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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纵身跃下。
不错,真实的历史。
中华儿女在面对外来侵略的时候,与城池共存亡的不仅仅是职业军人。
王亮尽全力地回想着当时在西关电厂牺牲的川军将士的名单:“前敌总指挥、四十一军代军长、一二二师中将师长王铭章,一二二师少将参谋长赵谓宾
,上校副官长罗辛甲,少校参谋范承谟、谢大,一二四师上校参谋长邹绍孟
,上校副官长傅**,上校政训处长缪嘉文,少校参谋张重,少校军医主任任飞、上尉特务连长高德坤。。。。。。”
一九三八年三月十八日上午,在王铭章将军殉国的第二天,滕县宣布陷落。
川军二十二集团军守卫城县共三天半,完成了最高统帅部下达的任务。
全集团军(包括在城外作战的四十五军两师)共伤亡七千余人,为台儿庄大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评论区。
“川省没有人不认识王铭章的川成都新都区人川军高级将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牺牲级别最高的将领那一句不成功便成仁,基本上已经成了王铭章的代名词。”
“出川抗日的川军,是川人的骄傲,是国人的骄傲,奋勇杀敌,马革裹尸,记得那一年春节,成都街上卖汤圆的小贩,在晚上看见了衣裳破烂,浑身是血的王将军,还有和他一起战死的弟兄们,对着小贩说,我们回家了,给我们来碗汤圆吧,小贩低头盛好汤圆,一抬头,面前的川军却都不见了,第二天,成都大街小巷,就传遍了王将军和战死的川军,英魂回来的消息,他们为了国家不受外来侵略,为了人民安居乐业,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后人有什么理由,去忘记这些英雄们?崇拜英雄会让一个民族永存,失去对英雄的崇拜,却会让一个民族岌岌可危!”
“每次看到有关王铭章将军的报道,我都怀着非常崇敬的心情仔细而认真地阅读,每次都看得热泪盈眶。在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王铭章将军率领一支装备条件最差,谁都看不起的地方军阀武装部队,战斗在抗击日本侵略的第一线,奋勇杀敌,宁死不屈,与阵地共存亡。其英雄状举和不朽功勋将永载史册,王铭章将军和旗下的所有川军将士用行动改变了国人对川人的看法,为川争得了荣誉,为民族赢得了尊严。川不会忘记你们,祖国不会忘记你们,华夏儿女不会忘记你们,你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向王铭章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泣拜铭章将军!将军千古!川军将士千古!抵御外辱的川军将士千古!”
“新都的新桂湖公园,王将军的纪念碑,我去瞻仰过!”
“文官不爱财,武官不畏死,民族才有希望。”
“王铭章师长永垂不朽!你用生命捍卫了祖国的尊严,你不畏牺牲的精神永远激励着后人,没有你们的浴血奋战,就没有台儿庄的大捷,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你的精神与日月同辉!”
“后辈滕县人不能报此仇,乃此生最恨事,终死不能瞑目也!”
0405 血肉真的能筑成钢铁长城
0405 血肉真的能筑成钢铁长城
回忆完王铭章将军殉国的整个过程,王亮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把川军抗战馆看完,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这是对昔日的温习。
谁都有资格忘记,唯独王亮不可。
因为,川军,与他,血脉相连。
抗战之前四川军阀因为打内战的恶名举国闻名。
川军将领没有一个是黄埔名门出身,川军军队普遍素质低下、武器装备简陋粗劣,被称作是杂牌军中的杂牌军。
川军虽然也参与了讨袁护国等战事,但在作战中都没有多少可圈可点战绩。
与**领导下的红军作战,更是败绩累累。
这样的军队,是不受常凯申及其麾下的中央军待见的。
可就是这样一支衣衫不整、装备低劣、鲜见军饷的杂牌部队。
在抗日战争爆发之后,身处与日寇相距千里之外大后方的他们在国难当头之时,没有退却,却毅然拜别家乡亲人。身着褴褛、足蹬草鞋,远行千里,奔赴到抗日前线。
八年漫长的抗日战争之中,有三百万万川人子弟从军参战,其参战人数之多、牺牲之惨烈,皆居全国之首。
川军几乎参与了所有的重大战役,每战死的十个抗日军人中就有一个是四川军人。
由此,彻底颠覆了当时全国对川军的看法。
近些年来,不知道为何,王亮听到提及川军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川军,不能遗忘啊!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川军,永远都不能被遗忘啊。
漫步在展馆中,王亮翻阅着一本名为《王铭章殉国与川军抗战》的史书。
上面有着最真实的记载:“一九三七年九月,川军第20军在杨森的率领下开赴上海参战。该军是川军中最穷的部队,装备也最差。”
“第20军26师装备是一个连仅有士兵**十人,只有一挺轻机枪和五六十支步枪。有的枪支因为使用时间过久,年头过长,连来复线都没有了,还有少数步枪机柄用麻绳系着以防止失落,武器之窳劣,可以想见……”
“但就是以如此装备,杨森的20军26师成为淞沪战役中战绩最优的五个师之一,此足以显示川军之英勇。”
也足以彰显中央军之蠢之无能。
“20军26师官兵在淞沪战场付出了惨重代价,全师四个团长,两个阵亡。十四个营长,伤亡十三个,连、排长共伤亡二百五十余名。”
“每个连留存下来的士兵仅三五人,最多不过**人……全师四千多人,这场仗打后仅剩下六百多人。”
“26师八0四团奉命收复失掉的阵地,团长向文彬率部当夜恶战,夺回了阵地,但全团官兵,营长只剩彭焕文一人,连排长非伤即死,无一幸免,排长剩下四个,士兵只剩一百二十余人!向文彬在一天中的三小时内,由中校升上校,由上校晋升少将。”
这就是史实啊。
王亮一字一句地浏览着。
欣慰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心酸。
欣慰的是有人没有忘记他们,给他们做了记录,这样一来当后世有心人想要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有据可查。
王亮心酸的是那些阵亡了的普通士兵们,别说影像资料,就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能够留下来。
王亮记得,在1944年的时候川人在成都东门城门洞建立了一座川军将士阵亡纪念碑,又叫无名英雄铜像。
铜像造型是一名年轻的国民革命军人,脚蹬破烂的草鞋,穿着短裤,身着旧式军服,打着绑腿,胸前挂着两只木柄手榴弹,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和一只竹编斗笠。
他手里端着一支上了刺刀的老旧步枪,前倾着身躯,俯身跨步欲出征冲锋状,形态威武,坚毅的面庞正对着东方。
成都东门城门外,当年川军将士们出川参加抗战就是从这里出城的。
许多人,一去再也没能回来。
雕塑上年轻士兵衣衫的褴褛、装备的破旧是历史真实写照。
当年的川军将士,衣衫就是这样褴褛、装备就是这样破旧。
他们的步枪多是四川土造的单打一,其威力打只土鸡、兔子什么的还能凑合,连手榴弹都是四川土造的麻花手榴弹,在当时的世人眼中就是根本不堪使用的劣质装备。
但这些生于乱世、许多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将士心中,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
王亮真的不敢去想,不敢去想。
那座雕像,那为年轻的国民革命军人,是三百万川军将士的化身。
寄托着无数烈属的思念牵挂。
每年的清明节的时候,都会有无数的川人默默地把鲜花放在碑前,然后默默地离去。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风暴如约而至,这座成都的标志性建筑,寄托了无数川人对亲人思念的铜像以国民党兵痞的罪名而被砸碎。
二十年后,铜像又被立了起来。
但当王亮再度走到铜像前瞻仰的时候,感觉上不一样了,变了。
《川军第一三四师在南翔战斗中》
王亮认得这本书的作者胡忆初,他是川军第20军第124师第805团团部少尉见习军官。
书中有一段是这样记载的:“我团的伤亡也很大。说来真是骇人听闻,深约两米的战壕,在战争开始时,人们还要站在踏脚坑上才看得出去,随后战壕逐渐被战士的血肉填满了,此时死尸堆集竟比战壕还高,活着的人是用先烈的血肉作掩体,继续打击敌人的……全团数千人参战最后只剩下一百五十名官兵,其中很多还是轻伤未离队的。”
王亮轻轻地抚摸着书中的每一行每一个字,透过文字,他能看到当时的那番惨状。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国歌,每一个人都会唱的国歌。
用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只有这些当年参战过的老兵才清楚,这没有夸张,血肉真的能筑成长城。
0406 川人从未负国;今有难;国人亦不负川!
0406 川人从未负国,今有难,国人亦不负川!
【抗战时期川军建制及长官名录。】
【川军出川前,在成都少城公园举行出征誓师大会,全民同仇敌忾,各界人士前往鼓励欢送。图】
【“锄头给我,你拿枪去!”当年川省抗战宣传画。】
【用日本飞机残骸制作的戒指,赠予献金救国人。】
【四川人家家户户离不了的泡菜坛子,也烧制上了抗战到底的誓言,抗日川军瓷帽徽排列成的壮丁。】
【一位普通父亲送子参军的手谕: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尽忠。。。。。。嘱从军之子“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新华日报一九四五年十月八日社论,浓笔重墨感谢川军和四川人民在正面战场的伟大贡献。】
展馆内一件件藏品勾起了王亮的记忆,那是一个他熟悉的时代。
很多时候,他闭上眼睛,总是能够想起过去的那些人和事。
王亮是真的想再重新走一遭啊。
再和那些好兄弟们同仇敌忾,多杀几个日本鬼子。
对于当今的六零后,七零后,乃至八零后,总有一段特殊的记忆是另他们怀念一辈子的。
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王亮也是一样。
川军抗战馆的参观已经进入尾声,在结尾处,抗日战争后期川军的表现。
简单一句话概括:战争后期,川军自认是杂牌队伍,是配角,抗战积极性消磨殆尽。
王亮清楚,川军抗战积极性消磨殆尽的原因有很多。
1938年1月20日,川军主帅刘湘病逝。
川军随即失去主心骨,然后逐渐被拆分,然后再边缘化。
无论是武器装备、后勤保障还是奖惩,更无法与中央军和晋绥军等实力派相比。
抗战中后期,川军的抗战热情也被中**队内部的这种不公消磨殆尽,消极情绪开始滋生。
在后期的大型战役中川军表现平平,远不如初期出色。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川军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
抗战初期,李家钰的47军颇具战斗力,特别是东阳关之战和固守长治城战时表现不俗。
然而,据第三十六集团军参谋长张仲雷回忆。
到了抗战后期,李家钰对抗战变得十分消极。
一九四四年春的豫中会战中,李家钰集合总部及第四十七军上校以上军官开会时曾说道:“这个战事,要看汤恩伯的戏。锣鼓打响后,看他怎样唱。他部队大,办法多,也容易建功。我们不过是这个戏的配角而已!”
王亮很清楚李家钰说出这番话的原因,心已经被伤透了。
李家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与川军同病相怜的黔军将领陈铁的一番话彻底点通了他:“要是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如汤恩伯、胡宗南他们,要钱、要武器,不管要什么东西,都会给他们。如果是有力量的杂牌队伍,像阎老锡之流,蒋委员长怕他们捣乱,也要给他们一些好处。只有我们这些人,既非嫡系,又不是有力量的杂牌队伍,所以办法就很少。”
没过多久,李家钰,这位集团军总司令就拿这番话和手下的各个军长、师长去谈。
正是因为这种消极的态度,致使李家钰不愿意采纳部下多个主动阻击的策略,最后在战败西逃过程中殉国。
1944年5月21日,李家钰率集团军总部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