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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时候唱起,唱那时候我们天真无邪,每天自由自在的玩耍,那条熟悉的大江,那熟悉的巫山。
然后我们长大,一块河水之中嬉戏……
而随着我长江号子的震慑作用,玲玲逐渐听得入神,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脸色逐渐好转,眼球也不再凸起。
看这模样,应该是喊魂成功了吧?
随着她最后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九哥哥”,便晕在船头不省人事了。
我心疼的把玲玲抱起来,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手指,然后放进了船舱。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玲玲的身体才终于开始回暖,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我松了口气。
玲玲睁开眼,默默地看着我落泪:“九哥哥,我刚才看见我妈了。”
我笑着拍了拍玲玲肩膀:“玲玲,刚才你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我给你看更。”
“哥,我发现我有些害怕这条长江了。”玲玲说道:“它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是啊,我觉得用残忍来形容长江,的确一点都不为过。
这条生养我们的母亲河,哺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繁衍了我们的生命,带来了生命的生机勃勃。
可是现在,长江却残忍的将一条条生命夺走,只留给我们无尽痛苦……这不是残忍是什么?
我望着黑沉沉的江面,心中感慨万千。
我在船舱里挂上一盏煤油灯,玲玲柔软的身子躺在我的怀中,别看玲玲比我小,但实际上却发育成了一个小大人,尤其是身上一股奶香味,更是让人沉醉。
情窦初开的我们,若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虽然以前一直都把玲玲当妹妹来看待,但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子,所以……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男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
没办法,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只好去想爷爷的事,我从匣子里掏出那张黑白照片,仔细的盯着照片看。
爷爷和那名胸口插钢笔中山装男人,不拘言笑,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爷爷的那艘舢板船,浮子庙的背景,还是清晰可见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拍照?
是不是爷爷护航的人之一?我觉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仔细的端详,想从照片上找出更多的信息,但这张照片实在太小,可提供的信息少的可怜。
所以找了半天,我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放弃。
而就在我准备放弃的瞬间,我的第六感忽然告诉我,爷爷背后那条不起眼的舢板船上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连忙将照片重新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爷爷背后的那艘船来。
而这么一观察我立马大吃一惊,没错,我果然发现了异常。在船舱的入口处,一张怪异的,长满了胡须,好像瓜子一般尖长到夸张的脸,刚好露出了一半。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我立马盯紧,甚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确认我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他的两只眼很小,和一张脸极度不成比例,脑袋就跟泥鳅头一样。虽然这半张脸十分模糊,不过有鼻子有眼,我确定那就是一张人的脸。
我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遍,依旧没新的突破,这才怏怏的将照片收了起来。
我心中有点膈应的慌,隐约觉得爷爷的死,似乎和那玩意儿有关系。若是能找到那东西,肯定就能找到当年被护航的人。
找到那帮爷爷护航的人,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渐渐感觉到身体有些疲乏,慢慢的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我竟好像听到了一个召唤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响起:“初九,初九,是我啊。”
我大吃一惊,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那声音是爷爷的,爷爷,是爷爷在召唤我!
我兴奋的喊道:“爷爷,你在哪儿?”
爷爷的声音,竟是从江中飘来,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冲到船尾:“爷爷,你在哪儿?”
平静的江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丝丝雾气。尽管我的视力很好,也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不过我却迷迷糊糊的感觉,江中似乎有一个个的光点,在自由的游动。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虚幻了,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在梦中一样。如此浓密的黑夜,我怎么能看见这么多光点呢,实在是匪夷所思。
“爷爷,爷爷,你在哪儿?”我开始追踪爷爷的声音。
“我在这儿。”我分明听到爷爷的声音,是来自长江之下,然后我看见一个挺大的亮点,十分明显。
“是你吗爷爷?”我激动的声音都走了腔。
“是我啊孩子。”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快来找爷爷吧,爷爷等着你。”
“爷爷,你别走,你上来。”我连忙劝爷爷上来。
爷爷却叹了口气:“孩子,爷爷老了,上不去了,你把爷爷拉上来吧。”
“好。”我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然后伸出胳膊,准备把爷爷给拉上来。
不过就在我伸出手,准备去拉爷爷的时候,忽然往后一仰,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了我背上。
我知道这又是鬼媳妇在捣乱,立马骂了一句:“滚蛋!别闹了。”
而直到这会儿,我才惊骇的发现自己竟是闭着眼的。我的大脑一阵愕然,如果刚才我是闭着眼的,那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么多光点?如果只是梦境,那爷爷呢?
我立马将目光投向江面,却发现江水之中,模模糊糊的冒出了半张脸,正一脸诡谲的望着我。
“什么东西!”我大吼一声,将竹篙抓在手中,而这么定睛细看,我的心脏都停跳了!
在密密麻麻的水草缝隙中,那张足有两个人脸合起来那么长的尖细瓜子脸,从水中探出了大半个。眼睛好像是两条缝隙,皮肤看上去也滑溜溜,粘乎乎的,两边长满了络腮胡子。
竟和我在照片中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第十三章解毒
竟然是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立马撑船,准备把那东西给逮住。
不过那东西实在是狡猾,一下扎入了水中,瞬间就不见了。
光线昏暗,水草密集,我甚至都没办法分辨他到底朝哪个方向逃了。
“怎么回事儿?”玲玲睁开眼,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惊的喊了一声。
“没事儿。”我说道:“别走出船舱,外面有问题。”
玲玲被我的神秘兮兮搞的紧张起来:“九哥哥,到底有什么问题?”
“别问那么多。”我对玲玲说道:“我先把这边的情况给摆平。”
我小心翼翼的划船搜索了起来,不过那东西似乎是真的逃走了,我并未发现对方的踪迹,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不过我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发现了这怪物,那我距离真相还远吗?不远了。
我这会儿基本上已经猜测出很多东西了,我怀疑之前害死渔夫以及李寡妇他们的,定然也是刚才我看见的怪物。
刚才要不是有鬼媳妇提醒,这会儿我都已经陪李寡妇去了。
我基本上已经捋清楚,只等天色一亮就在附近河边搜寻起来,无论如何,一定得找到那东西才行。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我深呼吸一口气,抖了一下身上的露水,努力的伸了两个懒腰,这才唤醒了玲玲。
玲玲比我还好些,一来穿的比较多,二来一整夜都在船舱,倒也不会太冷。
我在江边上洗了把脸,看起来玲玲对这条大江已经充满了恐惧,并不敢靠近,最后干脆就在一个小水洼里凑合着洗了把脸。
必须要找到那个害人的东西,我这样想着,然后上了船,用竹篙在水草丛里乱捯,这样若是那怪物还在水中的话,一定会惊慌逃窜。
我相信凭我的水下功夫,想捉住对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怪物是不可能乖乖的躲在水草里,等着我的搜捕。所以我找了一圈,除了发现大量隐匿在下边的螺蛳虾子之外,倒也没发现别的什么东西。
这让我极度失望,只好让玲玲上船,我们继续往前走。
江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行船必须加倍小心。
雾气很稀很薄,按理说我们的能见度并不低,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能朦朦胧胧听见一阵划水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跟踪我们似的。
但等我扭头刻意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在我收回视线的一刹那,眼角余光中总会看到一抹黑色,再刻意的去看,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这样想着。
那群鱼鹰紧贴在船尾,它们似乎也能感应到危险,一个个绷的跟标枪一样,死死的盯着江面。偶尔还会警觉的扭过头来,我分明从它们的眼神中,读出了丝丝恐惧。
为了避免这群鱼鹰出现意外,我让它们飞上了天空。
“九哥哥,我……头好痛。”一直坐在船舱昏昏欲睡的玲玲,忽然梦呓一般的说道。我立马上前扶住玲玲的身子,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玲玲的脸红扑扑的,双目半睁不合,看起来十分虚弱,我忙用手摸了一下玲玲的额头,好烫!
不好,怎么在这会儿发烧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上哪儿给她弄药去啊。
对了,《行江要術》中关于出船的那几页,应该有一些祖先自救的笔记。
我简单的安抚了玲玲几句,然后掏出《行江之術》,翻到了一页字迹潦草的地方。
行江子出船,风吹日晒雨淋,少不得要感冒发烧,这上边还真记载了几个自救的小法子。
这是一种叫苦草的植物,生长在江岸边,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
我记起小时候和父亲一块打渔,父亲似乎还跟我说过这种苦草的作用。只不过后来村中也逐渐有了医生,所以我才逐渐忘掉了苦草。
我将船靠近岸边,拔了一些苦草,直接用长江水熬煮了起来。
长江水煮沸之后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这是长江人特别引以为傲的一点。估计也只有长江才有这条特质吧,相比较黄河,只有消毒之后才可以喝。
我一边熬煮苦草,一边继续划船,若是按现在的速度前进的话,估计天摸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很快苦草就煮沸了,冷却了片刻之后,我就喂给玲玲喝。
玲玲喝完之后,继续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我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盖在玲玲身上,自己披上蓑衣,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降温了,总之我觉得没之前那么烫了。
从始至终,我总觉得那个神秘黑影一直在跟着我们。鱼鹰即便上了船,眼睛也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盯着后边。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后边肯定有东西跟着了,只是具体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
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那个泥鳅头瓜子脸的东西。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我的心里也急的不得了,心想莫非今天真的到不了太岁屯了?那就糟糕了。
因为若是再次在江上过夜,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会再次遭遇到那东西的攻击,这次我们就不一定那么幸运,能躲得过幻觉了。
我心中还纳闷儿呢,那小脚鬼媳妇是睡觉了还是怎么得,明明有东西跟着我们,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她知道给我预警也没用,干脆就不管我了?
这样可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怎样跟那鬼婆娘沟通,心想你不警告就不警告吧,我也腰也快被压断了。
“九哥哥,我们到了吗?”玲玲竟清醒过来了,她慢腾腾的半坐起来,双目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种充满渴望的目光,她也希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觉得自己一夜之间从男孩变成了大人,因为肩膀上多了一副重担,后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自己是把自个儿当成玲玲的男人了。
不过男人,最起码得有责任心的。
我笑着道:“放心吧,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的,我都能看见太岁屯的渔灯了。”
玲玲似乎对我的答案有点不信任,不过却也不想让我为难,只是强颜欢笑的冲我点点头。
为了扫除玲玲的负面情绪,我给她加油打气,说太岁屯的酸辣粉多脆,汤汁多可口,以前父亲就带我去过一次,我差点把自己给吃撑着。我跟玲玲说了很多好吃的,说的我都饥肠辘辘了。
玲玲似乎对这也挺感兴趣,认真仔细的听着我的描述。而在我讲完之后,玲玲忽然问了一句:“九哥哥,你带钱了吗?”
于是我们俩一起沉默。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伸手不见五指,我觉得后边那黑影翻腾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心里就开始惶恐起来。
都说晚上的长江是不属于人类的,莫非到了晚上,那玩意儿就开始活跃了?我知道这种想法十有八九是真的,心中的担心,不言而喻了。
我觉的如果实在不行,干脆就勉强在岸边凑合一晚上吧。因为夜晚行船是大忌,我不想破了老祖宗的规矩。
传承了几百年的规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