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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走到楼梯的地下室,你就会察觉不到平常意识不到的潜意识,想起很多重要的记忆,获得很多帮助,对自己有更多认识。”
“现在向下走到第一个阶梯,身心都更放松了。”
……
“继续往下走到第九个阶梯,即将达到深度放松的催眠状态了。”
“继续往下走到第十个阶梯,仔细品味感受,好好享受深度放松的滋味……你即将走入地下室……去探索你的心灵深处……
进入深度催眠后就是治疗阶段,在这个阶段潜意识会引导被催眠者回到过去某一段时光,或者是最具有影响力的一个事件。
这时睡在治疗床上的苏桢从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那声音古怪至极,仿佛有一条蛇在苏桢的喉咙里蜿蜒。尾声停止了催眠,这种情况可能是苏桢的潜意识遇到了阻抗,因为有些人会对地底、阴暗有不良情绪。苏桢躺在床上依然紧闭双眸,但两颊的肌肉不断地梭动,上下唇齿启合发出嗑咬的声音。
忽然苏桢从床上僵直坐起,双手前伸,眼球上翻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白。她瞅着坐在床畔的尾声,阴恻恻地冷笑道:“死小子,老婆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躯体睡觉,你要是想把老婆子赶出来,老婆子可饶不了你。”
“你为什么要附在她的身体上。”尾声似乎一点都不慌张,和她对视。
“谁让她和我儿媳妇害我,我找不到儿媳妇只有找她。”从苏桢嘴里发出的声音苍老、无情、怨毒,她疯狂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猛地一口绿色唾沫吐到尾声的脸上。“警察都不是好东西,只会欺负老百姓,她和我儿媳妇狼狈为奸把我逼死,现在她还把我的房子租给别人,害我死后都没有安息处所,我要缠死她,吸光她的阳气。哈哈……”
“恐怕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尾声皱着眉头。
“死小子,你有本事就把我从她的身体赶走,她的身体我要定了。”
苏桢狂笑着,瞬间倒回床上,没一会面色恢复正常。尾声守在床前凝视她,见她呼吸平稳才起身。他站在窗前,不知何时落起了沥沥小雨,尾声回过头瞧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苏桢,眼里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手不觉捏成了拳头。
“我怎么睡着了?尾声,催眠做完了吗?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苏桢慵懒地从治疗床上爬起,她拍着头,极力回忆催眠的过程,但只回忆到进入第十级阶梯就完全没印象了。
尾声走过来,道:“催眠失败了,你休息几天,我们再来催眠。”
“估计我这人不容易催眠,我太固执了。”苏桢倒也没多大失望,一面穿着鞋子,笑嘻嘻道:“幸好你没法问我喜欢谁了。”
“下次催眠我一定会问。”尾声也笑起来。
“下雨了,尾声,我要回去了,你能借把伞给我吗?”趁着尾声去找伞的机会,苏桢迅速从钱包中抽出几张钞票放到桌子上,然后冲进雨雾。
作者有话要说:
☆、鬼上身
苏桢走上六楼就看到站在门前戴眼镜的男人,淋得一身透湿却仍不失其儒雅的气度。“江叔,你怎么来了。”苏桢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后夫会来找自己,她不愿意称江涯为继父,能称为父的总该有些养育之恩吧,对于这个突然空降的男人她只好称作母亲的后夫。“妈妈呢?她在哪里?”
“你妈没有来,我想你对我和容容有些误会,想来找你谈谈。”
苏桢想起那天突然离开,可能母亲误会自己有意见,忙道:“江叔,你请屋里坐。”她赶紧打开门,找出条干毛巾递给江涯擦湿头发。“江叔,你衣服湿了怎么办。”
“没事,还是你赶紧换干衣服吧。”
江涯的话音刚落,苏桢就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忙从衣柜里找出干衣服在卫生间里换上。
“江叔,其实那晚我已经想通了,只要妈妈觉得和你在一起能幸福,我就没什么想法了。”
“那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你妈都拦不住你,你走了后她大哭了一场。”江涯扶着眼镜,他和冯琴都经历了丧偶,两人的心情类似,也特别珍惜这段黄昏恋。那日冯琴在家里痛哭,他便想来找苏桢解释,让其母女合好。
苏桢咬着牙,这件事岂能说出真相,就算说出了他们又怎会相信呢,还不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因为当时我接到了局里的紧急任务,也没空和妈妈说清楚,就匆忙赶回蓝田县城了。”她说得很认真,江涯便也信了几分。
时值中午,苏桢便邀请江涯去街上的巴蜀风吃饭,两人在席间又谈了许多关于冯琴的事,渐渐苏桢对江涯也产生一些好感,江涯丧妻十年不娶,可见也是个情深义重之人,对母亲也同样会出自真心。至于江容容,苏桢和她仅聊过几句话,但不难看出江容容虽年轻,却也是个颇有见地的女孩子。
因为江涯还要赶回咸阳,苏桢便送他去长途汽车站,刚上车江涯就从车上下来,从包里取出一个用白布包裹好的东西放到苏桢手上,道:“这是你妈妈让我交给你的,我差点忘了,对不起。”
苏桢正要拆开看,江涯赶紧阻止她,道:“回家再拆开,你妈妈让我转告你,他会保佑你平安快乐。”
客车开走了,撑着伞沐浴在风雨中的苏桢凝成了一座雕像,许久才回过神掂着手里的东西。包裹里的东西方方正正,苏桢猜测了半天没想出来。回到家里,她立即解开包裹,里面还包着一层白纸,苏桢再拆开,顿时热泪盈眶,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那是她父亲的遗像。
五年前的某个冬夜,苏桢偶然说起想要吃冰西瓜,素来疼爱女儿的苏容彦立即应允,当时夜深,冯琴担心丈夫安全便一起出去买瓜。结果跑了大半个城才买到一个小西瓜,不幸的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一个醉酒的司机。苏容彦将妻子推开,自己却被卷进了车轮。
从此苏桢再也不吃西瓜,从那时起苏桢的身体突然好起来,精神焕发,重拾起高中课本,便在那年考上了人民公安大学。
苏桢抱着父亲的遗像不断亲吻,泪淋湿了面容,模糊了眼睛。
卧室里没有挂遗像的地方,苏桢便郑重地将父亲的遗像挂到了客厅的墙上,这样一进门就能看见父亲慈祥和蔼的模样。
“爸爸,你会保佑我的是不是。”
这晚天刚黑苏桢就躺上床,由于睡得太早她只得数山羊,数来数去反而更睡不着了。窗外细雨滴沥着,打着玻璃,屋里黑得如深潭一样的死寂,苏桢不觉又涌出一丝惶恐。抬起头,瞧见挂在帐门上的杀猪刀,发出银白色的寒光,让她的心里更是揪紧了。
她在枕头下摸出手机,给尾声拨了过去。“你睡了吗?”果然打电话她就忘记了害怕。
“没有,睡不着。”
手机里传来的尾声的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身边,苏桢若有若无听到哗哗的水声。“你不会在洗澡吧,我好像听到水声了。”
“做警察的就是比别人观察细致。”
这看似赞扬的话让苏桢的兴致高涨,这时挂在帐门上的杀猪刀在黑暗中微微地动了一下,一道惨白的光线晃过漆黑的屋顶。“洗澡还接电话,小心……”苏桢忽然咬住嘴唇,她咬得很用力,就像吃肉一样,牙齿缝里都挤出了唇肉,没一会儿苏桢的下嘴唇血肉模糊,她伸出舌头砸巴几下,连血带肉一起咽进喉咙里。
“苏桢,苏桢。”手机里传来尾声的声音,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苏桢拾起手机,大声狂笑,那把悬在帐门上的杀猪刀被笑声震动,在她的头顶上晃来晃去。
“哈哈……”
“万素兰,你个贱婢躲到哪里去了,等我找到你,我要吃你的肉。”她凄厉地叫喊。
这时客厅里发出咣当的响声,苏桢走到客厅,原来挂在墙壁上的苏容彦的遗像掉下来。“老鬼,我就是要折磨你的女儿,有本事你出来。”她疯狂地用脚踩踏那遗像,一脚下去那遗像外面的玻璃便被踩碎了,迸溅的碎玻璃屑扎到了她的脚踝,鲜血淋漓,但苏桢仍是没有察觉。
“万素兰,万素兰,该死的恶婆娘,一定是小苏把你藏起来了。”
厨房里的水龙头突然自动拧开,一股细小的水流从龙头里喷射出来,此时客厅里冷得像腊月的地窖,一层水气在浅绿色的瓷砖弥漫开来,地面是干的,但仿佛有浪花在翻滚,甚至还有风吹波浪的声音。水气上升得很快,刚开始只是到脚背,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苏桢的膝盖。
水气里飘浮着一具惨白的尸体,没有五官,也似乎没有穿衣服,长长的头发向四周飘散,令人分不清他的性别。尸体膨胀得厉害,腐白的尸肉似乎随时会脱落,空气中浸润着一股淤泥树叶的腐烂臭味。
“臭水鬼,你又出现了,别当老婆子怕你。”苏桢恶狠狠地抬起脚要踹他。
苏桢翻着白眼,嘴里不断吐着白色唾沫,左脚使劲地朝浮尸胸口踹踏,骂道:“臭水鬼,敢坏老婆子的事,老婆子要把你踹成烂泥。”脚踝上的玻璃碎片随着她的用力往皮肤里面扎去,血流得更多,顺着穿拖鞋的脚淌在水气里,扩散到浮尸的全身。
在苏桢的大力践踏下,浮尸好像失去还手抵抗的力量,身躯上的腐肉一点点地脱落下来,最后完全变成一堆灰色的泥。
作者有话要说:
☆、阴魂不散
“你连尸骨都没有,不过就是一堆臭泥,凭什么跟我斗。”
苏桢把牙咬得咯吱作响,鼻子嘴巴都歪向一边,这时屋中的水气瞬间又漫到了她的脖颈。仿佛真的有波浪,苏桢站立不稳竟然扑到水气里,等她气极败坏爬起时,一只闪烁着青白色的手扼在她的咽喉。
不知何时浮尸已重新汇聚躯身,他掐住苏桢的脖子将她的整个身体高举,苏桢拼命地蹬腿伸手,但水是水鬼的力量之源,很快她就不动弹,眼球暴出。
“臭水鬼。”苏桢呲牙咧嘴。
瞬时水气淹没了苏桢的头顶,披散的头发在汹涌的水气中盘卷,浪花冲刷着她瘦弱的身体。“开门,开门。”门被拍得砰砰响,伴随脚踢的声音,显然拍门的人充满了怒火。
苏桢从浮尸的手里掉下来,眨眼间水气迅速消退,只见浮尸后退几步,身体便仰倒在水气里顷刻不见。这时门外的人完全失去了耐性,猛烈地踹门,这门只是普通的木门,并没有防盗锁的那种,些许几脚便被踹开了。
冲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全部是五楼的租户。“你是怎么回事?水……”难听的责骂还没骂完,几人就看到苏桢仰面躺倒在地上,脚踝处流着鲜血,而地面上到处是玻璃碎屑,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苏桢摇醒。苏桢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他们一说,才知道厨房漏水了。
厨房的积水不多,但是房屋老旧,很容易就渗到楼下了,当时楼下正在做汤,于是渗水滴到汤里,一锅汤就真的泡汤了,四个人气得不行才找上门。
苏桢忙不迭道歉,这下他们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踹坏了人家的门。送走楼下租户后,苏桢才感到脚踝隐隐疼痛,低头一看脚踝扎着一枚细小的玻璃碎屑,她忍着疼拔下玻璃屑,不料拔出玻璃屑后血流得更多,苏桢用手足足按住伤口二十多分钟才止住血。
看到客厅里一片狼籍,父亲的遗像被弃置地面,而自己又莫名受伤,苏桢完全被弄糊涂了。发生这些事,为什么自己都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下意识地咬嘴唇,当牙齿刚碰到唇肉便又感到撕裂的疼痛,赶紧跑进卫生间按开灯,对着镜子一照,嘴唇被咬掉了一块肉,另外脖子上还有一圈青紫的痕迹,疑似掐痕。
苏桢将父亲的遗像清理干净重新挂在墙上,由于门锁被踹坏,她只得用桌子顶住以防小偷进来。回到卧室里,苏桢忽然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通话时长40分钟,瞬时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记起自己本来在和尾声通话,她嘲笑他洗澡接电话,可是话没说完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尾声。”苏桢试探地对着手机呼喊。
“嗯。我在呢。”尾声很快回应。
“刚才你有没说什么话。”
“没有,刚才你好像睡着了。”
“那你听到什么奇怪声音没有。”
“听到你的呼噜声。”尾声在手机里轻笑。
苏桢面色绯红,确实她有鼻甲肥大的毛病,因此呼吸一直不畅通,偶尔睡着还会发出鼾声。“讨厌。”毕竟被一名年轻男子说自己打鼾,苏桢难为情地挂断了手机。
此时是夜里十一点,苏桢毫无睡意,开着灯,盯着帐门上挂着的杀猪刀发呆。看了大半个钟头眼皮子发胀,她翻过身体,面朝墙壁。
蓦地那杀猪刀动了一下,一团薄雾从床底氤氲而出,逐渐聚成人形,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