐钱出来,他就把女人扔进雇佣军军营让男人玩死,男孩一天割一刀,做成人棍活活疼死。
关卿这半个月,带着雷虎一直在缅甸跟吴明龙谈判。
这种形式很微妙。
钱威死了,那些欠下的钱成了烂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