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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里来的男人-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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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地在耀眼的闪电中起风,狂风肆虐。

“老怪物,我们去哪儿啊?那些仪器设备不要了吗?”楚晗在狂风和闪电中大声问。

夹杂着吸力的白雾,在星辰下带走了他和她。

春秋轮换,时光如梭!

一个严寒的冬季,天空下着雪,覆盖着满山枫树。两个全身不满了电流的人,凭空现身枫林间!

现身的刹那,顾不得全身似被撕裂般的疼痛,也顾不得周围的环境,摸出怀里的怀表一看,时间是晌午11点23分18秒。

“老怪物老怪物,这是枫林山哎……”楚晗惊喜的叫喊了出来。

施慕白没有理她,立刻蹲在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这是他随身带的,然后赶紧罗列出一组数据,开始推算和分析。只是分析着,突然他抬头问:“现在是什么年月?”

楚晗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时间,她茫然看向他:“这不应该问你吗?”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问她不等于白问吗。

也是这个时候,楚晗突然惊叫了起来:“呀,呀呀呀……”

施慕白眉头邹起,盯着她大惊小怪。但见楚晗望着她自己的手,然后又看看她的身体,现身了,不在虚幻了。整张脸都激动了起来,望向施慕白,掩饰不住激动,但又有点怕,指着自己试着问:“老怪物,你能看见我吗?”

施慕白白了她一眼,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楚晗当然现身了。因为现在是白天,方才老怪物既然盯着她问时间,那么就证明老怪物能看见自己,以前只有夜里子时才能看见自己,而现在就能看见了,只能说明自己恢复正常了,逃离了那个诅咒一般的时光!

她笑了,大笑了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枫林山: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娘终于出来了。

这个时候施慕白,打量着这半山腰的环境,发现周围覆盖着白雪,那诡地荒草枯死,诡地周围还有一圈围起来的石头。看着那圈围起来的石头,他想到了1925年强行带楚晗离开前做的事,那石头就是自己围的。那么,现在的时间是在1925年之后。

他立刻看向原先的那间木屋,发现木屋已不存在,就剩几根朽木在哪儿歪歪斜斜的或立或躺,周围都是白雪覆盖。忽然,他看到了那块躺在地上的石头,那块不大不小像一个大胖子卧躺在地上的石头,周身有着白雪,他立刻跑向了那块石头。

“老怪物,我好冷啊,你能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一下?”严寒的冬季,下着雪的枫林山,楚晗开始冷得打抖,因为她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衣。

施慕白没有理她,他蹲在石头前,用手拂去石头上的白雪,一排排字迹出现了。但见上面刻着:

时光碑。

在时光里漂泊,一次又一次,模糊了你的容颜,忘记了时间,不老不死,千年,万年,每一次都不曾见到你。

咸丰十年,我来了,你不在。

民国十四年,我来了,你不在。

你在哪儿?

……

看到这里,施慕白的目光睁大,因为下面还有字迹。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刻的字只有这些,那么剩下的字是谁刻的?但见剩下的字刻着:

。。。。。。。

第284章寻找细水

时光碑。

这时光碑上面除了施慕白刻下的字外,还有其它字:

施先生,你是故意丢下我的吗?

民国三十年五月,我在,你不在。

民国三十年八月十六,我走了,周围有土匪,还有日本兵。

民国三十一年六月,我回来了,你还不在,我现在在陕西延安。我还能等到你吗?

没有了,就停留在那一个大大的问号上!

他闭上了眼,用手捂着胸口,感觉有点疼痛。尤其是那句:你是故意丢下我的吗?

就凭这句话,就凭这些字迹,他已经知道刻下这些字的主人是谁。

“老怪物,你看什么呢?”楚晗发冷地走了过来,朝石头上观瞧。

“这上面怎么多了这么多字?”

施慕白没有回她,睁开眼,站起了身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民国三十一年六月,那现在就是1942年6月?”楚晗看向他施慕白。

“你见过大雪封山的六月吗?”

仅仅这一句,就让楚晗怔住。

是啊,周围大雪封山,天上还下着鹅毛大雪,这能是六月吗?

“我不知道她多久没来了,或许,永远也不会来了。”一滴泪,溢出了他的眼眶,滑下了他的脸。

“你,怎么流泪了?”楚晗惊讶的望着他,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这老怪物流泪。在自己印象中,这老怪物就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怎么会突然流泪?

“老怪物,你,你没事吧?”楚晗试着戳了他一下。

他抹去脸上的眼泪,目光看向别处:“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你流泪,是不是因为这石头上刻下的字?”楚晗试着问。

“你是1925年被我带走,现在至少是1942年以后,所以你前进了17年以上,在这个世界你有17年以上的空白期,回家后不要提及你曾经虚幻后在家里犯的事,因为你的父母你的家族,不会有人记得,那段经历只属于你的过去所持有。你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一个凭空消失了17年以上的人。”

“我问你话呢,能不能不要回避?”楚晗愁眉的说。

“我不问你何甘做普通人的杀人机器?所以你也不要问我。你我仅仅是彼此的过客,现在缘分尽了。”施慕白盯着她:“回家吧,别让你的家人担心。”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秘密,你是不是也告诉我你的过去?”楚晗望着他:“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好不好?”

“不用了。”施慕白看向远处的飘落的白雪,目光显得沉长:“我们都有自己不愿跟人分享的伤痛,所以只有选择隐藏,选择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流泪,一个人悲伤,然后,一个人慢慢蜕变,渐渐遗忘,变成回忆,不再过问。但那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感觉,别人不曾经历不会知道,除了自己的心跳,谁会明白你的故事里装了多少欢乐,又有多少悲伤?”

楚晗就这样望着他,盯着他。

良久,她问:“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他笑了,看向她:“当然是走我自己的路了。”

“什么路?”

“天地为家,时光为路,自然是时光路。”

“是不是……”大雪纷飞,楚晗就这么凝望着他,凝望着这个让自己又恨又无奈的男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间,与你相识,本就是一个意外。如今拨乱归正,忘记我这个过客,再也见不到我这个老怪物,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楚晗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再也不见。保重。”

她转身走了。

施慕白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楚晗的话传来:“老怪物,从今以后我们在也不见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大雪纷飞,施慕白睁开目光,望向不远处盯着自己的楚晗,凝视她,微微一笑:“施慕白。”

楚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在大雪纷飞中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施慕白才落寞地收回了目光,望向那块卧躺的大石头。

楚晗回家了,而自己呢?

自己又将一个人走在寒夜,走过千年万年,走过无数春秋,寂寞地披星戴月,像个流浪的孩子,无人将自己等待,万家灯火,哪一盏属于自己?千万条路,哪一条又通向黎明?

曾经有人等待,可现在那等待的人不再等待……

大雪纷飞中,他抬头望天。

他离开了。

去了城里,他需要准确的年月时间,他能来这里,就是需要时间来推断自己的论断是否正确!

这是一个全民抗战的年月,泱泱中华大半国土丧失,

这是1943年1月26日。

知道了精确时间,施慕白在随身带的牛皮日记本上记了下来,开始推算根据1924年7月开始来到走,前进了19年半。然后又将当时释放的电流强弱和时间长短等等,列出了一大串公式!

计算出结果后,他就将牛皮日记本收了起来,因为这只是第一次论证,还需要很多次时光的论证结果,综合起来才来证明他找到的规律是正确的!

接下来,他不知道该不该释放闪电离开!

这份犹豫,就是那块卧躺着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的字是细水留的,她第一次留言是1941年五月,等了自己3个月,8月离开了。第二次留言是1942年6月。期间相隔10个月。而现在又过去了将近8个月。所以按10个月回来一趟,细水应该两个月后会回来。可是两个月之后她会回来吗?

她怀疑是自己故意丢下她,快两年了,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快两年的时间,她是不是早已安定了下来,与人结婚生子,或者在这动乱的年月,她早已……不在了。

而自己现在如果去做试验离开这里,一旦自己的推断是错的,再也回不到这个时间,又该如何?

想到这些,施慕白决定先找找细水,看看这丫头到底是死是活,也是不是与他人结婚生子。反正那丫头不是留言说在什么陕西延安吗,就去哪儿找找看。

走之前,施慕白为了防止细水突然回来,与自己错过,就在石头上刻下了一行字:

1943年1月26,我来了。

现在我去寻你,3月期限,不管三月后能否寻到你,我都会回到这里,离开。

留完言,他就用周围的白雪将石头覆盖住,离开了。

一个月后。

陕西以北,陕北这个沟壑纵横且贫瘠的黄土高坡出现了施慕白。施慕白的穿着在这个地方,还是很时髦的。身上是一件至脚后跟长的灰色风大衣,腰间系着风衣腰带,脚上穿着皮靴。八尺有余的身高,竖有银色发冠,鬓角两缕长发垂至胸前,模样俊朗,形象儒雅。

一个月时间里,他在这个战火年代见到了很多死人,几乎天天听见枪声,炮声。路过的一些村子几乎没什么人,就算有人想去讨点吃的,根本没有。可以说这个年代是他漂泊时光里所到过的最贫穷的时代。他不知道细水来到这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过来的,又还活着吗?

对于这些,他也只能是心中哀叹和祈祷细水还活着。

如今来到了陕北,他这样的穿着打扮,极其惹眼!

而陕北这个地方虽然在这个时期开明,但为了防止敌特分子混进来,一路上的检查极为严格,多个哨卡,明哨暗哨数不胜数!

而他施慕白又没有身份,更没有什么有效证件,属于黑户,所以他一旦被盘问,就一定会被扣留关押起来,直到审查清楚才会没事。可他是什么人?天地间一个特殊的存在,虽他不作恶,但也不允许别人冒犯他,所以他就是一个危险分子!

另外,施慕白只知道细水在陕西延安,具体是延安哪儿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没关系,他有他的办法,他首先画了一张细水的画像,来到陕北遇到人就拿出来问一问,问见过此人没有,没有就继续前行。除了画像外,他每前进十里,都会拿出随身携带的长笛,吹上一曲。希望附近有细水,能听见自己的笛声,寻来。

只是日复一日,没有任何音讯。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施慕白站在一个高坡上吹笛,笛声玩转沉长,弥漫在黑夜下的黄土高坡。不过笛声没有引来细水,倒引来了七八个持枪的,从暗处摸来,将他施慕白围了起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笛声停止,施慕白侧头看向这几个人,发现这些人的臂膀衣服上写有“十八”两个字,十八下面还有三个小字“晋察冀”。

“举起手来。”又有一个人大喝一声,伴随着拉了一下枪栓。

施慕白眉头微微邹起:“你们谁是头儿?”

几人对望了一眼,没有回答,其中一人上前就一枪托要打。

嗤嗤!强大的闪电瞬间在黑夜里释放了出来!

分叉电流只是一闪而过,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周围这几个持枪的人,全部捂起了手,他们手中的枪无一例外掉落在了地上。只感觉手背像被棒打一般麻疼。同时也惊骇的望着这个穿着打扮怪异的男子。

“我要杀人,你们已经成为了尸体。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我来这儿是寻人的。”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给这些人展示,然后收了起来:“这里漆黑,你们看不见,带我去你们的地方,把你们当官的给我找来。”

第285章人在上海

一个窑洞里,点着一盏油灯。

门外有两个持枪站岗的。

忽然,一个人来了,身边跟着一个警卫。

门外站岗的立刻敬礼。

这人回了个礼,然后进入了窑洞。

窑洞里面,施慕白坐在一张桌前,拿着笔在牛皮日记本上计算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了,抬眼望去。

进来这人不说话,上下打量他施慕白。

施慕白只是看了这人一眼,就继续自己的推算,似乎不知道有人来了。

“你是谁?”来人问。

施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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