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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是谢向意的小名,当初袁氏为了彰显自己比洪氏有文化,特意取了这么个名字,取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当然,除了袁氏喜欢诗经外,蓁蓁二字的寓意也不错——繁茂,一来是希望谢向意能健健康康,二来也是期盼她袁氏能子女繁茂。
只是袁氏没想到的是,洪氏没有给谢向晚起小名儿,反倒是由山光寺的高僧给赐了个如此有来历的名字。妙善,哼,你咋不直接叫三公主呢。不能怪袁氏心里泛酸,实在是‘妙善’这个名字乃是观音菩萨出家前的俗名呀。若不是谢向晚有观音童女的名声,她还真压不住‘妙善’这两个字咧。
抬眼看到死对头一身光灿的站在面前,袁氏的心里习惯性的又冷哼了一记,不过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恭敬肃立的小洪氏时,不由得唇角上扬,笑眯眯的道:“今儿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原想着能比妹妹早来一回,不想又被妹妹赶在了前头。”
当初因着比洪氏晚进门,袁氏被迫叫了洪氏两年姐姐。如今洪氏的庶妹进门,小洪氏却是比袁氏晚进门,按照所谓的‘先来后到’,袁氏毫不客气的以姐姐自居。
而小洪氏呢,正是锁着尾巴‘蛰伏’的关键时刻,对于袁氏的挑衅,她只默默记在心里,并不敢出言辩驳。再加上老祖宗和谢嘉树听了袁氏的称呼后,也没有纠正,似是默许的模样,小洪氏见状,愈发不敢轻易出手了。
含糊的应了一声,小洪氏微微弯腰,正欲提醒老祖宗用饭,不想袁氏却不肯放轻易放过,当年她是想与小洪氏结盟来着,还私下里给小洪氏提供了不少信息,结果她没想到的是,小洪氏竟然是个软蛋,被洪太太段氏一个下马威吓破了胆子,嫁入谢家后,除了装孙子就是自甘下贱的做奴婢,半点儿当家太太的样子都没有。
别说让她对付谢向荣兄妹三个了,就是让她拿回东苑的管家权,小洪氏都办不到。
袁氏最看不过这样的废物了,所以,两年前她便打消了跟小洪氏合作的念头,反而时不时的在老祖宗或是下人面前踩她一踩——小洪氏可是东苑的当家主母,她被打脸,整个东苑都跟着没面子呀。
今日正巧是谢向晚出孝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袁氏更不想错过这个碾压东苑的机会,就见她笑容不减,语气却带着几分凉意的说道:“自古讲究长幼有序,咱们谢家又讲究个先来后到,当年我每每见了洪姐姐,可都是以‘礼’相待的哟。”她刻意加重了‘礼’字的读音,竟是要让小洪氏向她行礼。
小洪氏面皮顿时臊得通红,她知道,她今日若是行了礼,以后就甭想在袁氏面前挺起腰杆了。
可不行礼,似乎又说不过去,因为袁氏说的没错,不管她心里怎样嫉恨洪氏,每次见了洪氏,袁氏都是先行礼问好的。
小洪氏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老祖宗,不想老祖宗似是没看到她与袁氏的相争,竟身子一歪,倚在靠枕上眯起了眼睛。卧槽,好你个老妖婆,老娘在你跟前当了三年的奴婢,前前后后的伺候你,说句被人说烂的话,我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连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就在小洪氏急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直静默不语的谢向晚却突然开口了——
“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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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各有计较
话音方落,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谢向晚,就连眯着眼睛假装打盹儿的老祖宗也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板着小脸的小曾孙女。
“哦?我哪里说的不对?”被个小毛丫头当众说‘差矣’,袁氏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善,“大小姐你年纪小,当年的事儿你不知道,所以有些话,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说到后面,竟是有些训诫的意味了。
谢向晚一点儿也不恼,继续端着认真的表情,回道:“我年纪虽小,可也知道些道理。老祖宗,我曾听大哥说过,父亲为了家族繁茂,亦是为了先二老太爷的香火承继,兼祧两房,将我们东苑这一支过继给了早逝的二老太爷,可有此事?”
老祖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很显然,她似是已经想到了曾孙女儿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缓缓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谢向晚微微一笑,目光直视袁氏,脆生生的说:“而您呢,则承继大老太爷这一支,对吗?”
袁氏皱了皱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有些不确定。毕竟眼前这个小丫头才六岁呀,就算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里?她还真能想到那些?
小洪氏听闻此言,终于反应过来,艾玛,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谢嘉树是兼祧两房呀,东苑是二房,而西苑则是大房,按照宗法,两苑的太太都是正室,虽拥有同一个丈夫,彼此间却是堂房妯娌的关系,根本不存在谁大谁小、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问题啊。
当初谢家以‘先来后到’、‘长幼有序’为借口,小小的压了袁氏一回,逼着她唤了洪氏两年姐姐,其实是在变相的表示对袁氏嚣张的不满,以及对洪氏大度谦让的补偿。为的就是让袁氏明白,就算是兼祧两房,你也是后进门的,虽也是正妻,却要矮洪氏半头。
如今洪氏去了,小洪氏进门,袁氏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却没想到谢向晚一个六岁女娃儿会用宗法说事儿。偏这个宗法吧,很是微妙,你不在意的时候真心没人注意,可当你真把它拎出来做借口的时候,却又端得‘义正词严’。
思及此,小洪氏终于笑了,好心的替袁氏回答:“大小姐说的极是,‘大嫂’,您说呢?”
小洪氏故意将‘大嫂’两个字咬得极重,看向袁氏的目光也满是戏谑。
“……”对,对你个溜溜球,袁氏用力咬着后槽牙,心里暗骂不已,他娘的,当年被洪氏逼着叫姐姐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她们两个是妯娌呢?!
意识到被谢家人坑了,袁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看向老祖宗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凌厉——都是这个老不死的,当初要不是她坚持,自己怎么会傻呵呵的叫了洪氏两年‘姐姐’?
小洪氏见袁氏有些失态,愈发高兴,她上前跨了一步,故作姿态的敛衽行礼,嘴里直说:“大嫂,弟妹给大嫂请安了,大嫂安好!”一句话竟唤了三声大嫂,唯恐旁人听不到。
“……好,弟、弟妹多礼了,”袁氏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旋即对着老祖宗道:“孙媳妇那儿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蓁蓁,你留下来服侍老祖宗,可好?”这个鬼地方,她真是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更不想面对谢向晚那张灵气十足的脸。
不等谢向意说话,老祖宗先开口了,“既是有事要忙,大太太只管去吧,蓁蓁也跟着一起去吧,我这里有二太太和妙善呢。”
此话一出,袁氏和小洪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们很清楚,老祖宗这是正式敲定了她们的名分——堂房妯娌。自此,谢家不必再含含糊糊的唤什么‘东苑太太’‘西太太’,而是按照宗法排行,袁氏是长房大太太,小洪氏则是二房二太太。
谢向晚的眸光也微微闪烁了下,她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彻底将谢嘉树兼祧两房的事儿敲死了,过去洪氏还在的时候,所谓的‘兼祧两房’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一场有些儿戏的闹剧。而自此后,这件事经由老祖宗拍板儿,成为既定的事实,名分自此确定,不可更改。
谢向晚还知道,经此一事,袁氏定会恨极了她,而小洪氏也会对她心生戒备,还有可能将她列为头号大敌。但她不在乎,因为她必须在长辈面前有所表现,必须让长辈知道她不只是个六岁孩子,还是个早慧、通晓事理的神童,只有她不断的表现,她才能在长辈面前有更多的话语权,她的话也才能真正让长辈重视并采纳。
因为,她想让长辈知道她的能力,以便能把小弟接回东苑,由她来照顾。
早在三年前洪氏去世的时候,谢向晚就想把谢向安接到自己的小院中亲自照看,她不是不相信老祖宗,而是觉得老祖宗终究上了岁数,精力有限,让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照看个婴儿,即便有奶娘、有丫鬟婆子,也难免有照看不周的地方。
小弟是娘亲拼着性命生下来的孩子,亦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骨肉血亲,谢向晚只想好好照顾他、教导他,让他平安长大、富贵一生。
只可惜那时她也只是个三岁的奶娃儿,本身都需要人照顾,就是谢嘉树再宠她、再看重她,也不会把谢向安交给她。
如今三年过去了,谢向晚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已经有能力保护弟弟,且小洪氏马上要与父亲圆房,一旦圆了房,生子是必然的,到了那时,他们兄妹三个便是小洪氏的眼中钉。自己和哥哥还好说,已经有了自保能力,可谢向安呢?
谢向晚决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她要赶在小洪氏拿到筹码反击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敌。
而今天,不过是她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不停的表现,让长辈知道她的不凡,相信她的能力。
“是,孙媳告退!”袁氏没有推辞,直接领着谢向意离开了延寿堂。临出门前,她还狠狠的看了谢向晚一眼,顺便还丢给小洪氏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那眼神含着不甘,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至少在小洪氏看来,袁氏仿佛在说:啧啧,瞧见了吧,谢家大小姐绝逼不好惹,这丫头太聪明了,别看她今日帮了你,明日就能算计你啊!
是呀,搁前世,谢向晚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屁孩儿,可在古代三年多,小洪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小看古代人,尤其是古代女人,哪怕是个小屁孩儿,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自己一下子,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小洪氏心中升起一丝戒备,大脑更是飞快的运转,等伺候老祖宗、谢向晚兄妹吃完饭,又一脸慈爱的将谢向晚送出延寿堂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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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亲戚来了
陪老祖宗用完了早饭,谢向晚便领着弟弟去了他所居住的东厢房。
“姐姐,讲故事!”
谢向安已经三岁了,他被照看得极好,早就不是刚出生时小病猫崽子的瘦弱模样,而是一枚白白胖胖的香软小包子。大红洒金的夹棉小袄、配上一条葱绿色杭绸裤子,小娃娃从头到脚都是簇新的,一看便是为了出孝而特意准备的新衣。白嫩滚圆的小脸,让红彤彤、金灿灿的衣服一衬,硬是比平素可爱了好几倍。
此刻,他正拉着姐姐的衣襟,鼓着腮帮子用力往屋里拉拽,粉嫩红润的小嘴儿嘟着,奶声奶气的要求着,十足十的小萌物。
谢向晚见了弟弟健康、可爱的模样很是欢喜,她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黑发,声音不自禁的降低了好几档,“好,阿安想听什么呀?”
从谢向安开始学说话的时候起,谢向晚便每天都抽出一两个时辰守在弟弟身边,给他读三字经,给他将一些历史小故事,逗他说话。谢向晚虽然不知道‘早教’为何物,但脑中成熟的灵魂提醒她,学习要从娃娃抓起呀,当初的谢离可是儿孙满堂的贵妇人,且她亲自教养的长子、长孙和幼孙,个个都文武兼备,皆是当时难得的人才呢。
有了成功的经验,谢向晚教导起幼弟来也是得心应手,别看她没有正式把弟弟接到身边全力教导,单凭这两年多每日一两个时辰的‘启蒙’,她就已经给谢向安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如今谢向安三岁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幼儿读物早已背熟,唐诗什么的也背诵了几篇,至于历史名人的轶事,他更是说个名字便张口就来,且在谢向晚手把手的教导下,他已经认了几十个字。若不是小家伙的小肥爪子太短,根本就握不住笔,谢向晚估计已经教他写字了。
“摔琴,摔琴!”
谢向安努力拽着姐姐一路来到房内,他将姐姐推坐在屋内的紫檀雕花罗汉床上,自己蹬蹬蹬迈着小短腿儿跑到里间,爬上临窗摆的一架小巧书案上,抓起一本手抄的书册,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踢掉脚上的金线绣虎头鞋,小家伙麻利的爬上罗汉床,将册子塞进姐姐的怀里,连声催促道。
“好好,今天姐姐就给你讲一段陈子昂摔琴的故事。”谢向晚把弟弟揽在身侧,翻开册子,找到昨日讲了个头的故事,开始重新讲解起来。这本册子是谢向晚建议、谢向荣提供资料,兄妹两人一起‘编撰’的历史名人小故事,故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