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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
“你还挺伟大的。”丁军讽刺。
宋侃迷迷糊糊说:“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太累了……”
“怎么办?”丁军问我们:“有什么好办法处理它?”
解铃面色凝重,看看我们:“咱们四个人投一下票吧,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杀不杀它?”
丁军深吸口气,看着宋侃,又看看满是鲜血的屋子,心情极度压抑。他摆摆手:“我不知道,别问我。”
“你呢?罗稻。”解铃问。
我如果说杀从从,那么以后廖警官就会变成植物人,再也苏醒不了,他的家也完了,家破人亡。可如果我说不杀从从,那么多人命丧在它的手里,它日后如果羽翼成熟,还会有更大的危害。就这么把它放过去,于情不通于理不合。
这时,门口的容敏说了句话:“师兄,你过来。”
解铃过去,两人耳语了一下。解铃点点头,和容敏一起走了回来。
解铃摸着浴缸里宋侃的脑袋。宋侃闭着眼睛说:“有结论了?”
“有了。”解铃平静地说。
容敏在旁边道:“不管你是人是兽,是神是仙,我们不看你的身份和理念,只看你当下做了什么!既然你杀了人,就要接受惩罚!”
宋侃笑笑,头颅以下类似虫蛹的身体不停颤抖,表皮一吸一呼,孕育在里面的东西像是要破茧而出了。
“动手吧,师兄,它在拖延时间。”容敏说。
解铃咬破自己中指,用自己的血在宋侃身上绘着鬼画符一般的纹理,从上到下。血液淋漓,笔划惊心动魄至于极点,解铃下指刚劲,笔锋交错,鲜血形成的符咒出现在鬼魅一般的宋侃身上,视觉冲击力相当的强。
解铃抓住我的手,不急不缓地问:“催灵石玩的怎么样了?”
我愣了,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道:“挺好。”
“嗯。”解铃点点头,忽然说:“借金刚身一用。”
我还没反应过来,脑子突然一晕,一道光芒从我和解铃相握的手心迸发出来。画在宋侃身体上的符咒开始闪耀,一定规律地忽闪忽灭。
宋侃极其痛苦,全身剧烈颤抖。他张开嘴,“啊~~啊”轻叫着,整个身体冒出浓烟。
他的嘴里突然发出另一个人的嗓音,我们一听全愣了,居然是廖警官的声音。
“小丁,我的徒弟,救救师父,师父好难受啊……他们要害死我啊,难受,全身难受,小丁快帮帮师父……”宋侃在用廖警官的声音呻吟。
一旁的丁军来回踱步,冲过来,一把抓住解铃,他的双眼充血:“住手!我师父还在它的身体里,你不能杀它!”
容敏拉住他的手,柔声说:“丁军,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可这只神兽必须得死,否则会有更多的人遭难,而且……”
“别说了,”丁军抓住解铃的衣领:“住手!听见没有?我不说第二遍。”
“它在影响你的心智。镇定。”解铃平静地说。叉斤扑号。
丁军居然想要摸配枪,容敏大惊,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以防丁军失去理智向解铃开枪。
丁军想了想,没有动枪,而是拿出手机,指着我们三人说:“你们会后悔的,我要让你们坐一辈子的牢。”
解铃笑笑,淡淡地说:“哪怕坐一辈子牢,我也不会让这只神兽继续为祸人间!”
浴缸里宋侃身上的烟雾越冒越盛,像是起了大火。他不断扭动,用廖警官的声音发出极为凄惨的叫声,形似虫蛹的身体在浓烟中显得无比狰狞诡谲。
丁军拿着手机没有拨号码,他看着对面的解铃。解铃一脸坦然,回望着他。
浴室里鲜血淋漓,气氛紧张,我们之间一触即发。四周安静。浴缸里不断冒出滚滚的烟雾。
“啊!”宋侃惨叫一声,身体发出爆裂声。
解铃忽然动了,他顺手在浴缸里猛然一捞,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烟雾散尽,染成黑红色的浴缸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宋侃的一颗头。他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种感觉,从从走了。我无法定义它现在的状态,是死亡吗?我无法肯定。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从从已经离开了人间。
解铃缓缓伸开手心,展示出他刚才捞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心里,咕噜噜转动着两颗亮晶晶的半透明球体,里面充满了浑浊的沉渣,浮起浮沉,看上去就像是密罐玩具里的风雪世界。
“这是什么?”丁军惊疑。
“从从的两只眼睛。”解铃说:“它吸收的所有灵魂,全都在这里。包括你的师父廖警官。”
丁军苦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怎么才能让灵魂从里面放出来?”
容敏道:“我曾经催眠模仿过从从,进入它的境界,在催眠状态里,隐约感知到了一些事。从从的上面,还有一只更智慧的神兽,它在影响着从从的行为。现在也只有它,才能释放出这两枚眼睛里的亡魂。”
“它在哪?”丁军赶忙问。
“它也有人间的身份,和从从一样,也寄居在人的身体里。”容敏说:“它现在寄居这个肉身的名字,叫王永福。”
第二十六章夜探密室
这里的烂摊子交给丁军。他经历了整个过程,具体怎么把凶杀案向上级汇报,那就是他头疼的事了。
解铃把从从的两枚眼睛放在檀木匣中,他告诉我们。这种木质能够保存灵性之物。关于神兽的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这两枚眼睛很可能会因为脱离身体而失去灵性,所以要谨慎处理。
我们出了房门,看到宋家的两个孩子还在走廊哭,一旁的老马搓着手不停地哄着。
大家心头压抑得厉害,这一家算是毁了。家破人亡。从从不管有什么崇高的理由,它无休止的杀戮,就足够天谴了。形而上的理论再伟大也不能以牺牲无辜人的性命为前提,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丁军通知了局里,他留下来善后。他告诉我们。时刻准备听电话。可能需要到局里录口供。解铃拍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从从。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至于怎么编,你是专业人士,你懂的。”
丁军心烦意乱,摆摆手让我们赶紧走,他对解铃说:“你答应过我,让师父恢复健康,这是你我合作的前提。如果到时候承诺的做不到,你可以想象我怎么对付你。”他顿了顿:“解铃。我会让你再无容身之地。”
解铃笑笑,不以为意,带着我和容敏从楼里出来。
天色已晚,折腾了一天,饥肠辘辘。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简单对付一口,接下来就要去找王永福。
按容敏所说,在王永福体内寄生着另一只神兽,而且更加智慧。那从从的死,很可能会惊扰到它。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以免出现想不到的意外。
吃饭的时候,我问解铃身体怎么样了。
解铃叹口气说:“虽然我下到阴间闭关,可总是思绪不宁,无法静心,始终为心魔所扰。二伯爷看我如此,便让我早点回阳,在下面呆着也是遭罪,还不如回来干点实事。你和师妹找到从从老巢,催眠进入它的境界,这些事我都知道了。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复杂,居然还出现了京都太秦的刺青世家。”
“为什么日本人也掺合进来?会不会……”我说话留了半句。
解铃摇摇头:“不要总想着国家民族之间的阴谋论,跟哪国人没关系。我想从从之所以和日本人搀和在一起,关键的契合点,应该是那份人皮刺青以及上面奇怪的图案。饭一口口吃,我们先找到王永福再说。”
吃过饭,已经夜里八点,我们直奔王永福所住的小区。
在路上,容敏通知了凌琳,让她接我们。到小区口时,她已经到了。凌琳看到我们三个这副狼狈相,如丧家之犬,非常惊讶:“你们怎么了?”
其中波折和古怪实在是很难和她说清楚。容敏说:“我们发现那个猥琐男可能牵扯到别的案子,他最近还偷窥你吗?”
凌琳说:“最近少了,偶尔也有,比以前强多了。多谢你们,幸亏你们帮我出头,要不然我能被他烦死。”
“注没注意到他今天是不是还在家里?”容敏问。
凌琳摇摇头:“应该还在家吧,今天下午他的窗帘后面还闪了一下。”
解铃让凌琳先回家,我们三个要去找王永福。凌琳看我们在,胆子也大了,非要跟着去看看。没时间扯皮,只好带上她一起去。进居民楼,坐电梯到了七楼,来到王永福家门口,我上去“咣咣”敲门。
敲了很长时间屋里也没人回应。解铃摆摆手:“别敲了,我找的人马上就来。”
我们在楼道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从里面走出个人,居然是铜锁。铜锁背着工具包走了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他一眼看见容敏和凌琳,竟然不理我,主动凑到两人面前:“两位美女怎么称呼?”
解铃拍拍他:“铜锁,先别忙着泡妞。我认识的人里会开锁的只有你一个,麻烦你快点把这个门锁打开,里面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铜锁虽然狐疑,不过解铃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把包打开,取出工具,开始撬锁。
一边撬,他一边说:“罗稻,你们这些日子看样没轻折腾啊,有什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我呢,我都快闷死了。”
我说:“我们干的都是掉头的买卖,不想拖累你老人家。”
“屁!”铜锁骂。
别说,他干别的不行,溜门撬锁确实内行,手艺不比丁军找来的专业锁匠老马差。时间不长,只听“嘎哒”一声,王永福家的门开了。
铜锁站起来收拾好东西,没有离开,站在我们后面好奇地看着。
解铃轻轻推开门,铜锁在后面耸耸鼻子,轻轻道:“好香啊。”
容敏看我,做了个手势,我顿时明白了。当时我们潜入从从藏身的公寓时,也闻到这么一股香味。这应该就是神兽的体香。
门里静悄悄的,大半夜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像是一座被遗弃的房子,可下意识感觉到似乎又有人还在。解铃指指我和容敏,示意跟着他进,让凌琳和铜锁留在外面。
铜锁非常好奇,心痒难耐,看着阴森森的屋子,想进去看看。
解铃第一个走了进去,我和容敏跟在后面。我们刚进去,铜锁拉着凌琳跟在后面,他站在门口说:“我不进,就在门里呆着,如果留在楼道,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解铃无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我们三人踮着脚小心翼翼往里进,王永福家是两室一厅,目测也就七十来平米。
进去是客厅,沙发、液晶电视、饭桌、冰箱,看起来没什么古怪的,一切都静置于黑暗之中。叉他向才。
我低声说:“好像家里没人。”
“小心。”解铃说。
我们推开一间卧室,里面孤零零放了一张双人床,也不知是谁住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似乎很久都没人住过了。我们又来到另一间卧室前,门开了条缝隙。解铃刚要推门,我拦住他的手,他狐疑地看我。
我现在感觉很不好,这里太安静了,空气中飘荡着诡异的香味,似乎整座房子就是一个巨大的生物,正透过这仅有的一条缝隙在呼吸。
如果王永福真的被寄生了一种神兽,甚至比从从还要厉害,很可能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一场恶战。
解铃示意我镇定,他缓缓推开门,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阴森的黑暗。窗户上拉着厚厚的挡光窗帘,隐约能看到一个个家具的黑影静静矗立在黑暗中。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人的迹象。
解铃摁了摁墙上的开关,灯没有亮,显然坏了。后面忽然有人说话:“我这里有手电。”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铜锁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他嬉皮笑脸地递上一根手电筒。
解铃真是无奈了,接过手电,打开光亮照进去。光斑照耀下,屋里显得很乱,地上乱七八糟堆了很多的书和杂志,架子上放着MINI音响和一些CD光盘,还有随身听,桌上摆着一台组装电脑,旁边连着打印机,还有一台单反相机。屋里没有床,铺着榻榻米,在堆成小山的书籍杂志中间,用草垛成了一个人形的睡榻,上面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和从从的老巢一样,这里肯定是那只神兽休息睡觉的地方。
这只神兽和从从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它太像人类里的宅男了,在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上网、偷窥、睡觉,从事日常生活的一切行为。
也不知是它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寄生在王永福的身体里,被这个肉身原有的思维方式给同化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王永福已经离开这里,房间是空的。
解铃走进屋里,用手电四下里照着,想寻找一些线索。可是扫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他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阵风吹了进来,无比的酥爽。
味道实在是太浓了。
凌琳走进屋里,她愤愤地说:“这个猥琐男就是天天在这里偷窥我。我恨死他了。”
铜锁在旁边道:“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美女出头啊。对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