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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三神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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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济生,这两张便是他交给我的当年你抽走的两张卷宗的手抄。剩下的便让他来告诉你吧。”宋鱼边说边从怀里又拿出两张已经泛黄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摊开在桌上。
    “老人家,您来说。”宋鱼朝周济生抬手示意道。
    “老朽今年六十有六。十五岁师从韩廖,学习剖尸验尸。二十五岁时正式担任忠州府仵作,历时二十六载。经手的尸体无数,却从未见过有比十六年前那一幕更恐怖的场景。”说到这,老人语音发颤,颇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宋鱼急忙端了一把椅子让老人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在宋鱼的示意下,祖龙儿快步走到青鸾身边,将她那已摇颤不已的娇躯轻轻揽在怀里。
    “当年的忠州府尹是潘河潘大人,也就是少公子的父亲。”周济生说着指了指潘岳。
    “接到报案后,南河镇当年的县丞何大人便上报给了潘大人。潘大人颇为重视,当下亲自率人去现场查看。老朽曾听何大人说过,那迷谷之中,若是平日有人陷入,定是找不到东西南北,可我们那日却通行无阻的直接进到谷内,我们去时应该是在案发后十日左右,现场一片狼籍,惨不忍睹。数百具尸首堆积如山,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有的已被烧得只剩下几块枯骨,有的只烧了一半,身上尚有血肉相连。唉……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周济生的情绪似是难以平复,胸口不住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的潘岳急忙给他捶背抚胸,好一会才见好转。
    此时屋内之人都沉浸在一股压抑的气氛当中。青鸾更是清泪长流,手上长长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手心,滴滴鲜血顺手流下而不自知。
    宋鱼叹了口气,缓缓地道:“老人家,您说一下后来的事吧!”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二)
    “后来?由于那些尸体烧损的严重,无法知道具体数字,不过。老朽经过仔细查看后,估计应该在六百具左右,其中除了二十到三十具尸体没有出现中毒现象外,剩余的五百多具尸体死前应该都已身中剧毒。自从立案之后,潘大人亲自督办,历时半年。终于有了一丝进展。当时潘大人有事询问老朽,并曾对老朽透露过一丝端倪。通判贺大人家的亲兵护卫半年前曾经撤换过一匹人,总数为三十人。而这被撤换下的三十人从此便杳无音讯,经查证有人见到过二三十名大汉去过南河。便在那次谈话之后第三日,潘大人便被人诬告收受巨大贿赂,最后潘大人被削官为民,告老还乡。然而十日后,却传来潘大人一家在返乡途中遭遇劫匪,潘大人夫妻被杀,只有小少爷被几名护卫拼死救走。不久贺东楼便被任命为忠州府尹,他方一上任,便将当时参与此案的捕快、衙役以各种理由下狱,调离。其中就包括当年南河镇的县丞何大人和几名负责此案的捕快。老朽在潘大人离任之初便觉出事出有因,因此早早辞去了仵作的职位,返回家中,后来潘大人一家噩耗传来。老朽为保住性命便开始装疯卖傻。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保住了这条老命,后来老朽深怕一旦遭害,案子真相无法大白于天下,便将当时勘察所得又重新写了一份,便是交给宋大人的那两张了。”老人一口气把话说完,似已身心俱疲,坐在那里不住喘息。
    “贺东楼,当年你怕潘大人查出那三十名护卫的去处,便陷害潘大人,后又勾结匪类杀害潘大人一家,你还有何话说?”
    “宋鱼,你说我勾结匪类杀害潘河一家有何证据?”
    “好、好,你还想狡辩?”宋鱼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喝道:“张振山,你当年与贺东楼勾结,残杀迷谷中人,后为怕泄露机密,再坑杀那三十名护卫,并率人劫杀潘大人一家,可有此事?”
    “宋鱼,张某可是吓大的?没有听到你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张振山身形一震,继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阴阴一笑道。
    “张振山,你真以为宋某拿你没办法?你残杀数百条无辜生灵,劫杀朝廷命官,哪一条都够得上株连九族之罪,宋某念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才给你一个待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考虑清楚,待宋某拿出证据之时,便是你灭门九族之际!”
    “休要听他信口雌黄,他能有什么证据?”贺东楼声嘶力竭的吼道。
    张振山双拳紧握,浑身不住颤抖,显然正在剧烈矛盾当中。
    “迷谷外围曾是一座先天大阵,迷谷中人便是凭借此先天大阵才能与世隔绝。贺东楼,你若无张振山相助,又怎能无声无息潜入迷谷下毒?哼,宋某好友就是阵法大家,张振山,你家中房屋建筑是否依五行八卦所建……?张振山,你还要执迷不悟?”宋鱼一声巨喝,震得屋内之人心神摇曳。张振山更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半晌方自开口道:“宋鱼……不……宋大人,你当真能保我妻儿老小?”
    “宋某不敢妄自承诺,不过宋某会据实上报,尽量使你家人免遭连累!”
    “好……,好……,我说,我全说。”张振山已经彻底崩溃,以头触地的道。
    “我与贺老二已有近二十年的交情。十六年前,也就是案发前半个月左右,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过去的对头的行踪,就是夜花碟。后来我尾随他来到客栈,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偷袭成功,将他伤的不轻。但他轻功确实了得,受伤之下依然被他逃脱,我尾随他的踪迹追到了鬼雾迷谷,说实话,我这一生别无所好,除了黄白之物便以钻研阵法为乐。追至谷内之后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而谷口的‘先天迷踪大阵’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按照自己往日所学,我慢慢的走出了阵法。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呈现在目的竟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看来他们对谷外的大阵所持甚高,几乎是没有什么戒备,我偷偷的潜了进去,里面的情形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们的富足让我无法形容,珍玉古玩之类的随处摆放。后来我便溜出谷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好友贺东楼。当时我们便商定了计策,准备好人手及一切应用之物,七天后,我俩再次潜入谷内,在其水源上下了剧毒‘鹤顶红’才潜出谷。怕有意外发生,我们一直等到两天后才动手。入谷之后,谷内大部分人都已毒发,只有极个别的练武之人还能稍作抵抗,却已于事无补。就这样,最后怕那三十名护卫泄露机密,以**把他们迷倒,也全部杀死。”
    “你们这些畜生,还我亲人命来!”青鸾哭喊着要扑上来,却被祖龙儿牢牢抱住。
    宋鱼叹了口气,缓缓道:“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张振山,你既已主动交代,我自会将这些写进文书呈报上去。宋某方才并非恐吓之言,你且看看,将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然后每句话延后一字,读出来听听。”宋鱼把布铁衣临死所留字条递过。
    “杀……余……者,张……振……山。”张振山一字一句,读完之后彻底呆在那里。
    “宋鱼,我确实小看你了。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你既已被杀手无名所杀,又怎能复活?我亲眼见过你的尸首,确实无假。你能否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也死个明白!”贺东楼此刻已知必死,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呵呵,贺东楼,你千算万算,却是不如天算。你雇杀手无名杀我,便是你最大的败笔。”
    “怎么?难道你和他……?”
    “不错,无名正是我的好友,而你派布铁衣从旁协助与他,却不知正好被我利用。不过为了能瞒过你,也浪费了我那好友的一件宝物。不知你可曾听说过七巧书生其人?我在去府衙之前,便请刘成章大人提了一名与我身材相仿的死囚犯交给无名。后来便有了那一幕,无名以七巧书生的人皮面具蒙在那名死囚脸上,再辅以他的易容之术,漫说是你,就是在下自己当时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哈哈,好,果然是步步为赢,丝丝入扣,不愧是‘狂捕’宋鱼,我输得不怨!”贺东楼似是自嘲一般的苦笑数声。
    “既然如此,就请几位画押吧,刘大人。”
    刘成章此刻充当了师爷的角色,将记录的口供呈给了宋鱼,宋鱼看了看,拿起印色放到张振山面前,张振山长叹一声,在自己的口供上按下了手印,接着周济生、贺东楼也各自按上。
    “宋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刘成章拱手一礼道。
    “呵呵,还要麻烦刘大人再记录一份口供。”
    “这不是都审完了么?”
    “张振山?贺东楼,你们应该知道我所问何事吧?”宋鱼看着两人,目光炯炯的道。
    “唉,宋鱼,所有的一切皆是我二人所为,该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你还要怎的?”贺东楼面丧若死,叹口气道。
    “是么?击杀萧满楼嫁祸我师兄也是你们所为?派遣假夜花碟连番作案,奸杀民女,也是你等所为?怎么无话可说了?既然你们不想说,宋某便替你们说!逐风,你可有话说?”
    “宋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逐风,你我相交八载,我只知你‘追风逐浪’腿法乃当世一绝,却不知你还练有‘无影神拳’,你瞒得我好苦。”
    “宋老大,我的为人你清楚,怎么会和他们牵扯到一处?若是我贪图荣华富贵,恐怕忠州府的总捕头早就是我的了。”
    “不错,八年前的郭逐风为人刚正不阿,常常为民请命,便是我也深深佩服的。可惜八年后的郭逐风已非我当年所识之人。”
    “宋老大,我当你是朋友,但你也不能随意诬陷与我!”郭逐风双拳紧握,显得气愤之极。
    “其实,早在半月前,我便开始怀疑与你。可记得我假扮夜花碟的当日,我们曾去张振山府上安排捕快?当时,我一直落后与你几步,可知为何?”宋鱼见郭逐风没有言语便又接着道:“我方才已说过张振山府上建筑皆按五行八卦所建,而我自认对此无所涉猎,据我所知,你也一样。那日我们去的非常突然。我深信,张振山之前并不知我们要去,所以他肯定没将阵法撤去。而你却信步走来,毫不磕绊。这就证明你早就知晓了通行之法,且经常走动,此其一。等我们来到张振山之女张玲珑的院内时,她恰好走出房门,但咋见你之时却是面色大变,急忙返回房内。我当时曾想,以你之为人,她便是一大家闺秀,见你也只应害羞和诧异而已,为何会有如此惊惧之色?此其二。当晚我假扮夜花碟之时,曾向你索要蝶镖,只因假夜花碟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只蝶镖。我当时向你索要的其实只是八年前你留下做纪念的那只而已,却不想,你一下给了我十余枚,此其三。再者,你虽击杀萧满楼,但他临死前却也将你划伤,你虽事后将剑上血迹抹去,但你却忘了一样东西,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伤在腿上,即便是过了几日,也应留下伤痕。”宋鱼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展开,手帕中包着的正是当日祖龙儿从萧满楼剑旁掐下的几株小草,数日过去,小草上几滴不明显的血迹早已成了黑褐色。
    郭逐风紧紧盯着宋鱼,看了好一会,面上一片怅然之色,道:“一着错,满盘输。宋老大,我还是低估了你!”
    “这些时日以来,我便左思右想,近几日才想明白。你定是无意中窥破了张振山、贺东楼两人的罪行。而你又以某种手段控制了他们的妻儿性命,才使得他们投鼠忌器,即便是到现在也不敢将你供出来!”宋鱼说着看了一眼张、贺两人,两人都低着头,默不做声。
    “哈哈,不错,他们的家人都被我下了一种混毒,除我之外,无人可解。宋老大,我实在是佩服与你。”郭逐风边说边拱手一揖,便在这时突变发生了。郭逐风低头作揖之时,一阵机括声响,数道寒光直射宋鱼,同时双手一挥,屋内顿时“嗤嗤”声大作,数十枚蝶镖射向屋内每个人,而郭逐风双足一顿,人已向屋外跃去,半空中,双手再挥,围在屋外的士兵中已有十几名被射中脸,脖颈处,滚到在地。郭逐风脚下连停未停,腾空而起,向旁边一所屋顶落去,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声霹雳炸响,一道寒光如惊天长虹从旁截落。正是杀手无名。
    好个郭逐风,眼看剑光斩到,身形募地在空中一顿,右脚一点左脚面,身子倏地下沉三尺,右腿便借这一点之势横扫而出,腿势霸烈决绝,如重浪绝峰,刚猛直至。“铛”的一声无名的剑势被一腿扫开,两人各自被震落地下,无名落地之时隐隐截住了他的去路。那些未受伤的官兵“呼啦”一声为了上去,将两人围在中间。
    此时屋内众人也纷纷走了出去,除了贺东楼因为隔得雇主风太近,身中十几枚蝶镖回天乏术外,其余之人皆是毫发无伤。
    “逐风,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宋鱼走到官兵外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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