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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他:“那个人干嘛总指着你呀?”
第二百二十二章打听
我们离开南宫黎家返回到寨子里,本来就是为了来打听南宫黎的消息,可是刚才那个牵着水牛刚从田地里回来的中年男人,却总是指着端阳。对此我十分的好奇,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麻子不是在打听南宫黎的消息,反而是对我们打什么主意?亦或者是说那个中年男人认识端阳不成?
心中疑惑,我便望向端阳,等着他的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端阳可能真是被刚才那个人给吓坏了吧,说话都有些发颤。接着他细声的对我说:“不会是麻子想害咱们吧,要不然她干嘛不去打听南宫黎的事情,反而好像把目标定在咱们身上似的呀?”
我看了一眼麻子,发现她的眼神的确有些异常古怪的盯着我们看。我疑道:“应该不会吧?如果她要害咱们,在半路上就对我们下手了。”
的确,如果麻子要打我们的主意,完全在半路上就能下手。就算不用她下手,早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堆石头,我们就看不出是石头蛊,只要她不提醒的话,我们定然坐到石头上中了蛊,何况刚才在南宫黎家外的篱笆门口,若她不提醒,我们同样会中篾片蛊。显然,她并没有要对付我们的意思。
端阳说:“苏大哥的死,也只是麻子一家之言说是南宫黎害的,总之她的话咱们不能尽信,我总觉得这个麻子不安好心,得防着点她。”
对于这话我心里倒是有些认同,如今一却都还在雾中,在苗区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的话都不能尽信,也不能轻易太过信任不熟悉的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像我们走江湖的阴阳先生,更是谨记着这句话。
我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那个男人总指着你,我还以为他认识你哩。”
“不可能,我又没来过这儿,他哪能认识我。”端阳说到这,还咒了一句那男人神经病。
我们细声说话间,那麻子也走过来了,于是我便问她:“麻子,你有问到一些南宫黎的消息了吗?”
麻子点了点头,说:“问出来了,刚才那个人说,南宫黎两年前就没有在寨子里住了,而是一个人搬在寨子西边去了,那边有一栋茅草房,据说就是他的房子。”
“怪不得刚才那栋房子大门紧闭了,原来还真的搬到别处去了。”如今打听到了南宫黎的消息,心里也有了计较,只要他还住在蛊族,我们就可能找到他,否则就只能空跑一趟了。
这时,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个人古古怪怪总指着端阳的事情,于是我就问麻子:“刚才你问那个人什么了呀,怎么他总是指着我们呢?”
问出这话,麻子脸上又露出了之前的那种怪异神色,看了一眼端阳,然后反问道:“你们真是第一次来蛊族吗?”
“当然,如果不是你带路,我兴许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我点了点头,心里更加疑惑了。
麻子点了点头,又看向端阳,好像在等着他的答复。
“湘西我都是第一次来,更别说这儿。”端阳见麻子看向他,也赶紧点头说道。好像担心麻子不相信,接着他还补上几句:“我进到老家寨就被当成烧死他们族长的凶手抓起来了,而且老家寨离此隔着重重大山,正如大师所说,若不是有你带路,外人怎能进来蛊族。”
麻子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问道:“怎么了?干嘛突然问我们这个?你还没有告诉我,刚才寻个人说些啥呢。那个男人古古怪怪的盯着我们,很是奇妙。”
是的,关于我们是不是第一次来蛊族,其实我一早就曾告诉过麻子,她根本就犯不着再次来确认。若是我们来过蛊族,之前也就不需要向她问路了。
麻子说:“刚才我的确是向那个人打听南宫黎的事情,可是那个人却告诉我,他好像见过端阳。”
一听,我和端阳都张大了嘴巴,露出惊讶之色。
我说:“不可能吧?”
“绝不可能!”端阳也猛得摇头说:“想来是那个人看错了吧?又或许是我长得瘦,兴许是以前这儿来过一个和我这般瘦弱的人。”
我也点了点头,端阳是我从老家寨救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来过蛊族呢,显然那个男人说的话不可信。
不过如今这么听来,我这心也就放下去了,心想怪不得那男人总对着端阳指来指去,原来竟是看着端阳眼熟的原因呀。
麻子也说:“或许是看错了吧!”
“那个男的脑袋有毛病,竟然对我指指点点,这么没礼貌。”端阳碎了一句,接着就将话题一转,说:“如今既然打听到了南宫黎的住处,那么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是停留下来再作打算,还是现在就去他的住处找他?”
说实话,来到蛊族,加上我对南宫黎一无所知,所以自然一切都听麻子的建议,于是就看向她,意思是问她怎么样?
麻子想了想,说:“去西边找他吧!”
她说现在去,那便现在去吧,于是当下我们便朝着西边赶去……
蛊族的这个寨子还是比较大的,住着有上百户人家的样子。麻子告诉我,像黑苗等其它族群,都是会分散在很多个峒(寨子),而蛊族则从古至今都只聚居在一个峒(寨子),所在他们这个寨子比其它生苗区的寨子都大一些。
在寨子里的青石小路上前行,时不时的会招来当地人异样好奇的眼光,就好像我们长得很稀奇似的,他们或是跑出家门来看,或是眯着眼睛来看,总着看得我们浑身不自在。
麻子说,如果不是她故意露出水臂上的纹身来,或许现在我们就得有麻烦了,他们是不太欢迎外人进入寨子的。
端阳说:“不太欢迎,难不成他们还会见到外人就打杀不成?”
麻子说:“打杀倒不会,但是肯定会上来故意跟你们搭讪。”
“故意搭讪?”我眉头一皱。
“既然你都说这里人不太欢迎外人,又为何说他们会故意上来搭讪呢?”端阳也很疑惑。
麻子神秘一笑,说:“给你们下蛊呗!”
听到这话,我心里冒出一丝寒意,没想到这蛊族还真不是外人能来的啊!
之前一直就听闻,说是湘西的苗区不能轻易踏入,只可进入熟苗区,不可去那生苗区。而现在看来,这话也不一定全是假的,虽说生苗区不一定如传言那般恐怖,但是这蛊族还真如传言中那般所讲,当真是不能轻易进入,否则多半就会被人下蛊。
正在我们说话之时,还真就有个妇人远远的打量了我们一会儿后,便从院子里朝我们迎了过来。
只见那妇人五十来岁,一身青衣,头上还蒙着一块大头巾,长得很黑,加上满是皱褶,样子很是丑陋难看。
这时,麻子就轻声对我们说要小心一点,这个人肯定是来下蛊的。听到这话,我和端阳都紧张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警惕了起来。
很快,那个妇人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不过当她看见麻子手上露出的纹着的一只蜈蚣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双眼放光的打量了一眼麻子,随后便开口很生硬的汉语对我们笑道:“你们是汉人吧?”
我和端阳都点了点头,那个妇人便伸出手说欢迎,不过手伸出来之后,一旁的麻子就对我们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别去握手。
我一早就听说过在湘西苗疆的蛊婆,在给人握手或拍肩的时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将蛊下到别人身上去,待到晚上那个人就会蛊毒发作,让人望而生畏!
而眼下,这个妇人多半就是一个蛊婆,之所以麻子会摇头示意我们别去跟她握手,显然她就是想通过握手来给我们下蛊了。
有了麻子的提醒,我们就算再笨,自然不可能伸出手去。
那妇人见我们不伸手,便又说了一声:“欢迎你们!”
这时,麻子就出声了,她用苗语指着我和端阳,对妇人说了一句话。大概可能是在告诉对方,我们这两个汉人是她的朋友吧,叫她别乱来。
果然,那个妇人听到麻子开口后,便笑了笑就将伸出来的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青衣长袍,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看到那妇人离去了,我和端阳这才大松了口气,心说这若是没有麻子带着我们,还真的轻易来不得蛊族!因为人心隔肚皮,每个人看上去都一样,表面上谁能看出谁的用心是善是恶呢?
端阳显然也看明白了那妇人是想来对我们下蛊,所以十分后怕的说:“吓死我了,那个人的手里肯定有蛊,要是咱们刚才去和他握手了就惨了。”
我也点了点头,可是一旁的麻子却并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只是示意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她越走越快,很快就走过了眼前这几栋房子,接着她这才放慢了些速度,然后回头对我们说:“你们刚才被那妇人下蛊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疳蛊
“啊?我们被那个妇人下了蛊?”我和端阳皆是一愣,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刚才有麻子的提醒,我们根本就没有伸手去与那妇人握手,也无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怎么就被她下了蛊呢?
“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跟她握手啊!”端阳当下便不敢置信的说道。
我也点点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麻子,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如果真的被别人下了蛊,那可就糟糕了。
麻子点点头,一脸确定的说:“你们的确被那妇人下了蛊,虽然你们没有去握她的手,但是就在她拍打衣服的时候,蛊就下到了你们身上。”
我眉头一皱,细细一想,那妇人还真的在我们面前曾经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当时因为麻子示意我们别去握手时,那个妇人就将手缩回去拍打了一下衣裳,难道就是这样蛊就被下到了我们身上?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着急了起来,忙问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子便告诉我,那妇人原本是将蛊放在了手上,想通过握手将蛊下到我们身上。可是因为我们没有伸出手去,而且麻子也表露了身份,告知对方她是蛊族的人,而我们这两个汉人是她的朋友,要对方不要动我们。哪成想,那个妇人伸回手后,竟然通过拍打衣服,终还是将附着在衣裳上的蛊毒粉尘下到了我们的身上。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显然麻子说的一板一眼,不可能是骗我们。
这时端阳就说:“那我们三个人岂不都中了她的蛊?”
麻子说:“我有本命蛊护身,若想对我下蛊起效,对方下的蛊还得先厉害过我的本命蛊。”
麻子的意思很明白,她有本命蛊护身,对方的蛊还没不能对她造成伤害,所以只有我和端阳中了蛊。
得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别人的蛊,当下我心里便大惊,忙问麻子,我们中的是什么蛊?要不要紧?
麻子说:“你们中的是疳蛊!”
“疳蛊?”闻言心头又是一惊。
端阳见到我脸色有变,就问我是不是知道这种蛊。
疳蛊,我的确听说过。这种蛊据说是在农历五月初五,取小蛇、蜈蚣、蝉、蚂蚁、蚯蚓、蚰虫、头发等晒干,研磨成粉末,置于刻有五瘟神的箱内,经过长期供奉便成为疳蛊。据说,疳蛊若想下到别人身上,可放在酒、肉、饭、菜等吃食里给人食用,也可放在路上,路过者踏着即中蛊。中了疳蛊者,疳蛊粉药会粘在肠脏上,使人腹部胀痛难忍,上吐下泻,若无解药,很难活命!
总之,疳蛊这种蛊虽然算不上是绝命之蛊,但也是一种让人闻风丧胆的恶蛊,一般若不是有什么仇怨,是不会随随便便给人下这种蛊的。
我将疳蛊这种蛊说给了端阳听,端阳吓了一跳,忙望向麻子。麻子也点了点头说:“先生说的没错。”
正因为我听说过这种蛊,所以如今得知自己竟然被人下了疳蛊,不由心中生惧,急忙问麻子,可否能解得了此蛊?
端阳也一脸乞盼的望向麻子,虽然他已经中了心蛊,能解的希望已然不大,但是却也担心刚被下的疳蛊。
麻子的表情倒不太担心,对我们微微一笑,说:“这疳蛊虽然厉害,不过因为此蛊不需要心法咒语,所以我倒是能够应付,你们不需要担心。”
听到这话,我心中大松口气,不由喜道:“那还得烦请您替我们将蛊解了。”
麻子点点头,便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走了有几分钟之后,前方又露出了一栋房子,接着她便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我发现麻子一直盯着前方那栋房子,露出异样的眼神愣在原地,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我心中好奇,朝那房屋看去,只见那房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房屋如寨子里其它房子一般无二,反而还更加的破旧,大门紧闭,屋前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此屋许久无人居住了。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疑道:难道那房子是麻子的家?
麻子愣神了有一会儿,然后便回过神来了,接着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