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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贝贝从后排伸出手来,紧紧的抱着我的肩膀,看得出来,她也被吓着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人里面,最为镇定的就是老骆了,他坐在面包车最后的角落里,歪着脑袋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别过头去,正准备喊巴图发动汽车,却见巴图神情恍惚的坐在那里,跟喝醉了酒似的。
“巴图!巴图!”我推了推巴图宽厚的肩膀。
巴图一下子惊醒过来,扯着嗓门大叫:“幽灵卡车!刚刚过去的就是那辆无人驾驶的幽灵卡车!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车厢里面没有司机!没有司机!”
巴图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巴图!冷静一点!巴图!”我将巴图死死的按在座位上,点燃一根香烟塞进他的嘴巴里:“来,抽根烟,冷静一下!”
巴图咬着烟头,狠狠的啜吸了两口,渐渐平静了下来。
外面的太阳依旧明亮,我问巴图:“好点了吗?如果感觉好些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巴图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沉郁的说道:“我不走了!”
什么?!
不走了?!
王健这个火毛子脾气一下就冲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把我们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巴图看着我这个带头人:“兄弟,我们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就遇到了这样的怪事儿,出师不利呀!我劝你们也别去罗布泊了,跟我回敦煌吧,啊?”
鼠王道:“巴图,我们可是谈好价格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孙贝贝道:“就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只有你敢走这条死亡公路吗?现在看来,你也只是个吹牛皮的家伙!”
巴图那张黑脸涨的通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他抬不起头来。但是这厮也是个犟脾气,不管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开车。
卢皓蓝急了,抽出丛林军刀架在巴图的脖子上,一脸凶狠的说道:“别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爷爷让你脑袋搬家!”
我惊讶的看着卢皓蓝,他那满脸的匪气演绎的实在是太绝了。
有时候,对付这种犟脾气就要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所以我也非常配合的说道:“你看这公路两边都是茫茫沙漠,我们把你杀了,然后随便往沙漠里一扔,恐怕没人会知道吧?要不了三五天,你的尸体就会迅速腐烂,运气不好的话,最后还会被野兽吃进肚子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巴图二话不说,一脸铁青的踩下了油门,面包车再次飞驰在公路上。
“哎,算我倒霉,我真是遇上你们了!”巴图说。
中午的时候,面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们下车活动筋骨,顺便解决午餐。
坐了整整一上午的车,骨头都快散架了,稍稍活动一下筋骨,关节就噼里啪啦的作响。
烈日当空,地上的黄沙都被晒得滚烫,柏油公路仿佛都要被烤的融化了。
四周没有遮阴的地方,我们就像是烤架上的肉干,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赶了半天的路,众人也是腹中饥饿,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吃的,只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就着清水吞了下去,囫囵填饱肚子,然后继续上路。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开始打起了盹。巴图不要我睡觉,让我跟他聊天,因为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公路上行驶,司机最容易产生大脑疲劳,不小心就会引发车祸,所以就需要有人不停的和司机聊天,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聊着聊着,巴图忽然疑惑的说道:“咦!变天了吗?前面的天色怎么这样黑呀!”
只见之前还明艳艳的天空,此时却突然暗了下来。远方的天空仿佛出现了一张黑色的大嘴巴,死亡公路一直通往那张黑色的大嘴里面,那里就像是地狱的入口,而我们正朝着地狱的入口飞快驶去。
四周忽然飘起了古怪的黑色迷雾,那黑色的迷雾就像墨汁一样,又黑又黏,浓的化不开。面包车从迷雾中间穿过,竟然能够看见迷雾翻涌的波纹。
我把脸颊贴在车窗上,惊奇的看着外面的浓雾,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迷雾来得实在是太古怪了!
迷雾来得很快,转眼就吞噬了前方的道路,巴图只得减慢了车速,同时打开了车大灯。然而车头射出的灯光,却只能照亮五六米远的距离,五六米之外就是浓浓的黑暗,灯光怎么也照射不出去,仿佛在那里就被浓雾给生生切断了。
天上地下,一片漆黑,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黑暗世界,四周安静的可怕。
巴图一脸紧张的看着车窗外面,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面包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就像是一只在公路上爬行的大蜗牛。
“这是晚上了吗?我这一觉还睡得真沉呢!”孙贝贝打着呵欠说。
“你也就睡了一个钟头而已!”我说。
孙贝贝怔了怔:“啊?不会吧?那这外面的天色……”
“这是‘鬼过界’!”很少说话的老骆突然阴沉沉的来了这么一句,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掏了掏耳朵:“什么东西?鬼过界?”
老骆点点头:“对,老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大家关好车窗,然后闭上眼睛,待会儿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走下车去,否则,你就走不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老骆一脸的严肃表情,看上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老骆常年在关外行走,所见所闻都比我们要多,江湖经验更是比我们丰富,既然他如此吩咐,我们也就照他说的话去做。
巴图失踪了!
“好了,闭上眼睛吧!我再跟你们说一次,千万别睁眼,更别走下车!”说着,老骆当先闭上了眼睛。
我们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说句实话,此刻我的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听老骆说的那么玄乎,就知道这所谓的鬼过界肯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儿。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太过困乏,闭上眼睛没有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就在我快要和周公见面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我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就想睁开眼睛。
“不要睁眼!”老骆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突然就想起了老骆的嘱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刚才的那声尖叫是谁发出来的?我敢肯定的是,不是车上的任何一个人发出来的,但那声音却又切切实实的在耳畔响起,难道车厢外面还有其他人?
一想到车厢外面可能正有一个长发披散,面容可怖的女人贴着车窗看着我们,我就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一颗心怎么也不能平津下来,我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
但是老骆的嘱咐又时时刻刻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睁开眼睛与不睁开眼睛这两种意识在我的脑海里反复交战,我感到非常的难受。
我的左右两边仿佛冒出了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天使说:“千万不要睁开眼睛,要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魔鬼说:“他们这是危言耸听,不要相信他们,赶紧睁开眼睛吧,睁开眼睛你就能弄清楚鬼过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天使说:“不行!这不是危言耸听,好奇会害死人的!”
魔鬼说:“胡说,迷雾怎么能够把人带走呢?真是荒谬之极!”
“呜——呜——呜——”
耳畔边上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如泣如诉,飘渺无踪,一会儿仿佛近在咫尺,一会儿又仿佛远在天边,搅得人心烦意乱。
越来越多的古怪声音从远处传来,时而有很多人在哭泣,时而又有很多人在喧闹,时而有欢笑声,时而又有叫骂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仿佛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车厢外面游荡。恐惧就像一根针,深深的刺入我的肌肤,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钟头,甚至可能是一个钟头,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下,我几乎也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直到外面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声音的时候,老骆才说:“大家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脑门,手心,背脊上全都溢满了汗水。
不知道是不是闭的太久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习惯,用手遮挡了半天,这才慢慢睁了开。外面的天空又恢复了先前的干净明亮,火红的太阳仍然挂在天上,仿佛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恐怖的幻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长吁了一口气:“巴图,现在我们……”
我突然就愣住了,驾驶座的位置上空荡荡的,车门打开,巴图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心下着慌,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扯着嗓子大喊:“巴图!巴图,你在哪里?”
回答我的只有辽阔的风,巴图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面虽然是朗朗晴空,但我却像是落入了冰窖里面,遍体生寒。
众人纷纷走下车来,四处搜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巴图失踪了!是的,真的失踪了!
老骆摸出一杆金色的烟枪,揉了一些烟丝在里面,用力吸了两口:“那家伙一定是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在鬼过界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结果被带走了!”
先前老骆嘱咐我们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少还存有一丝怀疑,但是现在,我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巴图不可能独自离开,在这种地方独自离开那无疑是找死。也许老骆说的是对的,巴图没有听从老骆的劝告,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结果就失踪了。
鬼过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鬼过界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鬼过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感觉脑袋乱糟糟的,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众人都埋着脑袋,谁也不说话,气氛变得很压抑。
一根烟抽完,我扭头问老骆:“老骆,你就实实在在的跟我们说说,这鬼过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老骆拿起烟枪在地上轻轻磕了磕,缓缓说道:“我第一次碰上鬼过界,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那年我随祖父去关外做一笔生意,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鬼过界,当时我吓得不行,祖父就让我闭上眼睛。他害怕我中途睁开眼睛,还用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双眼。后来祖父就告诉我,说那是鬼过界,也就是无数的孤魂野鬼聚集在一起游荡而过!”
我的心里蓦地打了个突,刚才鬼过界的时候确实是有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老骆接着说:“当然,那是老一辈迷信的说法!后来我请教过许多专家,专家也给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告诉我,鬼过界可能是一种神秘的大自然现象!这个回答是比较含糊的,也不能怪那些专家,毕竟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的事情是那些专家都不能够解答的!”
巴图被“鬼过界”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死掉了。
我们都为这个蒙古族汉子叹惜不已,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津津有味的跟我们讲诉死亡公路的传闻,而几个小时之后,他也消失在了这条死亡公路之上。看着在荒漠中蜿蜒盘旋的死亡公路,我不禁生出许多的感慨,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骆驼群
孙贝贝颇为感伤的哭了起来,她抽泣着说:“如果不是我们要包巴图的车,巴图现在应该还在敦煌市区里面,开着车自由自在的游荡!”
我安慰着孙贝贝:“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这就是巴图的命!”
刚刚出门就碰上这样的怪事儿,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过了一会儿,还是老骆打破了沉默:“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入罗布泊!若是在这荒郊野岭的过夜,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我们平复了一下心情,由老骆驾车,重新踏上了征途。
面包车行驶了不过两分钟,车身竟然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前面的挡风玻璃也被震得哐哐作响,整辆面包车都在颤动,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地震了吗?”
轰隆隆!轰隆隆!
车后传来沉闷的轰隆之声,犹如滚滚闷雷,由远及近,震得我们心肝乱颤。
我打开车窗,伸长脖子,朝着车后极目远眺。
只见在面包车后方约莫两三百米的地方,出现了数十个黑点,那些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在死亡公路之上,并且在我的眼前逐渐放大,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看清楚了,那些黑点竟然是野骆驼!
数十只体型硕大的野骆驼沿着死亡公路一路狂奔,野骆驼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像是突突突推进的野战坦克。一大群野骆驼紧紧的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横冲直撞,气势逼人。
“快!老骆,开快点!”我着急的拍打着车门,恨不得把脚踩进油箱里面。
老骆也从后视镜里面看见了车后的情况,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回事?”孙贝贝面露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