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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冷月离开了这间地下密室,临出去前,忍不住回头向内再看一眼,心中生出无限的唏嘘和感慨,但生出的这些情感却又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憋得有些难受,憋得心里发堵。
冷月见我出来后,又返回到里面,从下到上将所有的灯火吹灭,而后再去动暗格内的机关,将地上的暗道口重新闭合好。
我看着蹲在地上不动一下的冷月,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冷月抬头看我一眼,想了想,说:“你寻你的永生,我寻一个真相,只有心甘情愿,没有相互亏欠。”
我笑了笑,点头说:“这样最好。”
就这样,我们确定了完全不二心的合作关系。既然我们相互都已经知根知底,那就自然少了许多没必要的猜忌。
回想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我们被他当成利用的棋子,现在我们却成了知根知底的合作伙伴,仔细想想,真让人不由感叹世事无常。
冷月点头起身,将这密室内的凌乱收拾规整,然后点着打火机照明并在前面带路,带着我出了这个山洞。
我们进来这里的时候,明明是清晨,但此时却已经到了深夜。
沿着来时的路,我俩一路无话的向着沈大力他们所在的位置找去,远远的就能听到沈大力和刘胖子的怒骂声,两人不知骂了多久,声音都已经有些哑了。
待我和冷月走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时,听得刘胖子的骂声已经变得有气无力,骂完后还对赵梓桐说:“丫丫,我真要休息一会,换你行不行?”
赵梓桐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对刘胖子怒道:“不行,你还没到一百句,继续!”
第440章离开野人谷
当我们穿过群蟒和野人堆,出现在沈大力等人眼前的时候,叫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击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大家都还好吧?”
沈大力皱眉盯着我心口缝合的伤口处,而后看向我的双眼,皱眉问:“五哥,你还好吧?”
我点头说:“嗯,冷月帮我把心脏上那张猴脸取了出来,至少现在还没感觉到哪里不对。”
张毅被捆得最惨,身体非常扭曲的躺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问:“那现在能不能把我们给松开?”
冷月点头,拎着那把沾有血迹的匕首上前,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登山绳用力割断。
沈大力刚获得自由,怒骂一声跳了起来,就要扑向冷月。但他毕竟被绑了一天,不吃不喝不说,身体还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只见他膝关节一软,一步没站住,向着侧边摔了一个跟头。
冷月面无表情的用那双绿眸瞥了一眼沈大力,然后冲那些巨蟒和野人吹响了口哨。
似乎是得到了解散的口粮,群蟒和野人们纷纷向远处退,不一会的工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藏匿到了森暗的丛林当中。
赵梓桐扶起身体有些瘫软的杨晴,将她口中塞着的纱布卷小心拽了出来,关切的询问杨晴状况如何。
刘胖子和沈大力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还要向冷月那边扑。
杨晴因为患有低血糖,一天水米未尽,身体虚弱的厉害,但她还是拼尽了力气大喊:“大力哥,刘哥,不要……冷月他没想害五哥,都是误会。”
听得杨晴的喊声,沈大力和刘胖子都停了下来,扭头疑惑的望向杨晴。
杨晴在赵梓桐的帮助下,吃了块巧克力,又喝了点清水,然后将昨晚她看到冷月给张毅动手术的整个过程讲述了出来。
刘胖子皱眉上下打量我一阵,小声问:“这么说,五哥,你也是被这家伙动了刀子?”
我听这话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大力急道:“这荒郊野外,凭一把匕首就敢动这样危险的手术,冷月你他妈疯了吗?五哥要是被感染出了事,我不活了,你他妈也死定了!”
冷月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用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扭头对我说:“等我一会。”
说完,他转身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往回走。
沈大力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大声叱问:“行,就算你是要救五哥,但是你一声不吭的这么对我们是什么意思?还拿杨小妹威胁我,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冷月头也不回地说:“我高兴。”
沈大力怒火爆燃,撸起袖子就要去追冷月打架,被刘胖子给拦了下来。
待冷月走远,刘胖子松开沈大力,上前一步冲着冷月的背影大喊:“你有能耐倒是别跑啊,看我不打你个半身不遂。行,算你跑得快,别再让我看到你。”
在一旁照顾着杨晴的赵梓桐冷笑着说:“死胖子,你也就是那张嘴凶一点,这也算是你的本事。”
“丫丫,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就我这两下子连沈大力这肌肉棒子都打不过,更别提那个跟超人一样的变态了。这叫识时务什么来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梓桐提醒道。
刘胖子揉着身上被勒出的血印子笑着说:“丫丫啊,原来你也认同我是俊杰。”
我一听他们两个斗嘴就头疼,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一旁从地上找到我的衣服拍落上面的泥土,然后穿到身上,并张罗着让其他人将装备都收拾起来,等冷月一回来就一同离开。
他们听说还要等冷月,都非常的生气,但见我坚持,最后只好一边抱怨一边收拾东西。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冷月穿戴整齐的背着背包找了回来。
沈大力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旁不再看他;刘胖子则一边看着他一边撇嘴,时不时还冷笑几声;赵梓桐比沈大力二人要稍微温和一点,看冷月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是想打招呼,却又开不了口。
“走吧。”我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便招呼着大家一同离开。
正常情况下,我是不太愿意在林中夜行的,因为无法确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不过,这两天我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冷月在这野人谷中的影响力,自然也就没必要多担心什么。
现在我只想能尽快离开这里,回归城市,好好洗个澡休息休息。
不管过程怎么样,至少现在我还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当我们离开野外,找到我们停在河边的五十铃皮卡,所有人都算是松了一口气。
经过商议之后,我们先连夜离开野人谷,直奔房县暂时先住下,休整一夜。
或许是因为心猿已除,加上几日来身心俱疲,我不仅没有再遇到什么诡异的现象,反而在洗漱之后一觉睡到天亮,醒后还觉得没睡够,只觉浑身酸疼。
刘胖子不知是不是这一晚上休息得爽了,竟然提议要转道去神农架玩一天,不过这建议被我们集体无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扬州赵梓桐的家中。
沈大力和刘胖子张罗着买了些酒菜,晚上拉着我们喝一顿。不过,为了伤口快速愈合,我和张毅都没有喝酒。
冷月一直被众人刻意的冷落,不过他似乎对此并不在乎,只自顾自的夹菜吃,吃饱了就到一旁抱着背包靠墙闭目养神。
我看他那孤冷的样子,没来由有些心烦,但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众人吃过酒菜后,便开始张罗着休息,可是赵梓桐家里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什么东西,就剩一张床还能住人,还断了一条腿。
没辙,我们只好就近找一间宾馆开几间房休息。
张毅有住的地方,辞别了我们后开车离去。
杨晴和赵梓桐自然住在同一间房,沈大力则被我安排和刘胖子睡在一起。
安顿好众人之后,我带着冷月进入开好的标间。
刚一进门,冷月便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他那两个浮雕圆球。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圆球竟然已经不是最初时的白色,居然已经变成了黑色。
第441章拼地图的正确方式
我看着冷月手中的那两颗已经变成黑色的浮雕圆球,惊诧无比,皱眉问:“这东西还会变色?”
冷月摇了摇头,让我取出一张纸巾打开放到桌面上,然后他将那两个浮雕圆球小心的摆到纸巾上,并拿起桌子上用于记事的铅笔,挡在浮雕圆球的下面,防止两个球滚落到地上。
我凑近了去观察那两个浮雕圆球,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发现两个球上面的黑色并不均匀,有个别的地方还露出丝丝白边,看起来好像是被故意涂黑的一样。
“你把它们两个涂黑的?”我扭头望向冷月,却见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塑料宽口瓶,里面竟然装了半瓶墨水。
随着他拧开瓶口,我立刻闻到一个墨臭。
冷月将装有墨水的宽口瓶放到桌子上,然后取出一只毛笔,用毛笔尖沾满墨水,而后捏起一个浮雕圆球,在上面均匀的涂抹了一个局部,而后将之重新放回到面巾纸上,缓缓一滚,立刻留下一排图案。
“懂没?”冷月停下手上的动作,眨着绿眸问我。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将浮雕圆球表面的图案印下来,模仿3D扫描仪。
我本以为他做过展示之后,会继续用这个方法印浮雕圆球的图案,却没想到他竟然抽出一张纸巾,将刚刚被他涂脏的浮雕圆球仔细的擦了擦,一直擦到不会再有墨水被印出来未知。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对他的行为非常不理解。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汇合到了一起,如果想要这两个浮雕圆球上的地图,明天找杨晴利用3D扫描仪进行扫描及展开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这么费事,弄不好还会染得到处都是墨水。
冷月没有回答我,继续伸手进背包里翻找,然后取出一个硬质封皮的笔记本,展开后在里面取出了三张透明的塑料纸。
三张纸上都有印好的图案,其中两个颜色稍深,另外的一个颜色很浅,料想浅色的那个应该是我们之前用两个浮雕半球扫描并拼接出来的那张地图。
他将三张地图展开,先后摆到了桌子上,使边角重叠在一起,然后拿起来给我看。
我看后,惊讶不已。
三张透明塑料纸上的图案经过重叠,不仅没有变的混乱,反而更加完整了起来,颜色重叠的位置颜色较深,连成一个个圆圈,看起来就好像是等高线一样。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难怪陈教授没能识别出我们之前拿出的那个地图,因为那地图根本就不完整。
这些浮雕圆球上的地图,竟不是衔接拼凑而成,而是需要重叠拼凑才能完整的显现出来。
当年创造这些地图的人,该有怎样的才智,才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该有怎样的制作水准,才能完成这些浮雕圆球。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感到有些遗憾。
如果制作浮雕圆球那人的技艺能够传下来,世界必然已经成了一个全新的模样,一个让人不敢想象的模样。
我深呼吸,点上一支烟,稍稍平复心情,然后问冷月:“一共该有多少个这样的球?现在我知道的,一共有四个。我们手里有三个,还有一个被那个姓崔的抢走了。”
冷月摇头说“不知道”,随后他张开手掌说:“至少五个。”
我闻言一愣,随即忙问:“那还有一个在什么地方?”
冷月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叠破损不堪的羊皮卷,小心在我的面前一一展开。
这些羊皮卷一共有六张,每张上面都粗糙着绘制有地图。
从其大致形状和山脉河流走势来看,其中五张地图上的红色重点标示分别对应的是东北辽源龙首山、扬州宝应县边缘地带的一个小丘陵、呼伦贝尔临近牙克石的山林地带、云南国境边的鬼域石林、塔里木盆地西北角……还有一张地图,我初步判断出那应该是在山西,红色标记的位置在山西南部的一片山地之间。
在前五张地图标注的位置,我们都找到有浮雕圆球,因此可以确定,第六张地图上所标示的,一定有第五个浮雕圆球。
我问冷月:“这么说,一共有五个球?”
冷月摇头说:“不止。”
他想了想,继续道:“地图在我爷爷那代有过遗失,但都不带标记。这些是我父亲标的。”
我听了他的话,感觉很是郁闷。
最让人心烦的事,莫过于有目标,却毫无方法和途径。
这些地图应是冷月祖上传下来的,在他爷爷那时有过丢失,我们此时一点线索都没有,上哪去找?再说了,谁能确定那些得到那些地图的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些球?
忽然,我注意到他刚刚说的是,原地图上都不带标记,这些地图上的标记还是他父亲画上去的。于是忙问:“那你父亲是怎么知道地图上的这些位置,埋藏有这些球?”
冷月摇头,表示不知。
算了,这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但正逐渐清晰。
先不去管以后,尽量把我们能够得到的球先得到了再说。
我对冷月说:“这样,咱们接下来就去山西这个地方找一找吧?”
出乎我的意料,冷月听了我的建议,毫不犹豫的就摇头表示拒绝,并要求说要最后去。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些球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