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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的地方,距离大门不远。
大门在我进来后已经关闭,周围都是竹林,没有第二条路,我实在不理解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冷月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挠了挠头,左右望了望,说:“迷路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们正前方的路已经被一片竹林挡住,左右则各出现一条路。
我不知道他说的“迷路”,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他之前的遭遇。
站在分叉路口,左右都是路,但都是通向未知。
如果是在古墓或者地宫里,我或许还能努力找一些蛛丝马迹来辨别正确的方向。
但是,在这样一片竹林当中,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走哪边?”我小声问冷月。
冷月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进口袋一阵摸索,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他带了罗盘之类的东西,可以通过风水学的知识选路?
如果赵爷在的话,他一定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对风水学的了解还处于初级阶段,没有办法运用得当。
在我满是期待的注视下,冷月掏出了一枚一块钱硬币,单手弹起,然后在硬币下落时伸双手拍在掌心内。
他抬起压在上面的左手,看了一眼硬币的正反,然后指着右边对我说:“这边。”
第85章太湖石
我和冷月在夜色中行走,看尽周边竹林,却看不到一个谜题的答案。
沿着右侧的道路继续向前,没走出多远,我们看到一座圆形的拱门,门上挂有门匾,上书“翠楼”二字。
这种门的制式,名为月洞门。是中国古典园林建筑中如同一轮十五满月的门洞。
月洞门左右延伸出去的廊房,向内环抱着酒泉,飞檐彩绘,古雅宁静,是典型的明清风格。
按照古代传下来的规矩,这种门只有门匾,没有对联。
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或许与历史有关,或许与风水有关,但绝对的与我无关。
在那扇门之后,是一座单层建筑,双开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里面藏着些什么。
冷月没打招呼,便直接走了进去。
我在他之后稍作犹豫,也跟了进去。
他找物,我找人,不起冲突。
如果他真的能够帮我找到赵梓桐,并让我将之安全的带出这片古宅,我就是把那个浮雕圆球送给他,又能怎么样呢?
双开木门轻声开启,冷月进入其中,脚步无声,宛若幽灵。
我紧随他之后,进入那座古宅之内。
古宅内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我以手电光束照亮左右,看到在房间内布满石台。
每一座石台之上,均有一盆盆栽,描绘的景色不同,抒发的情趣也不相同。
在漆黑的一个角落,一座木案之旁,忽然亮起一道光,一名男子从宣纸水墨之中抬起头,望向我们这边。
一道光束,莫名而降,直照在那名男子身上。
男子抬头,微笑道:“客来未言,何谓礼乎?”
冷月默默走上前,边走边从背包里取出那双金属筷子,二话不说向着那名男子刺了过去。
“噗!”
闷响声中,男子划为烟雾,飘渺而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我站在原地,有些呆愣。
冷月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收起那双铁筷子,冲着那座木案微微鞠躬,然后开始在四处寻找。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中一样。
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冷月找遍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于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的摇头,然后转身向屋外走。
我看着冷月的背影,终于无法忍住心中的好奇,大声问道:“你是怎么分辨虚幻与现实的?”
他之所以能够第一反应就将那个木案前的虚影打碎,一定是深知这个地方虚幻与真实的差别,所以能够当机立断的做出选择。
冷月站在门口止步,没有回头,淡淡回答:“猜的。”
我算是终于想通了,问他话,就相当于没问,不仅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让自己很不痛快。
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我快步跟在冷月之后走出了这间老宅。
或许是冷月意识到了这一路有些古板,这一次竟是他主动开口对我说:“其实,我们已经在地下了。”
这话让我惊诧不已,站在原地,皱眉不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那片迷雾升起的时候,我明明是在地表之上,怎么莫名其妙就进入到地下了呢?
我站在月洞门外,抬头望天,看到的只是无尽的迷雾,却看不到一丝月光与星光。
难道,我真的不知不觉就已经进入到地下世界了吗?
就在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冷月说的话的时候,忽然在远处响起一声惊叫声,划破夜空,远远的传了过来。
我问冷月:“你听到了吗?”
冷月点头,冲我摆了一下手,向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满心希望那个惨叫声的主人是赵梓桐,但又期望不是。
这种极度矛盾的心情,不是每个人都懂。
我俩没有跑出多远,忽然被一块顽石拦住了去路。
冷月冲我挥了一下手,将我拦住,然后对我说:“小心!”
我很是疑惑,不知道他口中的小心,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让我小心一块石头?
忽然,那块顽石动了动,竟是向着我和冷月滚了过来。
石头中间很多空洞,是太湖石的一种,价值不菲,料想应是古宅主人下了很大的价钱才运回来的。
那块太湖石造型非常奇特,好似有头和躯干,但是没有四肢,头生双角,好似妖魔。
它就以那样的造型拦在路中央,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最初就设计在那个地方,还是自己忽然生出意识,跑来拦我们。
冷月低声说:“躲远点。”
我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
已经很多年了,遇到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我冲在最前面,从来没让别人站在我前面过。
我承认,对比眼前这个冷月,我有很多地方的能力并不足,但是我毕竟是我的团队的领袖,我有我的做事准则。
冷月看我没有听他的话,淡淡道:“它有病。”
我闻言一愣,没好气地问道:“难不成你有药?”
冷月没有回答,脚踏地面,腾空而起,挥起手中的铁筷子,向着那一方太湖石刺了过去。
“砰砰……”
接连不断的响声中,那块太湖石碎裂成尘土,随风散开,让出了路。
冷月吹开铁筷子上的尘土,淡淡道:“我不惯它毛病。”
我自问,遇到如此反常的状况,我可能会做出很多种选择,但绝对不会像冷月一样这么直接攻击对方。
冷月相当于为我上了一课:很多时候,直接做一些事,比考虑太多做出的选择,或许更好。
当烟尘散开,我们前方的路终于呈现了出来。
但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眼前的路,竟然是我们走过的路。
此时,在我和冷月的前方,出现的是一片竹林,在我们的左右,各有一条道路。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曾经走过这样的一条路,冷月以抛硬币的形式选择了右边的路。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冷月没有抛硬币,而是回头问我:“走哪边?”
我考虑了一阵后,指着右边的路说:“走这边。”
冷月有些疑惑的望着我,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说:“如果这里的东西不想我们走这边,那这边一定是对我们有利的。”
“好。”
冷月听完我说的话,表示了一下赞同,便向着右边的路走去。
第86章一把朱砂
漆黑的小路上,弥漫着诡异的雾气。
摇曳的竹影,随莫名而来的夜风发出低沉的悲鸣。
我与冷月踏着石板路,警惕着夜色下隐藏的危机,缓步前行,不多时又来到的那间翠楼之外。
楼门口的月洞门外,此时站着一人,背着双手,嘴角挂着阴测测的冷笑,眯眼望着我们这边。
我和冷月齐齐止步,望着前方那人,感觉到极大的不安。
那人一身绸缎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小帽,脑袋后面挂着一条长辫子,一身书生范儿,却又带有铜臭味。
他笑看我和冷月,缓缓抬起右手,弹出食指,指向我和冷月这边。
冷月全身戒备,一双大筷子以双手持,微微弓身,随时准备弹射出去一般。
我拎着铁钎,但还是感觉不稳妥,又从背包里将那一小葫芦朱砂拿了出来,小心倒出一些捏在手心里。
有了在东北那千年古墓里的教训,我可不会再一口气向外甩朱砂了,这一次可要省着点用。
忽然,一阵阴风从竹林深处吹来,牵动迷雾,使迷雾聚成雾团,并逐渐呈现出人形的躯体和四肢。
不多时的功夫,在前方的小路两侧,各凭空出现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一人手持钉耙,一人手持花锄,表情狰狞的盯着我和冷月。
冷月没有冲出去,而是缓慢后退,停在我的边上,与我并列而站。
他在我耳边很小声的对我说:“跑。”
我闻言就是一愣,想不到冷月也有没把握的时候。
那两个家丁拦在前方的路两边,双眼忽然一亮,竟是燃烧起小簇火焰,暴躁的跳动着。
我没有跑,而是将朱砂捏的更紧,小声问冷月:“这里不会像是那座古墓里一样,也都是幻觉吧?”
“阴蜃。”
冷月说出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但从字面理解,我可以猜测出他指的是什么。
蜃是存在于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又名蜃龙,生活在海里,外形像是巨大的贝壳。
它吐气,气体会化为幻境,有时是亭台楼阁,有时是高山险峻。
宋人沈括在《梦溪笔谈》里面就曾提到过这种神兽,描绘的是登州出现的一场极大型的海市蜃楼,名为登州海市。
“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曰‘蛟蜃之气所为’,疑不然也。”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蜃龙吐气所化,那应是幻境才对,但身边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不仅能眼见,还能触碰,完全不似幻境之物。
而蜃龙只生活在海里,并且只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实中不该存在才对。
科学已经不止一次证实过,海市蜃楼是空气光线折射导致的,一般只会出现在沙漠和大海上。
从哪方面考虑,蜃楼之景都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才对。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蜃这种东西,并且有其他的变异品种?
月洞门前那人此时冷笑望着我们,却见他忽然开口,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一声非常怪异的声响,好似两片橡胶剧烈摩擦发出的响声一样,让人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跑!”
冷月这一次的声音很大,把我吓了一跳。
“往哪跑?”我没好气的反问道。
冷月闻言望向我,随即点头说:“也是。”
就在这时,那两个家丁忽然挥起手中的东西向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冷月连忙扭回头,挑起手中的大铁筷子,向着那两个家丁的身体刺了过去。
两个家丁虽然看起来非常的怪异恐怖,但是动作十分笨拙,行动十分迟缓,怎么看都不是冷月的对手,真不知道冷月刚刚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很快,我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只见冷月的两根大铁筷子分别刺中的那两个家丁,并且轻而易举的将他俩的身体贯穿。
我惊愕的发现,两个家丁被刺穿的位置,竟然出现一个圆洞,雾气飘舞,竟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难道,他俩是雾气所化?
如果真是的那样,那必然是虚幻之物,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才对。
我正这样想着,一个家丁手中的钉耙已经向着冷月的脑袋砸了下去。
冷月轻巧侧身避过,并后退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钉耙直挥向下,狠狠的砸在石板上,砸出一片火花,发出震耳的响声。
冷月刚躲过这一记钉耙,却因为身体重心连续偏移的原因,导致他出现了短暂的迟钝。
可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时间,另一个家丁已经挺起花锄的刃口,划向冷月。
冷月艰难避过,但还是被花锄的刃口划中了袖口。
只听“刺啦”一声,冷月的袖口被划出了一条口子。
此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我们伤不到对方丝毫,而对方却能要我们的命。
这个阴蜃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吐出的雾气化成如此恐怖的怪物,这是非要取了我们的命才甘心啊。
我越来越担心赵梓桐和黑子,毕竟他俩谁都没有冷月的见识和身手,尤其赵梓桐,更是从未接触过这类正常人常识以外的东西,她如果忽然面对危机,一定没有办法应对。
之前我和冷月都听到一声尖叫,虽然无法确定那尖叫声是不是赵梓桐发出,但我隐隐预感到,赵梓桐已经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