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宅女子的手段也就那些,谢向晚的吃食没问题,周氏第二个想到的就是胭脂水粉。
提到这个,暖罗更干脆了,她直接摇头:“那些东西。小姐从来不用外头的。大小姐的口脂、面脂等物什都是我们几个贴身丫鬟亲手做的,用料什么也都是小姐庄子上出产的……有时小姐兴致来了,还会领着我们一起做。”
所以,这个比吃食更安全。
周氏眉间拧成了个疙瘩,沉吟片刻,继续问道:“那贴身的衣物呢?”
暖罗说:“天香院有专门的针线房。从衣料到绣线,甚至连搭配的金银丝等饰物,也皆有专门的人负责,绝对不经外人的手。”
天香院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几年来。在谢向晚的打理下,吃穿用度什么的,天香院都能自给自足。而且所用的原料,也都是谢向晚信得过人负责。
可以说,哪怕是用一张纸、一根线头,也都有知根知底的专人负责,且责任到人,不管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能找到直接负责人,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暖罗说完,周氏也无语了。
说实话,她知道谢向晚这个小姑子能干,可把自己的小院经营成这样,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如此周全,还是让周氏开了一番眼界。
周氏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出身,可相较于如此‘讲究’的谢向晚,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哪里是什么盐商家的女儿啊,分明就是个传承上千年的世家贵女的做派。
佩服的同时,周氏不免心焦:如此一来,外人根本没有机会对谢向晚下毒,那么她为何会昏迷不醒?
“呜呜,大嫂,姐姐没事吧?她、她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谢向安眼睛都哭红了,小胖手拉着周氏的袖子,呜咽的问道。
周氏拿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抚着:“阿安放心,妙善不会有事的。再说,她一向疼你,就算是为了你,她也会醒过来的。”
“……大嫂,我、我好害怕,害怕阿姐像娘亲一样,呜呜,我不要阿姐离开我。”
谢向安已经九岁了,不再是个孩子,可此刻,面对昏迷不醒的姐姐,他却哭得像个稚童,眼泪鼻涕一起下,毫无形象可言。
“不会的,妙善不会离开的,”
除了安慰的话,周氏也想不出旁的语言。
可问题是,谢向晚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若不是周氏硬撬开她的嘴为了些参汤,谢向晚早就撑不下去了。
谢家人急得不行,扬州城的名医请了一茬又一茬,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能瞧出病症,谢嘉树嘴上起了一溜的水泡,双眼更是充满了血丝,若不是为了等着从京城赶回来的儿子和名医,他一早就去山光寺求慧远大师帮忙了。
“父亲,您也别太着急了,妙善是个有福气的人,断不会因这一点儿小病就怎样,家里还指望着您呢,您先回去休息一下,这儿一切有我,您放心吧!”
周氏看公爹着急憔悴的样子很是不忍,想着明天夫君就要回来了,总不能小姑子病了,再把公爹熬出个好歹来吧。
真若那样。她可是没脸见相公了。
谢嘉树错眼不眨的看着静静安睡的女儿,根本没有听到儿媳妇的话。
周氏见状,忙又上前两步,继续劝道:“父亲。相公已经请了京里的圣手来给妹妹看病,他们明日一早就能到。到那时,还需要您这个一家之主出面招待,父亲,今天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若是累过了头,明天不能招待贵客,就失礼了呢。
谢嘉树的耳朵终于动了动,显是将周氏的话听了进去。
周氏再接再厉,“另外,延寿堂那边。也需要父亲照看呢。老祖宗身子不好,又听说了妹妹的事,还不定怎么着急呢。父亲,您说是不是?”
周氏这话另有深意,谢嘉树的眸光闪烁了下。放在膝头的手握了握,看了眼床上的女儿,点头,“大奶奶说的是,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心里却暗道,是呀,周氏提醒得对。妙善病了,家里也跟着乱了,而隐藏在角落里的魑魅魍魉,定会以为来了机会,想趁机作乱呢。
谢嘉树可不想让这些小人扰了女儿的清净。
另外,他部署了好久的计划。应该也到了收网的时候。哼,他要好好收拾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顺便将胸中的那口郁气彻底发泄出来!
谢嘉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做到,他立刻起身。叮嘱了周氏和几个丫鬟几句,便离开天香院,往中路书房赶去。
周氏恭敬的将谢嘉树送出门,而后又回到卧房,坐在架子床前,静静的看护着谢向晚。
这时,凝碧凑了上来,“大奶奶,外头人回禀说三太太来了!”
周氏一怔,眉头蹙起,没好气的问道:“她来做什么?三天前不是刚让人送了些银子过去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一百两银子花光了?”
周氏对越来越市侩的三婶,真心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凝碧压低声音,道:“三太太说听闻大小姐病了,她特意来探病呢。”
“哼,她来探病?”周氏根本不信童氏的说辞,若说周安歌担心谢向晚她相信,可若说眼里只有“银子”的周三太太会担心不相干的人,周氏打死都不信。
凝碧也不信,可问题是,现在人来了,且还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自家小姐再不待见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啊。
这个道理,周氏也明白,她那么说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发泄完,她还是要出去见客。
“好好照看大小姐,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我!”
周氏第n次的叮嘱青罗,然后起身来到外间儿,准备见她的好三婶童氏。
童氏穿着件大红刻丝蝴蝶葡萄褙子,头上亦是插金戴银,让周氏瞧了忍不住额角抽搐。她很想问,三婶,您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拉仇恨的呀。
谁家探病还这般穿金戴银、披红挂绿?
虽然这样看着挺喜气,可、可谢家现在真心欢喜不起来呀。
忍着气,周氏客气的跟童氏见礼。
童氏大喇喇的往正位上一座,道:“然姐儿无需多礼。我就是听说谢大小姐病了,特意来瞧瞧。怎么,果然病得很厉害嘛?”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种幸灾乐祸的赶脚?
周氏不想看童氏一脸八卦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有劳三婶惦记,大小姐的情况还好,我家相公已经从京里请了数位名医来为大小姐诊治。大小姐福泽深厚,乃是佛祖看重的观音童女,想来定会早日康复。”
她说这些,是想提醒童氏,谢家不再是过去那个盐商之家了,而是出了个进士的人家,希望童氏别犯蠢,弄得好好的亲家却生了间隙。
童氏根本就没听周氏在说什么,继续八卦兮兮的说:“哦,竟然还请了京里的名医,啧啧,咱们的庶吉士还真有些本事呢。不过,照我看,光靠这些医生,未必能救得了命呢。”
周氏变了脸色,忙打断她,“三婶,劳烦你亲自跑来探望大小姐,只是家里三叔和妹妹都离不了人,您还是——”赶紧走人吧。没看到四周奴婢的眼神都变了嘛。
童氏仿佛听不懂周氏的“逐客令”,抢过话头,道:“然姐儿,我说话可能不好听。不过,我是真心为了大小姐好。我可是听说了,扬州城的名医都瞧遍了,结果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我说啊,大小姐可能不是生病,没准儿是被什么人给诅咒了呢!”
“三婶!”
周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好吧,就算童氏说得有理,谢向晚这个情况可能是被恶人做法陷害,可这种话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吗?
而且还是以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多”的口吻说出来?
就算是做戏。好歹你也装装面子呀,怎么能——
周氏不想再跟童氏周旋下去了,直接发话,“来人,替我送三婶回去。哦。对了,今天早上庄子上送了些新鲜的樱桃,我记得三叔三婶喜欢,给三婶带些回去吧。”
起初童氏见周氏这么不给面子,正欲当场发作,但听到后面的话,她又软和了下来。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账:唔,现在还不是樱桃成熟的时节,谢家庄子上送来的定是特别培植出来的早熟品种,放在市面上,定能卖出天价的好玩意儿呢。
她要好好算算,拿多少才够本。既能满足家里人的口腹,还能有剩余拿到市上去贩卖。
童氏暗暗扒拉着小算盘,也就没精神跟周氏计较,乐颠颠的跟着丫鬟们去拿樱桃去了。
望着童氏的背影,周氏只觉得脸臊得慌。有这样的娘家人,真是太丢人了!
“大奶奶,三太太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凝碧跟在周氏的身侧,小小声的说道:“说起来,大小姐的病也着实古怪了些,不如请个法术精湛的道士来家里瞧瞧?”
“住口,这事也是浑说的?难道你忘了圣人最厌恶巫蛊之事?”
周氏冷下脸,低声训斥着。如果放在过去,谢家只是普通商户,请个道士做场法事也没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呀,谢向荣中了进士,又入了翰林,正式做了官,倘或再传出什么“巫蛊”之事,不管真相如何,却是把话柄送到了御史手里。
到时候再有人参谢向荣一本,后悔都来不及呢。
凝碧被吓了一跳,怯怯的说道:“大奶奶,奴婢、奴婢也是担心大小姐,更心疼您呀。”
谢向晚一日不清醒,周氏就一日不得安歇,这才两三日的功夫,周氏就熬得瘦了一圈呢。
听了凝碧的话,周氏心中一暖,语气也软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这种话却不能随便说。明白吗?!”
就算真的怀疑有人诅咒,那也要悄悄的调查,哪能摆开了阵势的宣扬呀。
凝碧连连头,“是,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好,”周氏没有再追究什么,忽的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说这话,倒也提醒了我,妙善昏迷这两天,西苑可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大太太?”
凝碧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西苑传回消息说,最近大太太一直待在院子里静养,若是精神好,还会手把手教二小姐看账册。就是大小姐出事几天前,盛夫人曾经来看过大太太,不过也只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周氏潜意识的觉得,如果谢家有人要害谢向晚,唯一的人选便是袁氏。
可不是周氏瞧不起袁氏,她总觉得似袁氏这种智商的人,应该算计不到谢向晚。
最关键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谢向晚到底怎么了,也就无从下手帮忙。
唉,妙善,你到底怎么了?是病了?还是中毒?抑或是被人诅咒?
周氏低声吩咐凝碧命她好生看着西苑,心里却忍不住的猜测着。
其实,周氏都没有猜对,谢向晚既不是生病,可不是中毒,更不是被诅咒,而是因着一个怨气缠身的吊坠儿,整个人都陷入了迷梦当中。
没错,就是做梦,现在的谢向晚仿佛进入了一个诡异的空间,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在她眼前闪现,各种存在于传说中的光怪陆离的场景在她面前上演。
仿佛经历的数千年,如星空般浩瀚的庞大知识量瞬间涌入她的大脑,她根本消化不了,所以直接当机,现在正急需能量重启呢……
ps:谢谢657muzi亲的评价票,谢谢依依selina亲的打赏,谢谢丹楓亲的小粉红,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谢谢哈!
第039章 妙善醒来
是梦,也不是梦。
谢向晚觉得,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卷厚厚的史书,记载了一千多年的朝代更迭、历史兴衰。
不不,这么说也不对,因为眼前看到的种种,有那么一小段与她相熟的历史不相符。因为在梦中,并没有她此刻所处的大周朝,历史的长河在元末的战乱中拐了弯儿。
按照谢向晚所熟知的历史,推翻前朝暴政、解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乃是周太祖陈谅。
而梦中的“景象”却告诉她,结束战乱、建立新朝的是一个姓朱的和尚。
这、这怎么可能?
单从这一点,谢向晚料定,梦中出现的朝代更迭,绝对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而是坊间无聊读书人编出来的话本、传奇。
如果梦里的那些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那大周朝又是怎么回事?
她谢向晚又是谁?
好吧,既然不是历史,可偏偏那样的真实,谢向晚只好把这一幕幕的场景当成了一部超长的戏剧来看。
只是在这部戏里,没有周太祖,取而代之的则是明太祖。
这个所谓的明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