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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泽洋说:“单位分得有宿舍,不过周大哥说他买了房子但是人在船上所以老是空着,就让我住了过来,我每个月给他一些房租。”
周父似笑非笑道:“你跟阿忠很熟?”
“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欧泽洋承认道,“是很熟。”
周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欧泽洋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叮嘱周父早点休息。
欧泽洋心事重重也不想洗多久,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下就走出来了,他来到客厅却发现周父仍然坐在沙发上没有睡觉,还点着一支烟,在他的眼神里欧泽洋看到一种苍老的味道。
这才像是一个父亲,欧泽洋心里想。
见欧泽洋出来了,周父仿佛像受到了惊吓一般站了起来,按灭了烟头,直勾勾地盯着欧泽洋。
欧泽洋只穿了条裤子,裸着上半身,他被周父看得有些不自在,说:“伯父,您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想洗澡?”
周父看着欧泽洋,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他的眼里神情复杂,欧泽洋一时间看不透,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周父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欧泽洋当即骇了一跳,连忙蹲下去要扶周父:“伯父,您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劝阻
“小伙子。”周父的声音轻微但异常坚定,“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欧泽洋用力想把周父扶起来,但是周父仿佛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一般,不管怎么都纹丝不动,他有些慌神,道:“伯父,你有事好好说,我都能答应,干嘛要这样呢?”
周父抬起头,看着欧泽洋缓缓道:“那你答应和阿忠分手吗?”
欧泽洋:“……”
周父说:“小伙子,我看你也是正正经经的一个人,怎么和阿忠搞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饶是欧泽洋心性好,听到这一句也忍不住还嘴道:“我和周国忠怎么就见不得人?”
“见得了人你们敢公开吗?”周父振振有词地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搞这龌龊事是流氓罪,要枪毙的,你们应该感谢这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才对。”
周父语气中隐含了淡淡的愤怒,然而他并没有激动地大声吼出口,或许事关他自己的儿子,不得不小心翼翼。
欧泽洋苦笑,他颓然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周父说得全都是事实,现实摆在眼前,根本无法辩驳,欧泽洋很想大声对他说,我爱周国忠,而且周国忠也同样爱我。
但是欧泽洋没有这样做,他觉得这样太幼稚了,不管是他还是周国忠,其实都早已经过了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的年龄阶段,如今只想平淡地生活而已。
“伯父,是谁跟你说的?”欧泽洋问道。
周父仍然保持着跪下的姿势没有变过,他说:“没有人对我说,是我看出来的。”
欧泽洋把目光投向周父的脸,试图在发觉什么,然而欧泽洋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我和周国忠就这么破绽百出?”欧泽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竟然只是半天,就被人看出来了?”
周父想了想道:“你的神态行为,跟我去世的妻子很像。”
欧泽洋有些震惊:“什么?!”
“刚刚铺床的时候。”周父说,“我也是刚才才确定下来的,你的样子完全不把这里当别人的家,周围的一切好像已经生活了许久一样,已经融入了你生活,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欧泽洋没想到前面做了那么多功夫,居然只是铺个床就让周父看穿了,也不禁懊恼。
周父:“你不用这样,其实现在分开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欧泽洋摇了摇头:“我不懂。”
周父说:“我相信你们是有爱才会在一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爱情终究有一天是会随着时光消磨干净的,到时你该怎么和阿忠相处?”
欧泽洋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敢,也不想往这个方向考虑。
周父:“男人和女人结婚了,他们生活在一起,就算爱情没有了,但是他们的孩子会用亲情把两人联系在一起,过完下半生,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你懂吗?”
欧泽洋静静地听着,一句也没有说。
外面开始稀稀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落在雨篷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样的雨只是一时性的,并不会持续多久,欧泽洋感觉有些冷,他站起来关上窗户。
周父仍然跪在地上,维持着原来的方向,说:“其实阿忠以前在电话里提到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了。”
欧泽洋第一次从周父嘴里听到周国忠还会说他的事情,一时有些意外:“他说了什么?”
“阿忠也只是说认识了一个要好的战友,叫欧泽洋。”周父看着欧泽洋一字一句道,“那是他断了腿之后第一次跟我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句,但是足以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以前跟他打电话,都是我这边在说,他那边在回答,那天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也让我惊讶了一下,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欧泽洋道:“伯父你还是起来吧,外面下雨了,地板凉容易得风湿。”
“你不用劝我。”周父坚定地说,“你不答应与阿忠分开,我是不会起来的。”
欧泽洋好奇问道:“记得周国忠说你是很严厉的人,你说一不容许他做二,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方式来求我?”
周父淡淡地说:“我倒是想用简单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给你钱,让你走。”
欧泽洋:“……那钱呢?”
“我觉得经过今天下午之后,自认为是把全家积蓄都拿出来也不能动摇你了。”周父说。
欧泽洋这才想起下午请客吃饭时那一次炫富似的请客,居然没有对自己与周国忠得到任何认同,反而让周父换了另外一种更加委婉却致命的方式来施加压力。
欧泽洋:“伯父,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起来?”
周父直接了当道:“跟阿忠分手。”
“不行!”欧泽洋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周父也毫不示弱:“那我就跪着!”
欧泽洋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你跪在这以为我会心疼吗?我跟你非亲非故,跟周国忠在一起最大的阻力也是来自于你,你就算跪死在这,跟我有半分钱关系?相反我就能放心跟国忠生活在一起了!”
周父倔道:“阿忠向来很孝顺,我要是真死在这里,他就算再喜欢你,也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欧泽洋恼怒地说:“那你就跪着吧,我不陪你了,你要是什么时候累了,沙发上有被子。”说完欧泽洋再不管周父会如何,转头走进卧室,用力甩上了门。
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路面在灯光下反射着晶黄的光,欧泽洋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刚才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只是一时纸老虎式的狠话,一戳就破了,如今想到周父可能还跪在外面,他就不能安然入睡。
半晌后,欧泽洋抓狂地睁着布满血丝的眼拉开了卧室的门。
周父果然还跪在外面的地板上,而挂钟上的时间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了。
周父:“怎么醒了?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弄出来。”
欧泽洋无力道:“我就没睡着过。”
周父微微笑着说:“你去睡吧,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头子,我身体还好得很。”
欧泽洋登时炸毛,冲过去一脚把周父踢翻在地,又拿了条皮带一顿猛抽,一边打一边大骂,“我让你跪!我让你跪!”然而欧泽洋也只是敢这么想想而已。
欧泽洋都要哭出来了:“伯父,你能不能别折磨我了?”
“是你在折磨我啊,小伙子。”周父痛心道,他的头发一夜间好像白了许多,这个时间点没睡,也有些无精打彩。
欧泽洋:“我就算答应了你又怎么样?你能让周国忠再也不会来找我吗?”
周父却道:“那是另一件事了,你答应了你的就好。”
欧泽洋完全说不过周父,头疼不已,他想到七点钟还要起床去医院上班,心里更加一阵烦乱。
周父又道:“我记得阿忠明明以前是喜欢女人的,他都已经有过两个女朋友了,遇到你才变成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子,放过他吧。”
“不男不女?”欧泽洋失笑,“你就是这么评价你自己的儿子?”
周父:“不,我是评价你。”
欧泽洋:“……”
周父有条不紊道:“你们有钱人喜欢玩这恶心的调调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把阿忠也拖下水。”
欧泽洋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好好地睡一觉明早上班,偏偏要跑到冰冷的客厅里跟着周父活受罪,看着那张与周国忠有几分相似的脸,欧泽洋心里涌上一股厌恶。
“行了我跟周国忠分手就是,你早点休息吧。”欧泽洋实在懒得再跟周父纠缠这个问题,于是先暂时口头上答应下来,行招缓兵之计。
“真的?”周父喜出望外道。
欧泽洋翻了个白眼就要回卧室:“信不信随你。”
“等一下。”周父一只手撑着地板,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然而他跪了好几个小时,腿部供血不足,半天也没有站得起来,欧泽洋有些看不下去,便上前扶了他一把。
周父道:“扶我去卧室睡觉,你睡沙发。”
“哦,不好意思这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也是我的名字,我才是主人。”欧泽洋屌得二五八万地说,“你今天只有得沙发睡,要是不喜欢就请出门自己去住宾馆吧。”
周父:“……”
欧泽洋再不管周父,把他丢到沙发上,闷着一肚子火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次欧泽洋躺下去就睡着了,然而他只觉得没多久就被闹钟吵醒,从被窝里伸出头来一看,发现已经是七点整了。
欧泽洋出了卧室,发现周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间坐了起来,正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
“伯父?”欧泽洋叫了一声,周父并没有答理他,欧泽洋也懒得在意这些,自已去了厕所洗漱,完了之后又回到卧室穿上出行的衣服。
欧泽洋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手里拿着件外套,准备冷了再加上,他看着周父道:“伯父饿不饿,咱们出去吃吧。”
周父仍然没有出声,欧泽洋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说:“伯父我要出门了,这家里不好意思再留外人,您看您……”
周父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站起来狠狠地盯了欧泽洋一眼,气冲冲地走出门去,欧泽洋纠结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也跟着穿鞋出了门。
周父一出门就走得没影了,欧泽洋有些不放心,心想他应该是去部队的招待所了,于是给周国忠发了条短信,便往医院赶过去。
清晨的空气有些微凉,昨夜下过雨之后的天空仍然阴云密布,压在城市的上空挥之不去,犹如欧泽洋此时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纠分
欧泽洋所在的海军附属医院在本地口碑十分良好,附近的居民生了病都习惯来这里治疗,所以上班的时间一到就有大批大批的病人陆续进来挂号,欧泽洋忙得很,根本没有空再去关心周国忠那边的情况,直到五点半下班时欧泽洋才发现手机几乎快要被打爆了,短信更是高达三十多条,全都来自于周国忠。
欧泽洋拨了电话过去,那边就像是守在电话旁边,铃刚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周国忠问道。
周国忠语气不善,欧泽洋想了想可能是周父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导致的,所以并没有争锋相对地说回去,而是温和道:“医院里的病人太多了,我现在才有空回你。”
周国忠却说:“你是不敢接电话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欧泽洋问道。
然而周国忠把电话挂断了。
欧泽洋莫明其妙,之前周父给的气就还没消,这崽子也要来嘲自己,他越想越想不通,又拨了电话过去,然而这次周国忠连接都不接直接按断掉了。
欧泽洋更加恼火,写了条短信发过去。
欧泽洋:【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国忠很快就回复过来:【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个铲铲!欧泽洋气得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又摁:【我不知道,你少卖关子。】
周国忠:【你昨晚为什么让我爸睡沙发?】
原来是老子跑去给小子告状了,欧泽洋心中冷笑不止:【你爸除了告诉你,我让他睡沙发这件事以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这回周国忠没有回,欧泽洋只能又发了一条:【那是我家,我让他睡沙发,那他就得睡沙发。】
周国忠的短信很快又过来了:【他是我爸啊,你就不能让着他吗?】
欧泽洋现在肯定了就是周父跟周国忠说了什么,所以周国忠才会这样的,他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