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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开始?”花奉说着,摆出了优国剑道中的“上段”造型,这是全面进攻,几乎不留防御的姿态。
村田则采用了“中段”,这是最常规的既可以进攻,又可以防御的姿态。他刚一摆好架势,立刻将竹刀突向花奉的脖子。
花奉身体稍稍向左倾斜,大喝一声,从上至下击中村田脑袋。随着清脆的一声“啪!”,郑介铭只看见竹刀前段击中村田,竹刀受力抖了一下,村田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抱歉,忘了让你上甲了。”花奉放下竹刀,故意毕恭毕敬的对村田鞠了一躬。
村田恼羞成怒,右手从怀中抽出短刀,刺向花奉的腹部。郑介铭见状,立刻掏出手枪准备射击。花奉左腿瘸着,来不及闪开,索性将腰向右一扭,左手一把反扣村田右手手腕,右手抓住村田右手小臂,左手臂顶住对方小臂,身体向右一个转身,主动摔倒在地。
这一摔,连带着村田整个人失去平衡。村田手腕和手臂被花奉锁住,腕关节被反扣,只听咔嚓一声,短刀落地,人也以极其扭曲的姿态面朝天倒下。
“放せ!放せ!”村田痛苦的嚎叫。
“牛逼。”这套把式,自己是怎么也使不出来的。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后退躲闪吧,郑介铭想着。
“把枪收起来吧,这小子就这个德性,哪次也没伤了我。”花奉看见郑介铭举着枪,很淡定的说着。
郑介铭再度把枪收回腰际。
“村田,你认识我也有个三两年了,怎么一点儿没长进呢?”花奉把村田放开,一脚踢开地上的短刀,“我说了没恶意,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随后他一把抓住村田的领口,凑近了他,“你真以为我是来问你要武士刀的啊?”
“你刚才不是说要借刀么?那你要什么?”村田一脸狼狈的看着花奉。
花奉整了整村田的衣领,站起来,“要借你地库藏品里的另外一件东西。你的破刀是你的命根儿,你自己留着,我们不需要那种中看不中用、细长不持久的玩意儿。”
村田在前,不情愿的带着两人往里屋走,左拐向一个走廊后,尽头是一处向下的楼梯。三人越往下走越黑,村田摸着墙走,到了尽头,摸到一处开关,打开灯,灯光昏暗闪烁。
“单独有电源?”郑介铭问花奉。
“是蓄电的。”花奉解释,他显然是来过这里,轻车熟路。
正前方是一扇铁门,右侧带有密码锁,村田把手挡住,啪啪乱按一通,推开铁门。
花奉回头看了看郑介铭,他本来琢磨着如果村田已经死了,就尝试用枪崩开这密码锁。
屋内也是一团漆黑,村田手伸到门后,拨开另一个开关。
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景象让郑介铭震撼。
正前方是一排优国铠甲,什么形状的都有,有的前立是独角兽、有的前立是鹿角,都带着狰狞的面颊。
左侧是一排刀架,上面陈列着各色武士刀。在刀架的下面,屯着各种方便面、饼干、矿泉水,这是村田这几天外出搜寻的成果。
花奉径直走向右侧刀柜,这里陈列的都是各色精品刀具。
“我想要的是这个。”花奉指着其中的一把。
这把刀剑装在盒子里,放在角落,并没有陈列出来。
花奉砸开玻璃柜台,取出盒子。
郑介铭凑向前,花奉打开盒子,取出一把汉剑。这把剑,剑鞘精美,华纹圆润,显得儒雅万分。
花奉拔出剑,剑身宽厚平稳,发出寒光。剑体有八面,剑刃直直的向前,最后收于刃尖。
与优国的刀不同,优国的刀带有弧线,剑身充满邪气和杀气,而这把,端端正正,给人一种更加正气和霸气的感觉。
“就它了。”花奉收剑,将剑带走。
“你不挑一把武士刀么?”村田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的问花奉。郑介铭感到奇怪,这货之前死活舍不得借把刀,现在反倒主动送上门。
“不用了,这把就很好。”花奉看着村田冷笑了一下。
郑介铭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奇怪,相互熟识,但似乎又各怀心思。
村田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武士刀,这把刀刀鞘乌黑,拔出刀,刀口发出幽光。
“这把,能比你这汉剑差?”村田此时心情相当复杂,自己的刀被拿走虽然倍感心疼,但那种本国的刀被中州的刀剑比下去的感觉,让他更加不服气。
花奉回头看了一眼,这把刀确实不错。
“既然你好心奉送,那我也收着吧。”花奉笑了笑,一把接过了武士刀。随后他自己大大方方的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刀油,揣在口袋里。
“走!”花奉对郑介铭示意。
“好好活着吧村田君,谢谢你的刀和剑。”花奉没有回头说着。
郑介铭回头瞅了一眼村田。
村田一脸无奈的站在原地。
两人走出和室。
“你是什么人?怎么和他这么熟?”
“我能是什么人?就是个练拳习武的混子而已。”花奉回头笑了笑,把武士刀收进了背包里,长棍则斜插在包上,手提汉剑,“认识这货两三年了吧?这小子来拳馆闹腾,被我打趴下了。这货服硬不服软,就这么熟悉了。”
“那他是什么人?”
“这小子是大使的儿子,长住中州,开了个道馆,但基本上只对优国人开放。我算是第一个在他道馆里来去自如的中州人。”花奉说着,“本来琢磨着,这小子既然是大使的儿子,没准知道点外面的信息的。”
郑介铭心里闪现了他姐姐。
“他刚才突袭我,你要是不在,我紫定杀了他。”郑介铭此时虽然怒气已消,但还是对之前耿耿于怀。
花奉笑了笑,“我是习惯了,这货后来隔三岔五就要和我切磋对打,就打熟悉了。这家伙,你不把他打趴下,他永远那么嚣张。消停的时候倒特别客气,好了伤疤,又开始吠了,就得时不时给他上上课。”
两人翻过铁门,走出胡同,回到清泉街。
路边有两只丧尸并排着朝这边挪动着,看见两人,加快了脚步。
郑介铭要冲上去砍。
花奉拦了拦郑介铭,拔出汉剑,将剑鞘递给郑介铭,双手握住剑柄。
两只丧尸扑向花奉,他左腿瘸着,以右腿为支点,转身挥剑,剑身划出一个半圆弧,从右上至左下对准右侧的丧尸一个劈砍,丧尸从脖子到腋下被砍成两段。
此时刃尖向左斜下方,花奉手腕一抖,左腿瘸腿向地面发力,两手将剑向上猛的一提,这一剑划向左侧丧尸的面门。
刃尖冲向天空,尸血顺着刃尖滑过剑身。
郑介铭在身后连连感叹,他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砍杀粗糙野蛮。而眼前这个人,邪中藏着正,杀得粗犷中却藏有美感。
“你这么能打,腿怎么还被人搞瘸了?这不科学吧?”
“那伙人人多势众,当时还差点挟持了我妹妹。”花奉没有回头。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接过剑鞘,只将剑鞘收进背包,右手提着汉剑往前一瘸一拐的向前跑去。
第六十一章笑与泪
“金玥、李义盟,你们两个楼顶望风。叶然、钱牧、董原,你们几个顶住沙发,把门让出一条缝。老张、齐先,你们两个做好准备,一有丧尸进来就砍!”
天已经亮了,仍有大量丧尸堆积在门口。
李煜肋骨受损,也没办法处理,只能熬着等骨头慢慢愈合。他经过一夜的奔逃,进了小屋又是上上下下来回查看,此刻稍微放松下来,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头疼胸闷。
但他却是小楼里唯一能够挑得起大梁的人,忍着痛指挥众人清理尸体。
沙发稍微挪开一点儿,丧尸便从门缝里挤进来,张绣山、齐先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门缝,守着门口砍杀。
“臭小子好好顶住门,不要让丧尸进来太多!”齐先嫌弃叶然没使上力气,一次放进来了四五只丧尸,遂一边砍一边扭头吼叶然。
叶然和钱牧心里焦急,两个年轻人生怕自己犯了错误影响大家,听见齐先这么一吼,又同时使力,将门顶了回去,门缝一下子关死,丧尸一只也挤不进来了。
“你们俩行不行!推个门也推不好?”齐先的烂脾气发作。
“那你丫去顶门!叶然,你拿刀来试试!”张绣山袒护叶然,不满意齐先的态度。
“让他来?一会儿丧尸进来把他啃了,屋里怎么办?”齐先听张绣山这么说,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坚决不同意,“这屋里现在除了你我,还他妈有谁能派上用场的!?”
“我艹你大爷。”张绣山终于忍不住要发作,还有谁派的上用场?!李煜出去找枪连肋骨都撞断了,一帮人带回来这么多东西,郑介铭为了帮大家创造逃生机会,现在生死未卜,十之**都葬身尸海了。你他妈说谁没有用场!?
董原也多少有些不爽,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算的上一个战斗力,现在李煜只让他推沙发也就罢了,你齐先干嘛说我派不上用场?
“齐先!老张!”李煜本来没掺和齐先的烂脾气,直到看见众人一触即发,赶紧喝止齐先,“都注意点用词!叶然,你推你的,控制好力度就行了。”
张绣山吸了一大口气,紧咬牙关,把这口气从鼻孔徐徐顶了出来,算是压住了自己的火。
“行吧,继续!”齐先啐了口唾沫在地上,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把汗擦去。这一抹,将血抹开,头上立刻被抹花。
众人继续清门口,此时的李煜脑子里想的却是郑介铭。他对郑介铭感到无比惋惜,他觉得如果郑介铭在,不但能够帮着自己凝聚凝聚大家,至少也是一个能战斗的好手。
叶然等三人顶住沙发,原本丧尸往里推门的力道很大,随着挤入屋里被砍杀的丧尸越来越多,他们觉得丧尸的力量也越来越轻。
张绣山和齐先也感觉到涌入屋里的丧尸似乎越来越少。张绣山隐约听见门外也有刀斧砍杀的声音。
“外面好像有人!”张绣山觉得自己听见了人声,“叶然,你们仨把沙发往后拉一点!”
正在这时,在顶楼望风的金玥也冲下了楼。
“郑介铭没死!郑介铭回来了!快出去接应!”
叶然和钱牧将沙发挪开,门缝扩大,更多的光亮涌入房间内,张绣山看见两个满身鲜血的人在台阶上厮杀。原本围着门口的丧尸此时调转方向,向这两个人围过去。
“我艹!真是这小子??”张绣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家伙居然死里逃生回来了!
“快接应!”张绣山一边喊着,一边提刀冲出了大门。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冲出去,八个人在门口奋力厮杀,人多势众,清理这些零散的丧尸总算容易了许多。
李煜也走到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身是血的郑介铭。他本来认为郑介铭肯定已经死了,此时看见他平安返回,不住的感叹。
张绣山劈死最后一只丧尸,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直起腰来。
门口聚集的丧尸被清理完毕,残躯断肢散落一地。幸存者们站在散布的尸体当中,像是收割了一批新鲜的麦子。
张绣山看着郑介铭,没有说出话。
李煜也从众人身后挤到郑介铭面前,只是怔怔的微张着嘴。
所有人一时间都莫名的沉默了。
郑介铭看了看李煜和金玥,找到了人群中的钱牧、叶然、董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张绣山脸上,嘿嘿干笑了两声。
张绣山也发出一声干笑。
两个人突然开始放声干笑起来。
随后李煜也加入到这无尽凄凉的干笑中。
金玥一边微笑着,一边遏制不住情绪,涌出了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流眼泪,把头扭开。
“原来都他妈还活着哈?”郑介铭用手背揉了揉鼻子,一边放肆的笑,一边也流出了眼泪。
“你他妈怎么活下来的!?”张绣山一拳打在郑介铭胸口上。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我他妈不是应该死了么!”郑介铭被打的后撤了一步,站稳了脚跟,此时顾不上笑了,只剩下两行泪。
李煜走向前,拍了拍郑介铭的肩膀。
同样是与众人汇合,这次的郑介铭感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齐先似乎理解不了这场面,看了看周围,觉得差不多也安全了,转身回头进屋。
“周记堂他们怎么样?”郑介铭缓和了情绪,向李煜发问。
“周记堂,状态不是特别好。”李煜皱着眉头,“他现在伤没好,情绪似乎也很奇怪。”
李煜见郑介铭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顿了顿,继续说了说常冰的情况。
这时候李煜才把注意力放在郑介铭旁边拿汉剑的人身上。
“这哥们是?”李煜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郑介铭。
“花奉。花返的哥哥。”郑介铭脱口而出。
“谁…的哥哥?”李煜没搞清楚状况。
“我叫花奉。”花奉把剑换到左手,右手扬了扬,算是打招呼。他本来是打算握个手,但突然想到自己满手是血,握手不是特别妥当。李煜也简单自我介绍。
“厉害啊,练过功夫啊?”李煜看见花奉手上提着剑,背后背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