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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忙返回屋子,去回林乐容。谁知还没走到内室,便听到一声轻叫。
梧桐大惊,忙快走了几步,推门进了内室。
贺瑶依脸上煎了几滴血,满脸的惊惧和茫然,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瞪着倒在地上的林乐容。
“大少夫人!”
梧桐惊叫,几步上前,看到一把剪刀斜插在左肩处,血,透过衣裳,缓缓地流淌出来……(未完待续。。)
248。面对自己
见林乐容虽双眉紧锁,面无血色,却拼命咬住人参,一声未出,蓝策也在心底暗暗纳罕。
林乐容的伤口虽不是特别深,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晕了过去。
贺瑶依和婉儿请蓝策回避了,刚替林乐容包扎好伤口,藕心便带着常大夫到了。
常大夫见林乐容竟受了伤,也很是吃惊,忙上前替林乐容把脉。
“大少夫人虽无大碍,但因流血过多,怕是要静养些时日。在下给大少夫人开个服用的方子,切记要好生调养。至于外用的,那位公子的药就很好,倒不必再另外配了。”
“麻烦常大夫……”林乐容微微笑道。
“大少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沈大公子去了北域,还让刘大海给在下捎回信来,嘱咐在下,只要大少夫人有事相托,定要尽心尽力。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多谢常大夫……”林乐容轻声道,眉心紧紧攒在一处。“今日之事,还望常大夫瞒着……他……”
常大夫立刻点头。
“大少夫人放心,沈大公子在北域卫国杀敌,在下定不会因这些事情让他烦心。”
常大夫很快开了药,交到藕心手里,嘱咐了几句,起身告辞。
藕心送了出去,又赶紧吩咐人去抓药,方返回月亭。
是请了常大夫来,她才知道大少夫人不是不舒服,而是受了伤。至于这伤是怎么受的。她还没来得及问梧桐。
藕心回来时,林乐容正闭着眼睛。
贺瑶依和婉儿守在身边,蓝策坐在外面用茶。而梧桐,则又不知去了何处。
藕心有待问,又闭上了嘴。
这一屋子的人,她可是一个也不敢相信,还是得了工夫,再问梧桐好了!
林乐容听到有人进来,微微抬起眼睛。见是藕心,忙又开口。
“藕心,今日之事……只你和梧桐知道便罢了。不要再……让旁人知道……”因虚弱,林乐容说话依然断断续续。
“奴婢知道。大少夫人还是睡会子吧!”虽月亭并非藕心爱呆的地方,可如今,又不能即刻挪动林乐容回去。只好暂且在这里歇着。
“我……等二少夫人过来。有事……跟她说。”林乐容话虽这么说,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藕心听大少夫人要请二少夫人来,知道定然是有事情嘱咐二少夫人。
如今府里三少夫人和红姨娘都有了身孕,大少夫人又受了伤,后宅的事,难免要二少夫人多分担一些。只是……
藕心微微蹙眉,见林乐容又闭上眼睛,便悄悄退了出去。
刚走到院门处。便见周清芷急匆匆而来。
藕心往后面瞧了瞧,见只有梧桐跟在身后。暗暗地舒了口气。
“二少夫人!”藕心对周清芷轻轻一服。
“听梧桐说,长嫂病了。怎么好好的就病了,且还在这里?”周清芷一叠声地问着,脚底下却没停。
“二少夫人进去瞧瞧便知道了!”藕心低声说,跟梧桐悄然对视。
周清芷也不多言,满心的疑惑,径自向里面走去。
一进屋子,便看到正坐在那里的蓝策,周清芷微微一怔,随即见礼。
“蓝公子。”
“二少夫人!”蓝策忙起身,笑道
心底,还是掠过一丝异样。
毕竟周清芷曾经是他两世为人,遇到的最心动和最想从心底去怜惜的一个。
他不能说心无杂念,他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曾只把这当做他的又一次艳/遇,还在沈羿风警告他时,说过些不以为然的话。
可如今都过去了!过去了,这种感觉,反倒因只是一场从未得到过的暗恋,而变得美好起来。
他很庆幸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的心思,也很庆幸,自己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
周清芷微笑,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往里走去。
心里却暗暗奇怪,这位蓝公子,怎么跑到贺姨娘的屋子里来了?
见周清芷进来,正坐在床边的贺瑶依起身见礼。
“二少夫人!”
周清芷微微颔首,并不答话,只瞧着躺在床上的林乐容,心里一震。
原本她还以为,林乐容或许是又犯了心疼病,挺不住了,才叫的大夫来,如今看着,林乐容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无力地阖着,似乎很严重。
林乐容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你来了……”林乐容说着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左肩的伤,还真的疼的厉害!
“奶奶有话跟二少夫人说,婢妾先告退了!”贺瑶依说着,看了一眼婉儿。
婉儿会意,对林乐容和周清芷服了服,退了出去。
“长嫂,你且别说的太多。”周清芷在床边坐下,轻声道。“只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乐容笑笑。
周清芷善解人意,总是能看出她的心。
只一会儿工夫,周清芷便从林乐容处出来。
先派藕心和一个婆子去林府,跟林家的人说,因沈府有事,林乐容不能回去了,等改日这边府里的事一了,再去。顺便将吴妈妈也带回来。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必我多嘱咐。”周清芷道。
藕心应是,退去不提。
周清芷又亲自到老夫人和刘夫人那里去,只说林乐容从娘家回来了,但因不大舒服,不能来回。待改日好些了,自会给老夫人和刘夫人请安。
老夫人和刘夫人都问了问,想派个人来瞧。
“老夫人,母亲,长嫂刚歇下了。老夫人和母亲若是不放心,明儿再派人过去不迟。”周清芷忙笑道。
老夫人和刘夫人听周清芷说的也有道理,再也没觉着林乐容有什么大毛病,便也罢了。
周清芷再回去瞧林乐容,林乐容已睡了,梧桐守在林乐容身边。
贺瑶依和婉儿,则面色沉重地坐在一旁。
见周清芷又回来了,婉儿劝贺瑶依。
“姨娘也受了惊吓,且去歇歇吧!”
“贺姨娘可用过饭没有?”周清芷也问,又吩咐婉儿。“暂且委屈你们姨娘到别处歇息。等大少夫人醒了,我便吩咐人将她挪回去。”
“是!”婉儿应着,见贺瑶依蹙眉不动,忙悄悄拉了一下贺瑶依的衣襟。
贺瑶依神情恍惚地瞧了一眼婉儿,什么都没说,便起身退下。
林乐容和贺瑶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梧桐说不清楚,藕心虽有心想问,但因林乐容伤势不轻,需要静养,也只好作罢。
只是看贺瑶依的目光,难免带着一丝恨意。
周清芷听林乐容话里话外,并未责怪贺瑶依。
且如今若不想惊动老夫人和刘夫人,便只能暂且息事宁人。
一切都等林乐容好了,再做定夺。
且说蓝策,在周清芷去安抚老夫人和刘夫人时,便跟贺瑶依说了要去北域之事。
贺瑶依一听这个,顿时又担心起沈羿风的安危,觉得心中慌乱,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北域。
幸亏婉儿在身旁提醒,贺瑶依又想起林乐容要弄清楚的话,方才强压下内心翻腾的火焰。
又趁着林乐容还没睡,问了问林乐容,可有话要带给沈羿风。
林乐容听说蓝策要去北域,微怔了一下,随即便阖上眼睛。
“无话!只别让他知道这事!”
贺瑶依见林乐容神情依然冷淡,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林乐容已知道了真相,还这样对沈羿风,让她在心里,有些替沈羿风不值。
蓝策告辞后,便又返回玲珑处。
玲珑不在,一个婆子告诉蓝策,玲珑姑娘去寻云清姑娘了。
蓝策便又到了云清那里,见玲珑和云清正坐在屋子里,在欣赏玲珑送给云清的一幅画。
这幅画,还是两年前玲珑替云清画的,一幅再普通不过的山水图,玲珑画工虽好,但这画上的意境却普通,并不能算是玲珑的得意之作。
但,云清却很喜欢,一直挂到如今。
见蓝策一个人进来,婉儿并没有跟着,云清笑了笑。
“可是柔儿回了沈府?”
蓝策点头,眉头却舒展不开。
“蓝公子可问了柔儿?”玲珑含笑问道。
“问了!她只要知道羿风的伤势如何,并没有话。”蓝策叹息道,并未将沈府发生的事情,告知云清。
因沈羿风之事,云清已不知帮了柔儿多少!
如今,也是时候让柔儿学会真正面对她自己了!若再胡闹下去,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虽无人能说清楚林乐容受伤的原因,但蓝策猜也能猜出来一些。这动刀动剪、要死要活的事,除了柔儿,旁人怕是也做不出来!
云清凡事淡定理智,婉儿也不是冲动的人。他还真有些奇怪,柔儿那性子,是怎么被人惯出来的!
因见玲珑没有要回去之意,蓝策也不强求,便在云清这里跟两个人告辞,返回自己的住处,随便收拾了包袱,踏上了去北域的路。
是出了城门很久,蓝策方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这大梁的京城,因远离战乱之地,的确很繁华,也有许多诱/惑。
他这一走,不知何日才会再回来,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那个一颦一笑都无限风情,却又遗世独立的女子……(未完待续。。)
249。势在必得
室内灯火明亮,但南宫宇眼中,却闪着幽暗的光芒,一行盯着眼前的棋盘,一行缓缓开口。
“你是说,沈府并没有死人!”
“是!属下回来时,沈府一片安静。只看到一顶小轿,从贺瑶依那便一直抬到沈府大公子正房的院子。属下悄悄跟着,见是大少夫人从轿子上下来。沈府的下人说,大少夫人病了。”
“病了?”南宫宇正要落子的手微微一滞,依然不看回话的手下。“你确定?”
那人凝神思索了片刻。
“确定,是大少夫人病了!”
“你去吧!”南宫宇不紧不慢地说道。“将盯着沈府的人先撤出来,明日再去!”
那人应是退下。
南宫宇从左手边拿起一枚黑子,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须臾,南宫宇叫了一声。
“鹤鸣!”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应声而入。
“给我拿夜行衣来。”
叫鹤鸣的少年并不答话,也不问缘由,很快找到南宫宇的夜行衣,手脚麻利地替南宫宇换了,便无声退下。
南宫宇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他倒很有兴趣亲自去沈府走一遭,看看究竟是谁,打破了他的计划!
……
许是常大夫的方子里加了安神的药,林乐容用了半碗稀粥,又在藕心服侍下服了药,很快便沉沉睡去。不似下午的时候。总是会被左肩的伤疼醒。
藕心见林乐容睡了,悄然来到外面,轻声问值夜的梧桐。到底是怎么回事。
梧桐也并不十分清楚,只将白天的事都跟藕心学了一遍。
藕心更认定,这一切,跟贺瑶依有关。
“那个贺姨娘,也未免太嚣张了!”藕心轻声恨道。“今儿是大少夫人的生日,她竟将大少夫人从娘家折腾回来,还刺伤了大少夫人!”
“都怪我。不该听贺姨娘的话,把大少夫人请回来……”梧桐叹道。
“怎么能怪你?谁又知道会这样!如今,只希望大少夫人早些好起来。”藕心说着。叹了口气,又嘱咐梧桐关好门早些歇着,便起身进了内室。
刚刚将房门合上,藕心便沿着门边。缓缓地坐到地上。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看也不看藕心一眼,从背后关好门,径自走到床边。
虽然睡着,林乐容却眉心紧蹙,如扇的睫毛无力地阖着,昏黄的灯火下,脸色格外显得蜡黄。
南宫宇将蒙在脸上的绸巾拿下。拧眉望着床上那个气色不佳的人。
方才那两个丫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打破了他计划的,竟是面前这个为了救旁人,让自己受伤的蠢女人!
南宫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了林乐容片刻,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的人动了动,接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