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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谭安跟谭四分道扬镳。
谭四阴骛毒辣出手狠绝,在A市黑道慢慢坐大。
安子跟了关卿,唯一的要求是扳倒谭四。
这样带着戾气的安子竟然被导上了正途,不得不说是比经商赚大钱更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起了?”别墅大门被打开,关卿端着一个小盆走进来,里面装着几个新鲜的枇杷:“院子里种的,刚好有几个熟了,摘给你尝尝。”
“还以为你上班去了,”周笛忍不住笑的皱起鼻子:“像个很能干的农夫。”
目光打量着他的女孩,意外的发现她竟然穿了他的白衬衫。
袖子胡乱的卷到肘间,领口有两颗纽扣敞着,宽大的下摆堪堪盖住她的大腿根,一双大白腿晃的他心浮气躁。
已经不是昔日那件,可是更胜一筹的风情简直美到惊心动魄,几乎是立即的,硬了。
无奈的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关卿走去厨房冲洗枇杷:“先吃点东西,晚上周云请客,六点,汤记一品。”
这丫头,无时无刻不在招惹他。真恨不得磨了牙直接吃掉才省心。
可是又舍不得。
这两年,他可真是修身养性到慈悲为怀了。
周笛当然是故意的。
洗过澡换衣服的时候,拉开衣柜的门,这件白衬衫就直直的撞了个满眼。
他们的过去,很多带着记忆的东西都没了,从房子到大熊到白衬衫。
也说不出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就捡了这件衣服套在了身上。一如既往框里哐当的,镜子里映出的那个人儿褪去十八岁的青涩,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得意的在心底偷笑,周笛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填饱肚子。
挂着水滴的枇杷放在眼前,关卿坐到对面仔细端详她的样子。
如今这个女孩就算跟昔日的好友在大街上碰个面对面,恐怕对方也不敢相认。眉眼依旧是那个顾默默,只是轮廓和感觉已经全不对了。
周家的老大是个医学痴人,专攻微整形美容,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一直没跟我说过,周老大在你脸上动刀子了吗?”关卿实在忍不住,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不确定,自然到没有瑕疵。
周笛很得意的喝光碗底的皮蛋瘦肉粥,随意的抹了抹嘴巴:“你猜。”
“猜不出。”关卿也不纠结这种小问题,直接弃权认输。
“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周笛本想跟他卖卖关子的,想想也就作罢了:“没有动刀子。我怕疼是一说,周大哥也说没必要。他有个面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高科技,每天晚上睡觉前让我戴在脸上,也没什么不舒服。连续着大概有三个月吧,照镜子我自己都觉得惊奇,像是换了一个人。”
“周家老大比周云那厮上路子多了。”关卿细心的递了纸巾过去:“吃饱了?”
“七分饱。”周笛挤挤眼睛:“我得留着肚子去吃什么汤记一品,专挑贵的点,把二哥吃穷。对了,他那个山庄现在盈利了吗?”
关卿有点心不在焉的,目光逡巡在对面若隐若现的峰岭之间。
该死,她连内衣都没穿……
“改温泉路线了?挺好啊,有B市政府支持,江少也入了股,以后不会再是赔钱货了。”周笛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胸口挤在桌沿上,一对饱满的蜜桃几乎从敞开的领口呼之欲出。
“关卿?”素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带着促狭的笑意:“发什么呆?你听到我讲话了没?”
“没听到,”男人坦然承认:“你故意的是吧,七分饱刚好,我觉得你这会儿恢复过来了,都能招猫逗狗了。来,做吧。”
咯咯笑着几乎仰倒,周笛这会儿开始端着了:“做什么呀,三点多了,我再休息一会儿该去吃晚饭了。话说关少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自个儿把自个儿骂进去了都不知道?您是猫呀还是小狗——”
话没说完,身体已经被绕过来的行动派抱着腾空而起,果断的转战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这个小东西,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做到求饶,以后我跟你姓。”
“这么快就本性毕露了?我还以为你真是谦谦君子呢。”周笛脸颊红红的,输人不输阵的叫板挑衅。
“君子也得吃肉,又不是和尚。”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昏暗的卧室连窗帘都没拉开。关卿笑的像只偷腥得逞的猫:“你这是早有准备?还嘴硬。”
纤纤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女孩抬起骄傲的小下巴:“关少你想太多了吧,我起床肚子饿去吃饭,根本顾不上这些,怎么在您嘴巴里一打转就变得这么邪恶了捏?”
“饿了是吧,管饱。”将他的小家伙放到床褥间,俊朗如神袛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开始解扣子。脱下衬衫是精壮结实的肌肤,线条流畅隐见肌肉,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二十八岁的关卿有着足够傲人的资本。
微风从窗缝里挤进来,欲要窥探春…色般的流连不去。风动帘动,帘动影动,说不尽的两情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喵呜,本章后面还有1600+小福利……
情节正文已经交代清楚。
要吃荤的同学来来来,留下E哈,韩式烤五花肉刷了蜜……
PP:JJ上新闻联播了……
☆、赴宴迟到
两年的时光并未给周云添上什么岁月的痕迹,金丝边的眼镜后,依旧是那张斯文淡定的面容,笑容不改。
“迟到可是不好的行为,关少你说是吗?”
周笛心虚气短,只是面上故作镇定的四下打量着,避开了眼睛的对视。
身体好酸软,恨不得赖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动。
都怪关卿那个坏家伙,知道六点约了人吃饭还不依不饶的,两人下床的时候都五点半了,匆忙的冲澡毁灭罪证,结果就迟到了。
反观那个罪魁祸首关少爷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坐下,谎言说的面不改色:“堵车。”
大城市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什么事迟了都能拿堵车当借口,繁乱的交通是最大的躺枪者。
周云笑眯眯的看看关卿又看看自家妹子,了然的笑意带着促狭:“哦……是吗?”
周笛招架不住,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周伯伯给我派了任务哦,要监视二哥尽早找个二嫂完婚给他抱孙子。”
周云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手:“这声二哥叫的真受用。小笛你是我妹妹,关少要是欺负你,二哥替你出头。”
周笛笑笑没说话,心底颇有点啼笑皆非。
在伦敦求学生活的这两年,她与这个名义上的二哥不过见过一两次,都是被周家老爷子再三急电召回去的。感情上说远远不及周伯伯和周大哥的亲厚,何况她还只是关卿落了人情迁入周家的假户口。
周伯伯宅心仁厚,跟她又投缘,是真的拿她当自家闺女疼的。周家老大是典型的实验室物种,遇到喜欢的话题会两眼放光,其他无关自身的则是耳塞驴毛,全然的置之不理。
要说周家老爷子最大的心病就是这个小儿子周云。三十出头的人不肯成家,经商也十三不靠的样子。若是天资鲁钝也就认命了,偏生这是个哈佛商学院毕业智商近两百的主儿。
说他纸上谈兵不懂实战吧,他在刚刚毕业年轻气盛那两年,扎扎实实的白手起家,不靠周家的支援和人脉,愣是赚了几千万的身家。
可是转眼就被他各种看不懂的投资散了个精光,之后的经营项目,一笔接着一笔都是赔钱货。
周老爷子常常郁闷的说不出话,这偌大的家业该如何是好?是交给老大任由他的听之任之慢慢颓败?还是交给老二千金散尽的挥霍一空?
“关少,你有没有相熟的朋友懂茶的?我前些日子去西双版纳,拿了一批普洱茶饼,据那个老板说都是百年野生老茶树的极好底料。能升值呐。”周云喝了口清茶,示意服务员走菜。
“拿了多少啊?”关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不多,也不少。”周云放下茶杯:“小一百万,堆了我一整个厢房。”
周笛默默低头喝水。
这是要坐实玩家的名头吗?什么都不懂就敢大件拿茶?普洱的水有多深,连她这个一知半解的人都知晓。她就不信周云天真成那个样子,卖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关卿惊讶的挑眉,坐直身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面前的骨碟:“生料熟料?谁介绍你去买的?”
“不知道。”这回周云回答的更干脆:“也没人介绍。这不是去西双版纳参加泼水节碰巧了嘛。”
连关卿都哑然了。
小包厢内一时无话,只有各人喝茶的浅啜声响。
周笛有点矛盾。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那心思的浮起自然的像是呼吸,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
莫瑶的妈妈痴迷茶道,每年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去专门学习,六大茶系如数家珍,最偏爱的就是普洱。可是……
“小笛?”周云加大了音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抬头微笑,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悄悄压下,水灵的大眼弯成了月牙:“在想怎么完成周伯伯交代的任务,着实伤脑筋呢。”
周云极其擅长太极推云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转了话题:“要我说,最关心的倒是关少怎么给我妹子个名分的问题。总不能周家的三小姐回国就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关少厮混着?”
关卿哼笑。有些话自是不能跟周云说个透彻,可是他这会儿的提议也恰是他心中所想,正中下怀:“我想尽快安排和令妹的订婚仪式。”
“订什么婚啊,学那些国外虚头巴脑的东西,”周云微哂:“要我说直接领证办婚宴皆大欢喜,中国人不兴那些乱七八糟的。”
“二哥还没结婚,我这个当妹妹的怎能嫁人?”周笛插话进来:“何况我这任务一天没完成,我也没脸见周伯伯。”周家老爷子说过,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什么事他也得推了,嫁女儿是天字第一号大事。
“你呀。”周云无奈的笑着摇头:“真有一条道走到黑的老牛筋。”
“我就当二哥是夸我了。”周笛笑吟吟的,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饿死了,我要吃饭。谢谢二哥的接风洗尘酒。”
回去的路上关卿话很少,专注的盯着前面开车。
车窗外有昏黄的路灯一闪而过,照在他雕刻般的侧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的折线棱角分明。
“怎么了?都不说话?”周笛逗他:“生气了?”
“一定要等到五年以后吗?”关卿也不瞒她,猜心思或者生闷气这种事没营养又伤身,不碰为妙:“有区别吗?”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长长的吁口气,周笛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挡外面的街景飞快的掠过,不过短短数秒就被抛在身后:“我跟你说过原因,其实这两年我也想过……”
“不结婚不要孩子,万一发生了意外你就能了无牵挂了?”这算是关卿少有的尖锐时候,心被刺疼了。
“不是。”周笛低下头,长卷发垂下来挡住她娇美的面容:“我算是自欺欺人吗?其实你说的对,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历史重演,如果这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五年后顾默默回来,我一样舍不得放不下……”
看她这样,关卿又不落忍,低下的声音有了软化的迹象:“我没想逼你结婚,只是你要知道,周云说的对,作为周家的人,周笛不能不明不白的跟我这么住在一起。”我不想委屈你,更不想别人看低你。
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说。
最关键的一点她没跟关卿说。如果冥冥中注定,五年后的那一天是关卿和莫瑶的劫数,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点而不是虚妄,她还会存在吗?
退一万步讲,莫瑶死了而她作为从体还存在,她还能毫无芥蒂的爱着关卿,一如既往吗?
甚至,如果有了孩子……
心乱如麻。
“我不会让她死掉,无论如何都不会。所以你尽管放心。”关卿减了车速进小区:“没有宿命的因果循环也没有历史重演,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
周云在他的盘古山庄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慎而重之的正式将妹妹周笛介绍给来访的各路商界大佬。
这是一个讯号,也是周云和关卿商量过后为周笛正名的机会。
从这里开始,她只能是周笛。不管什么人怀疑或者探底,查到的都是毫无瑕疵的官方结果——周家名正言顺的三小姐。
周家迁去国外比较早,当时二少爷周云才七八岁。周家老爷子将大部分生意都收了口,只留下三两个如超市酒店这样稳妥的项目,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着,也是为日后可能的落叶归根做些未雨绸缪的打算。
人老了,总归是想回家的。
接到邀请函前来的人选和背后代表的公司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周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