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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对面来了一位中年秀十,双目精光陡射,注定春梅手中的墨珠,一瞬不瞬。
接着,他右手微招,春侮手中的墨珠,脱手飞到了他手中。
春梅狂叫一声,向着那中年秀士扑去。当她扑近那中年秀士时,却有一堵气墙阻止了她的身形,令她无法接近。
她几乎急得快要疯狂。
那中年秀士忽然笑道:「你可是华山派的?」
舂梅一时急昏了头,加之已对寻人之事绝望,只是狂叫道:「还我墨珠来!」
那中年秀士脸色一正道:「墨珠原是老夫之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春梅这才醒悟大喜道:「我找你老人家找得好苦啊!」她本已疲弱不堪,一时喜极,一口气透不过来,竟昏厥地上。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躺在黄山绝峯上的一所洞府之内。
这时她已经知道这位中年秀士,便是主母口中的前辈异人天羽秀十了。
於是,她把浩然居士遇难,华山派遭劫之事,尽其所知,一字不漏的详述了一遍。
天羽秀士闻言之下,大为震怒。
春梅在一旁正自窃窃而喜,以为天羽秀士必会挺身而出,为主人报仇。谁知,天羽秀士忽又怒气尽敛,叹道:「老夫虽自信除魔有力,但因身受十全仙翁教诲之德,在情在理均不宜对其门下弟子下手!」
春梅这时也不知那来的勇气,义正辞严地道:「十全仙翁一生正直,门下出了这种不肖弟子,岂是仙翁所愿。老前辈应敬人以德,还请三思!」
天羽秀土想不到春梅会说出这种话来,当时一阵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华山派的大恩人,江湖中的救世观音了!」
此後,苦儿取名素棠,在黄山天羽秀士教养之下,长到了五岁。
五岁的孔素棠再也不是瘦弱可怜的小女孩了,她不但长得娇嫩白胖,而且聪慧无比,逗人喜爱之极。
天羽秀士成竹在胸,和春梅带了孔素棠下了黄山,迁居到邛崃山附近,把孔素棠改名阴素棠,并命春梅以富孀的身份,四出招摇,自己则以孩子的启蒙老师,从中策划。
极其自然的,他们结交了不少十绝魔君手下的爪牙。
由於阴素棠的百般可爱,引起了大公主崔蝶仙的注意,由她的进言,阴素棠於是成了十绝谷的十公主。
一晃十年下来,十公主阴素棠在十绝谷中,是天之骄子,不但深得十绝魔君的宠爱,更有天羽秀士暗中的培养,其成就之高,十绝魔君亦茫然无知。
天羽秀士如此做法,自然有他的原因,他一方面要避免自己手刀十绝魔君的困难局面,更要使阴素棠凭自己之力,达到为父报仇,为江湖除害的目的。」
这便是阴素棠认贼作父的苦衷与经过。
谁知,事出非常,阴素棠复仇雪耻之期尚渺,自己反倒先陷于绝境。
阴素棠想起派仇家恨,百般辛酸,齐集心头,她真不知如何以面对现实了。
就目前的情势而言,她除了保身自尽,或忍辱偷生两条路之外,再无他途可循了。
她知道得甚是清楚,自己的实际功力,虽足以压过十绝谷中任何人物,但却仍非十绝魔君之敌。
老夫子天羽秀士身处内院,从不涉足前殿,他纵有救人的功力,只怕也无从知道这不幸事件的发生。
阴素棠情急之下,就要站身起来,以死反抗。谁知她意念刚动,人尚未站起,十绝魔君已把他一只满是罪恶的手掌,搭在她的肩头上,笑道:「素儿,你学会『姹女神功』之後,我便传授你『十绝真经』中七九二篇上的全部神功了,你高兴么?」
一股暖呼呼的热力,从十绝魔君掌心,透入了十公主阴素棠的体内。
这股力道真怪!阴素棠一经这股热力透入体内,再无抗拒之念,回眸一笑,有如百花盛开!
大殿上,赞礼弟子扯长颈皮大声喝道:「请神君现身说法!」
东方英著
Wavelet 扫描 侠圣 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二十九章
大殿上百余弟子一阵欢呼,当真有如幽谷雷鸣,响遏行云,这对阴素棠来说,不啻是暮鼓晨钟,当头一棒。
她迷糊的神志,为之一醒,她悟会到「十绝魔君」掌心中透出的这股热力的奥妙正是「姹女神功」中的「姹阴迷阳」魔力。
但正当她想挣扎时,另一种意念,立刻困惑着她……
十绝经内的五阴玄功,自己只会一、三、五篇,而如今却是获习七、九二篇的绝佳机会,这机会对她自己来说,虽未见得怎样重要,可是对於宗岳来说,却关系着他一身功力的得失,以及牵连着整个武林机运……
在这刹那,阴素棠把自己的贞操与眼前对十绝经七、九二篇的需要衡量了何止千百遍。
可是在这闪电般的时间中,她的思路尚未及转得过来,十绝魔君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心中,那股热力又增加了若干倍,於是她的神志又复陷入一片桃色的幻影中。
她在不自觉之下,娇躯巳倒入十绝魔君的怀里。
十绝魔君口中发出一声得意的阴笑,道:「素儿,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阴素棠两颊一阵姹红,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道:「师父,素儿年轻质弱,还望师父施法时能怜惜一二!」
说着不胜娇羞地埋首吃吃连声笑了起来。
这时她已被十绝魔君「姹女神功」迷惑灵志,不知自己一身贞节及名节,已到了最严重关头。
十绝魔君眼见怀中阴素棠神情娇弱不胜之态,淫笑道:「素儿,你是为师最痛惜的弟子,为师岂能以横暴手段相加……」
这种绮旎的景象,看得殿下一干弟子心中痒痒的,尤其是大公主崔蝶仙,更是眼波四射,心中又羡又嫉。
岂知十绝魔君话音未落,殿外倏然响起一声冷冰冰的语声,道:「好一群恬不知耻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乱布丑行,难道不怕天谴?」
突然而来的语声,使崔蝶仙神色一惊,十绝魔君脸色一变!
在十绝谷这等绝险之地,竟然让强敌潜入,这怎不使大殿中一众弟子吃惊,及十绝魔君震动。
崔蝶仙首先娇叱一声:「殿外何人?」
身形如电掣而起,扑向殿外。
身形刚停,便见淡影一闪,屹立於身边,正是十绝魔君阴古希。
这老魔头一身功力,确非凡俗可比,後发先至,此刻目光一扫,只见院落中静悄悄地风和日丽,那有半丝人影。
十绝魔君心中又是一凛!
他自信当今武林中,再没有谁能在自己眼下溜过,而来人潜入十绝谷,竟躲过谷中弟子耳目,此刻又能在自己眼下潜踪,其功力岂非已至神化之境?
当今江湖中,有谁具此能为呢?
这时,大殿中的一干弟子已群涌而出,每人睑上都现出一片紧张之色。
须知,十绝谷被人潜入,尚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崔蝶仙心中虽然吃惊,但仗着十绝魔君在旁,身形倏然如烟再起,凌空一旋。这一转,居高临下,已把院中各处细察得丝毫无遗,倏地她惊咦了一声,飘身回落在十绝魔君身旁。
十绝魔君长眉一轩,沉声道:「蝶儿,你可发现了什么?」
崔蝶仙摇摇头道:「启禀师尊,孩儿实因仍看不出有人潜入迹象,故而惊咦出声……」
十绝魔君鼻中微微一哼,二道目光中,倏然射出二道煞光,环扫一匝,沉声道:「是那位朋友光临十绝谷,本神君亲自迎接,何不现身相见,难道还要本神君出手逼你现形不成吗?」
话声落後,院中仍是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回音。
十绝魔君冷笑一声道:「见不得人的家伙,不成气候,不值本神君一顾,蝶儿,回殿去!」
说着,衣袖一挥,转身向大殿行去。
岂知就在这刹那,左边屋檐之处,陡然一个冰冷的语声接口道:「我老人家见了你们就有气候,这话凭你阴古希也配说?」
十绝魔君混身一颤,倏然响起一声阴笑,阴笑声中,身躯幻影而起,快如闪电,嗖地一声,已扑到发话之处。
要知这老魔头心机深沉,刚才的一番话,表面似是自傲自大,暗中却是激将之法,早已凝功细察四周,蓄势待发。
他这次虽然疾逾寻常,但人一到左边屋檐之下,却又愕住了。
这一带本是殿外廻廊,此刻长廊空空,又那里有半丝影子。
十绝魔君怔在当地,背上倏然浮起一丝寒意。
他觉得来人功力太已可怕,於发话与自己循声扑至的些微空隙中,居然仍然不露痕迹,就这份轻功而言,已可说到了飞行绝迹的地步。
这时,他感到情形严重,正欲回身,倏闻一阵香风,绿影一闪,崔蝶仙即幌身而至。
她眼见十绝魔君脸色阴睛不定,惊愕地道:「师父发现什么没有?」
十绝魔君冷冷一哼,倏然一挥衣袖道:「传谕十绝谷上下弟子,立刻封锁谷口,细心搜敌。」
语声一落,身形一闪,已没入长廊尽头。
崔蝶仙暗暗吃惊,转身向大殿口一干弟子传下令谕,人也随即朝十绝魔君掠去方向急奔而去。
一干弟子立刻如临大敌,一阵忙乱,四散而奔。
本来一场欢天喜地,乌烟瘴气的场面,立刻风化云散,化成阵阵杀气。
就在这许多魔子魔孙四散走得乾乾净净的时候,左屋檐刚刚隐形发话之处,一道白形冲天而起,在阳光映照下,原来竟是一只白色小鸟。
不用说,刚才发话的人就是它,而它也就是「天羽秀士」所养的那只钢羽了。
可是十绝谷中的人有谁能知道,一场动乱,竟是起因於这只会说话的灵鸟呢?
且说阴素棠自十绝魔君因搜敌踪掠出大殿後,神志也恢复清醒。
她此刻粉颊红潮已退,羞涩之心立起,不过刚才那问题仍在她心中萦绕不已。
对於宗岳,她除了已芳心暗恋外,另外有一种崇高的想法,她知道拯救整个武林,击败十绝魔君的重任,已非他莫属。所以她刚才生出牺牲自己,换得十绝经中七九二篇阴功,成全宗岳的想法。
可是,此刻她想到,交出自己贞操,被十绝魔君淫辱,将来的後果又是如何呢?
她怔怔望着殿外动乱的人影,倏然被一阵叱喝之声惊醒,心中矛盾的意念也突然静止下来。
以殿外情形来看,似乎十绝魔君并未搜得强敌,那么,暗中扰乱者的功力必然奇高无比,他是谁呢?
她静思中灵智一动,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当今武林中有谁能与十绝魔君为敌?而能使十绝魔君无法察觉,那只有天羽秀士的钢羽,以此推测,天羽秀士必是遣钢羽解救自己被辱之危了,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此念一起,她再不怠慢,娇躯一晃,不走大殿正门,反向殿後奔去。
穿过大殿侧门,提足全身功力,疾如飞鸟,遂墙越屋,奔向谷口。
这时,十绝魔君封锁谷口之谕尚未下达,阴素棠轻易地闯出十绝谷。途中十绝谷弟子虽然望见她飞奔谷外,却因她系十绝魔君最宠爱的十公主,自然不加阻拦。
阴素棠一口气奔出十里,才缓下身形,喘出一口气。
她不知道此时十绝谷中已乱成什么样子,但对刚才那一幕,仍是悖然於心,暗暗一阵幽叹。
叹息声中,她已来到悟果小和尚等人歇脚过的那座山神庙之前。
这时,她对宗岳的情形关怀更切,身形一掠入庙,钻入山神像下的无底黑洞中。
这条路对她来说,已不止走过一次,轻车熟路,走过甬道,翻过瀑布,很快便进入韬光洞内。
阴素棠进入洞中,伸手一按青石桌上的机钮,四周洞门立现,她奔入当中一洞,直达中殿。
只见中殿内一张肉色的石床上四平八稳地躺着一人,正是宗岳。
但见宗岳此刻依然脸色青白,咬紧牙关,人事不知,如同死人一般。
阴素棠缓缓走近,望着「温玉宝床」上的宗岳,按了按他的胸口,发觉心跳正常,再细按周身,除了手足四肢仍僵硬冰冷外,余都温如常人,知道已经无碍。
此刻,她眼见心上人,回想过去种种,一时情不自禁,扑倒宗岳身上,嘤嘤哭了起来。
万感俱集,悲思如涌,这一哭当真肝肠寸断,好不伤心。她把衷心隐藏的悲痛,无言地倾泻出来。
正当她哭得力竭神疲,慢慢地收敛住泣声之际,倏见宗岳长长吁出一口长气,缓缓睁开了眼皮。
他一眼发觉身傍有人,身躺床上,心中不由一惊,倏然翻身坐起,喝道:「你是谁?……」
喝声至此,一眼看到眼前的人,竟是来去如谜的红衣少女,不由「啊」了一声,道:「原来是阴姑娘……」接着目光一扫中殿环境,讶然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到此地来的?」
阴素棠一见宗岳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