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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岳忽然俊眉一皱道:「愚兄身无长物,拿什么给贤妹作聘呢?」
孔素棠螓首微摇,娇声道:「咱们只要心心相印,那些俗礼没有何妨!」
随即不由自主的,手儿相携,肩儿相并,同坐在瀑布前草地上,情话绵绵起来。
也不知经过多久,二人突听侧方有人惊呼道:「宗哥哥,不!宗掌门,原来你已经回生,也在此间啊?」
霎时红影一闪,现出青城散花女公孙小凤。
大约今天正是她们九日一次的假日,所以也走出韬光洞了。
宗岳马上起立拱手道:「多谢公孙掌门关怀!」
孔素棠也领首微笑。
只是说也古怪,这时公孙小凤,既不还礼,亦不开口,一味张大两只寒星似的妙目,不住的打量宗孔二人,粉脸在晨曦中,笼罩着片片疑云。
半晌,才一撇嘴道:「你们好亲热嘛!」
她一向天真,说话口没遮拦,总是想到就说。
宗岳不由面上一红,尴尬的一指身旁爱侣道:「公孙掌门许还认得吧?」
孔素棠依旧含笑不语。
公孙小凤淡淡的答道:「我怎的不认识,她不是咱们在五龙河小镇上遇见,那女扮男装,後来行踪鬼鬼祟祟的阴姑娘麽?」
又大眼珠一瞥宗岳道:「你朝思暮想,如今可想到啦!」
这样话,宗岳听来老大不是意思。
倒是孔素棠,面不改色,落落大方的笑答道:「我可不姓阴!」
公孙小凤秀眉一挑道:「姓什么?」
孔素棠缓缓答道:「华山掌门继承人孔素棠!」
此言一出,公孙小凤立刻诧异的问道:「既然你也是咱们十大门派之人,日前怎的躲躲闪闪呢?」
孔素棠微笑道:「不久公孙掌门自会明白。」
公孙小凤一撇嘴道:「哼!事无不可对人言,吞吞吐吐,哪像个掌门人?」
且朝宗岳一瞪眼道:「前儿个,大家为了你差点急煞,谁知你竟……」
下面的话,似乎不便出口,马上扫了孔素棠一眼,又问道:「你们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呀?」
这位姑娘,好像今天神态大异往昔。
孔素棠不待心上人开口,便又含笑代答道:「不妨奉告公孙掌门,我和岳哥哥便是适才方经十全老人司马前辈作主的哩!」
她说的倒轻描淡写。
但却听得公孙小凤,心头一震,顿时一侧脸,凝视宗岳问道:「真的?」
宗岳点点头道:「不错!」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宗岳这「不错」两字一出口,便见公孙小凤,蓦地双手一捂粉脸,痛哭失声,扭转头就向韬光洞飞奔。
如此情形,一时看得宗孔二人,相顾愕然!
忽闻飞瀑後,发出一声有气无力语声道:「凤妹,是谁欺侮了你?」
宗岳入耳就听出是长白病仙女古秋芸说话。
果然白影微闪,目睹古女正拦住公孙小凤,又问道:「凤妹为何哀伤?」
公孙小凤一见到病仙女,立刻如同碰到亲人,越发悲啼不已,口中抽抽咽咽,断续的答道:「恨……死……我……也……!」
宗岳也趋步拱手道:「古姑娘别来无恙!」
病仙女闻言一抬脸,马上喜形於色,欢声道:「啊!宗掌门痊愈了,谢天谢地!」
宗岳又朗声道:「多谢古掌门记挂。」
不过一旁公孙小凤,却一抹眼泪,插口冷笑道:「哼!咱们不稀罕人谢!」
倒是古秋芸颇识大体,颔首答道:「宗掌门不用客气。」
并一眼认出孔素棠,顿时恍悟公孙小凤乃因何故,微笑亮声道:「阴女侠何时到此?」
不料孔素棠正要答话,公孙小凤又忿忿的冷笑道:「什么阴女侠,人家已经是宗大掌门的夫人啦!」
突然,对面甬道口有人接口道:「不错,是家师适才撮合,小丫头眼红了是不是?」
入目乃是日前失踪的斑衣神童在此现身。
宗岳连忙抱拳相迎道:「原来是顾兄,令师他老人家可还在山神庙内?」
斑衣神童一面答礼,一面摇头道:「家师已经离去!」
更朝公孙小凤扮了一个鬼脸,然後向宗孔二人拱手道:「小弟特来向二位贺喜呢!」
孔素棠首先敛袵答礼道:「多谢令师玉成。」
此时公孙小凤,满腔不是滋味,一见斑衣神童竟向自己明讥暗讽,立刻心头发火,怒喝一声:「小癞痢头,你也欺人?」
陡然纵身朝斑衣神童扑去。
病仙女见状,一把没有拉住,慌不迭高呼道:「凤妹使不得!」
斑衣神童彷佛早有预知,足下微一动,便横跨到一旁,轻喝道:「慢着!」
且一本正经的目视公孙小风续道:「今天顾某乃是奉朱老前辈和家帅之命到此,主要的还是为了你这小丫头,再无礼,我就不管了呢!」
他神色庄严,不像作耍,而且打出天羽秀士和十全老人的招牌。
因此公孙小凤,也不由不忍气停手,高叱道:「什么事,快说!」
只是斑农神童此刻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答道:「你不妨猜上一猜呀?」
听口气,分明这是有意刁难。
公孙小凤又恨得一瞪眼,作势欲前,娇喝道:「小癫痢头,你说是不说?」
斑衣神童微微一笑道:「第一,朱老前辈命我代为考验你这九日来的进境。」
这话公孙小凤那里肯信,马上一撇嘴道:「呸!凭你也配?」
斑衣神童似乎无可奈何,马上摇摇头,反问道:「谁配呢?」
迅又一指宗岳道:「他配么?」
公孙小凤不由得瞟了宗岳一眼,倏地一扬眉道:「也不见得!」
斑衣神童又淡淡一笑道:「小丫头,你可知道宗掌门日来因祸得幅,已身兼两仪神功,适才在山神庙对敌一鸣惊人,连十绝老魔都不敢轻视呢!」
更故作不理公孙小凤,别转头目视病仙女正色道:「朱老前辈,因见古姑娘和另……唉!不说她也罢,先天禀赋不足,恐难期日功行完满,特命在下前来转知宗掌门,要他先用玄阴真气加以考验,假如你们经不起一掌之力,就必须速以『乾天纯阳真气』代为打通督任二脉哩!」
病仙女察言观色,已听出了决不是戏言,顿时肃然答道:「朱老前辈神目如留,确然看的不错。」
一旁公孙小凤,低头不语。
古秋芸又抬脸问道:「另一位,大概该是凤妹吧?」
斑衣神童点点头,但嘴却故答道:「人家本事大着呢,宗掌门那配嘛?」
自然他这样做作,乃是有意取笑,以及明报日前一掌之辱。
不想公孙小凤,天生一副倔强的性格,立刻狠瞪了顾大可一眼,骂声:「死小癞痢!」
转身朝韬光洞就走。
病仙女连忙高唤道:「凤妹且慢回洞!」
同时孔素棠捷若飘风,栏住去路,含笑低语道:「凤妹别当真,咱们还有话说呢!」
可是谁知此刻公孙小凤,早就憋着一肚子委屈。尤其对孔素棠,有一种不知何来的敌意,见状更不打话,便闪电般的一掌,朝对方迎面拍去。
倒是孔素棠竟毫不为忤,反展颜一笑,乘机也使出绝学,一招「赤手搏龙」,马上刁住公孙小凤玉腕,扣在寸关尺脉上,回顾心上人道:「岳哥,快来先助凤妹打通督任二脉呀!」
且将浑身酥软的公孙小凤搂在怀中,附耳悄语道:「咱们十大门派,如今已荣辱与共,贤妹千万别闹小性,影响大局啊!」
斑衣神童也转向宗岳急道:「宗掌门请快动手!朱老前辈和家师,甚盼兄台即日和孔女侠联袂东行,先收复终南华山,以为十大门派反攻基地,然後静待此间各派掌门功行完满,再大家会合,同心协力,扫荡魔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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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时令十月,节届初冬。
约莫晌午时分。
在陕南古道上,正有两骑骏马并辔而行。
其上各坐一位少年,全都生得神凝秋水,色丽春花,宛如金童玉女一般。
最是他们,一个穿蓝,一个穿白,轻裘缓带,虽然论年龄,顶多不过十六七岁,但却人人意态轩昂,顾盼自豪,满像个大人气概。
也不知是谁家这样一对好儿郎?
只见蓝衣少年,忽然侧顾同伴一笑道:「素妹……」
「又来了。」白衣少年立刻亮声截住。
蓝少年连忙改口道:「棠弟……」
「这才是嘛!」白衣少年含笑点头,勒马徐行,问道:「岳哥,怎的你老是改不过口来呢?」
蓝衣少年俊眉一扬道:「其实咱们此行光明正大,何必无端自我别扭,改什么妆呢?」
又凝视微笑道:「再说这条路上,荒凉无人,偶尔说上一两句真话,也不妨事呀!」
他们是谁,读者诸君当已胸中雪亮。
孔素棠闻言,不由小嘴一噘,佯嗔道:「只怕不见得哩!」
并倏地丝鞭前一指道:「喏!那厢不是有人来了麽?」
但觑半里之外,果然有匹马,如飞驰来。
似乎也是一对少年男女。
同时更见不远道旁,突然闪出一个手横铁杖,浓眉凶眼,秃头胖大和尚,拦住来人,仰天一阵怪笑道:
此山是我买,
此路是我开。
有人经此过,
要看佛爷金口开不开。
宗岳听得暗中一惊!
尤其那男女二人,骤见凶僧,慌不迭勒住坐骑,相顾失色。
胖和尚见状,又狞笑道:「尔等逃的了么?」
且陡然一声断喝道:「识相的,快自行滚回,静待午时三刻全家归西,免得佛爷一个一个的超度!」
这恶僧好狂!不知他们双方有什么过节?
孔素棠颇有江湖经验,迅即以目朝个郎示意,立马暂作旁观。
那男女二人,全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生得面貌端正,不像邪流。只是彷佛对凶僧十分忌惮,一时进退两难,打不起主意。
半晌,才相互看了一眼,蓦地各出长剑,纵身下马,面含悲忿,同叱道:「咱们和你这狗贼拚了!」
恶僧也凶睛一翻,厉喝道:「佛爷就先成全尔等!」
顿时铁杖猛起,「乌龙摆尾」,呼的一声,朝对方扫去。
这胖大和尚,手底下极硬,一招使发,劲气如山,连大道上沙石,都被带起一大片,好不可怕!
那男女二人,好像自知难以力敌,赶忙纷纷闪让,避实击虚,从斜里还攻,一左一右双双齐上。
艺业也倒不错,而且式式连环,唰、唰、唰,就是七八剑,寒光如雪片飞洒。
一眨眼便是十多个回合。
不想凶僧却越斗越勇,一条禅杖亚赛怪蟒翻腾,或劈、或砸,无不如意。霎时间,就迫得那男女二人,汗流浃背,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了。
宗岳生具侠肠,不禁作势欲出。
倒是孔素棠沉着冷静,螓首微摇,低语道:「还不到时候,这回看我的。」
渐渐场中,已将满二十个来回。
忽听凶僧一声巨喝道:「小辈还不拿命来!」
入目杖影横空当当两响,那男女二人掌中兵刃,一时失神,悉被磕飞,唬得面无人色。
凶僧一招奏功,浓眉勃现杀机,纵声喋喋一笑,乘势便下毒手。眼看那男女二人,性命全要不保了。
可是不料正於此际,场外陡传来一声极威严的口吻:「住手!」
目睹一匹白马,直冲入相闘双方之间。
凶僧猝感一楞!不由自主的收杖驻足。
不消说,分明在他意念之中,必是当作自己头领来临,或是其他的高人。
那知定睛一看,马上却端坐一位丰神玉貌,十六七岁的白衣大娃娃!立刻气得满脸绽血,铁杖一指,暴雷似的喝道:「你这小兔崽子找死!」
这恶僧出口就是脏言。
孔素棠立时粉面一沉,高叱道:「不长眼的狗贼!」
人随声出凌空而起,左手丝鞭微撩对方铁杖,右手骈指疾点凶僧二目。
她身形如电,快不可言。
恶和尚连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便觉掌中一震,右眼痛彻心脾,倒退不迭。
那一旁男女二人,惊魂甫定,刚喘了一口气,就瞥见即时来救的白衣少年,食中二指,箝着凶僧一颗铜铃大小,血淋淋的眼珠,依旧回到马上,不禁惊喜欲绝!
这种事,他们交手的双方,让也不会料到。
孔素棠更安祥自若,随手将指间之物,朝凶僧弹去冷笑道:「狗秃驴,认得本少爷了么?」
常言道,恶人最怕人磨。
此刻那凶和尚,已威风尽饮,手捂着瞎眼,兀自脚步仍不停向後倒栘,口中色厉内荏的答道:「你这小子有种就报个名来!」
孔素棠秀眉一扬道:「凭你这狗贼也配?」
宗岳也从旁插口道:「你尽管去寻人来找场,少爷们不过午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