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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要封住龙穴里面那位已经成了旱魃的东哥?如果真如我所想,石门上的咒语,应该是一百多年前,那些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里面的某人写的,我刚想到这,四周景象突然变得恍恍惚惚,我刚才念诵的咒语,产生了阵阵回音,往来反复的不断重复。
要说有回音,我和慕容春说了那么多话,早就该有了,偏偏我俩的对话一句都没回音,只有咒语回音不断响起,并且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与此同时,在石门两侧的山壁上,生出阵阵淡淡的白色烟雾来,这烟雾犹如云浪一样,迅速上升。
又出什么幺蛾子?哥们拽住慕容春的手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都快退到石桥上了,就退了两步这么个功夫,烟雾弥漫速度惊人,把整个石门都给笼罩住了,烟雾中,两扇巨大的石门微微一动“轰隆……“一声巨响中,整个山腹跟着猛然一颤,威力之大,震得我和慕容春差点跌倒,接着“喀喀喀……“清脆的声响中铜门裂开一道缝隙。
轰隆巨响中,两扇巨大的青铜门竟然向外挪开了一点,一条黝黑无比的细小缝隙出现在两扇门的中间。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身冷汗,如此巨大的巨门竟然自己开了,刚才那一下巨震,肯定是门开时候的反应,如此重的门,是谁打开的?又是谁在里面?
我目瞪口呆的看石门缓慢打开,隐约的从石门里面跳出几个人影来,恍恍惚惚,似真似幻。
第二百六十六章似真似假
从石门里出来的几个人,不是真人,但也不是假的,应该说是一个个影像,他们身上都穿着老旧的长袍,布鞋,梳着辫子,面容老旧,如同历史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我有点紧张,黄符举了起来,却被慕容春抓住了我的手,朝着我摇了摇头。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动,睁大了眼睛去看,却见出来的人越来越真实,那是一种转变,刚出石门的时候还只是个影像,出来之后,就完完全全是真人了,我数了数,一共是七个人,奇怪的是,我和慕容春就站在两扇石门的正对面,距离也就百十来米,这些人却对我俩视若无睹。
在龙头山,不管发生多古怪的事都正常,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突然冒出个想法,龙头山阴阳逆转,时间空间都能错乱了,那我看到的这些人,应该是一百多年前那些闯过龙头山的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了,却不知道是那一伙。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我和慕容春穿越到了过去看到了他们,还是他们穿越到了现在?又或者说他们只是一段留下了个记忆的影像?卧槽,哥们这点物理学底子,解释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别说我这个学渣了,谁来也得懵逼啊。
更让我懵逼的是,这些人还能说话呢,最先跑出来的是两个男人扶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右边的那位腿伤的厉害,跑动的又太急,刚出了石门就向前跌倒,连累着被他扶着的汉子和另一个男人全都摔倒在地。
身后的人惊呼一声,快步赶上,中间的汉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伤势虽重,双眼中的光彩却丝毫不见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沉声朝后面喊道:“赵老七断后,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最后面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听到汉子呼喊,猛地怒吼一声,转身挡在两扇石门前面,左手是一面小小的铜镜,镜钮的位置为一头足具全的龟形纹,龟四周留有一定的空白带,外区是两弦纹间的铭文带,有十二个道教符篆字,十分明显突出。右手却是一把短剑,跟匕首类似,上面同样篆刻着铭文,古香古色,一看就是古物。
赵老七口中念诵咒语:“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灶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摄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劫终劫始,剪伐魔精……”咒语声中,铜镜散发出金色光芒,朝着石门后面照去,石门内阵阵红雾般的煞气被阻挡住,红色的煞气中还有个红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佑圣真君神咒,看赵老七手中的铜镜和铜剑,念诵的咒语,以及脚下踩的方位,应该是灵宝派的传人,此人功力深厚,不可小觑,却不知道是天命术士一伙,还是大内供奉一伙,我仔细看了看带头的那位大哥,跟钱老板没有太相似的地方,十有八九是天命术士。
“大哥,赵老七挡不住,不想个办法,我们跑不出去太远。”紧跟上来一个人着急的跟带头大哥说道,那带头大哥脸色很难看,沉思了下,眼睛猛地一亮,对身边的人沉声道:“把门封了,谁还有朱砂?”
七个人,赵老七在抵挡门里的东西,剩下五个人全都围聚在带头大哥身边,看样子,似乎全都死绝了也要保护带头大哥的安全,带头大哥喊完,有个汉子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很小,扭开盖子,递给带头大哥。
“给我护法!”带头大哥吼了声,深吸了口气,左手抓住竹筒,右手伸进去沾了点朱砂,猛地向上一跃,顿时跃起来三五米的高度,哥们都看傻了,这是轻功?
带头大哥跃起之后,对着石门写下咒语,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麻痹的,他不是受了重伤吗?被人扶着,转眼间就能好这么快?我感觉很荒诞,像是在看一场无聊的国产神剧,慕容春却很动容,轻声对我道:“此人是三皇派的高手,已经修炼出内丹了,之所以重伤之后还能如此神奇,是因为此人正在燃烧自己的内丹。”
三皇派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信奉《三皇经》,三皇经源于三皇文,是一种召劾鬼神的符书。《抱朴子?遐览》:“家有三皇文,辟邪恶鬼、瘟疫气、横殃飞祸。”《云笈七囗》卷一百六《鲍靓真人传》:“靓学明经术纬候,师左元放,受中部法及三皇、五岳劾召之要。行之神验,能役使鬼神,封山制度。”三皇经传至陆修静,被立成威仪。其道派传诵三皇经,习炼召劾鬼神的法术。
现在早就没有三皇派这个门派了,绝迹了,让我吃惊的是,慕容春说此人修炼出了内丹,什么是内丹?简单来说,以人身作炉鼎,以精、气为药物,神为驭能,经一定的炼养步骤,使精、气、神在体内凝聚不散,致某种有形之物结于丹田而成内丹。其炼养核心是性命双修。也就是说,修出了内丹的人,内丹就是命。
燃烧自己体内内丹,就是在玩命了,怪不得刚才还重伤,转眼就能跳起来那么高,还用手指头沾着朱砂在石门上写下咒语,哥们都看傻了,内丹啊,简直都牛逼到不行的人物了,竟然被门里的东西逼得要燃烧内丹封门,哥们这样的进去了,还不得分分钟被虐成渣?
“大哥,我坚持不住了,那东西越来越近了!”赵老七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朝他看去,就见门后面一片血色,血色映照在赵老七身上,宛如涂抹上一层诡异的色彩,赵老七已不像是人类,脸色十分狰狞,手中法决还在掐动,看上去抵挡的极为艰辛。
“老七,别扰乱大哥,我来帮你。”一个汉子去帮助赵老七,悬在空中写咒语的带头大哥听到赵老七的喊声,气泻了泻,从半空中向下跌落,右边护法的汉子猛地向前,双手撑起,带头大哥踩到他双手上,继续向上,手里站着朱砂,刷刷刷……写个不停。
写在石门上的咒语,不光是朱砂,还有手指磨破流淌出来的鲜血,带头大哥身上紫气蒸腾,开始还很浓烈,随着咒语越写越多,身上的紫气一点点的淡薄了起来,显然消耗极大,可随着他整个灭瘟疫咒快要写完之际,红色的光芒渐渐透出了石门。
赵老七和那帮忙的汉子,已然抵挡不住,却是半步也不敢退,仍是大声念诵咒语,奋力抵挡,我清楚看到,两人像是遭受到了高温的攻击,身上的毛发开始卷曲,辫子都弯了起来,不断发出嗤嗤……的声响,脸上也起了一层层黄色的水泡。
“大哥,我顶不住了,你活着出去,帮我照顾好老小!”赵老七嘶声吼叫,用铜镜挡住脸部,右手执剑,超前冲了过去,他身形冲进了红色的气息当中,整个人像是气化了,蒸腾出阵阵白气,咒语声却不断响起:“妖气流行。上帝有敕,吾故降灵。阐扬正法,荡邪辟兵。化育黎兆,协赞中兴……”
声音渐渐归于虚无,眼前这一幕惨烈到了极点,哥们看的也是心悸不已,赵老七已然是活不成了,在他的牺牲下,透过石门的红光向后退了退,于此同时,那带头大哥怒吼一声,加快了速度在两扇石门上书写,同时念诵起了咒语:“始青符命,洞渊正刑。金钺前导,雷鼓后轰。兵仗亿千,变化真灵……”
短短时间内,咒语就要书写完成,在他念诵的咒语声中,我听到了悲愤和无奈,随着咒语声响起,两扇石门咯吱咯吱……发出巨大的响声,竟然就要合拢起来。
可那红光突然又炽烈了起来,帮赵老七抵挡的汉子眼中冒出精光,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喊道:“后事就拜托各位好兄弟了!”说罢,脱下身上的褂子,朝外一翻,褂子里满是金丝绣成的符咒。
褂子显然是件法器,那汉子把褂子朝红光炽盛处扔了过去,整个人紧跟上,场面相当热血,哥们也是看的很激动,手心都出汗了,我以为会看到结局,却没想到慕容春突然拽了我一下道:“趁这个机会进门,否则就进不去了。”
我一下就懵逼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问道:“眼前这一幕是真的?是正在发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门是开着的,不趁机进去,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进去了,薛伟,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决定是万全的,咱们来就是冒险的,跟我走!”
如果是真的,为啥这些人看不到我和慕容春?如果是假的,难道真能从开着的石门门进去?我感觉脑子不够使了,更操蛋的是,甚至连多琢磨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慕容春已经奔着两扇石门去了,哥们急忙追了上去,同时攥紧了手中的黄符,甭管是死是活,跟着慕容春闯荡一次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十字路口
慕容春动起来速度就非常快,没有半点犹豫,径直朝着还未合死的两扇石门跑了过去,哥们跟在他身后,等于是在给她护法,手中黄符攥的很紧,剩下的五人稍有异常,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甩出去,事实上,他们还真的只是影像,对我和慕容春的出现没有半点反应,仍然在忙活自己的,那两扇石门却咯吱吱的逐渐合上。
古怪的事我算是见过不少了,如此古怪的事还从未遇见过,甚至不敢仔细去想,怕把自己给绕晕了,慕容春肯定没我想法多,跑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就在两扇石门快要合拢之际,闪身就往里面钻,哥们就在她身后,红光都映射在身上了,同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瘟煞之气迎面而来。
硬着头皮往前冲吧,冲过石门,眼前的红光骤然消失,四周变得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音,我楞了下,随即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她的手心在冒汗,显然还是紧张的,先前惨烈的场面,一瞬间变得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同时也不太敢相信真的穿过了石门。
回头看了看,两扇石门沉寂的关闭着,像是恒古以来就是如此,却已经在我和慕容春的身后了,我俩真的进来了?我从来没想过进龙穴会是这么个进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战一起,我突然感觉到不对。
先前太紧张,全身都绷紧了,时刻提放着有变故发生,知觉没那么灵敏,过了最初的紧张,立刻感觉到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么说是因为石门外的气温是很低的,甚至有些寒冷,但进了石门里面,温度一下就高了起来,只是隔了道石门,却是天差地远。
此处之热,难以想象,这种热不是干热,而是潮湿的瘟热,是那种一瞬间便能从外热到内腑的湿热,片刻的功夫,哥们感觉身上都出汗了,衣服都有些湿,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鬼地方潮热已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难道离东哥越来越近了?
“薛伟,咱们应该离核心不远了。”慕容春说了句,带头朝前面慢行,哥们急忙跟上,不知道慕容春发的什么疯,以前的慕容春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啊,可自打我再次遇到她之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比寇真还要鲁莽。
她还是慕容春吗?我并不怀疑她的真假,疑惑的是她变化为什么这么大,要是以前,进了石门,慕容春肯定会事先把情况跟我说说,然后说出自己的办法,征求我的意见,现在倒好,跟特妈法西斯似的,连个商量都没有。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追上去,轻声对她道:“咱们不应该商量商量吗?”
慕容春沉默了下,脚下却没停,过了会对我道:“薛伟,你觉得咱俩谁能比的过那位练出了内丹的带头大哥?”“慕容春,别拿这话挤兑我,能练出内丹的,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别说咱俩了,张青山和杨疯子够牛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