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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板惨然道:“我之所以挺到现在,从阴曹地府逃出来,就是不想让吴进有事,这才四处赢别人的寿数,打听你师傅的消息,却打听到了你,实话跟你说了吧,山顶那颗蜡烛树是关键,点着之后会触动整座山的山脉地气,山脉地气被堵了那么多年,一旦恢复,必然会引起大变化,坟局将不复存在,这里也将不复存在,你要是不能活着出去,那也是命数,我吴家断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钱老板的表情很凄苦,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疯狂,我吓了一跳,对钱老板道:“你不刚说我是解决龙脉那件事的关键人物吗?你得相信自己的判断啊,除了我也没人走到这一步,你不能放弃希望是不是?你把阴差找来,帮我和寇真把脑门的索命勾去了,我答应你一定去龙脉……”
轰轰……巨大的响声震荡开来,震荡得石室内尘土飞扬,弥漫开来,我都快看不见寇真了,钱老板却沉默无声,我着急道:“你要是再墨迹下去,咱们就都得死在这,你死一回了,我要是死了,你儿子就真没活路了!”
钱老板一定是精神分裂的死鬼,哥们很肯定的给他下了鉴定结果,丫的先前还跟我好说好商量的,说变脸就变脸,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震动强度越来越大,石室内的墙壁发出咔咔……的声响,裂开好大的缝隙,坍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答应我三件事,第一,照顾好吴进,你要是解决了龙脉的事,带他出牌坊村,让他上大学,第二,我吴家的傀儡术乃是千年传承,不能在我这一辈手里断绝,你要是不愿意学,帮我找个人传承下去,第三,若是有机会,告诉当年供奉的后人们,我吴家尽力了,为了能再进龙脉,我吴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钱老板越说越心酸,似乎还有点动了真感情,卧槽,你丫的就是个从阴曹地府逃出来的死鬼,有什么事就不能出去说?我急忙道:“吴家大哥,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咱们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去龙脉还得你多指点,有什么事咱们先出去再说行不?”
钱老板摇摇头:“出不去了,等到你我就没想着再出去,薛伟,你知道我是个死鬼,从阴曹地府逃出来的,用别人的命数延命本就是逆天之举,还要披上人皮,你可知道披上人皮之后,就如同深陷地狱之中,全身麻痒的犹如万只蚂蚁在爬,剥下的人皮是死人的皮,那种怨恨和怨毒,让我一个死鬼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业火的煎熬,那份罪,我受够了。”
“何况赢人寿命,祸延子孙,我不能继续这么干下去了,脱了人皮,没了寿数,我就是个孤魂野鬼,被阴差抓住,那就是十八层地狱都得遭受个遍,我早就想好了,吴家尽了责任,我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今天你我相见,也是我烟消云散之日……”
钱老板说的这些,让我不寒而栗,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用法术延续生命,违反天道自然,必然会受惩罚,谁也逃脱不了,道术再高,终究不过是凡人,斗不过贼老天的。
以前我特别讨厌钱老板,恨不得弄死他,可生死攸关之际,哥们突然感性了,觉得钱老板真心不容易,他拼命活到现在,有一半是为了自己儿子吴进,有一半是为了当年祖宗留下来的责任。
我叹息了声,钱老板对我一笑,伸手拽下我身上的人皮,那张人皮出溜到他身上,将他笼罩起来,卧槽,他身上到底是披了几张人皮?钱老板拽起我,朝那口棺材走去,哥们恍然大悟,整个石室也只有那口棺材有机关,莫非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我刚想到这,就见钱老板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几十个傀儡把寇真从木架子上放下来,押着也朝棺材走来,走到棺材旁边,钱老板拽了我下,沉声道:“跪下,朝老祖宗磕个头,让他帮你和寇真把脑门上的索命勾去了。”
索命勾不是阴差在我和寇真脑门上画的吗?给这么具干尸磕的什么头?我心有疑问,却还是老实跪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有人会替我问,果不其然,寇真忍耐不住问道:“不是阴差吗?朝你家老祖宗磕什么头?”
“阴差是假,老祖宗是真,我赢来的命数不光是为自己,还要供养老祖宗,吴家,为了这件事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跟我磕三个头吧。”
钱老板说完,朝干尸磕了三个头,我和寇真不敢不听他的,也恭敬磕了三个头,磕完头,挺直了腰身,我就见那个阴差恍恍惚惚飘进了棺材上的干尸身体里面,那具干尸抬起了头,跟木乃伊一样的就是个人干,眼珠子都干成了个肉球,却缓慢伸出手来,在我和寇真的脑门上摸了下,随即手臂停顿住,像是所有的精气神都用完了,哗啦一下散了架子,跌落在棺材上,成了一堆灰尘。
钱老板满脸凄苦,对我道:“吴家老祖为了把你引入局,假扮阴差,雨中跟你大战,被天雷扫中,消耗殆尽了,就剩下最后一丝神魂,等着帮你们去掉索命勾,薛伟,剩下的就靠你了。”
钱老板伸手进人皮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我道:“龙头山四面都是局,吴家布置的坟局只是仿造东面的龙脉之局,吴家并不是术数之家,这么多年参悟,参悟道的也不过是皮毛,希望对你能有些借鉴的地方,还有我吴家傀儡术。”
交代完一切,钱老板站起来推开石棺上面的棺材盖,对我和寇真道:“顺着往外爬,能到我家建的小庙里,薛伟,你答应过我,照顾好吴进……”说着话先拎起寇真,扔到了棺材里,把我也扔了进去,此时整个石室晃动的更加剧烈,石块不断掉落。
钱老板冷静的看着我,朝我摆摆手,示意赶紧离开,寇真也拽了我一下道:“伟哥,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出去在多愁善感吧。”带头朝前快爬,哥们沉默了下,扭头对钱老板大喊道:“吴家大哥,你放心,我要真能解决了龙脉的事,一定把吴进接出牌坊村,把他培养成人,让他上大学,不在学习术法!”
“好好,薛伟,你我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莫要怪我引你入局,若我不是早死,便认了你这个小兄弟……”
听到这几句话,哥们的鼻子酸酸的,怎么都没想到前不久我还恨钱老板恨的不同戴天呢,现在却又为他可惜可怜,有心在说两句话,整个地下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不敢耽误下去,跟着寇真玩命的向前爬。
隐约的,我在轰鸣声响中听到钱老板唱起一首曲调古怪的歌曲:“来是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是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轰轰……更巨大的声音传来,身后再也没有了钱老板的声音,想必是石室已经塌了,我想要回头看一眼,后面一阵摇晃,通道后面堵住了,这是一条漆黑无比用青石垒砌起来的通道,一米左右的宽度和高度,只能是快速往前爬。
吴家的确是下了本钱,可要从这爬到外面的小庙,起码也得有几里地吧?山脉气息涌动之下造成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和寇真能爬到吗?胡思乱想着使劲朝前爬,我和寇真都玩了命,胳膊,腿,全都在向前快爬中磨破,火辣辣的疼,却是一点也不敢停顿,爬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只剩下一个念头,继续爬……
第一百五十七章回来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运气好,小时候能见鬼,村里人都躲着我,长大了学习成绩一般,智商算是中等偏上,也没多稀奇,情商也特妈挺一般,除了跟女鬼有缘,至今也没个女孩子看上我,毕业于三流院校,工作看大门,干了一个月就碰上了这档子事,然后所有人告诉我,你是关键人物,你的运气很逆天,能解决了他们解决不了的事……
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我咋就那么不承认我运气好呢?事实也证明我的运气并不咋地,顺着地道往前爬,整个人都快爬虚脱了,不知道爬了多久,意识都模糊了,就在我以为撑不下去的时候,前面寇真惊喜的喊了一嗓子:“伟哥,咱们出来了。”
寇真一马当先掀起个盖子,我看到了光明,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终于爬出了山洞,然后哥们的运气就来了,坟局对山脉的影响很大,整个坟局破解之后的波动也传到了这边,小庙一阵摇晃,哥们刚钻出来,还没等站稳,小庙就塌了,我没有时间和力气躲避,被一块石头砸在了脑袋上,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运气真好……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口干舌燥,胸膛似乎有团火在燃烧,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铃铛那张胖脸,见我醒来,瓮声瓮气道:“伟哥,你醒了?”
“废话,不醒了能睁开眼睛吗?”寇真的声音及时传来,我朝他俩看去,铃铛那张胖脸上充满了惊喜,坐在床边一张凳子上,旁边站着寇真,这小子鼻青脸肿,脑袋上扎着白纱布,跟伤兵似的。
我又扭头看了看,发现我在老王头的店里,出了下神,想起牌坊村的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沙哑的跟破锣一样,铃铛站起来对我道:“咱们回家了,没事了,你高烧了一场,睡了三天三夜,我给你倒杯水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铃铛难得温柔一回,哥们也乐得躺着,用眼睛去看寇真,我相信只要有寇真在,天底下基本上就没什么秘密了,寇真见我看他,开口道:“伟哥,要说你也够倒霉的,刚爬出山洞,小庙就塌了,一块砖头把你砸晕了,哥们比你运气好,没被砸着,我背起你朝山外走,路上碰到慕容春和铃铛他们了。”
寇真废话太多,我忍不住道:“说重点。”
“重点是坟局破了,牌坊村解封了,遇到慕容春和铃铛他们我也很纳闷,就问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咱俩把山顶上的蜡烛树点燃之后,坟局就变得动荡了起来,杨疯子挟持了一批人赶到了山顶,当大家都涌到山顶的时候,杨疯子用一手符箓之术震慑了所有人,说你才是重点,有了重大进展,大家想要解决这件事,等到来年五月,一起去兴安岭,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在打扰你,有闲心的去找白虎和灵龟的石印,谁要是心存不轨,他杨疯子就灭谁的满门……”
“还说暗地里有高手保护你,谁要害你,就偷袭……说完让术士们都滚蛋回家,回去把自己的本事练好了,明年五月一起闯龙脉,团结一心之类的……”
“那些术士答应了?”我好奇问道,术士们的凶悍哥们是亲眼所见,那真是生死都没发在心上的主,还能被杨疯子几句话给忽悠走了?
“伟哥啊,铃铛说当时整个山头都在震,那么多的玄门术士真正能到山顶的,只有二十五六个,还是各个身上带伤,太惨了,其余的不是重伤就是死了,再厮杀下去,恐怕都离不开牌坊村,杨疯子实力又那么强,术士们不服气也没办法,何况杨疯子说了你明年五月份去兴安岭,让大家在兴安岭脚下的古盘镇汇合,还说谁要在互相厮杀就不带谁去了。”
我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术士们死伤惨重,没死的也带着伤,被坟局折磨的够呛,好不容易杀到山巅了,什么都没见到,什么结果都没有,要是哥们也有点心灰意冷,加上杨疯子立马横刀的,估计也就顺坡下驴了。
不过,杨疯子怎么知道我没事?还跟术士们定下了明年五月的龙头山之约?还知道缺少虎印和龟印?我问寇真,寇真对我道:“伟哥,这些都是慕容春和铃铛跟我说的,至于杨疯子咋知道你没事,我那知道啊,你可以亲自开口问他,对了,伟哥,杨疯子说要明年五月去兴安岭,那可是大半年出去了,为啥不早点去?”
“兴安岭寒冷,来年五月才开化,五月之前去雪都没化,不对,你让我亲自问杨疯子是怎么回事?”
“因为杨疯子疯了,找上门来了,就住在老王头西厢房里,牛逼哄哄的也不搭理我。”
听到杨疯子跟我们回来,哥们都傻了,这老东西不去欺负人跟我们回来干啥?还替我做主,明年五月份去龙头山,什么意思?他疯的也太邪乎了吧?我刚想到这,门外响起两声咳嗽,我抬头去看,就见杨疯子身穿一身蓝色道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白袜子,黑鞋,脸洗的挺干净,背着手,倍严肃的看着我。
杨疯子的形象,说好听点那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邋遢,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咋还整这么一出呢?不是他的风格啊,还追上门来,看上去正常了,这特妈才是最不正常的。
我瞧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杨疯子却特装逼的背着手走过来,看着我道:“不是大毛病,积累成疾,休息两天就好了。”
看着杨疯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开口问道:“杨疯……前辈,你是不是跟我师傅斗法斗输了?我估计你俩还打了个赌,要不就是有什么把柄被张青山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