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一下提起来。全身发寒,手脚居然僵硬住了。一动不敢动。我盯着对面窗户的李伟,李伟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对我招手,然后把手拢成了喇叭状,不停地喊着什么。
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喊的什么。使劲揉揉眼,看口型勉强认出来,他似乎在喊“鹰什么生”,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玩意。
我搔搔头,突然之间,脑子像打了个闪。我知道他喊的什么了,他喊的是“影子先生”!
我草,他冲我这边喊,这什么意思?难道那神秘的影子先生就在我们所在的屋子里?
我猛然回头去看,屋子里阴森森的,解铃和王医生还在讨论墙上的图案。王医生拿出手机,正对着这面墙调整焦距拍摄。除了我们三个,屋子里空空荡荡,再没有其他人。
可不知为什么,我头皮一阵阵发麻,觉得有种不可思议不可琢磨的东西似乎正在房间里游荡。
我赶忙说道:“你们别拍了,快过来看看李伟。”
王医生放下手机。走过来问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对面窗户李伟喊话的情景说了一遍,解铃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们两个对着窗往外看,对面的李伟和他老父亲已经不在了。
“你确定李伟刚才在喊影子先生?”王医生问。
我迟疑一下:“我听不到声音,就是从他的口型判断,或许看岔了也说不准。”
王医生和解铃对视一眼,解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影子先生就在房间里?”
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虽然大白天,可恐怖的阴霾笼罩到了整个心里。
王医生说:“看来我的猜测还是靠谱的,要么是现实入侵了梦境,要么是梦境延伸进了现实。影子先生正是这种奇怪现象的核心人物。”
我们从凶宅出来,解铃把门轻轻虚掩上,说来也怪,突然楼道里起了一阵风,那门居然自己“哐”一下反锁上了,我们推了推,没有钥匙已经推不开了。
我们面面相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医生已经了解我和解铃的身份,他知道解铃是江湖中人,会法术。此刻,他问道:“小解,会不会是里面死者的亡魂还没有走?”
解铃摇摇头:“一般自杀的人,死后魂灵都会困在死亡之地,每天重复生前自杀的过程,除非有人超度。但是这里很怪,我没发现有什么阴魂阴煞在,可房间里又确实……不干净。”他措辞:“这种不干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阴魂。”
“难道是鬼?”王医生说。
解铃说:“‘鬼’这种概念是很笼统的一种说法,非常广义,基本上我们不了解的现象都能统称为‘鬼’,就好像UFO一样。UFO并不是专指飞碟,而是指向一切不明飞行物,都能用这个词涵盖之。王医生,你要硬把屋里这种不干净称呼为‘鬼’,也不是不可以,但绝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传统的鬼的概念。”
“准确的说,屋里有不明现象。”我说。
解铃点头同意:“这么说能好一点。”
王医生想了想道:“我总觉得墙上那些符号有点深意,回去我再分析分析。”
“哦,对了,”我想起来:“解铃,你说墙上的符号形成了图案,是什么?”
解铃道:“这样吧,等王医生研究出来我们再探讨,现在不好轻易提出概念性的东西,容易把你们的思维禁锢住,咱们要发散思维发散想象。”
我们从楼里出来,又回到李伟的住所,想去看看刚才他的举动是怎么回事。状呆节技。
到了他家,李伟还在昏迷当中,我们问了李伟的爸爸。老头说:“刚才李伟突然就醒了,颤巍巍要下床,我就扶着他到了窗口,然后他就招手喊叫。”
“他喊的是什么?”王医生追问。
“好像是影子先生。”老头说。
我们面面相觑,看样子刚才我没有看错,李伟确实对着我们所在的凶宅高喊,喊的也正是“影子先生”。
从住所出来,我们的心情都非常压抑,这种摸不着头脑窥不到门径的状况,让人有些抓狂。这时解铃来了电话,他接通电话应了几声,本来一开始我没在意,可发现解铃的脸色变得很古怪,实在形容不上来,他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消息。
他放下电话,看着我说:“容敏来电话了,她和喵喵师父从尼泊尔回来了。”
“他们伤好了?这是好事啊。”我说。
这时,王医生非常有眼力见地要离开,我和解铃说的这些属于私事,他一个外人来说,听了不太合适。我们也没过多挽留,和他打过招呼,他自行走了。
解铃道:“他们不但回来了,还从尼泊尔带回一个本地的原住民。”
我惊地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
“他们说这个尼泊尔人有着非常奇怪的经历,而且,”解铃道:“他们说,这个尼泊尔人认识你。”
我都听傻了:“什么玩意?他认识我?”
啊,我明白了。我是上师的金刚身转世,前世的上师是尼泊尔活佛,乐善好施,普度众生,和很多原住民打过交道。这件事可以这么理解,这个尼泊尔人可能是认识前世的我。
解铃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机场,现在正打车往回走,要去我那里。走吧,我们现在回去看看。”
我满腹狐疑,和解铃回他的家。我的思维可能和常人不一样,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尼泊尔原住民是怎么办理签证到咱们国家的。
到了解铃家门口,锁着的门已经打开了,解铃无奈笑笑,自言自语:“容敏啊容敏,不打招呼自己就进来了,随便了现在。”
其实解铃家的钥匙很多人都有,我知道的就有容敏,秦丹和解南华。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尤其秦丹,定期过来,不管解铃在不在家,她都要收拾一遍卫生。解铃家里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干净整洁,窗明几净,有一帮女孩子争先恐后给他打扫卫生。
我们进到房间里,容敏正在厨房烧着热水,准备泡茶。喵喵师父蹲在八仙桌旁的藤椅上,闭目养神,风采依旧。另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面色很黑,身材瘦小,估计也就一米五,穿着不合时宜的休闲服,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像是一只安静的猴子。
从他的面相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是典型的东南亚人。他可能就是喵喵师父从尼泊尔带回来的那个原住民吧。
喵喵师父听到门响动,睁开眼,喵喵叫了两声:“解铃,罗稻,你们回来了。”
“喵喵师父,好久不见。”我和解铃赶紧上去请安。
“死不了。”喵喵师父说,它转头对厨房里说:“敏啊,别忙活了,你师兄还有罗稻回来了,咱们说说正事。”
“不差这点工夫。”容敏端着一套喝茶的器皿走出来,放在八仙桌上,轻巧地用木头镊子夹起茶碗,给我们倒上了热茶。
“我介绍介绍,”喵喵师父说:“这位是尼泊尔人,名字很长,你们记得他叫巴哈杜尔就行了。”
这个尼泊尔小个子马上站起来,非常懂礼貌,对我们说:“你们好。我的名字‘巴哈杜尔’在尼泊尔是英雄的意思。”
“你会说汉语?”我惊讶地说。
“巴哈杜尔在加德满都一所中文学校读书,汉语说的不比你差。”喵喵师父道。
这时,容敏把热茶捧到我们每个人的面前,喵喵师父低头嗅了嗅,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我们都知道这只猫的身份,虽然它此时的举动又怪又萌,可谁也没有取笑。
第十一章鱼的理论
我满腹狐疑,还是耐着性子喝了茶。喵喵师父伸个懒腰,对我说:“巴哈杜尔见过你。”
我知道来了正题,看向这个尼泊尔小个子。巴哈杜尔也在盯着我。他的眼神让我的心一动。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出头,上大学的年纪,他的眼神却超越了自身的年龄,表面古井无波,深处又似有微澜,幽深动人。别看他长得像只黑猴子,可这双眼睛却明媚的犹如情圣一般,幸亏我是男人,如果是女人,恐怕早就被他的眼神所打动了。
我心里诧异,这个尼泊尔年轻人和我认识的其他同龄人感觉上绝对不一样。说不出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文雅内敛的小伙子。这绝对和修养有关系。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一个尼泊尔人,看样子又没什么钱,穷人一个,哪来的这绅士一般的修养,很怪。
巴哈杜尔站起来,对我行个礼,紧紧盯着我,脸上漾起温和的微笑,像春风一样:“你是罗稻,我见过你。”
“可我不认识你。”我狐疑地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三十年前。”巴哈杜尔轻轻说。
我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三十年前我才刚出生,你看到的是婴儿的我?”
满屋人没一个笑的,都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我干笑几声,觉得特别尴尬。
巴哈杜尔神态平和:“我在三十年前见到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是成年人。”
我咂摸了一下嘴,对喵喵师父说:“我的身份这位老兄知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不是我前世的上师?”
喵喵师父舔着茶叶末,说:“他看到的就是你,罗稻,不是其他什么人。”
“怎么可能?”我干笑:“且不说我三十年前什么样,就说他吧,你今年多大?”我问巴哈杜尔。
巴哈杜尔道:“我今年二十三岁。”
“三十年前有你吗?”我冷笑:“说句不好听的。三十年前的你还是体液呢。”
喵喵师父不耐烦:“罗稻,你怎么一点没有长进,能不能耐着性子听完。这件事诡异莫名,你这种智商确实理解不了。”
巴哈杜尔道:“时间的概念是相对的。罗先生。请听我说说其中的原委。大概在一年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当时医学上的判定是,我已经死了。”
我静静听着。喵喵师父能千里迢迢把这么个外国人带回国内,肯定是有原因的。这只猫老成谨慎,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巴哈杜尔继续说:“那次车祸非常严重,我记得当时整个人被撞飞,后来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被送进医院之后,施以抢救,刚上手术台不到十分钟,我的心跳就停了,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征兆,被医生确认死亡,然后我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刚到门外,我突然就醒了。”他顿了顿说:“当时的医生护士虽然惊讶,但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对我再次抢救,我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一直活到现在。”
我耐着性子听着,还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状团匠技。
巴哈杜尔叙事很清楚,有条有理不紧不慢,甭管你是不是着急,他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陈述。他说道:“我被确认死亡推出手术室,到再一次醒来,整个过程不过六七分钟。”
我说道:“医学上好像有假死情况吧,不算稀奇。中国有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有福。”
巴哈杜尔微微一笑:“谢谢你。请继续听我说,就在我死亡的这六七分钟里,我见到了你。”
我根本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我“腾”一下站起来,全身不由自主战栗,我盯着他:“你说什么?!”
巴哈杜尔道:“准确的说,我是在这六七分钟里做了一个长梦,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濒死体验。”解铃突然插嘴说了一句话。
一直沉默的容敏说道:“师兄,当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第一反应也是濒死体验。”
“什么意思?”我问。
“有过一些报道,说要死的人,在临死前能够看到圣光,或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追溯自己一生的重要片段,还有人甚至看到了天使。”解铃说:“这种现象还无法解释,一概统称为濒死体验。当人马上要死,魂魄离身在即,非生非死之时,会经历或是看到许多用常理很难解释的场景。”
巴哈杜尔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在我死亡的六分钟里,我有过一段经历,我把它叫做死亡之梦。罗稻。”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听得已经愣了,赶忙答应:“在。”
“罗稻,你知道我这个梦境持续了多长时间?”他问。
我苦笑摇摇头,现在的情况已经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超越我的想象。
巴哈杜尔道:“我的梦持续了八十年,完全经历了一个人的一生。”
听到这句话,我震撼地目瞪口呆,磕磕巴巴说:“你在六分钟的时间里,做了一个持续八十年的长梦?”
巴哈杜尔点点头:“这八十年不是人生碎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经历了每一个时刻。”
“黄粱一梦。”解铃叹道。
“在这个长梦中,我五十岁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一个像影子一样的男人。”巴哈杜尔的语气突然沉静下来,那一瞬间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不是年轻人,而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
“这个男人就是你,罗稻。”巴哈杜尔说:“我在梦里活到了八十岁,在五十岁那年遇到了你,所以我说三十年前见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