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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男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爱他,却偏偏不满足,到处劈腿,寻花问柳,有一次干脆让黄蕾蕾堵在被窝里。
黄蕾蕾一时激愤,情绪激动之下,失踪了好几天。这件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老师差点报了警,后来有一天,她出现了。陪她一起回到学校的,是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范雄。
她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一直到现在黄珊珊也不清楚。就知道从那之后,黄蕾蕾和范雄就好上了。她们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不用黄珊珊说,我都能猜出大概,同居是肯定的。
黄珊珊说,我姐姐曾经为了范雄自杀过。
有天晚上,她接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妹妹,我走了。这短信没头没尾,看上去那么吓人。她赶忙打电话过去,一直占线。她又打给姐姐同寝室的同学,人家告诉她,可坏了,你姐姐现在就站在宿舍楼天台,要往下跳。
黄珊珊当时马上要高考,家里看得严,这大半夜的她要出门去姐姐的学校,不可能不让家里知道。没办法,她告诉了父母,三个人急匆匆打了车直奔学校。到的时候,发现楼下的人群已经散了,黄蕾蕾正在寝室哭。
就在那天晚上,黄家父母知道自己大女儿自杀的原因,了解到她的性取向。父母简直暴跳如雷,比听到她自杀还要过激。不但如此,这件事之后,整个学校都在风传黄蕾蕾的事情,到处都是背后议论的同学,那种环境下,黄蕾蕾根本无法生存。她只好办理了休学,回到家被父母严加看管起来。
黄蕾蕾就是在那个时候,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花季少女,像晚秋的山花一样凋谢憔悴,衣服也脏脏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盯着范雄的照片落泪。
范雄曾经来找过黄蕾蕾,但被黄家父母拒之门外。范雄便委托妹妹黄珊珊给姐姐带去一张明信片。这张明信片,黄珊珊看过,上面第一句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范雄写的是:蕾蕾,因为你,我人生中第一次体悟到什么是爱。
在黄珊珊看来,这是很正常的恋人之间的情话,而我和解铃对视一眼,觉得此中却大有深意。
据郑老师说,范雄在上学期间,还并不懂人类的感情,像机器人一样。自从她认识了黄蕾蕾之后,因为两个人的恋情,让范雄明白了人世间爱的感觉。
明信片里面是深夜路灯的图片,范雄这样写道:夜路太黑,我一直在寻找光明,还好有你,让我走出迷茫。我不需要路灯,我不需要神,只想跟着你,到哪里都行。
这张明信片送到黄蕾蕾的手里,她看过之后,一句话没说慢慢地撕掉。从那之后,一直到黄蕾蕾病愈,范雄再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我和解铃谁也没有作声,在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凄美的爱情故事。我有些失神,作为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没有小姑娘活得精彩,活得丰满。
后来,黄蕾蕾还是没有继续学业,托亲戚的关系,她找到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学校后勤工作。也可能是巧合吧,她再一次遇到了范雄,老情人见面,迅速又好上了。不过有时和妹妹私下谈心,黄蕾蕾对这份死灰复燃的感情感觉并不太好,她对妹妹说,范雄好像变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加冷酷,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黄蕾蕾对妹妹说,范雄经常会念一句佛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她不无心碎地发现一件残酷现实,那就是,范雄已经不会爱了。更令她悲伤的是,她却深深爱着范雄,比任何时候都要爱,都要炽热。
就在某天深夜,黄蕾蕾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服毒自杀了。
她是死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一个人安安静静躺着,身旁放着一瓶喝空的敌敌畏瓶子。警察鉴定,没有暴力痕迹,系自杀身亡。等到黄家一家人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拉走,交由法医解剖。比较古怪的是,现场不让他们进入,警察重重封锁,对于个中细节也是讳莫如深。
老黄家一家人以为这里有猫腻,是不是蕾蕾的死牵扯到什么大人物,才让警方内部和谐。通过一些内部人脉的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警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黄蕾蕾死得很蹊跷。
她是死在一口木质的棺材里,死的时候双手结成莫名手印,胸前还画着莫名的符咒。警方认为她死的有点邪,很可能和某种邪恶的信仰有关,这样的案子肯定是要封锁的。经过调查之后,警方找不到一点相关的线索和范雄有关,排除了范雄的嫌疑。
可妹妹黄珊珊却凭直觉感觉到,姐姐的死和范雄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第五十五章慈爱
黄珊珊这么判断是有依据的,姐姐临死前的那段生活,完全就是以范雄为中心。姐姐的身心精力,她全部的爱都放在范雄身上。她这么离奇地死去,怎么可能和范雄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而且黄珊珊说,姐姐临死前的表现很怪,每次见到她都是忧心忡忡,重度抑郁的样子,很少能看到笑容。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姐姐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活着没意思,太累太苦了,自己活够了,如果能达到那一片净土就好了。这个言论听来很吓人,带着明显自杀的倾向,黄珊珊就劝。她发现姐姐一聊到这样的话题,情不自禁就要说到净土、脱离红尘、摆脱苦难这样的字眼,听起来就像街边老太太传教的口吻。黄珊珊当时就问,姐,你是不是加入什么教会?姐姐黄蕾蕾当时表情有些诡秘,岔开话题不聊了。
现在想起这些,再联系黄蕾蕾临死前的诡异状态,不由让人不去琢磨,她的死或许有更深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找范雄?”解铃问。
“我挺害怕她的。”黄珊珊喝了口咖啡,眼神有几分迷茫:“范雄这个人很阴,也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身上充满了负能量。而且这个人吧,长得特别吓人,半男不女的,就像武侠片里会邪门武功的太监公公。尤其她画的那些画,看了让人从心底害怕。”
我疑惑道:“她的画我们都看了啊,独具匠心、浓墨重彩。另类是有些另类,但要说令人害怕,那就有点过分了。”
“她近期才创作完成的画,你们还没看过呢。”黄珊珊说。
“怎么呢?还有大作?”解铃问。
黄珊珊说:“我姐姐临死前曾经告诉我,范雄正在画一套油画系列。她说,范雄的这套画作达到了她艺术创作的高峰,融合了范雄人生观世界观的深刻感悟。这套画作,已经被国外一个收藏家预订了,开价好像是二千万人民币。当时范雄画出这个系列第一幅画的时候,那个收藏家曾经远程视频看过一眼,只这一眼就决定签下画作购买的合约。这个收藏家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这种画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创作出来的,”黄珊珊慢慢说道:“他说,只有魔鬼才能创作出这样的画。”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我咳嗽一声问道:“那么范雄完成了这套画作?”
“我不知道。”黄珊珊低头用小勺子搅动咖啡:“我这几天一直在范雄的画室转悠,她挂出来的画我都看过,虽然都不错,但没有一幅能够达到‘魔’这个境界。我推断那套画作可能有两个下落,一是她已经完成,卖给了外国收藏家,这些画已经出国了;二是她没有完成便死去,这些画就在这栋楼里的某个地方。”
解铃问:“这套画作画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黄珊珊告诉我们,当时听完姐姐关于这些画的描述,好奇心到了极点,追问姐姐这些画画的是什么,能不能让她看看。姐姐黄蕾蕾摸摸她的头发说,那些画你不能看,它们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
黄珊珊说道:“虽然我没看过,不过我知道这套系列画作的名字。”
“什么?”
“《眼睛》。”她说。
也没来由的,我内心一颤,“眼睛”这个名字可拓展的想象疆域实在太大。完全构想不出,用这样词汇作名字的系列画作到底画的是什么。
“好了,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了,该说说你们的。”黄珊珊歪着头说。
看着她娇柔的脸庞边缘,我心想,这还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解铃没说话,看看我,那意思是让我讲。我斟酌一下,从我妹妹中邪开始,到回老家出殡,追查范雄线索,一直到这里,择起重点回避隐私,大略说了一遍。
黄珊珊听得都愣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咖啡凉透都没感觉。
我说得口干舌燥,有些细节讲述之前要先看解铃,解铃没意见我再复述出来,这个过程可就长了,等说完一天也快过去了。
解铃最后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范雄和她背后的圣姑依托一个体系未知的神秘教会里。圣姑可能还掌握了进入某个世界的方法,那地方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净土’。”
我忽然来了想法,说道:“和圣姑有关系的一些人接连自杀,有刘东、雷子,现在暂且包括你姐姐黄蕾蕾,这些人的死亡似乎都有共同点,一是他们都是自杀的;二是他们临死前都在听音乐……”我顿了顿:“对了,你姐姐死的时候听没听音乐?”
“我不知道。”黄珊珊说:“我姐姐死亡的一切细节都封存案卷,我们家根本打听不出来。”
“你说他们自杀为了什么?”我问。
解铃说:“很可能,这是一种仪式,进入那片净土的方法。”
“只有死亡,才能进入极乐世界?”我问。
解铃点点头:“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听,确实是这样。你要超脱要喜悦,前提是必须要脱离肉体的桎梏。肉身在,必然会生老病死,病痛折磨,而痛会成为你理解这个世界最大的障。就拿五官来说,它们在帮你开拓对世界感知的同时,也束缚住了认知的范围,你如果想打破目前的状况,只能打破肉体的桎梏。当灵魂和肉身不能融合的时候,肉身只能是拖累。”
“你这番言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喝了口咖啡:“照你这意思,要修行修炼,要感悟世界,唯一办法就是死亡?”
“我可没这么说。”解铃道:“北京人是中国人,可中国人都是北京人吗?你这逻辑很成问题。我只说死亡是通往更高境界的方法,但没说死亡了就一定能通往更高境界。自古摆脱肉身桎梏的方法也有很多,羽化成仙,筑基尸解,夺舍炉鼎等等。”
我说:“照你这么说,圣姑蛊惑这些人自杀反而是为了他们好?这是哪门子的邪恶言论。”
解铃笑笑:“有些话真不应该我这样的修行人说,不过既然说到这了我还是说上两句,如果圣姑真的有本事,度这些自杀的人让他们进极乐世界,那么圣姑确实是在帮他们。杀掉肉体,解脱灵魂,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慈爱。道家有一派的说法,杀人不叫杀人,叫渡劫。”
“狗屁言论。”黄珊珊瞪解铃:“你这人怎么满嘴胡柴,我姐姐难道死对了吗?”
解铃也不恼,说道:“这么做确实很容易引入邪途,所以必须有个前提,你不能蛊惑和诱惑别人,不能用任何华而不实虚无缥缈的言论,来欺夺他人之信和他人之心。这个圣姑,犯了很多忌讳,用阴毒手段来对付普通人,她已入魔道,如果再任由这么下去,恐怕要出更大的事。罗稻、黄珊珊,你们是为了家人的安康,我呢,说句大话,是为了天下安宁,我们三人结成同盟,不说一条心吧,也应该彼此坦诚相待。你们说对吧?”
解铃说完这话,上一眼下一眼看我,把我看得浑身冒凉气。黄珊珊也在看我,眼神中似有疑惑,分明疑问我到底在隐瞒什么。
看着黄珊珊,我莫名生出一种信任感,有些秘密不能对解铃说,但我要告诉她,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解铃告诉我们,今晚准备夜探范雄画室,白天人多眼杂不好下手,晚上就好办了。也算是天赐机缘,黄珊珊居然有画室的钥匙,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秘密。
他交待两句就走了,回家取装备,这里只剩下我和黄珊珊。
“你朋友走了,该说说你的秘密吧。”黄珊珊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说起来,在幻境里见到圣姑,圣姑让蕾蕾爱我。我几次感知到有女人从后面抱住我,和我耳鬓厮磨,我隐隐能肯定,这就是黄蕾蕾。
黄珊珊听得聚精会神,到后来眼圈居然红了,她低着头说:“我姐姐太可怜了,就算死了,也成了她们这些妖怪驱使的奴隶。”
她看我:“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你的朋友呢?你很明显是中邪了。”
我一直在面对这个问题,好半天才说道:“幻境里圣姑、蕾蕾和我相会,我一直觉得这是很私密的事情。和你说句实在话,我下意识里就不想让解铃什么都知道。凭什么啊?他的来历他的感情他的生活都不告诉我,凭什么我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都要告诉他?!”
“我明白了。你把圣姑和我姐姐的事情没当成中邪,而是当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