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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向旁边冲出一步,扭头向后一看,只看到那艘船在水面上上下浮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偏偏这时,又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紧接着我的耳边又有人在吹气。
我这一次没有躲,猛的伸出手抓向我的肩头,却抓到一根冰凉的条状物,扭头看时,竟然看到一个浑身缠着铁链的人,正低着头,低声的发出冷笑。
“你是谁?”我大声叱问。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用力扯了一下身上的铁链。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那艘巨大的楼船侧板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条木质阶梯从上面斜斜的落了下来,轻轻碰撞到地面上,停在我的脚边。
我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了愣。
可就这一愣神的工夫,那个身上缠满了铁链的人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缥缈而轻缓的对我说:“请君上船,我送君至彼岸?”
彼岸?彼岸是哪?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名字,只听说过彼岸花,生长在幽冥之中。
不过我很清楚,它话中的这个彼岸,一定不是指彼岸花。
那么,它究竟要带我去哪呢?
随着心意这么一松动,我竟然不再那么排斥上船,甚至有些着急的想要上船看个究竟。
我踏着木质阶梯,缓缓向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因为这条阶梯实在太窄,稍有不慎就会从上面掉下去。
终于,我来到了楼船的甲板上。
而当我终于站稳的时候,那条木质阶梯竟然“砰”的一声,瞬间碎裂成齑粉,散飞到各处,使这一片区域都弥漫着一股木屑味。
第438章心猿已除
在铁链“哗啦啦”的响声中,楼船开始在水面上缓慢移动,破开水面,向着前方的那无尽的黑暗中前行。
我知道楼船上到处都是机关,不敢乱动,只站在船头,心中惴惴不安,猜测着这只楼船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说来奇怪,这里明明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偏偏我却能看清所有的东西,甚至比白天看到的还要清楚,能见距离还要远。
该不会是我忽然有了一双夜视眼吧?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胡乱想着,我忽然听到有“嗡嗡”响声从前面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在黑暗中暗藏一只洪荒巨兽正在打着呼噜一样。
可是,我放眼望去,看到的却只有平静的湖面在向着远处不断延伸,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迎着我所在的这艘楼船过来了!
我惊讶不已,凝神细看,发现过来的好像也是一艘楼船。
随着我随楼船不断向前,那艘楼船逐渐将它的全部面貌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让我感到不敢相信的是,迎面而来的楼船竟然和我当前所在的这一个,造型上完全相同。更不可思议的是,对面那艘楼船的甲板上面好像也站了个人,正望向我这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惊讶的认出,对面楼船上的那个人,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脑中一片空白,实在行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很快就发现,在我们两艘船之间的中央位置,竟然立着的是一面巨大的铜镜,上左右三侧深深嵌在山体内,下侧在水下,不知是否也是连到了最深处。
我所看到的另一艘楼船和另一个我,竟然是镜中的景象。
楼船应向那面铜镜,速度不减,目测很快就要撞上。
我无法控制这艘楼船,想逃又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看着楼船撞上那面巨大的铜镜。
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楼船撞到铜镜后,竟然没有丝毫的响声,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竟然直接带着我穿过了那面巨大的铜镜。
在铜镜的背面,依然是一片海域,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地方有五个蘑菇形状的巨大石台,相对位置看起来就像是对应着人的五根手指,每个石台之间都是由狭窄的石桥相连,而其中两个石台之间竟然有斜斜向下的石阶,直通向浮在水面上的一条石质长廊。
五指囚龙局?鬼域石林?
我惊讶无比,完全不敢相信,就这么一瞬间,我竟然穿过铜镜,从呼伦贝尔直接来到了云南边境附近的鬼域石林!
就在我因眼前所见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自身后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刻意减缓声音向我逼近想要偷袭我一样。
我心头一沉,忙侧身向后看,竟然看到那个守卫大皇后船型古墓的守墓人带着一只老屁狐精轻飘飘的向我走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不安的大声询问。
守墓人站定,冲我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语气平淡的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皱眉回想,越想感觉脑子越乱,竟是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冷笑着说:“难道不是长生天指引你来这里见人的吗?”
我闻言一愣,皱眉问:“我要见谁?”
“不就是你身后的那五个人?”他声音冰冷,说出的话更是让我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我心中“咯噔”一声,忙扭头向船头方向看,果然看到五个身上刺有各种怪异纹身的人正蹲在船头盯着我在看。
这五个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很像我在鬼域石林最终的仪式幻境中看到的那五位主持复生仪式的祝由科。
他们就那么看着我,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若不是他们会随着自己的呼吸身体微微起伏,我真怀疑他们只是栩栩如生的雕像。
“哈哈……”
我身后,那守墓人忽然大笑,并且小声以极快速度远去。我忙再回身向后看,却发现那守墓人已经不知去向。再看船头时,发现那五位祝由科也不知到了哪里。
更让我感到惊诧和迷糊的是,我所在的这艘巨大的楼船,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叶扁舟。
在距离我所在的这叶扁舟不远处,是一座很小的拱桥,再向远处看,我竟然看到一座高塔,塔的周围有一条巨大的蛟龙在纠缠。
金沙古国地下城?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我感觉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好像里面塞满了浆糊,使我生出了非常强烈的混乱感。
只这么短的时间,我竟然从龙首山经地下湖到了阴蜃古宅,又莫名其妙的到了呼伦贝尔的船型古墓里,乘楼船到了鬼域石林的地下水域,而后又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金沙古国的地下城之中。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脑中一阵阵的眩晕,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自我内心最深处传来了嘲笑声。
忽然“匡当当”的响声自我脚下传来,紧接着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鞋尖处。
我低头去看,赫然看到脚下安安静静的躺着那只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里,忽然生出一双绿眸,嘴的位置亮出满口白牙。上下牙开启时,有声音自黄金面具里传出:“你真的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吗?真的不想再回头了吗?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缓缓弯腰,将黄金面具捡起,皱眉与那黄金面具里的绿眸对视了好一会,我笑了笑,摇头说:“不回头了,就这样走下去吧,不管将面对什么,我都甘愿接受。”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黄金面具后的绿眸和牙齿全部消失,面具也瞬间化成黄沙,从我的指缝间流下。
“吱吱”声自我的心口处传来,我低头看时,正看到一只猴子跳出,落地后也化成了黄沙,紧接着被一阵风吹扬散去。
在这阵风中,我的双眼被吹得无法睁开,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整个人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的向下栽倒,重重躺到了地面上,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时,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之中的两点绿光。
冷月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心猿已除,你还活着。”
第439章不二心的合作关系
我的神识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而身下的地面却反而有些温湿,不知是不是被我的体温所改变。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有些呛鼻,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程度。
我想要起身,却忽然感觉心口位置有点疼痛,忙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条凸起,其中还有线头。
此时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脑子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晕,所以能够想起很多刚刚想不起的事。
可以确定,冷月一定是用牛毛细针以针灸的方式对我的全身进行了麻醉,使我陷入进一场混乱的梦中。
说是混乱,似乎其中又隐藏着一些道理,只是那些道理我此时说不清道不明。
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吱吱”声传来,让我想起冷月之前为张毅从心脏里摘除的那张猴脸。
“手术结束了?”我声音有些干哑,因为我感到非常的口渴,可能与我出了太多汗有关系。
冷月“嗯”了一声,转身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不多时,我听到“咔咔”声响,紧接着看到一道淡绿色的光亮起,将这里勉强照亮,而那道光,竟然是来自一个暗格内。
我低头看向心口,发现果然左胸位置多出了一道刀口,不过已经用透明的细线缝好。
而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块血糊糊的肉团,正不停颤动着,并发出“吱吱”响声,料想那应该就是被冷月摘除出来的猴脸。
我用手肘撑着地面,缓缓起身,找到站在角落里的冷月。
“对不起,也谢谢你。”我对冷月说。
冷月没有回答我的话,伸手进到一个打开的暗格里,在里面不知动了什么东西一下,紧接着就有“咔咔”的机括声响起。
在响声中,冷月身前的地面忽然张开,露出一条暗道。
他冲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走进了暗道。
我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脚步跟了过去,看到暗道内是一条狭窄的石阶,斜斜伸向下面。
“去哪?”我疑惑的问。
冷月没回答,继续向下,并便走边用打火机将旁边墙上挂着的灯盏点亮。
我跟着冷月,沿着石阶向下,来到了一间更大的地下密室里面。
这间密室内,摆布着许许多多的棺材,一个挨着一个,有数十之多。
冷月走到一口没有合好棺盖的棺材旁边,拍着棺材的侧板,冲我笑了笑,说:“我的。”
我皱眉,走过去细看,发现棺材里面装了一半的淡红色粘稠液体,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仔细闻时,能够闻到淡淡的香味。
“那这些呢?”我指着其他的棺材问冷月。
冷月走到旁边的棺材旁,淡淡道:“我父亲。”
然后他又走到另一口棺材旁说:“父亲的父亲。”
“父亲的父亲的父亲……”
我连忙摆手说:“别介绍了,你是说,这些棺材里面躺着的,都是你祖辈的棺材?”
冷月点了点头,回到他父亲的棺材旁,伸手抓住棺材盖,竟然当着我的面将棺盖给推开。
我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问:“你这是干嘛?”
冷月招手让我过去看,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的走到他父亲的棺材旁向里面看,却只看到满满的淡红色粘稠液体,几乎要从棺材的侧板溢出。
而在其中,赫然躺着一个安详的老人。
老人自脖子以下,被白布条一圈圈包裹,看起来就像是木乃伊一样,使我只能看清楚他的面容。
他的面部保存得非常完好,肌肉没有塌陷,皱纹仍在,看起来就好像是刚死不久一样。
但让我感到惊诧和恐惧的是,老人的眼窝深深向内塌陷成了两个洞,边缘黑红交错,就好像是被人生生将眼珠给剜出去了一样。
“你……你父亲的眼珠呢?”我不忍再看,抬头看向冷月,皱眉询问。
冷月低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面无表情地说:“布是我缠的,眼是我摘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啊”了一声。
冷月抬头看我,微微一笑,然后将我推到一旁,又将棺盖重新盖好。
他们家里的事,我不是很懂,虽然好奇,但我仍是忍住没有过多询问。
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这里只有棺材,没有墓碑,甚至连牌位都没有?”
冷月将自己的那口棺材盖好棺盖,抬手轻抚棺盖边缘,声音低沉语气平缓地说:“那两个人在将自我放逐的时候,就注定要抛弃掉一切,哪怕是名字。作为他们的后代,自然也不会有名字。”
他的这番话,让我想到那两个身着黑白袍的绿眸人,猜到冷月话中所指,就是那两个人。
“可他们为什么要自我放逐,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呢?”
冷月淡淡道:“我也想知道,走吧。”
说完,他转身沿着石阶继续向上走。
我跟着冷月离开了这间地下密室,临出去前,忍不住回头向内再看一眼,心中生出无限的唏嘘和感慨,但生出的这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