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大力听得莫名其妙,等老太太走远了才恍然大悟。
感情,人家是咒他死呢。
我皱了皱眉头,暗想:这地方人怎么都是这样的性格?赵爷的小孙女怎么受得了?
一路疾行,又惹了不少气之后,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条长巷子的中段。
远远的我看到前方围满了人,把巷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听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
我皱眉望向张毅,张毅则挑着眉毛说:“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我们走到人群外围,看到人群中央有五六个胳膊上纹有刺身的男子正在冲人群耍狠,周围的都是居民,却并不如我想想中那样尽是围观的,竟然有一个算一个,都参与进骂战之中。
在人群中央,我看到刚才那个差点撞到沈大力的中年男人,此时正站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旁边,与那几个社会闲杂人员推搡。
张毅指着那个女孩说:“那就是了。”
我看那女孩个头和杨晴差不多,眉清目秀,但多了一些社会气,气质完全不同于杨晴那种书院风。
赵爷说的没错,他的这个孙女一定是在社会上吃过不少苦。
沈大力知道了那女孩是赵爷的孙女赵梓桐,两眼一红,就要上去帮忙打架,连忙被我和张毅拦住。
“先看看。”
我觉得,还是先摸清楚这起矛盾的原因再决定怎么做。
听了好一会,我才知道,原来那几个社会人员是来要账的,说是赵爷的儿子向他们借了高利贷,并且还带来了欠条。
周围的人都是赵梓桐的邻居,见不得外人跑来欺负人,全都跑来帮忙。
那个差点撞到沈大力的中年男人很是维护赵梓桐,不停强调,谁欠的找谁去,别来缠着人家小姑娘。
赵梓桐却并不退缩,反而说父亲的钱她一定会还,之所以不还,是因为没钱。
要账的人听到这话,肯定抓住不放,非要让赵梓桐改签欠条,把账接过去。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冲沈大力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我们一起挤到了人群中央。
那中年男人一眼看到沈大力,吓了一跳,以为沈大力是对方的帮手,虽然有些紧张,但并不退缩,撸起袖子就准备迎战。
沈大力咧嘴一笑,说:“大哥,自家人。”
说完,他叉腰上前一步,挡在了最前面。
他个子高,身材壮,气势强,硬是将对方逼得步步后退到了墙边。
我看着矛盾经沈大力这么一参合开始升级,知道再演变下去就会打起来,连忙上前问领头的要账人:“欠你们多少钱?”
那领头的人胳膊上刺了一个藤蔓图案,很是丑陋。
他拉了一下半袖,让纹身更明显露出来,然后高声问我:“你他妈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说,赵磊欠你多少钱,我还。”
赵磊是赵爷的儿子,我以前见过,确实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藤蔓男听我能说出债主的名字,又见今天被这么多人围着得不到好处,自然乐意找台阶下。
他向旁边一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翻出一大把欠条递了过来。
“前后加一起,算上利息,一共十五万八千三,零头不要了,你给十五万八就行。”
我掏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问:“现金还是转账?”
藤蔓男明显一愣,估计他本是想找台阶下,不成想我真要替赵磊还钱,连忙说:“现金,肯定现金啊,我验钞机都带来了。”
我点了点头,将按好的号码拨了出去。
我找的这个人叫王麻子,以前是我们在长沙的一条出货线。他口舌伶俐,交际极广,很有点本事。
不过,他后来改做赝品生意了,专蒙外国人。宣称投资小,回报大,风险低。
因为他玩得有点过,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在长沙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了南京。
他以前跟我下过斗,我救过他的命,并且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接济过他,也算得上生死兄弟。
现在我在扬州,能想到联系上的,最近的就是他了。
打通电话后,我报上了名号,把王麻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我越狱了,说是问我在哪,要给我安排出境。
我不知道我的电话现在是不是被监控,怕他口无遮拦说不该说的话,就说我是假释出来的,现在遇到点麻烦,让他马上来扬州给我送二十万现金。
王麻子答应得十分痛快,并说他刚好在扬州,问了我地址,立刻就挂了电话。
我刚挂完电话,竟感觉后面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竟是赵梓桐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
我摇头说:“我是你爷爷的朋友,我叫伍一书。”
赵梓桐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一红,眼泪流了出来。
我想安慰几句,却没等开口,就听耳边风声响起,竟是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记耳光。
“滚!”
赵梓桐气得浑身发抖,冲我大喊,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现场一片安静,耳光声在巷子里回荡,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将视线集中在我俩身上。
我脸上疼得发烫,却一点也不生气,只能叹气苦笑。
那中年男人似乎怕我还手,连忙过来拉走赵梓桐,盯着我说:“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用怕,叔在这。”
旁边几个中年妇女凑过来安慰赵梓桐,还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赵梓桐自然不愿说出我们的真实身份,她必然不希望让人知道她的爷爷是盗墓贼,于是选择沉默,低头只是哭泣。
张毅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去和她谈谈。”
我和沈大力及杨晴尴尬的站在人群中央,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
藤蔓男在旁边像是看热闹一样,抱着肩膀一直笑。
沈大力冲他挥拳头说:“再笑老子抽死你。”
藤蔓男脸色一变,想要嘴硬回骂,但嘴唇只动了动,终究憋了回去,似乎怕把我们得罪了,要不回去钱。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王麻子背着一个帆布包跑了过来,费力的挤进人群中央,见到我之后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拥抱,红了眼眶,就差老泪纵横了。
“五哥,钱带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把人家老宅挖塌了不让你走吧?”
王麻子也被周围这阵势镇住了,跟我站在中央有些不安,甚至还往沈大力那边靠了靠。
我强挤出一丝微笑,弯腰拉开帆布包,点出四万现金,然后将剩下的钱踢给藤蔓男,对他说:“这是十六万,欠条留下,你们走吧。”
“等等。”
赵梓桐忽然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眼圈通红,似是刚哭过。
张毅在她后面冲我直使眼色,把我吓了一跳。
这小丫头,这是又要干嘛?
第76章带我下斗
我本以为赵梓桐是奔着我来的,没想到她竟是与我擦肩而过,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到了那个藤蔓男面前。
藤蔓男皱眉看着赵梓桐,注意到对方挥起来的手臂,吓了一跳,一抬手抓住了赵梓桐的手腕。
他略有得意,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捂着裤裆哀嚎着蹲了下去。
赵梓桐收回踹出去的腿,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看着蹲在地上的藤蔓男说:“多出来一千多块,你拿去看病。”
说完,她拍着手,转身就走。
藤蔓男的手下被激怒,想要冲上去报复,却被沈大力拦住。
张毅走过去,亮了一眼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警官证,让对方赶紧见好就收。
藤蔓男吃了亏,只能空放狠话,被手下们扶着离开。
张毅劝散了围着的人群,把我单独叫道一旁,对我说:“赵梓桐已经带你找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马上就要带杨晴和沈大力去南京禄口机场,票早就定好了。”
我闻言就是一怔,扭头望向沈大力和杨晴,看到他俩不敢直视我的双眼,我知道,他俩其实早就知道即将离开。
张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老伍啊,你们能洗白不容易,你既然不想我给你安排工作,那你就一定有生活下去的门路。干什么都好,千万不要再走老路了。”
我感觉内心阵阵刺痛,盯着沈大力和杨晴,小声问张毅:“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当国家需要的时候吧。”
我苦笑摇头说:“算了,还是别需要我了,相比见面,我更希望他们能好好活下去。”
说完,我不再理会张毅,径直走向沈大力和杨晴,张开双臂,故作轻松的微笑说:“走之前抱一个吧,经常来电话,有条件的话我去四川和陕西看你俩去。”
两人齐唤了一声“五哥”,冲过来与我拥抱在一起。
沈大力默不作声,杨晴只是哭泣。
再不舍,再不愿,终究要分离了。
大力,杨小妹,保重!
看着两人随张毅离开,王麻子凑过来小声问我:“五哥,你这俩兄弟怎么回事?又要被抓回去了?你咋就没事呢?”
我摇头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你怎么来的?”
王麻子忙说:“开车啊。”
“一会搭你顺风车。”
“什么顺风车啊,一会你忙完跟我走就得了,狮子楼,包间我都定好了,完事咱哥俩大保健去。”
我笑骂:“成天就知道大保健,满脑子不装正经东西。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正好喝几杯,多聊聊。”
虽然我现在还没完全醒酒,但我因为心里不舒服,很需要一场大醉。
王麻子又说:“其实吧,五哥,晚上不止咱俩,还有黑子。”
黑子可以算作我的师兄弟,在我刚进这一行的时候,一起跟着孙佛爷。
这一行有规矩,只分前后辈,不准论师徒。
所以,孙佛爷到死也不允许我和黑子叫他一声师父。
孙佛爷走后,我和黑子因为做事风格不同,便分开了,之后就一直很少听到他的消息。
王麻子见我不说话,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黑子最近遇到麻烦了,念在旧情分上,你要是能帮就帮上一把。”
“知道了。”
我说着,转身去找赵梓桐,却哪还找得到?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事还没办妥,竟然把人丢了,这实在让我很是郁闷。
经打听,我在巷子口找到了正推车卖老鹅的赵梓桐。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摊子。
我忙说:“赵老他……”
赵梓桐打断我的话,说:“刚才那个叫张毅的,已经都跟我说了。”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梓桐默默把摊子收拾好,推到旁边一个修电瓶车的摊位处,对修车的中年男人低头小声说了一些话,才走回来。
她用湿巾一边擦着满手的油腻,一边对我说:“走吧,带我去看看我爷爷。”
我让王麻子开车带我们去了扬州墓园,然后在墓园附近的花店买了三束花,一起去探望赵爷。
赵梓桐来到赵爷墓碑前时,没有哭,却流了眼泪,嘴角带笑,却满是苦涩。
她把花放到墓碑前,看到之前我喝剩下的半瓶白酒,伸手抄了起来,扭头问我:“你喝的?”
我点了点头,很是纳闷她问我这个干嘛。
赵梓桐用衣服擦了几下瓶口后,竟然举起酒瓶,仰脖就喝。
“咕咚咕咚”几声,竟是几秒就将半瓶白酒喝了个精光,把我和王麻子都给镇住了。
王麻子低声问我:“五哥啊,会不会弄错了?这丫头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赵爷啊。应该是沈大力他亲妹妹吧?”
“别胡说。”
赵梓桐将空酒瓶丢到一旁草地上,然后轻微摇晃着坐到了赵爷的墓碑前,看着赵爷的黑白照片,眼泪决堤而出。
“丫丫,对不起,我……”
赵梓桐冲我摆了摆手,用袖口擦掉眼泪,起身望向我,问道:“白了?”
我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梓桐冷笑一声,又说:“我爷爷拿命给你们洗白的。”
我低头,无言以对,即使她这话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赵梓桐又说:“你帮的了我这一次,没有办法次次都帮我,你已经没有以前的能力了。”
王麻子一开始一头雾水,此时听到这句话,有些不高兴了,不悦地说:“五哥在圈子里的地位响当当,别看现在就剩他自己。只要他愿意,振臂一挥,想跟着他的人多如牛毛。”
赵梓桐“切”了一声,看着我说:“问他。”
说实话,除了被审讯,我还没被人以这样的语气问话,但想到赵爷的死,我就心里有愧,再不是滋味也都忍了。
王麻子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我,小声问:“五哥,这丫头说的什么意思啊?”
我懒得解释,没好气地说:“我把自己还给了国家。”
王麻子听得愣住,没明白我的意思。
赵梓桐说:“你在你那所谓的圈子里是有些地位,但你现在敢动用吗?牵扯到谁,谁就要坐牢。”
我终于忍无可忍,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梓桐气愤道:“不要以为替我爸还了十几万,就算帮我们还了多大的债,这只是一份而已,还有更多的,凭你现在的能力,你根本还不清。”
我叹气说:“赵爷的抚恤金有三十几万,我找你,就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