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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头道:“白面儿呢?喂,白面儿,快下来吧,你在上面做什么?”
白面儿从金字塔上探出半个身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在金字塔上面发现了一个入口!”
金字塔上面还有入口?这事儿可有些新鲜了!
我让其他人留在原地,然后抬头对白面儿说:“等着我,我上来看看!”
“我也要去!”王健说着,一溜烟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爬上了金字塔。
来到金字塔上面,才发现金字塔的上方并不是尖顶构造,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平台。
方才搁置着黑面儿尸体的地方,凝固着一大堆暗红色的鲜血,有些刺眼。
白面儿的脸上泪水纵横,神情憔悴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看见她这副悲痛欲绝的伤心模样,我的心竟也跟着疼了起来,因为我知道,黑面儿是因我们而死的。
白面儿指着平台中间说:“就在那里!”
我快步走到平台中间,只见平台的中间镶嵌着一块人骨拼合的正方形方板,长宽约两米。方板的上面居然是一个骷髅头。这是整座金字塔上面,唯一的一个骷髅头。
“入口在哪里呢?”王健问。
我敲了敲这块人骨方板说:“就在这下面!”
王健道:“那要怎么挪开这块方板呢?”
我的目光定格在了这个骷髅头上面,这是金字塔上面唯一的一个骷髅头,它出现在这里,肯定有着它的作用。
我让强子举着火折子,然后蹲下来,伸出双手在骷髅头上慢慢的摸索。
很快,我便发现,这个骷髅头的中间有一条裂缝,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骷髅头。那中间这条裂缝是怎么回事?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白面儿也蹲了下来,左手抓住骷髅头左边那个空洞洞的眼眶,右手抓住骷髅头右边那个空洞洞的眼眶,然后两手使力往外一拉。
只听哗啦声响,这块人骨方板沿着骷髅头中间的那条裂缝,一分为二,朝着两边滑了开去,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入口。
我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白面儿,刚才这块人骨方板还没有打开,白面儿就已经看出这里是一个入口了,姜果然是老的辣呀!
入口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白面儿问我要下要下去看看,我点点头,从王健手中夺过火折子,凑到了入口处。
只见沿着入口往下,竟然有一条呈45度角,向下倾斜的石梯,看来这金字塔里面另有玄机。
我矮身钻进了入口,踩在了石梯上面,然后举着火折子慢慢往下走去,白面儿和王健也跟着钻了进来。
我们三个人此时已经进入了金字塔内部,火折子的光芒只能照亮我们脚下的石梯,而石梯的两侧就是浓浓的黑暗。
我们并没有走多远,估计在七八米之下的时候,石梯拐了个弯,再往下走,就是金字塔的最底部了。
突然,走在我后面的白面儿一把抓住了我:“慢着!”
我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白面儿沉声道:“嘘!你听!好像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说完这话,白面儿立即闭上了嘴巴。
听白面儿这么一说,我立刻集中精神,侧耳倾听。
很快我便听见了白面儿所说的异样声音,滋滋滋,滋滋滋,像是什么东西相互摩擦发出来的。不算刺耳,但听上去怪不舒服,令我顿生鸡皮疙瘩。
“听见了吗?”白面儿轻声问。
“嗯!”我点了点头。
白面儿让王健往上退后几步,然后对我说道:“把火折子扔出去看看!”
凭着感觉,我往声音密集处扔出了火折子。火折子在黑暗的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了地上。
借着火折子照出的光芒,我们一下子就看见了金字塔底部的景象,头皮顿时就炸了。
“呀!”我后退一步,一跤跌倒在石梯上。腿肚子疯狂地抽搐着,害得我半晌也爬不起来。
金字塔底部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发誓,方才那个瞬间,我以为我看见了地狱!
蛇池
金字塔的底部是一个方形的池子,池深半米有余,里面尽是泥沼。
泥沼里面,成百上千条黑蛇肆意游走,相互纠缠,就像缠绕在一起的线团,格外恶心。
蛇信吞吐,发出滋滋滋的骇人声响。
这根本就是一个蛇池!
那些黑蛇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蛇,浑身乌黑发亮,只有两根指头粗细。最古怪的是蛇头上面,居然长着一颗猩红娇艳的肉瘤。那肉瘤的造型跟鸡冠差不了多少,试想,如果你看见蛇头上面长着鸡冠,那是怎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看见这些黑蛇,犹如麻花般扭在一起,我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掉。
更让我们感到惊惧的是,在这蛇池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其实,确切的说,那已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副白色的骨架上面,还挂着一点残渣碎肉。
那人的面容已经完全腐烂,空洞的眼眶里面,还有黑蛇在钻进钻出。
数条黑蛇盘踞在他的腹部,不停地啃噬着血淋淋的碎肉。
我扔出去的那支火折子,刚好落在了这具残尸的胸口上面,火折子散发出来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光圈,刚好把这具残尸笼罩在了光圈里面。
目睹此情此景,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弯腰呕吐起来。
白面儿拍着我的脊背道:“快起来!你看那是什么?”
我边吐边说:“那当然是死人嘛!”
白面儿说:“我说的是死人旁边!”
我勉力抬起头来,凝足目力往蛇池里望去。
蓦地,一道雪亮的光芒划过了我的眼睛。
我吃了一惊,这是刀芒!
但见那具死尸的身旁,一把半米多长的弯刀静静地躺在那里。刀身雪亮,刚才有黑蛇遮掩住了,所以没有看见。现在黑蛇游弋开去,弯刀就露了出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刀芒都如此耀眼,看来这把弯刀不是凡物。
白面儿告诉我,这是东洋忍刀!是日本忍者的专用佩刀!
我忽然想到了黑面儿身上的刀伤,苏乞儿说他死于一流高手的刀下,那他身上的伤口会不会就是这种东洋忍刀留下的?
等等,事情变得好像有些复杂了。
在这莫高窟下面,为什么出现了东洋忍者的尸体?
忍者的行踪都跟诡秘,只有在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
那么,他们到莫高窟来是执行什么任务呢?
黑面儿不是跟踪搬山道人去了吗?
怎么……怎么又和东洋忍者交上手了?
难道,搬山道人和东洋忍者是一路的?
还是说,我们的前面有两拨敌人,一拨是搬山道人,还有一拨是东洋忍者?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具东洋忍者的残尸,深深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刚才若不是白面儿及时拉住了我,想必我已经跌入蛇池,变成一具残尸了。
这种百蛇啃噬的死亡痛苦,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我有些不太明白,在这金字塔底部,干嘛要修建一个蛇池呢?
莫非这里以前是惩罚奴隶的地方?
白面儿忽然说道:“我想这拨东洋忍者,到这里是来拿取某件东西的。这个跌入蛇池的东洋忍者大概走在最前面,不幸成为了牺牲品!”
“拿取某件东西?何以见得?”我疑惑地问白面儿。
白面儿重新点燃一支火折子,高高举过头顶:“看上面!”
我抬头一看,突然惊讶的发现,在我们的头顶上,一根银丝被U形铆钉固定的死死的,银丝的另一端,一直延伸到了蛇池上方,那里有一个十字星形状的金属钻头,已经没入了顶部。
白面儿说,这种银丝是日本忍者专有的雪蛛丝。坚韧异常,就是刀削斧砍都不易断裂。日本忍者飞檐走壁的时候,经常都会使用这种雪蛛丝。一般来讲,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滑扣,当固定好雪蛛丝之后,他们就使用滑扣在雪蛛丝上滑行自如。
我们的视线顺着雪蛛丝看过去,这才发现,蛇池的正上方,倒悬着一颗骷髅头。骷髅头里面空空的,放置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铜盒子。
黄铜盒子已经被打了开,里面空空如也。
看来黄铜盒子里面,之前确实装着某件东西,只不过这件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那么,在黄铜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
这肯定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才被放置在蛇池上方。
我想,换做是我们,没有雪蛛丝这样的道具,还真是没有办法取走黄铜盒子里面的东西。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健,终于忍不住了,他非常后悔跟着我们进了金字塔。
不仅是王健,其实我也相当后悔。
这个群蛇乱舞的场景,必将成为我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恐怖梦魇。
“等等!你们看!”白面儿惊奇地叫喊起来。
我本来已经转过了身子,听见白面儿的叫喊,我又停下脚步,回头往蛇池里看去。
只见蛇池中央的泥沼里面,突然冒起了一个土包,那个土包不断膨胀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土包里面冲出来。
我心下大骇:“该不会是蛇王现身了吧?”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啵地声响,那个土包突然爆裂开来。
一朵娇艳无比的奇异妖花从泥沼里面,缓缓旋转着升了起来。
那朵妖花红的耀眼,直径足有半米,就像是一个大脸盆。一根手臂粗壮的白色花茎,如同一只手掌,将这朵妖花托在泥沼上面。
随着妖花的缓缓旋转,花瓣一层一层的剥裂开来,足足有三层之多。
宛如一个妖艳的女子,轻轻褪去包裹着玉体的霓裳。
当最里面那层花瓣剥裂开的时候,妖花的花蕊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登时,我们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这妖花的花蕊简直像极了一张人脸!
怒放的蕊丝如同一根根长长的头发,倒垂下来。
每根头发的顶端,赫然挂着一颗如同草莓一样鲜艳的小果子。
群蛇在看见这些果子之后,突然变得异常兴奋,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朵妖花游弋围拢上来,搅得泥沼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暗河栈道
紧接着,更令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黑蛇纷纷张开嘴巴,争先恐后的吞噬那些果子。
对那些黑蛇来说,仿佛这是属于它们的美味佳肴。
吞噬了这些果子的黑蛇,头上的冠子愈发的血红,就像玛瑙一样,仿佛要溢出血来。
也许是这些果子的作用,群蛇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就像是注入了某种活力一样,开始更加疯狂的肆意游弋,滋滋滋的声响此起彼伏,听得我们头皮发麻。
我心中一阵恍然,也许这些黑蛇能够长年生活在蛇池里面,靠的就是妖花上面的小果子。妖花可能会在一定的周期开放,这些果子就是群蛇赖以生存的食物。
没想到我们在无意之间,居然看见了群蛇进食的场面。
我问白面儿那妖花叫什么名儿,白面儿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花朵。
金字塔底部阴冷潮湿,再加上群蛇发出的滋滋声响,我们实在无法再多待片刻,转身快步沿着石梯返回。
终于从金字塔顶上爬了出来,我们这才敞开心怀,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看见鼠王和张大头站在金字塔顶上,于是问他们怎么跟着上来了。
张大头说:“你们半天没有出来,我们担心你们发生什么意外,正准备下来看看!”
“哦!没事了!没事了!”我摆了摆手。
“你们在下面看见什么了?怎么一个个脸色这般难看?”鼠王问。
王健说:“看见了一群蛇,还有一具东洋忍者的尸体!”
“东洋忍者的尸体?”鼠王和张大头对望了一眼,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忍者的尸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王健润了润喉咙,把我们在金字塔里所看见的统统讲了一遍。他自然不会忘记,趁机吹嘘一下自己多么的英勇。
张大头惊叹道:“没想到这人骨金字塔底部,居然这般凶险!也不知道神秘的东洋忍者,究竟在金字塔底部取走了什么东西?”
鼠王脸色凝重:“我暂时不关心他们取走了什么东西,我担心的是,我们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危机!”
我们都明白鼠王这话的意思,现在我们知道,我们的敌人除了搬山道人以外,还有刀法犀利的东洋忍者。这样凶猛的敌人,其实远比埋伏的机关还要让人感到可怕。
我们走下金字塔,看见黑面儿的尸体,白面儿又忍不住痛哭了好一阵子。
等到白面儿哭累了,我们把黑面儿的尸体安置好,继续向前进发。
大概是黑面儿的死,给众人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相当压抑,就连平时话最多的王健和卢皓蓝,也出人意料的闭上了嘴巴。
队伍呈一字长蛇阵,往洞穴里面不断深入。
洞穴深处弥漫着溟濛的水雾,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
越往里走,水雾越浓。
水雾的温度很高,我们在水雾里面穿行,就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我们就像是滚动的鲜肉包子,再多待一会儿,估计就被蒸熟了。
鼠王突然说:“你们听,前面有水流的声音!”
我们一个个支起耳朵,仔细倾听,果然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