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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刺了一样,惊得他连忙松手,使木头人掉落在了地上。
银针在木头人上扎得不深,落地之后,震得银针脱落,摔进草丛中。
刘胖子刚刚还是满脸的痛苦,此时已经恢复如常,表情有些疑惑,他缓缓抬起头,看之前的痛处,有用手指按了按,然后喜道:“居然不疼了。”
谭生脸色惨白,随后泛红,似乎有些恼火。
他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捡那木头人,没想到手指还没等触碰到木头人,忽然像是触电一样哆嗦了一下,连忙后退着站了起来。
我远远望去,竟然看到木头人上卧着一只褐色的蜈蚣。
面对姑喃婆,谭生连败了两场,非常的不甘心,似乎决定使出更高级的手段。
只见他快速的从随身包里取出香炉、黄纸、檀香木等物,似乎是要摆一个临时的法坛之类的东西。
姑喃婆冷眼看着谭生把地上摆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也没做。
刘胖子却是被吓怕了,表情惊慌的用苗语与姑喃婆交流。姑喃婆冲他微微点头,似乎是让他宽心,但我看刘胖子那样明显是没有办法宽心。
连续两次中降头,刘胖子也算是经历丰富了。
谭生将香炉放置在檀木上,在香炉两侧拉上红色灵幡,然后他快速脱掉上衣,露出一身有型的肌肉。
他点上三炷香,嘴中念念有词的将香插进香炉内,然后咬破手指,快速在几张黄纸上快速写下了符文。
待符文写完,他大喊一声,将几张黄纸抬手抛起。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将符纸吹散,使之在空中飘飘荡荡不落下。
只眨眼的功夫,符纸忽然自燃了起来,顷刻间化为飞灰,散落在空中。
再然后,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谭生从喉咙间挤出如野兽一样的嘶吼,双眼凸出,几乎要掉落一样,眼白都已经变成了红色,脖子上青筋暴起,脖子在逐渐拉长。
他似乎非常痛苦,跪在地上,双手撑着上身,但脑袋却高高昂起,看起来就像是妖魔鬼怪一样,因为他此时的脖子已经莫名其妙的长了尽一倍。
忽然,他的脖子表皮裂开,脑袋带着长脖子及诸多内脏高高飞起,但却没有血液洒出。
我一眼便认出,这是降术中的飞头降,堪数当世的顶级邪术。我以前只是在小说和电视上对这种邪术有些微艺术化的认识,但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杨晴和赵梓桐都是惊得发出一声尖叫,赵梓桐连忙抬起双手,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手捂住了杨晴的眼睛。
幺朵并没有怎么惊恐,但对姑喃婆很是担心,不安的在喊着苗语,虽然听不懂,但可以猜到一定是让姑喃婆小心之类的话。
姑喃婆眯眼看着前方空中正在大笑着的脑袋,缓缓抬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个小瓶。
谭生的脑袋在狂笑之后,愤怒而狰狞恐怖的如一枚炮弹一样向着姑喃婆冲了过去。
姑喃婆不紧不慢,打开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只金色的虫子,迎着谭生的脑袋展开了手掌。
我一眼便认出,那不是“金丝锁魂蛊”吗?
第321章若可以,我嫁你
谭生本来是表情狰狞、杀气十足,但他的脑袋还没等靠近姑喃婆,便在空中猛的停住。
他那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球紧紧盯着姑喃婆手中的金丝锁魂蛊,明显有些惊慌。他先是缓缓后移,紧接着猛的转头飞回到自己的身体上方,将那一连串的内脏顺进身体里,脑袋重新归位,不多时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姑喃婆眯眼微笑,收起金丝锁魂蛊,语气平缓的说了一句苗语,然后示意刘胖子翻译出来。
刘胖子冲谭生仰着下巴问:“怎么样?还要斗吗?”
谭生苦笑摇了摇头,转身望向一脸错愕的崔先生说:“你对我说的,和实际上我遇到的,根本不一样。”
崔先生当然不会知道姑喃婆是什么来头,疑惑的望了一眼姑喃婆,又皱眉看了一眼我,虽然不甘心,但已经不敢发作。
他故作从容的冲谭生微微一笑,道:“无妨,与先生承诺的数额,我一定照给,这次的事,就到此结束。”
说完,他就想带人离开。
刘胖子怒道:“怎么着,欺负完你刘爷爷,现在就想跑了?”
大兵怒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
刘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姑喃婆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听后似乎有些不情愿,沉默了片刻后,向着崔先生那些人怒吼道:“麻溜的滚蛋!”
崔先生扭头看了我一眼,冷声说:“伍一书,你知道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我对他已经无奈加无语,因为自我出狱以来,从龙首迷宫到阴蜃的古宅,再到呼伦贝尔的船型古墓,这个姓崔的简直如附骨之疽一般,想甩都甩不掉。
“你不累吗?”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他冷笑一声,反问:“你累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如此对视了足足超过了十秒,我们才移开视线。
他带着他的人无功而返,而我们仰仗姑喃婆大展神威,又一次化险为夷。
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丛林深处,我长长松出一口气,心中疑惑顿生。
这崔先生究竟是从哪边得到的消息,怎么好像一直对我们的行踪非常了解一样。不仅每一次都会遭遇,并且他每次出现的时机几乎都是在整个进程的后半段。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绝对不正常了。
沈大力、刘胖子等人跟我都是一同出生入死,一起进过监狱的,不可能是他们走漏的风声才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动机。
张毅也几乎每次都是全程跟我们在一起,可以说他没有任何的机会。
如此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冷月。
可是,崔先生那伙人好像和冷月是死对头,他比我们更不应该这么做才对,因为毫无意义。
我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之我此时正被极大的疲惫感侵扰,脑袋里就好像装了浆糊一样,非常的晕。
幺朵这时跑过来,抱住姑喃婆“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胖子疑惑道:“她哭什么啊?刚才最惨的可是我,我还没哭呢。”
他自然不知道我们在石林地下找到幺朵父母遗物的事,不了解情况难免有些不理解。
杨晴跑过来问刘胖子怎么样了,刘胖子活动几下四肢,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命硬,阎王爷也收不走他,引来赵梓桐和沈大力的白眼。
张毅长出一口气,笑着说:“这回算是完满了。伍一书,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了,那个球拿到了吗?”
我心知无法瞒他,只好点头说:“在冷月那里。”
张毅点头说“那就好”,然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似乎是心中大石落地一样,却没有再提那圆球的事,那意思似乎在表示,球在谁的手里都一样。
幺朵哭了好一阵,缓缓从姑喃婆怀中抬起头,眨着泪眼回头望向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刘胖子闻言一愣,挠着肥脸疑惑问我:“五哥,她说什么死人能复活,还说什么仪式,什么意思啊?”
我此时已经不像刚看完仪式时那么激动,冷静思考一阵后,忽然又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是基本常识,仔细回想我们在石林地下的经历,感觉仿佛是一场梦境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变得模糊及不真实起来。
刘胖子见我没有回答,又问沈大力。
沈大力想了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还是让刘胖子问我。
我沉思片刻后,问刘胖子:“你相信有一种仪式或者法术,可以让死人复活,甚至让人得到永生吗?”
刘胖子闻言一乐,以调侃的语气说:“五哥,这话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就信。对了,那法术能不能猜到每一期的双色球是那几个号啊?”
这个死胖子,嘴上说着信,但我怎么听都感觉他这话就是一句反话。
幺朵此时已经停止哭泣,盯着我又问了一句。
刘胖子自己干笑两声,见我们每人陪他笑,又听到幺朵说的话,脸色一变,惊愕问我:“五哥,别告诉我真有这种事?”
我点头说:“或许吧。”
刘胖子惊呼:“我靠,要真有这种事,咱们还盗个屁的墓啊。我负责联系买家,你们负责施法什么的,绝对一本万利,不仅能当上土豪,说不定还能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到时候可就牛逼了。”
我问刘胖子:“幺朵刚刚说的是什么?”
刘胖子稍稍收敛,连忙翻译:“她让我问你,复活的仪式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存在,她希望能够复活她的父母。”
我听完这句话,立刻陷入了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恢复冷静之后,我由坚信已变得半信半疑。说不定睡一觉醒过来,就会彻底的怀疑了。
姑喃婆这时说了一句话,刘胖子连忙翻译道:“姑喃婆说,不管那仪式存在不存在,最好不要试图带到正常的世界里来。”
我很纳闷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在我看来,她理应与幺朵一样,甚至更加渴望能够复活自己的亲人。
姑喃婆说,等我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能想通为什么了。
汉文化中,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她的意思是,等我到了五十岁就能知道她的想法吗?
幺朵似乎和姑喃婆有意见上的分歧,竟然争吵了起来,并且越吵越凶。幺朵最后竟然哭着跑进了丛林里,不知跑向何处。
姑喃婆叹了口气,经刘胖子翻译,与我们道别,然后便拄着拐杖去追幺朵。
赵梓桐有些失魂的走过来,声音颤抖的问我:“伍一书,是不是真的像你们刚刚说的那样,有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不想把话说得太死,担心给了她希望最终会让她失望,于是说:“丫丫,你放心,如果真的可以,我一定不计任何代价把赵爷复活。”
赵梓桐低头沉默了好一阵,抬起头,已经红了眼圈,她语气坚定的对我说:“伍一书,如果你真能复活我爷爷,我赵梓桐嫁给你!”
第322章回南京
鬼域石林这边的事情至此已经告一段落,沈大力本是建议临离开前去探望一下姑喃婆和幺朵,但是我们却没能找到那座苗寨,最终只好作罢。
张毅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了救援队,得以带着我们离开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神秘地域。
虽然我们已经在鬼域石林的地下完完整整的走了一个来回,虽然我们得到了那半个浮雕圆球,但是得到的却不是答案,而是更多的疑惑。
与来时的心境差异最大的,应该是我。
之前我只是被动的被卷进这场暗潮之中,总感到不安,总觉得自己就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我想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甚至可以拼了不要命,也要保证兄弟们的安全。
可是,当我从那道墓门出来后,我便知道,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带着兄弟们踏上寻找浮雕圆球的道路。
我渴望解开隐藏在浮雕圆球上的那些密码,渴望知道其背后的秘密,梦想有一天真的可以把赵爷复活,哪怕那希望渺茫,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至于赵梓桐说出了要嫁我那样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应该只是在那样的情景,在那样特殊的心境下说出来的意气之言,做不得数。
再者说,就算她真的愿意嫁,也要我愿意娶才行啊,要不然我成什么了?
别人都还好,刘胖子自那以后,有事没事就拿这事挤兑赵梓桐,害得我这个当事人也跟着无比尴尬。
在云南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养伤及修整后,我们乘飞机返回到了南京。
张毅托关系打听到,陈教授因丧子之痛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在他儿子的葬礼之后,他不见任何人,终日与老伴守在房子里。
好在一点,陈教授家的保姆每天都能将陈教授的状况传递出来,让关心他的人能够放心。
杨晴利用3D扫描仪将这半个浮雕圆球进行的扫描,并在电脑里将之进行了展开,与另外半球表面的浮雕纹进行对比和拼接,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完成,并第一时间将之打印了出来,按我的要求分发给我们中的所有人。
既然当前无法得到陈教授的帮助,我们只能另找途径。
张毅联系了很多人,过了好几天,带回来了一条不知好坏的消息。
好的是,他打听到,国内对于历代地图研究比较深入的除了陈教授外,还有一位专家。而不好的是,那位教授,除了赵梓桐外,其他所有人都见过。
还记得龙首山那座地宫里面,最初进去了三位专家,其中两个已经去世,剩下的那个因为精神不正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张毅说的第二位教授,就是那位已经疯了的专家。
目前来看,似乎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但是要让我们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的身上,我觉得很不靠谱。
可能因为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或者那位疯教授本身就是一个敏感人物,我们没有办法立刻去见他,只能由张毅先向上级递交申请,待通过后,与精神病院那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