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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永钛还没有死,幸运的是,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体里,只是这哥们估计也残废定了。
顺强夫妇是死透了。
鬼男也不例外————他死前的痛苦一定极其难以承受,他的手牢牢的捂着伤口,就以这种姿势僵硬着。
孟奇文捂着嘴,看着这个曾经在动车基地共同求生过一段时间的男人————实际上,动车基地里出来的,只剩下她自己了,这事实让她甚至有些无法接受。
薛永钛这边还没有处理完毕,耿直和郑介铭又被送了回来。
“你们也??”花奉看见郑介铭也倒下了,用力拍了一下额头。
方心平一抬头,看见郑介铭的状况,抓紧处理好薛永钛的伤口,转而替郑介铭进行处置。
“抗生素还有么!?帮我拿抗生素!!”方心平对王鑫蕊命令着。
一大群人围在三个伤者和两个救治者旁边。
“都围着干嘛??出去出去出去!!!!”方心平对周围的人喊着。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狼狈不堪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焦躁过。
旁边等着处理伤口的,还有耿直和陈皓洋。
郑介铭的意识也慢慢恢复,他试着活动左手,却发现五个手指头,没有一个动的了————神经一定也受到了影响。
“需不需要截肢?能不能不截肢?”郑介铭慢慢的转头,看了方心平一眼。
“我尽力。”方心平说着。
而这时候,外面的人却再度乱成了一锅粥。
“不行!!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霍工已经开始有些神经质,他认定新的危险一定还会发生。
“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他呢!!他郑介铭自己都保不住自己!!!现在的情况,再来人进攻,我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霍工说着,“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保证大家的安全!!”
“值守好,大家各自干好自己该干的事,轮流值班,怎么可能保护不好自己?”花奉说着,他说话倒并不冲动,他知道这时候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刚才倒是也都值守好了!结果呢??我们在暗处,又没有有效的策略保护我们自己,一瞬间就死了三个!!”霍工回答,“连刚才郑介铭和耿直不也是带着伤回来的么?!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那主要是我们现在还失去了白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根本没办法做出有效的对抗措施。”凉水说着。
“够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金玥。
“既然知道他们要回来,还不快点儿趁着这时候做点儿什么准备?!”金玥说着。
“没错!准备,你说,怎么准备,在场的人说,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准备??”霍工问大家。
王承难此时正由骆雪看管着,小孩儿经不起大家的吵闹,开始哭起来。
好在哈士奇一直被拴在裙楼里,不会更多的添乱。
“你带着承难先去裙楼,省得一会儿干扰方心平。”花奉对骆雪说着。
骆雪于是抱着王承难,走进裙楼。
但裙楼里并非没有人。
她看见秦琴占用了之前那间空出来的备用房间,而旁边坐着几个人,正在听秦琴说着什么。
孩子的哭声一响起,秦琴的说话声似乎戛然而止。
随后,那丧偶丧子的大妈、蔡令、牛老旺一同回头,用一种难以言状的怪异眼神盯着骆雪。
“咳咳你们继续聊。”骆雪极其小声的说了一声,带着孩子走向隔壁房间。
“孩子”秦琴一直目送骆雪离开。
“你?你也根本挑不起大梁!!”花奉想要组织大家抓紧时间做好防御,黄刚却在角落里冷冷的说了一句。
薛挺听见黄刚的声音,没有回头看,反倒假装没听见黄刚说话,接过花奉的话头,“要不然,我们先集体迁移到旁边的民居或者干脆到船里去?之前我们也约定过,如果遇到较大危险,可以适当转移地方保全大家的生命。”
“到船里的话还不如直接去投奔孙程。”魏子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阵沉默。
仿佛刚才喧嚣争执的焦点,在出现了这个提案后,大家的想法和情绪便全都稳定了。
“我不同意。”林泊强首先提出了反对意见。
“理由是什么?”金虎问。
林泊强好歹也是老油条。他之前虽然不冷静,但仔细想想,却觉得孙程那人也未必靠谱。
“那人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我见过这么多人,像你们这些人,看一眼基本上都知道肚里肠子。但是那人脑子里想什么,我看不清。他太深了!”林泊强说着。
“别装神弄鬼了,你不就是多贪污了几个子儿么!”一名之前随着潘其化的男人不耐烦的说着,这个男子似乎对一切“当权者”都怀有莫名奇妙的恨意。
“谁告诉你我贪污了?小后生说话注意点儿,我林泊强过去一直是立得稳的!”林泊强转头说着,但想了想,没必要与对方置气。
“好了,不说无关的话题。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金虎说着,他也不想让大家的讨论陷入无谓的争吵之中。
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
“那这样好了,我也不是为了牵头,只是出来组织大家拿个方案。”金虎说着,“现在等于是有三个方案。第一个,继续住在碉楼,继续在这里防御,好处很明显,不用搬,坏处我也不用说了,已经是活靶子了。”
众人一个个神情严峻。
谢平此时一直搓着自己的手,她在担心谢佐森的情况。
常冰虽然为周记堂的死感到悲痛,也为其他人的伤亡而难过,但似乎并不是特别想离开。
“第二个方案,搬到船上,或者旁边的小区。嗯,看起来这是两个方案,不过利弊相似,就合并为一个了。”金虎继续说着,“而第三个方案,孙程那边之前表达过态度,是愿意吸纳人员的,而且,他们的队伍很有组织和秩序。我们不如就去加入他们的队伍里。好处很明显,坏处”
金虎想了想坏处,似乎他还看不见有什么明显的不利因素。
“坏处是我们不再是一个**的队伍了。”常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队伍能够让你家小新郎回来么?”不知是谁小声的说着,常冰朝声音方向望去,那边站着好几个人,凉水、魏子龙、霍工、黄刚、冷雨涵。
她没去追究这句话来自于谁,但肯定不是冷雨涵。
“这样吧,我们就依次举手表决,同意哪个方案,咱们要么少数服从多数。”金虎提议,“有几个人不在场的,回头再说。”
众人安静的点头。
“第一个方案,留下。”
常冰举起了手、冷雨涵举起了手、花奉本想举手,想了想又放下了。
“只有两个人认为留下是明智的。”金虎说着,“第二个,到船上或者到旁边小区暂避。”
花奉举起了手,张绣山、金玥、谢平也举起了手。
“你怎么想的??”张绣山问凉水。
“你别管他怎么想的。你们一共四个人。第三个方案,去对岸找孙程。”
金虎话音刚落,除了薛挺和林泊强不表态,冷雨涵懒得表态,在场的其他人纷纷举起了手。
第五百二十四章旗帜
金虎数了数举手的人数,随即让大家把手放下。
“也就是说,现在普遍都还是愿意加入孙程那边。所以,那现在我们就只有两个问题了,第一,怎么跟他们说,让我们相对更加体面的过去;第二,是大家一起过去,还是愿意去的自己去。”金虎说完,看了看之前愿意留下的几个人,意思是,你们自己选择。
“最好还是大家一起过去。一起去,人也多,对大家也有好处,话语权也能够多一些。”霍工说着。
他希望一伙人过去之后,还能够成为一个相对比较融合的小团体,能够在孙程那伙人中,享有一定的地位。
“话语权?想的倒还挺美。”金虎听见霍工说着,回应了一句,“其实从我的分析,只要能够融合进去,就是好事不过我们这伙人过去,天生的就一定会比和他们其他人关系更紧密。所以,最好是所有人集体加入!”
“你们不打算看看郑介铭的情况么?不打算听听他怎么说??”常冰在旁边忍不住发表意见,“一直以来都是他做为带头人,这么大的决定,不征求他的意思,把他完全绕开,好么?真的好么?!”
听他的什么?当时离开游乐园不也是他一言堂就定的事情吗?蔡令心里想了想,这似乎一贯是姜才的思维方式。
但想到这里,他又转念,关我什么事儿?反正秦琴他们在哪儿,我在哪儿就是了。
金虎看了看常冰,“先看他能不能挺过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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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铭的手已经勉强处理完毕。
他虽然很虚弱,但还活着。
方心平开始替耿直处理伤口。
“我觉得,我所能做的可能已经到极限了。”方心平说着,“我们的条件还是不够好。”
方心平每动一下,耿直就觉得自己疼的钻心,他的手抓着自己的膝盖,膝盖上多出来好几道指甲印子。
陈皓洋手臂中弹,还能撑着,他看了看郑介铭的左手。
那左手虽然已经被包了起来,但很明显,废掉了。
虽然还有个手的形状,但是被方心平用纱布缠起来,怎么看,怎么都更像是一只驴蹄子而已
陈皓洋虽然之前也想过加入孙程的事儿,但看着郑介铭这般凄惨的模样,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尽职尽责的带着大家求生,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要如同霍工那样,说他选址不对,确实是太苛刻、也太情绪化了。
郑介铭此时非常虚弱,甚至开始有些低烧。
“他还能撑下来么?”陈皓洋问方心平。
方心平手没停,抬头看了看陈皓洋,“你自己先撑住了再说,一会儿我给你处理伤口。”
“抗生素什么的,足够么?”陈皓洋又问。
他知道,如果有足够的抗生素,郑介铭应该就能够挺过这一关。
郑介铭睁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他一直在听着薛永钛的惨叫声。
薛永钛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好了,但疼痛却无法消除掉。
“能给他打点儿麻醉针什么的么?”陈皓洋问,他实在无法忍受薛永钛那可怜的声音。
并不是他不同情薛永钛,而是那声音让他觉得自己很无力、觉得自己很渺小、更觉得所有人都很可悲。
“麻醉针?哪里有有也不敢随便给他用,还担心他过敏呢。”方心平回答。
直到方心平把陈皓洋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好,她才终于缓了口气。
“其他人呢?”郑介铭问。
方心平回头看他,他的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额我让他们全都出去了,都在平台上。”方心平回答。
“花奉在么?金虎在么?”郑介铭又问。
“你干嘛?”耿直对郑介铭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的样子感到担心,他觉得郑介铭的架势,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要留遗言
郑介铭转头看了看脸上缠着一圈纱布的耿直,“你毁容了。”
“”耿直没说话。
王鑫蕊把花奉和金虎叫进来,其他人都还在外面留着。
“那几个受伤的怎么样了??”杭鸣问王鑫蕊。
“你自己听,薛永钛还很惨,郑介铭状态”王鑫蕊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太多会比较好,于是掐断了话题,“郑介铭找你,对,你,金虎,还有花奉。”
薛永钛的惨叫声传出来,更坚定了大家要离开碉楼的期望。
有人甚至暗暗希望郑介铭干脆死掉,“他一定不会同意大家走,所以这家伙死了才好。”
“他们没事儿吧。”花奉进屋,看着几个伤员,问方心平。
“没事儿,没什么大碍,应该都挺得住。薛永钛也能挺得住。”方心平当着薛永钛的面,并没有说他可能会死掉,嘴上说他没问题,脑袋却对着花奉摇了摇头。
她没有能力保证薛永钛能够挺过这关。
“那他呢?”花奉更小声的说着,眼睛瞥了瞥躺在地上的郑介铭。
方心平点了点头,“有抗生素,应该还好。手多半残废了。”
花奉和金虎看了看郑介铭被缠上厚厚纱布的螃蟹手,只觉得自己也肉痛了一下。
郑介铭眼神依然紧盯着天花板,想了想,才发出声音。
“一共死了几个人?”
“除了周记堂,死掉的有顺强夫妇、鬼男。就他们三个。受伤的,还有你、耿直、陈皓洋和薛永钛,别人都无大碍。”金虎回答。
“损失严重。”郑介铭吸了口气,他本来以为,能够在这个碉楼里安安全全的安顿下来了。
“现在外面,大家是不是都挺悲观的?”郑介铭又问,“不至于出现内讧吧?”
这是他目前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花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金虎。
金虎自然明白花奉的眼神什么意思,遂说着,“大家都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有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