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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警察是不是太没用了!这个商家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了这么些事情,你们怎么一件事都没有解决呀?”商逸嘲笑着王一。
王一笑嘻嘻地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包裹。
“这个东西,是在厨房的灶台里发现的,各位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看看呀?”王一笑容可掬地看着在场的人。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王一,看着王一将包裹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将它打开。
一个漆盒,一个精致的雕花漆盒,从包裹里显露出来。漆盒是暗红色的,暗红的漆盒上,雕刻着盘根错节的花草,象是凝固已久的血液里冤屈的怒放。
在场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被那妖异的暗红给窒息了。红色蔓延着,应和着阳光的火热,仿佛燃烧起来。映得每个人的面目,都显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王一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大家的表情,而另外一个人,温姨也和他一样,不过她观察的不是那些被暗红迷惑的人,而是带来这片暗红的王一。
“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各位都知道,是吗?”王一似笑非笑地问着大家。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就是前段时间商老丢失的骨牌。您,您是从哪里找到的?”蔚朗回过神来,有些纳闷。
“呵呵……这个东西呀,这个东西是我从厨房的灶台里面找出来的。”
“啊!果然是那个家伙偷的吗?可恶!!!”简世平也清醒过来了,一反平日里的悠然模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商墨丝在一旁,几乎要晕过去了。怎么可能?先是福伯,跟着是小翠,现在连墩子也……难道……难道真的是他们偷的吗?连他们也都背叛我们了吗?商墨丝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姚经义搂着妻子也不断地摇头叹息,没想到商老竟然养了一屋贼,哎,看来大富之家倒不如他这个小康人家来的快乐呀。商老平日里那么照顾他们,连打骂都很少有过,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蔚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抿着嘴若有所思。
“那个里面是什么呢?”司寇菊倒是满心好奇。
王一笑了笑没有回答,伸手打开了盖子。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那些恐怖的骨牌,最面上有一张仔细折叠的信笺。众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在了这张纸上,简世平几乎要冲过去抢这张纸了。王一仍旧不慌不忙地把纸拿出来,打开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人。清了清嗓子,完全不理会大家急得冒火的眼神。
“老爷,对不起,我不该偷您的东西。我怕小翠把事情说出去,就找人把她骗出去杀了。可是没想到她的妈妈来了,而且尸体也那么快就被发现了。我想这就是老天爷要惩罚我吧。我不过是一时财迷心窍,竟然连小翠也杀了。现在我也了无生趣了,我决定下去陪小翠,希望她能原谅我。姥爷对不起,小的以后不能再服侍您了,您是个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墩子”王一不紧不慢地念完了信,嘴角上挂着一丝冷冷的嘲笑。
“啊!!竟然是他!是他把小翠给杀了!”商墨丝激动地叫了起来,而简世平阴冷的面容更让人发怵。
“真的是这样的吗?”蔚朗看着王一,他不相信墩子会杀死小翠。
“呵呵……我早就说过,要是蔚先生来当警察我可就没有饭吃了呀……哈哈……”王一笑了起来,司寇菊蹩着眉看着他,不明白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是平时看死人看得太多,还是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神经啊?王一似乎注意到司寇菊的不解,他连忙干咳了两声收敛起来,拿出了一副和他的身份相符的表情。
“我们警察办案一向是讲求证据的……”王一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反倒有些滑稽。
“还需要什么证据呀!你脑子有问题是吧?怪不得你们破不了案呢!这白纸黑字的,不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吗?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简世平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唉……这个白纸黑字是没有错,不过你确信这个是墩子写的吗?”王一大大咧咧地走到简世平跟前,把纸塞进他的手里。简世平不解,拿着纸看了好一阵子。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去,想看个清楚。这时候,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恐惧。
“首先,我们假定墩子会写字,当是你们认为墩子会用‘了无生趣’这么难的词吗?他通常不是应该说: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之类的吗?再有,我刚才去过墩子的房间,他的房间里连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试问,一个识字并且会写字的人,房间里可能没有一本消遣的书,没有一张写信的纸吗?就刚才这几点,我完全可以断定,这封遗书根本就不是墩子自己写的!”王一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令在场的一怔,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些呢。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不能找别人帮他写吧?”商逸阴阳怪气地问道,眼睛却不时地在司寇菊的身上打转。
“呵呵……这个答案应该和墩子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有着密切的关系。从表面现象来看,墩子是被吊在房梁上的,而且也的确是窒息死亡的。但是,你们认为一个人,没有踏脚的地方,又怎么能把自己吊在那么高的地方呢?其次,墩子的房间里还泡着脏衣服……请问,如果你已经打算去死了,你还会想着要把衣服洗干净吗?再说如果要洗干净,又为什么只是泡在那里就匆匆忙忙地跑去上吊了呢?”
“也许是他突然觉得洗衣服很没趣,想着想着就去自杀了?这个也不大可能呀?”姚经义自言自语,其他的人也点头称是。
“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墩子根本就是和小翠一样,都是因为知道了……或者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的原因而被人杀害了。”王一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看了看在场的人,用少有的谨慎的口吻说道:“这个凶手,就是你们所熟悉的人,而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有危险。请你们最好小心自己的安全,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要大意。事务的表面往往和本质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王一的话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就连温姨也面色肃然。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在司寇菊看来有些古怪。
“那么,警官先生,”温姨很严肃地问道:“我有件事情必需请教你……我现在是否能够为这个家里再招几个佣人呢?”
“啊?”王一很是不解,温姨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因为家里的佣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招几个人。你看可以吗?”温姨一本正经地说着,倒让司寇菊觉得她很有幽默感呢,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可是转念一想,她问这个问题是对的,目前情况不明,招聘佣人更应该格外谨慎才是呢。可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应该是抓出真凶吗?想到这里,司寇菊恶狠狠地盯着王一,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已经知道了真相。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第十四节 薄命红颜
秋雨带来了初寒,有了冬的气息。商维贤拉紧了衣领,用浑浊的双眼张望着透明水彩般冷清的天空。轻薄的寒冷,让天空干净而明朗。曾经也是那么明朗,他的目光也曾经那么寒冷。如今却也有这样寒冷的感受,没想到自己的宅邸居然在短短的几日里成了鬼屋。怎么大家就这样死了?自己居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象是被蒙着眼睛一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便看见司寇菊正抱着膀子,探究着他的眼神。他笑了笑,朝司寇菊挥挥手。
“有什么事吗?”司寇菊走到商维贤的身旁,问道。
“呵呵……在这样的院子里待着是不是很害怕呀?”商维贤看着司寇菊的眼神,像是一个慈祥的祖父。司寇菊笑着,连连摇头。
“嗨,小姑娘,你不用骗我了。不要说你,连我都想要逃走啊……原来我都不知道什么叫作害怕,现在我真的感到了恐惧。”商维贤说到这里,眼神暗淡下来。“如果你害怕就走吧,我会跟姚医生说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司寇菊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是话语中那关切的口吻,让司寇菊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不,商老爷,我不怕。您不用担心,我才不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呢!您现在正需要人照顾,您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等您好了只怕我要留下来,您还不肯呢。呵呵……”司寇菊爽朗地笑着,捋了捋发脚。她圆圆的大眼睛闪着光,象是清澈的湖水。商维贤看着,也笑了起来。
眼看着有些变天了,司寇菊陪着商维贤闲聊了几句,便将他扶进了屋里。刚一进屋,就碰见温姨幽灵似的站在他们面前。
“老爷,少爷在书房里等您。”温姨简洁的说话方式,显得很冷漠。商维贤淡淡地点点头,示意司寇菊将自己扶到书房去。
商逸正在房间里找什么的样子,猛然看见开门进来的父亲,不由得吓了一跳。司寇菊见状,识趣地退了出来。可是好奇心总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司寇菊作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竟然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他们的谈话。天哪!我是不是被王一给催眠了呀?司寇菊不情愿地想到,可那种偷窥别人秘密的紧张感和犯罪感,却意外地让她感到兴奋。
隔着房门,司寇菊仍然能够听见他们的争吵声,尽管他们都压着嗓子在说话。
“爸!你不是说过公司交给我管的吗?为什么又要叫你的那个什么秘书处处管着我呀?我好歹也是个太子爷吧?她凭什么呀?”商逸的声音听起来甚为恼火。
“我要是不让她看着点,只怕一个星期前你就把整个公司都卖给别人了吧!”商维贤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平淡的语气却让人听着发寒。
“哼!我就知道,那个婊子什么都会跟你说的!在我面前摆什么清高,还不是贱货一个!”
“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真要把这个家给败光了你才高兴吗?”
“哼哼!你不过就是想要把这些家产留给那个小婊子吧!你们两个早就干上了吧!……”
“啪!”商逸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个大嘴巴。商逸一时愣住了,他这时候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是这么高大。火辣辣的脸庞,真切地证明了他的力量。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吗?哼,你现在大概已经被自己的债主追得漫天飞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公司交给你管吗?”
房间里一阵静默,显然商逸并不明白父亲的打算。
“唉,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草包呀!总之,我告诉你,公司名义上归你管,但是所有的事务你都无权过问!没有我的命令,你口中的那个小贱人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就算你杀了她也没有用。”商维贤的声音再次平静下来,而语气中却充满了杀气。司寇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有些同情商逸了,要面对这样一个父亲,还真是噩梦能。不过,要是商逸不这么不长进,商老大概也不会这么生气吧?司寇菊暗笑自己的愚蠢,商老爷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噩梦呢?
房间里一阵静默,司寇菊知道他们可能马上要出来了。她赶忙蹑手蹑脚地打算离开,却好死不死的看到了温姨。温姨仍旧冷冷地看着她,司寇菊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被人抓了个现行就够惨了,可更惨的是被温姨抓住。司寇菊垂着头,乖乖地站在温姨的面前,忐忑地等着她处置自己。
温姨看了看现在很老实的司寇菊,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司寇菊惊讶地抬起头,她不明白温姨为什么要让她走。不过能从温姨的手底下溜掉还真是幸运,也不想太多,司寇菊快步离开了那里。经过温姨身旁的时候,她恍惚地觉得温姨的脸上仿佛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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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淡,橘黄的灯光映着商墨丝憔悴的脸。她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盒子,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那里是她女儿简沛兰的来信,她仔细地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藏在里面。每次只有看到这些,她才能够感到温暖。一阵风吹来,撩动起白色的纱网窗帘,飘忽地象是商墨丝的心情。商墨丝看着窗帘,却懒得去动手把窗户关上。关得上窗户,能够关得上恐惧吗?既然不能,又管它做什么?
商墨丝恹恹地抱着盒子,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一股浓浓的烟味呛醒了商墨丝,她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了简世平那对泛红的小眼睛。商墨丝被惊地往后一缩,紧紧地将盒子抱在胸口。简世平狠狠地盯着她,猛地一把抓过她手中的盒子。看清楚了盒子以后,简世平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还给我!”商墨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