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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本是和杨晴约好了去办结婚证的日子,可是我却不得不默默离去,只留下那一张冰冷的字条。我无法想像到,当她看到我留下的字条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哭呢?还是骂呢?
我想像不到,也不敢去想,或许她会恨我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来陈家村的,因为心里尽是各种悲伤之情,只知道当傍晚时分,我已经回到了陈家村。
这次,没有老村长来镇里接我,因为回到村里我才听说老村长不久前已经过世了。村里还是那个村,还是那样贫穷落后,这里的人还是以前的人,只是我已经找不回一点点曾经儿时开心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倾诉,这虽然是我的老家,但爷爷已经不在家了,连以前对我最好的老村长也走了,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再也不愿出来露面……
回到陈家村,一晃便是一年,我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哪也没去,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因为害怕自己这操蛋的孤煞命又害了别人?还是对未来没有了希望。我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对未来没有了任何的幻想,如果硬是要说我心里还有着什么,那便是自责。
我自责自己,因为我的出现,差点害死了杨晴;也是因为我,逼得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远走他乡,没有一个幸福的晚年,更加享不到我对他的一丝丝孝心。
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活在这世上无一用处,同时也恨这老天为何要这般捉弄于我。
我突然的离去,不知道杨晴是否在恨我?也不知道爷爷他究竟身在何方,是否这辈子还能回来?是否还能见到他一面。
平时,我虽然难得走出房间,但是我还是能听到村里的闲言闲语。大家都在议论我是一个怪人,也有人说我如以前李家村的李神婆一样的性格,总之,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村里人都把我当成了神经有问题的人。
是啊,若是心里没病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年,从不与外人往来呢?
这种日子直到有一天常太奶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她在我房屋里现身默默的看着我,眼中似乎满是怜悯,问我为什么变成这般模样?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是这般模样。
常大奶问我,难道不想再见到爷爷吗?难道不想去找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吗?
我苦笑着说,我无法改变这所谓的孤煞命,又怎敢去找她呢?更别说去见爷爷了。
哪知常太奶却笑了起来,我问她为何发笑?她却说:“你不去行善,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自然不可能改变孤煞命。若你去行善,说不定此时你已经能见到你的爷爷了。”
我很怀疑的看着常太奶,她说:“你难道忘记了仙经里的六字真言么?”
是的,这六个字我并没有忘记,只是我一直以来都行善积德,只是不知道要行善几何才是个头,所以我放弃了。
常太奶说:“你那师兄就已经化解了五弊三缺,你只要多行善事,肯定也快了。”
想到陈贤懿和费三娘走到了一起,我似乎真的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行善真的能改变命运吧?只是对于我这孤煞命来说,不知道要行多少善事才能成事。
“你只要心中坚持着仙经里的六字真言,自然不日便能成事。”这时,常太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瞟了一眼屋外,接着说:“你若还想见爷爷的话,就打起精神来吧,不久就有人来寻你解灾来了。”
说完,常太奶就离开了。
“不久就有人来寻我解灾?”我很好奇,打开门来看了看屋外,空空无人,怎么就会有人来寻我呢?
当天,因为听到常太奶说的话,我就一直将大门打开,等着来寻我解灾的人。可是一整天都根本无一人上门来寻我,别说是解灾的了,就是连只野狗都不见。
我只当常太奶是骗我,故意说有人来找我解灾,来试我是否心中还装着替人解灾的那份善心。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当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屋外却还真的寻来了人。
“请问陈大师睡下了吗?我是陈二啊,大师,你能否开一下门啊……”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传来了惊慌焦虑的喊话声,这喊话之人我倒是认识,的确就是陈二。
难道常太奶真的没有说谎?心中惊讶,于是赶紧起床开灯穿衣。虽然我的心还没有从忧伤中走出来,但是既然有人来寻我解灾,我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在我起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支书的声音,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地催促声:“陈二,怎么样啊?他开不开门?不行我们回去算了,找这个疯子有什么用!”
听到屋外那曾支书说的话,我心中大为不乐,心想这家伙的嘴巴也实在是太臭了。当年村里修路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这张嘴,差点就出了人命,当初还是我救了他。没想到,这时候他还是没改掉这张臭嘴。我冲门外喊道:“让外面那个老东西闭嘴,不然你们也甭指望我帮你们解灾看事儿!”
“曾叔,你……你要不先回家睡觉吧,我们兴许没事儿。”屋外响起陈二委婉地让曾支书回去。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身为支书,为村民们帮忙办事是理所应当,你们赶紧去问问陈二狗,他要是管不了这个事儿你们就赶紧出来回家去,免得这个神棍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曾支书谨慎地告诫着陈二。
“曾叔,实话和你说吧,陈大师说了让您老先……先不要说话,他好像很不待见您呢。”陈二为难地表达了我的要求。
“啊?这个神棍,居然不想听我说话,我还懒得说呢,我也不走了,就在这外面等着,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曾支书显然气呼呼的不行。
听着他们在屋外说着这些话,我也穿好了衣服,然后将门打了开来,接着就看见门外边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陈二,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媳妇,手里还抱着一个娃,而那个曾支书则远远的站在一边独自抽着烟。
我瞟了一眼曾支书,因为听到他那些话让我很不高兴,于是对陈二说:“让你媳妇和孩子单独进来吧!”
陈二的媳妇叫宋春莲,是邻村嫁过来的。她进门之后显得十分的紧张,这个我也知道,一年多我一直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大家都把我当成了疯子,如今我叫她一个女人进来,她自然会免不了担心害怕。
“是……是牛半仙儿介绍的,他说他管不了我们家的事儿,让我们来求你帮忙管,他还说你能管下,所以,所以我们就来了。”宋春莲紧张地说着,说话微微有些磕巴。
牛半仙,这人我认识,就是一半吊子阴阳先生,充神弄鬼有一手,其实啥本事也没有,也就是一哄钱的主儿。
“哦?你这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里来,到底所为何事呢?”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大师!”宋春莲顿时抽泣着跪在了我的面前,声音哽咽地祈求着要我搭救她的孩子,只要能救孩子,就是要自己这条命,也愿意给。
我忙扶起她来,同时,我也顺眼看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只见那娃儿很小,竟然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头乌青乌青的,鼻子和嘴巴都皱到了一起,但一双眼睛,却是大得惊人,脸色煞白,印堂发黑,满是阴煞之气。看到这里,我心头一惊,显然这是一个鬼婴啊!
我忙对她问道:“你这孩子是刚生下来就这样的?”
宋春莲点了点头,于是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的对我讲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章解灾
原来,宋春莲是在傍晚时分产下这个娃儿的,当时刚生下来时,就把产婆吓得不轻,指着娃儿说是个妖怪,留不得,若是留了他的话,非得害死全家人。
宋春莲和陈二听到这话,吓得不轻,忙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一看,也是吓得倒吸了口凉气,因为这孩子的确是长得太吓人了,还咯吱咯吱的直笑,要知道小孩刚出世的时候,都是会哭的,而这小孩却只笑不哭,而且还笑的那么阴森,就算这是自己的小孩,陈二夫妇也吓得不轻。
产婆当时就叫陈二将娃儿扔到河里浸死去,可是陈二夫妇哪里做得出这么恨心的事情来呀,再怎么说这也是自个儿的亲骨肉。
产婆见他们狠不下那个心,就摇头叹息的离开了,生怕与那娃儿沾上什么关系。
看着怀里刚生下来的娃,夫妇二人也是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是想着产婆说过的那些话,怀疑这娃儿真是鬼娃,于是就去寻了老支书。
这老支书自然就是那个曾支书了,从文革那时候开始,就在村里当支书,如今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所以村里人都很敬重他,家里出了这等怪事,毫无主意的陈二夫妇自然就去找到了他。
话说曾支书也是被这娃的长相吓破了胆,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带着他们夫妇俩去寻牛半仙看看。
找到牛半仙儿已是深夜了,牛半仙儿捋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抿了抿嘴起初还叫他们小夫妻不要害怕,有他牛半仙儿在,保他们这次没啥大事儿,说前面不远就是陈村的祠堂,只要求祠堂里的祖先保佑,就会没事。
听了这话,陈二两口子也松了口气,于是就跟着牛半仙儿来到了陈家的祠堂。
一到祠堂,就见到祠堂的油灯灭了,上面许多神位竟然都七零八落的倒下了。祠堂的油灯灭了可是大事儿,里面供奉着整个村子的祖先神位,神台上有着一盏长明灯,代表陈村的子孙后代香火不断,也是在祈求祖先们庇佑子孙多福多寿。而神位倒下,就算无灾也必有祸。
看到这里,牛半仙就吓得不轻,说出怪事了,指着陈二怀里的小孩就说,你这娃儿可能是个妖,如今陈家族中生出一个妖,祖宗祠堂都出事了,于是不敢再继续管这事儿,扭头跑出了祠堂。
曾支书骂骂咧咧地喊着牛半仙儿,究竟是咋回事你也说清楚再跑啊,什么鬼神之事,你都跑了我们更没办法了啊!
怎料牛半仙儿刚跑到大门跟前,又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一边慌忙爬起身子,一边扭头抛下一句:“恶鬼冲体!老支书,你还是让他们夫妻找陈二狗管吧,他通阴阳知鬼神,兴许能帮上忙……”
看着牛半仙儿狼狈地消失在夜色里,曾支书和陈二夫妻俩面面相觑,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这才往我这边跑,来求我帮忙。
讲到这里,宋春莲已是哭得不行了,担心的问我,她这孩子是否真的是妖?
眼下,宋春莲怀里的小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并不是妖,而是鬼婴。所谓鬼婴,就是指在婴儿快要出生的时候,却被一些怨灵附进去了。如此,生出来的就是鬼婴。
这种怨灵本身就带着怨气,也没有喝过孟婆汤,显然若不作处理留着他的话,便是一个祸害。
我如实说了出来,可把宋春莲吓得不轻,差点就又哭了出来。
我开口说:“陈家的媳妇,你且近前来,让我抱抱娃娃!”
宋春莲慌忙抱着孩子弟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抱起孩子,盯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一直闷声不吭的婴儿,忽然“哇哇”地大哭起来,宋春莲被吓了一跳,急忙询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有理宋春莲,而是对着婴儿冷哼一声:“大胆的鬼娃!竟敢妄想借腹投生,真是罪大恶极,有本大师在此,你还不速速离去!”
宋春莲一下子懵了,但看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怀抱中的婴儿却是越哭越凶,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仿佛怨恨地瞪着我,宋春莲颤声问我,这咋办啊?
我依旧没有理她,而是转身就从供桌上取出一道灵符,对着婴儿的额头就拍了下去,只听到婴儿“哇”的一声,哭声顿时停了下来。
再看婴儿,此时小嘴儿嘟了嘟,似乎着急吃乳,而小家伙的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双眼黑白分明,精神头儿十足。
“啊?治好啦?谢谢陈大师谢谢陈大师!”宋春莲惊喜地看了看婴儿,就要对我下跪磕头。
不过,我哪里会让她下跪呀,忙一把将她扶住,然后对她说:“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家惹上的问题大了去了,我刚才只是用灵符赶走了那个鬼婴的怨魂,现在你孩子的体内仅仅剩下七魄,却无主魂,也就是说,如果再没有主魂入住他的体内,他长大也只会变成白痴!”
“只剩下七魄?大师,你说的我不太明白,这孩子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并不像是傻孩子啊?”宋春莲刚刚的惊喜顷刻一扫而空,换之满脸的恐慌。
我则不以为然地摇头,并告诫她,说现在娃儿太小,并未开智,只知道吃,其他一概不知,等几个月以后,呆滞之相就会慢慢浮现,那鬼婴在你怀孕期间钻入你的腹中,侵占了这孩子的主魂,企图以这孩子的身体投生,现在鬼婴是暂时被我赶跑了,但若是这孩子还没主魂入住体内,不但会引起那鬼婴去而复返,还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