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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不言不语,筷子猛的夹紧,在水鬼凄厉的叫声中,将那只水鬼的脑袋夹断。
那水鬼的无头尸体沉重落地,发出沉闷响声,脑袋像一个鼓包的皮球一样滚向一边。
眼看几只扑向冷月的水鬼的爪子就要抓到冷月的身体,却见冷月忽然身子一矮,从水鬼的下面钻了出去。然后他没持铁筷子的左手连续挥动,透明丝线破空飞出,让人看不到其运行轨迹。
紧接着,那几只水鬼身体在空中发生怪异的变向,然后重重撞到了一起,怪叫连连。
冷月绕着那几只水鬼跑了几圈后,拖着那些水鬼向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我们正纳闷他要做什么,却见他左右一甩,那些水鬼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流星锤一样,向着我们的脑袋砸了过来。
众人惊得连忙低头弯腰,然后听到“砰砰”声不断从空中传来,紧接着又看到接二连三的水鬼从我们头顶被砸飞,重重撞到旁边的石峰上,软绵绵滑到地上。
冷月如此大显神威,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配合着浓密的雾气,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奇幻惊悚的电影场景之中。
忽然此时,有人发出惨叫。
我忙扭头去看,正看到距离我不远处,一只水鬼拖着救援队的一个女孩子,正仓皇向河边跑。
我怒骂一声,随手抽出一根铁钎就冲了上去。
那水鬼虽然力气大,行为敏捷,但毕竟是水里的东西,况且又拖着一个人,终究还是慢了一些,被我几步追上,一铁钎扎成了透心凉。
冷月在不远处看向我这边,冲我点了点头,然后不慌不忙的将那些被他砸晕的水鬼一只只的绑了起来,然后将它们集中在一起,领到了河边,叉着腰俯视河面。
我安抚了一下被水鬼吓坏的女孩,从那已经抽搐到快死的水鬼体内抽出了我的铁钎,急忙走到冷月旁边,有些恼火地问:“你他妈这是要做什么?差点又害死人,你知不知道?”
冷月淡淡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冲前方扬了扬下巴。
我皱眉,疑惑的扭头向河边上看。
因为瘴气的原因,手电照不到太远,但只近前的场景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在河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的脑袋,正瞪着大眼望着我们这边,惊悚而壮观。
冷月对我说:“把尸体拖过来。”
我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副队长那半具尸体,于是连忙跑回去,招呼沈大力一起将尸体拖到了河边。
冷月冲我点了点头,面朝河面上那冒头的无数水鬼,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被他捆住的这些水鬼,然后缓缓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我正纳闷他这是什么意思,却见水面破开,有几只水鬼哆哆嗦嗦的带着两具半尸体上了岸。
那两具半尸体已经被啃噬得没了人样,多处露出森森白骨,脸上更是血糊糊一团。
但通过它们还未碎烂完全的衣服,我认出,那正是之前被水鬼所害的救援队队员。
第234章夜览群峰
当冷月将那些水鬼丢进河水中,看着里面“噗通噗通”的一团乱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冷月刚才是在与那些水鬼做交易。
冷月用铁筷子将地上的尸体一具具拽离岸边,然后收起铁筷子,扭头望向我。
我看着那些露头的水鬼逐渐减少,确认岸边没什么危险,才招呼人过来收尸体。
这一次,再没有人想要留下来了,一众人带着三具尸体,一路沉默无言的跟着我们出了鬼域石林,找回到营地。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心头,没有人愿意说话,只有很少的人敢看那三具尸体,所有人都在偷偷的抹着眼泪。
探险队逃生出来的那个人之前一直没能提供出任何的有用信息,因为人在面对极大恐惧之后,会自我保护的将那段记忆全部隐藏。所以,在我们到达后,那人已经被送离了救援队的宿营地。
也正因此,我们对于鬼域石林了解,只有这两天的遭遇,其他一无所知。
救援工作就此不得不暂停,救援队的人向上级汇报情况,希望能够得到更大的支持。
本来我们这几天已经非常疲劳,但却没有人能睡得着,也没人能吃得下东西,除了冷月。
他不仅能吃,还吃了不少,看样子他应是一天没有吃过东西。
赵梓桐忽然找到了我,对我说:“我想再去那个山头看一看。”
我想着当前无事,便答应陪她同行。
其实,野外的夜景非常美丽,天空中群星璀璨,万物沉寂,将一切危险都藏匿在黑暗之中,似乎想将世界美好的一面展现在所有生灵的梦中。
可是,我们看到的没有美好,只有深邃的恐惧。
我和赵梓桐向山顶摸索前行,忽然我耳根一动,察觉到身后远处有异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一会听我的。”我头也不回的压低声音对赵梓桐说。
赵梓桐正专注的关注着罗盘上的指针,忽然听我说这么一句,不禁一愣,但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认真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我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山上走,在拐过一块山石时,我小声让赵梓桐随我一起关掉手电,然后拽着她藏进旁边的一片灌木丛中。
在暗处,我向我俩来时的路上看去,果然不多时看到一条黑影走了出来,快步追到我们旁边这块山石附近,然后低声骂骂咧咧的打开了手电。
我一眼认出,那竟是刘胖子。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起身质问刘胖子。
刘胖子被我吓了一跳,“妈呀”一声向旁边躲出一大步,差一点一脚踩空滚下山去。
赵梓桐起身恼火地骂道:“你个死胖子还玩跟踪,怎么不摔死你?”
刘胖子白了赵梓桐一眼,然后满脸堆笑的对我说:“五哥啊,要说关心你,我们几个里头除了沈大力就是我了。你说,我找不到你俩,能放心吗?自然就找出来了啊。”
我知道他这是托词,也懒得揭穿他,索性便带着他一起上山。
山中除了毒虫就是野兽,我们身上涂抹了特制的驱虫药膏,暂时不怕毒虫,但却不得不防着点山中的野兽。
多一个人同行,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多一个帮手。
不过,刘胖子的那张破嘴真的很让人讨厌,我们才一起没走多久,他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俩是不是搞对象呢?”
赵梓桐正认真看罗盘,随口“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顿时大怒,大骂一声:“看我把你踢成死胖子。”
然后,两个人绕着我玩起了追逐战。
我恼火的大声喊停,皱眉责备道:“刚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还在这胡闹,合适吗?丫丫,你想想你上山来是做什么的,能别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赵梓桐急道:“可是五哥,他……”
我怒道:“狗咬你一口,你还回咬一口?”
刘胖子一脸贱笑地说:“五哥,你见过我这么胖的狗吗?”
“滚蛋,别他妈在这捣乱。”我控制不住大声怒骂。
刘胖子连忙捂住,表示自己不再多说话。
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我们一直到山顶,都是处在尴尬的沉默当中。
赵梓桐抬头望着星辰,确定北斗七星的位置后,对罗盘的准确度进行了一番校正,然后才向下方俯瞰。
归于石林中的瘴气还没有散去,就像京都的雾霾一样,严重遮挡我们的视线。
好在那些石峰都很高,我们还能勉强看到一座座峰顶。
赵梓桐凝神下望,不时参看手中的罗盘,认真到几乎忘我的境地。
刘胖子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只举着手电,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四下里查看,警惕的关注着可能出现的凶险。
山顶风大,我们的身上几乎湿透。当一阵阵风吹过,我能够感受到入股的冷意,就连一身脂肪的刘胖子也不停搓起了胳膊。
赵梓桐似乎对周遭环境已经没了感觉,全身心的试着运用她新学不久的分金定穴之术。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她甚至带来了红外线望远镜,准备的真是充分。
盗墓主要有四门功课,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四个字囊括了从寻龙点穴到入铲挖洞的整个过程。
其中排在第一的,必然是这个“望”字,也就是指用利用风水知识寻找古墓。
其实,原来我的整个团队,每个人都各有所长,赵爷主管“望”,刘胖子主管“问”,我擅长闻,沈大力负责“切”,杨晴则能够帮我们甄别出那些东西值钱,哪些东西因为级别太高存在高风险。
可是,自赵爷死后,我们在第一步的分金定穴上就出现了短板,否则也不至于在呼伦贝尔找个墓还要满地翻雪找。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赵梓桐对风水学有着非常高的天赋,我也不希望她卷入我们这里面。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选择,她已经卷进来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我便一直带她在身边,保护好她,也算不负赵爷的临终嘱托。
正想着,赵梓桐忽然抬起头,脸色很难看的扭头望向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问:“看出什么了?”
赵梓桐咬着嘴唇,考虑片刻后,小声说:“那些石头山的位置,好像变了。”
第235章石像血泪
“会不会看错了?”
我说着,连忙从赵梓桐的手里接过红外线望远镜,向鬼域石林看去。
因为瘴气实在太浓,我即使用红外线望远镜,也只能看到诸多石峰上部分。
在夜色里,鬼域石林宛如幽冥之地,绿色的浓雾之下隐藏了诸多凭常识无法理解的东西,无数穷尽想象也想不到的生物。
一座座石峰,宛如锁困了无数冤魂的高塔,错落相间,似乎在向外扩散着妖异之气。
前天夜里我们就是此时所在的位置俯瞰这片石林,当时赵梓桐指出几座石峰误认为是对应了八卦,而且我当时也有确认。
可是此时,我根本找不到那位置的高矮有序的石峰,看到的石峰都如交错的犬牙,很难从其中找出什么规律。
“怎么会这样?”我嘀咕着,继续观察。
一天时间,石峰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这是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刘胖子挤过来焦急地说:“来,五哥,望远镜借我,我也看看,我也看看。”
我心说:你能看懂个屁?但最后还是把红外线望远镜递给了他。
刘胖子看了一小会,就很没兴致的把红外线望远镜还了回来,揉着大肥脸说:“什么啊,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问赵梓桐:“你有什么想法吗?”
赵梓桐咬着嘴唇摇头,眉间透露出焦躁与不安的情绪。
“山顶风大,咱们身上的衣服又都湿透了,下去整顿一下,明天再进去看看。”
说着,我们三人结伴下了山。
宿营地此时依旧是被悲伤的气氛笼罩,没有人说话,沉静得离奇。
也不知是我们喷洒的驱虫药有奇效,还是这里的蛇虫也不想打扰大家悲痛的心情,竟然都绕着离开,未曾向营地靠近一点。
冷月没心没肺的霸占了我的帐篷,睡得销魂,害我只能无奈的蹲在帐篷外看着火堆发呆。
我很不安,因为这地方实在凶险,我们只进入鬼域石林那么小的一片区域就栽了这么大跟头,再深入进去,岂不是会更加……
用力摇头,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知何时,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在这种地方,在湿漉漉的草间睡一晚上,早上起来肯定要起一身湿疹。
奇怪的是,清晨我被吵闹声扰醒的时候,竟然谁在帐篷里,身上盖着薄被单。
我猛的坐起,疑惑四下关顾一圈后,连忙起身走出帐篷,看到冷月正站在门口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沈大力这时走了过来,小声对我说:“他们要走。”
果然,救援队的人正在收拾东西,三具略微发臭的尸体也已经被包了起来。
张毅过来对我解释道:“他们基本先回去了,只留守几个人,等待与过来支援的人交接。上级领导比较重视,可能会考虑动用直升飞机。”
在这地方用直升机,只能查探情况而已,很难落得下去,毕竟石峰密布,我不是很看好。
陈教授没有离开,与我们一同留了下来。他估计已经对于儿子生还不报太大的希望,但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不能容忍连儿子的尸体也带不回去。
我们去宽慰了陈教授几句,发现他的头上白发添了黑多,几乎是一夜白头了。
丧子之痛加上亲眼看到有人被水鬼害死,痛苦、自责、恐惧不断撕扯着这位伟大学者最脆弱的神经。他的精神还未崩溃,已经非常的坚强和勇敢。
他哆哆嗦嗦拉着我和杨晴的手,告诉我们不要再进去了,说我们是好孩子,如果我们出了事,家里的人一定会痛不欲生。这痛他知道,比撕心裂肺还疼,能疼死人。
我不免想到死在龙首山内那些专家的家属,心中堵得难受,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