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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打开昨晚的醋拌银耳,就着早餐一起吃,吃完了练习发声,一夜过去,嗓子好多了,可以嗯嗯啊啊的发声了。
吃完饭,木代去船边放下的入水楼梯上坐着,好多次有意无意地转头去看公路,就希望罗韧的车子能早点出现。
有一次转头,恰好和一万三四目相对,一万三说:“还没回来呢。”
木代回了句:“哼!”
“哼”是她继嗯、啊之后,娴熟使用的又一个音。
一万三走过来:“我给张叔打电话了,说了一下你的情况。”
又说:“你自己手里掉水里去了,张叔他们联系不上你,急的跟什么似的。”
哦,也是,昨天发生太多事,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一万三就势坐下,顿了会问她:“你跟罗韧怎么样了啊?”
他和曹严华他们,是亲眼看到罗韧说木代是女朋友的,也亲眼见证了木代洋洋得意拒绝:“我同意了吗?”
不过,那时候,他们都觉得只是闹别扭罢了,罗韧不是连着好几天,去酒吧给小费“请罪”么。
木代没吭声。
一万三说:“你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啊,我觉得,罗韧不适合你。”
“罗韧这个人挺复杂的,你不知道他世界里到底是什么,换句话说,他的那个空间,你进不去。”
木代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不知道这个吗?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她跟大师兄说,要多历练历练,多点经历才好,又说,要那种有气场的,看着就很酷的,很沉稳的,不动声色的……
因为她觉得,罗韧身边,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小老板娘,罗韧喜欢你是真的,你讨人喜欢呗,我那时候见到你,还不是也想入非非,后来被你揍的没了心思呗。但是你发现没有,罗韧对你走到喜欢这一步之后,他就很难往下走了,他比以前克制多了。”
木代静静听着。
“从我们男人的角度来说,喜欢了一个人之后,接着就要考虑是不是继续认真的喜欢,其实以前,在路上,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是,在要不要继续的时候,我就想,我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你懂的,我就是个骗子,好姑娘我喜欢不起的,门当户对,我他妈连门都没有,我就装不懂啊,装着不认真啊,她当时伤心,后来就好了。有一次,我进她空间去看,她结婚了,有孩子了,笑的可开心了。”
“我敢跟你打赌,罗韧比我,可复杂多了。昨天晚上,讨论拿什么对付老蚌,他说的那些东西,我真是……想都没想过。他跟你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要是真的进去,指不定要受多少罪,所以……嗷!”
斜上方飞来一只拖鞋,正砸在他脑袋上。
一万三难得正经一次,跟她探讨感情问题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转头看,上头的小窗里露出炎红砂涨的通红的脸:“放屁!”
气窗就开在炎红砂铺位的上头,估计她是躺的无聊,贴窗透气,顺便听墙角了。
一万三恢复本色,气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你拿鞋子砸我?你给我等着!”
他跳起来就往船舱走。
炎红砂气势汹汹:“等着就等着,人家自己的事,要你管!”
木代一个脑袋两个大,先还侥幸的觉得一万三大概就是吓唬吓唬炎红砂,待听到炎红砂在屋里鬼哭狼嚎,顿时觉得不妙。
她是保镖啊。
木代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船舱,目光所及,哭笑不得。
一万三可真狠,拽着炎红砂的脚,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来了。
木代没好气地把一万三赶出去,又背着炎红砂,一点点帮她挪回床上。
炎红砂一直气咻咻的:“他死定了,一万三是吧,我要一刀把他砍成两个六千五。”
忽然又瞪大眼睛看木代:“你要防着他!一个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管人家谈恋爱的事干嘛?我告诉你,他别有居心,不是爱上你了就是爱上罗韧了,这年头,男人抢男人不新鲜的,你要提高警惕。”
木代心里叹气,决定晚点给她解释一万三跟自己认识的时间其实比罗韧长,虽然自己总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但他算是酒吧的“自己人”。
炎红砂余怒未消:“克制!克制怎么了,难道他没听说过,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吗啊?”
木代觉得,心里好像有根弦,轻轻被拨了一下。
炎红砂还在抓着“克制”不放:“克制,现在就要提倡这种精神,克制才是想负责,不克制,骗你骗到上床,上完床就跑了,这才叫可怕!你哭都没法哭!”
木代哈哈大笑。
笑完了,忽然发现,继嗯、啊、哼之后,“哈”这个音,她也应用的很自如了。
罗韧约莫下午的时候回来,除了从车上拎下自己的行李包,还拎了另一个新的袋子。
几个人聚到船舱。
袋子打开,先拿出一包不锈钢链网,极其沉,拎上拎下,发出链环撞击的哗啦声。
木代觉得也是,想捉那样的老蚌,得靠这样的链网才行。
但是,捉来了,怎么办呢?
真是头疼,算了,不想了,先捉了再说吧。
又拿出来的,是个防水的水下拍摄装置,用一根放绳一直下放,最多可以到两百多米深。
罗韧说:“其实我之前用的叫‘水眼’,配置比这个高级,也就是说人在岸上操控,水眼像是延伸到水下的眼球,帮助你看到水底下的一些东西。但是这里没有这样的装备,暂时用这个代替,镜像可能会比较模糊。”
水眼……
木代和一万三交换了一下目光,又很快错开。
还有一根,像是电棍,棍身却像带倒刺的狼牙棒,开关揿下,下头的刺棒高速旋转。
罗韧说:“这个分两道用。如果蚌壳不打开,这个就当电钻,尖头的钻头我试过,薄的铁板没什么问题,如果蚌壳打开……”
他看向炎红砂:“遇到有人又被夹住的情况,直接就伸进蚌壳。”
短短几个字,脑补的却多,想到这绞钻进肉,木代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但一万三的感觉却跟她不同,一万三把父母的账都算在老蚌身上,只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伸手拿过,说:“我带着这个好了。”
又问罗韧:“这个是直接有卖的吗?”
“拆了几个电件,组装的。”
一万三哦了一声,转头去看木代,木代这次却不看他了,自己偏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炎红砂只祈祷叔叔只不过是暂时失联,根本没在水下遇到过老蚌,但是万一真的不幸,就该用这刺棒在老蚌身上戳它二三十个窟窿。
马达声声,船身开动,向着五珠村海域的方向,回想起前一天险些葬身海域,现在全副武装地杀回去,真有报仇雪恨的快感。
罗韧先稳方向,教了一万三之后,把操作舵交给他,自己在边上调试“水眼”和电脑成像,忽然看到木代在边上站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麂皮袋,显然是用了很久了,袋面磨的光光的。
木代接过来,疑惑地看罗韧。
罗韧催她:“打开啊。”
打开了,伸手进去,触手好像是条链子,木代拎着链子,慢慢拉出。
链头上挂着的,是个钛合金求生哨,粗粝石洗质感的哨身,虽然已经力求做的小巧便携,但一看就是男用,翻转过来,哨身背面凹刻着l。r。
罗韧姓名的首字母缩写。
哨子的边上,挂着一颗扁圆的小小的白色珍珠,迎着太阳去看,珠子身上,好像闪烁着一线金色的光芒。
罗韧说:“不能讲话的人,就必须挂个哨子,万一你掉到水里,我好去捞你。”
……
☆、第①⑧章
金乌西坠,海风拂面,船尾搅起白色的海浪,如果不是水里有那玩意儿作怪,真像是来度假的。
还是“自驾游艇”呢,虽然是条破船。
木代觉得挺满足的。
往前看,罗韧正在船头打电话,往后看,炎红砂坐在轮椅上,兴致勃勃地练习如何兜链网。
链网太重,不可能人工抛兜,罗韧想了个办法,把链网展成平面,先从船舷边放下水,网边上的链环用钢丝索通穿,简单的说,像是布口袋边沿的抽绳,抽绳放下时,是一个平面,迅速抽起时,就能聚合成一个口袋。
钢丝索的两头连接着船上的电动绕线绞轮,需要的时候,绕线轴高速旋转,把钢丝索全部绕起,下头的链网就成了扎紧口子的链袋。
炎红砂腿脚不便,正好定点定位,被委任绞轮轴作工的角色。
她兴奋之至,觉得颇有纪念意义,一个劲儿央求木代:“木代,你去朝罗韧借手机,给我拍一张嘛。”
她和木代都没手机,六千五的手机她又是万万不愿借的,只能打罗韧主意了。
木代答应了,又不想打扰他打电话,隔一会就看他打完没有,也不知道看到第几次时,罗韧朝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过去。
木代噌一下起身,小跑着过去,那个被她塞进领口的哨子凉凉的,珍珠也凉凉的。
不一样的两种凉。
罗韧说:“慢点。”
说的慢了,她都跑过来了。
木代跑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怪不自在的,觉得自己应该矜持点才对。
罗韧说:“我给郑伯打了个电话,聘婷还好,郑伯尽量不给她注射镇定剂。酒吧那也挺好,张叔招到人了,不过都是流动的,暂时顶你们的缺。还有,听郑伯的意思,你红姨给酒吧打过电话。”
红姨?木代激动起来。
罗韧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没说在哪,就是怕你们着急,报了个平安,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
这样啊……
木代还是挺高兴的,她没那么贪心,有消息了就好。
罗韧顿了一下:“还有就是……猜猜谁现在在我家?”
谁?在罗韧家里,那得两人都认识,李坦?万烽火?还是……
木代眼睛突然一亮。
神棍?!
罗韧显然也很高兴:“听神棍的意思,他是要去古城看朋友,正好路过丽江,就先打听到酒吧,缘着酒吧又找到郑伯,去看了聘婷。”
“他跟我说,我那个仿金木水火土的箱子也就是个形似,但是路子大差不差,他觉得即便没有凤凰鸾扣,也应该有什么能暂时封印凶简,不让聘婷受罪,他说他有点想法,不过还没理清楚。”
真是个好日子,今天听到的都是好消息,是不是也预示着,此行也会一切顺利?
木代比划着朝罗韧要了手机,过去给炎红砂拍照,刚拍完炎红砂就抢过来:“我看我看,好不好看?”
她边看边自言自语:“到时候让罗韧发给我,我得美图一下才行啊。”
又把罗韧的照片前翻:“他平时都拍什么呢?会不会有自拍啊?”
忽然兴奋:“说不定有半裸的那种哎。”
木代也好奇,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只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眼睛一直朝手机上瞄。
罗韧不像是喜欢拍照的人,自拍没有,多半是随手拍景,而且看的出来,他是那种不在意什么格式构图,随手拍了了事的那种。
炎红砂很快意兴阑珊,把手机还给了木代。
木代低头扫了一眼,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伸手点了其中一张,放大,再放大。
薄雾蒙蒙,那是重庆的长江索道。
照片拍的是江景,正好把对面的缆车拍进镜头,江面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取景角度,除非是,他自己恰好在另一辆缆车上。
手机的像素,没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拍清楚脸,但是,衣服可以看个大概。
尤其是那件依稀能看出是个大象头的打底t恤。
木代的头皮上好像有细小的火花,踮着脚尖,溜溜地一路跑过。
把手机还给罗韧的时候,她歪着脑袋,把罗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罗韧让她看的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
木代回了一个字:“哈。”
然后就扭头走了,不过心情很好,罗韧听出,她在哼调子,虽然那调子听起来,不过是哼哼哈哼哼哈哼哼哼哼哈。
木代想,没错的,那个人就是罗韧。
那一天,罗韧在对面,朝着她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她猛的一转头,抓住了曹严华。
而现在,她跟罗韧在一条船上,脖子上挂着他送的口哨,要一起去捉老蚌,至于曹胖胖,已经是她的徒弟了,整天跟前跟后地叫她:木代妹妹,木代小师父,木代妹妹小师父……
那时候,她可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的。
船身轻晃了一下,终于在之前遇险的海域稳了下来。
远远的,可以看到五珠村,木代眯着眼睛去看,罗韧过来,递给她什么。
也是见过的,那个拇指超微型单筒望远镜。
木代把望远镜套在食指上,凑在眼前东看西看的,视线忽然转到海滩,兴奋地差点叫起来。
她的行李还在,那天,掠身上船的时候,她顺手把行李放在沙滩上了的。
很好,到目前为止,除了损失了手机,其它都还好。
转身时,一万三已经慢慢地往下放“水眼”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