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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不过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保护公主!”
扯开了嗓子,发出了求救的声音,同时冲过了破碎的民宅,跳回了原来的街道。
“公主在这里!”听到声音的亲护兵潮水般涌了过来,持盾战士飞快的在我后面组成盾阵,数十名弓箭手搭箭对准了追击的刺客。
“停止抵抗,不然格杀勿论!”一名小队长大声吼着,我心中暗自叫了声槽糕,涅寇斯果然不听他们的威胁,挥舞着战斧直接冲了过来。
“放箭!”
乱箭飞舞,最前面的几名刺客扑倒在地上,激起一层烟土。
在他们倒下的尸体后方,涅寇斯双手交叉,护住要害,全身上下至少插了二十支箭,但是他绝对还没有死。
缓缓的站起,只看见涅寇斯的眼睛中蒙上深红的血色,狂战士化。
“杀!”高吼了一声,涅寇斯撞进了亲护队,盾牌碎裂的声音混杂在渄厉的惨叫声中,当面的十几人连全尸都没留下,后面的部队完全傻了眼,呆呆等着涅寇斯的战斧将他们召唤到地狱去。
哪里还敢多停留半分,一边发出求救的声音,一边窜向了人最多的地方。
“受死吧,闪族的小子!”完全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涅寇斯的怒火尽数投注到我身上,感受到他的锐利杀气,号称数万的艾尔法西尔护卫队居然没有一个再敢上去拦截。
抱着米娜维亚的我怎么能跑得嬴狂战士呢?轻轻哀叹了声,我准备放下医师,回身迎战。
“甘达尔的敌人!”萨姆拉特的声音就像是上神的福音,只看见他带着十几个甘达尔人直接穿插到我们和涅寇斯之间,张弓射击,这是甘达尔的劲弓,就算是涅寇斯狂化的身体也飞溅出鲜血来。
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哼鸣,狠狠注视了我一眼后,涅寇斯放弃了追击,转身撞进了旁近的房屋中,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后,溅起的尘土掩去了他的身影。
“不要走!”萨姆拉特大喊了一声,带着人直接冲进了尘土中。
“大人,快走!”夏尔克突然冒出,一把扯住我,将我们带进了另一间房子,里面还暗伏着带来的亲卫队,场面太过混乱,原来的准备根本就没机会发动。
“其他人呢?”没有发现迦兰他们的身影。
一脸灰土的夏尔克摇了摇头:“全部冲散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
“那好,先到预定的地方去等他们吧!”
“是。”
刚欲起身,外面就传来“着火了!”的惨叫声,望出窗口,只看见远方无数的黑烟冉冉升起,四人众终于行动了,那些纵火技巧一流的娃娃们将整个圣城推进了黑暗的地狱中……
“二月变乱”对艾尔法西尔的震动远远超出我的预料,由于互相践踏,当天光是死难人数就超过了一万,被纵火后,能够统计的毁坏房屋约八千间,四万人无家可归。
更让艾尔法西尔王室丢脸的是,婚姻的主角,亚鲁法西尔的米娜维亚公主失踪,为此自杀谢罪的守城官、亲卫兵及相关人等就有二百三十七人。
让艾尔法西尔当作精神象征的圣城,在这一天,从内部被破坏的一塌糊涂,重修的费用可以说是天文数字,而精神上的创伤,更加难以弥补了。
而另一方面。
“怎么出去?”这个问题打在我的心头,现在全城戒严,八大城门至少多了三倍的卫兵,光是穿过门洞就要经过四道盘查。
更可怕的是,城卫军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并随意逮捕外族的人。
我们现在居住的是一个退养阁老的家里,德科斯怎么买通他,我无从考究,至少在可靠性上还信得过,因为到现在为止,已经由他打发了三波巡查的士兵。
现在就看夏尔克和这里暗置的间谍网的消息了。
闲来无事,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和那个阁老下下艾尔法西尔特有的黑白棋。
“将军的棋路甚是怪异,倒是让老夫颇觉得吃不消呀!”阁老摸着雪白的胡子,眯着眼叹道。
我暗骂了一声,吃不消?到现在还不是连赢了我十八盘,我就不信这第十九盘还是输,现在的盘面明显是我居上风,黑子虽只占有少少地盘,但一支奇兵直逼白子的中宫,如果一举攻下的话,当可定势。
“只可惜将军太喜欢用奇兵了,若是别人,或许会不加留意,不过老夫阅历甚丰,岂能上当。”阁老轻笑了一下,点了一子,弥补了空门,我的黑子一下陷入了合围之态,长叹了一声后,我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左右突击,虽逞一时之勇态,但随着合围力量的加大,不得不弃子认输,第十九盘……
“阁老果然是黑白棋的高手呀!”
“哪里,比起将军的天生才智来,老夫差远了,昨日将军的奇兵还没到达老夫中宫,就被老夫看破,今日,当到边缘时,尚才领悟,若慢了一拍,局势就不一样了。”
“如果这是战争的话,慢一拍就是失败,没什么好说的。”
“将军带兵出身,连玩这个黑白棋也隐含战事呀!”
“只是偶尔念及,推演之下,感觉与战局颇像,就依着去思考了。”
“呵呵,不过老夫观将军棋路,剑走偏锋,占据一地后,就用奇兵突袭,虽然可以逞一时之能,但缺乏后继之力,若遇棋风严谨之人,十战九败,还望将军切记。”
我拍了拍脑袋,如醍醐灌顶,眼界顿时开阔起来,阁老所言甚是,长久以来,我以兰帝诺维亚一地为战,面对强敌,自然就想到奇兵突袭之法。一旦南下,对着贵族军那么鼎盛的战力,光用突袭,恐怕就和这棋一样,落个渄惨下场。
不能将视野局限一地,把整个战场看成一盘棋,我下子的地方可不只一块呀!
“阁老大人,我们再来一盘。”
“好呀,将军有此雅兴,老夫当然奉陪。”
窗外的树枝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在沙沙的细音中,我们开始了第二十盘的较量……
“大人,有消息了。”一名卫兵疾步走进书斋,跪伏在地上大声道。
“哦,是吗?”我轻轻点下一颗棋子,然后起身:“是哪里的?”
“城中的密探刚刚探听到,第二王子在婚礼中受到袭击,现在伤重,正急需医生诊治。不过,听闻几个御医诊断,凶多吉少,不日可能归西,到时候难免会大摆丧礼,防御力量必定单薄,突围出去的话,希望颇大。夏尔克大人已经秘密联络城中的仆兵,一旦时机成熟,当立刻举兵,保护大人突围。”
“让夏尔克停止动作,还有,我需要一个最好的易容师。”
“啊,大人,这个是机会呀!”
“我知道,所以我会把握,先去办理我要求的事情。”
“是!”卫兵磕了一下头,退下。
“哎呀,输了……”身后的阁老长叹了一声,扔下了棋子:“四面围困,无处逃身呀……”
我转过身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向他磕了一个头:“阁老提点之大恩,法普他日必定回报。”
“啊,将军言重呀,老夫只是就棋论棋而已,如果有兴,大人可以和老夫再下一盘。”
“不了,这个棋盘太小了,从现在开始,我走天下的棋。”我笑了一下,对着阁老道。
阁老眨了一下眼,拍了拍大腿,长叹道:“德科斯果然没说错,老夫这棋走的是平生最好的一子。”
两人对笑了一下,我走出了书斋,深吸了一口外面那裹着春意的空气,让清凉的感觉直达我的心扉,现在就在这艾尔法西尔走下兰帝诺维亚外的第一颗棋子吧!我如是想,加快了脚步……
第六章 棋子
“嘶!”我扯下了黄榜,在一旁的卫兵吃惊的打量我。
现在的我一身行医打扮,黑色的头发用特殊的染料熏成了灰白色,加上刻意化装,使得我比原来的年龄大上二十岁不只,当然黑色的瞳仁仍然透露着我是一个闪族人。
“你认识字吗?”卫兵充满疑惑的问道,在艾尔法西尔人的眼里,闪族人和其他野蛮人没什么两样,缺少教养,没有礼仪,不过正因为不瞭解,才添上神秘的色彩,或许我们也象征着奇特的力量吧!
“凡能医治萨姆丁王子伤病者,重赏金币千枚,这个我没有看错吧!”我笑了笑。
卫兵哼了一声,道:“最好再看看下面,若不是看你年迈,也由你去送死。”
我扫了一眼,将黄榜递给了那个卫兵:“下面与我无关,这个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伤病,带路吧!”
卫兵略显出震惊的神色,很快就在行止上恭敬了起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迳自在前面带路。
越过小桥,走过厚重的大殿门,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换过三波侍从后,我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前面。
“拉出去斩了,这种庸医只会延误我王儿的病。”
只听见从里面传来高调的女声,在另一个声音的竭力辩解后,门豁然打开,一名五十上下的老者被两名侍从倒拖着带了出来,“饶命”的喊声久久回荡在长廊里。
这时候,我才看清里面的情景,巨大的床摆在中间,十几名侍从满脸恐慌的站在旁边,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贵妇人。
看了她一眼后,我不得不感叹现任的艾尔法西尔王有福气,如果是年轻个十岁,绝对是颠倒众生的尤物,即便是现在,仍然风韵犹存。
“这个又是谁?”贵妇人扫了我一眼,停留了半会后问道。
在我身后的侍从躬了一下身子:“安蒂丝王妃殿下,这是新应召的兰普医师。”
原来她就是那个波塔利奥的姐姐,传说中艾尔法西尔圣王的宠妃。
“怎么看上去像个闪族人?”抽出了丝巾遮住了口鼻,这个安蒂丝王妃的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这个还真能称得上法拉尔家族的标志了。
“这个,安蒂丝王妃殿下,他是闪族人。”
侍从的脸上顿时露出死灰般的色彩,站在他旁边的我甚至能看见从他额头渗出的汗水。
沉默了半刻,安蒂丝王妃突然向另一扇门走去:“我不想接触野蛮人,拉洁尔,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还不能医好王儿的病,这个人凌迟处死,带他来的侍从、卫兵斩首。”
“是,安蒂丝王妃殿下。”房中的一名侍卫官躬身答道。
咕咚一声,带我来的侍从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侍卫官拉洁尔转过身来,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浑身上下透满了胭脂气,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从,挥了挥手,立时有人上前,把那侍从拖了出去。
“野蛮人,你最好用心点,到时候我怕你吃不消凌迟处死的痛苦。”
彷彿是从鼻子里把这句话给说出来的,拉洁尔毫无敬意的做出了一个“你来吧!”的动作。
这个就是艾尔法西尔的王室作风呀,真是充满了腐败的气息,比起他们来,那个和我交手的波塔利奥骑士长还显得可爱点。
我摇了摇头,走到了那张大床的前面。床上的萨姆丁一脸苍白,不过从稜角上看是个美男子,走在大街上估计能让一大批女性尖声欢叫。一头枯黄的长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配上发紫的嘴唇,和死人也就一线之隔了。
猛的扯开了床单,将下面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拉洁尔脸色大变,一手按在腰间的配剑上。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着萨姆丁的伤势,从纱带上渗出的血水,可以清楚的看出从他的左肩开始一直斜劈到右腰,这种力量没几个人能具备,涅寇斯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干不掉公主,顺路把敌国王子做掉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不过手脚也太不干净了,没有横斩应该算是他的失误了。
不过这个伤口一般的医生也治不好,到现在还保得住小命,前面的医生也算不上是庸医,死的还真是冤枉。
如果我是一个医生的话,我也差不多该走到凌迟台上受死,不过圣龙的血脉能把伤重的迦兰都从死亡里拉回来,对着这个王子,不会突然失效吧!
“你们都离开。”转过头,我对着那个拉洁尔道。
“混帐,我是王子殿下直属的侍从官,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离开,万一你对王子殿下不利的话……”后面的话被我的视线给压了回去。
瞪着他,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不离开,医不好王子伤势的罪,我会拉你一起承担。”
“你,这个卑劣的野蛮人,威胁我!好好,我和王妃殿下说去,看你怎么拖我下水。”
拉洁尔一边言语,一边急速的闪出了房间,余下的侍从哪里还敢多待半刻,一个个走的飞快,偌大的居室就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萨姆丁王子。
“好了,现在就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