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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她对自己笑,心情大好,连忙说:“不麻烦!你每天在这里呆着这么无聊,你不能自由的出谷,我想起码让你吃的好一些吧。”
听了他的话,女子微微一怔,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男子见她神色,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女子释然一笑,道:“没什么,你说得对,是挺无聊的。只不过……我本来是该死的人,如今还能活着,已是万幸了。难道还能去挑剔活着的方式么?”
“绮筝……我……”
“亨利,外面怎么样了?”
亨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每次自己出谷再回来,她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的答案也大多一致,“还是那样。”
绮筝怔怔的听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亨利见她固执,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是建文四年,燕王的军队已经绕过了山东,正在向徐州进发。”
绮筝的眼神有明亮的光芒闪过,脸上也终于露出些许轻松的笑意。她颇为开心的伸手拿起亨利带回来的食材,道:“今天我来做饭吧。”
怔怔的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亨利的神色却渐渐黯淡了下去。她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上一次高兴,是建文三年,燕王朱棣率领靖难军队攻克东昌府的时候。
每一次,只要自己带来的是燕王打了胜仗的消息,她就会开心。若是对燕王不利的消息,她的情绪就会更加低沉。
亨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绮筝的时候,她是大明皇宫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亨利是洪武二十七年来大明进贡的时候认识绮筝的,通过他的好友杨夏空。
杨夏空是大明的御用画师兼外交官,深得明朝皇帝的欣赏。关于亨利为什么会认识杨夏空,这就要追诉到七年前,夏空莫名其妙的被海盗劫持到了亨利的祖国不列颠安如王朝。总之流落异乡的夏空被亨利的父亲兰卡斯特公爵收留了,于是年龄相仿的二人成为了朋友。
亨利一直觉得,杨夏空是个充满阳光的女孩儿,她乐于助人,善良而又真诚。于是,当他认识了夏空的挚友绮筝时,一点都不惊讶从那个总是一身樱粉色长裙的明宫女子身上看到不拘小节的一面。
那个时候,绮筝是有品级的皇家女子,她因为在皇帝寿宴上与九公主怜香一起合奏得到皇帝的赞誉,又因为九公主怜香视她为姐姐,于是龙颜大悦的皇帝破格下旨敕封她为绮筝郡主。
绮筝郡主出身燕王府,是九公主的义姐,九驸马和杨画师的挚友,又深得皇帝的喜爱,一时间身份地位显赫至极,想要与她攀上亲事的王孙子弟多如牛毛。
当时亨利只是个番邦使臣,因为认识杨夏空,走了后门才得以见到绮筝。
那天绮筝依旧穿了一身粉色的宫装,她似乎特别偏爱粉色。
亨利刚刚看见她,就被她迷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缘分,说不清为什么,亨利的眼神越过夏空和她身边的怜香,就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亨利的绮筝也愣住了,后来回想起来,亨利觉得当时绮筝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充满怀念,充满追忆。
最后,绮筝带着满是释然的笑,以西方的礼仪,拥抱了亨利。
那时,亨利倒是更像个大姑娘,被绮筝这么一抱,瞬间红透了脸。
看着这一幕,杨夏空和怜香被逗得呵呵直笑。绮筝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大方的说着:“以后咱就是哥们儿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样的绮筝了。
久到,绮筝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那样放肆的开心了。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庇护绮筝的老皇帝去世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仅是她,就连九公主怜香和她的驸马也都迎来了不幸。唯一得以侥幸逃过的,只有与权力中心毫无半点牵连的杨夏空。
亨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他再见到绮筝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杨夏空安排在了这里,失去了显赫的地位,一并失去的,似乎还有她全部的活力。
她开始天天做恶梦,反反复复,重复同一个恶梦。她屡屡被恶梦惊醒,她痛苦不止,却从不肯对他透露一字一句。
亨利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他看着她堕落,却拉不住她。
能够安抚她的,似乎只剩下夏空。
夏空很久才能来一次,但只要她来了,绮筝就会哭。她抱着夏空,哭的伤心,哭的绝望。亨利的心随着她的哭泣绞痛着,但是,他却从不知她为什么哭泣,好像他从未被允许走进她的世界。
亨利默默地退出房间,他知道,若是他在那里,绮筝便什么都不会说的。她从不想告诉自己,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她的心,被另一个人填的满满当当,再也留不出任何位置。
她为了那个人,固执的守在这里。可那个人,在哪儿呢?
亨利狠狠的握着拳,他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也在为了她拼死奋战,每日活在刀口之上。
那个人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因为,他并不知道绮筝还活着。没错,他以为她死了,于是他被绝望吞噬,被痛苦驱使,被愤怒牵引。他收起所有的同情和不忍,向坐在至尊之位的人发起挑战,宣誓复仇。
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个人背负起后世史书上的骂名,冒着战败之后身败名裂的危险,只为他深爱的人复仇。
亨利静静站在屋外,跟那个人比起来,自己似乎确实微不足道。
屋内,绮筝在夏空的怀里哭到崩溃,喃喃的向挚友诉说心事,“夏空,我梦到怜香,梦到小羽,梦到……他……”夏空轻轻安抚着她,道:“没事,没事,他们都没事。”
绮筝怔怔的抽泣,颤抖的说:“梦里,他们浑身都是血……”
“没事,小羽和四爷以后要做的事,就是容易会流血,你只是担心他们。”
绮筝点点头,又猛地摇头,“可是……可是为什么怜香也会那样呢?”
“怜香……”夏空喉头微微哽咽,眼前又浮现起那深宫中独自一人坐在廊下的白色身影,“怜香没事。”
绮筝呼了口气,道:“没事就好。他们,都没事就好。”
“你好好的静养。”夏空轻声安抚,“不要为我们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绮筝点头,只是眼中依旧锁着浓浓的悲伤。良久,她开口问道:“夏空,我会梦到你们,梦到他。可是……我却一次也没有梦到蓝磬……”
夏空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哀伤,她沉默不语,轻轻咬着牙关。
“你说……她……真的……”
夏空突然紧紧握着绮筝的手,哽咽道:“月,吉人自有天相。只要我们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骤然间听到那个称呼,让绮筝眼中再次涌出泪水,她紧紧拉着夏空的手,带着哭腔道:“夏空,你知道么,我好想你们!我想怜香,想小羽,想蓝磬,想他……我……我真的,不想一直这样下去。这里什么都没有,谁都没有。你们都不在,谁都不在……只有我,只有我!我……我好累……”
夏空紧紧抱着绮筝,让她在自己身边发泄,任凭她的泪水在自己衣服上晕开。夏空用安抚性的语气道:“月,没事。很快就过去了。很快,我们很快就能来接你。”绮筝在她的怀里释放自己的情绪,谁也没有看到,夏空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淌出泪水。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明月昭昭(中)
番外五 倘若可以(中)
本篇虚构,如有雷同,纯属yy
和陆琪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蓝磬支着脑袋慵懒的看向窗外,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充盈啊,怎么好像更无聊呢,难道是因为关在家里的原因?
自从入秋以来,蓝磬接连病过几场,这一次干脆一直高烧不退,搞得她不得不放下课业和学生会的工作请假在家。
啊,好烦,又要积攒好多的工作了。蓝磬在心底愤恨的抱怨着。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扑鼻的香气,蓝磬慵懒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些许神采,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走了进来。
“小羽!终于做好啦!”蓝磬从书桌前跳上床,她似乎一瞬间病就好了。
走进来的人是叶羽,他端着餐盘走过来,笑着说:“快吃点儿吧,吃完把药吃了。”
蓝磬冒光的眼神在看清餐盘上的食物后又失落的暗了下来,“为、为什么又是粥!”若不是自己还发着烧,她实在有仰天长啸的冲动。
一连好几天了,自从自己发烧请假在家,小羽每天都来给自己做饭,叮嘱自己吃药,但是……要不要各种花样的粥啊!每天喝粥都快烦死了啊!
可叶羽却根本不理会她的悲痛,狐狸眼一眯,嘻嘻笑道:“石头,你也体谅一下我吧。自从你生病,我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粥,绝没让你喝重样过,你有啥不满意的!”
这倒是实话,蓝磬这几天皮蛋瘦肉粥,南瓜粥,紫米粥,八宝粥,香菇鸡肉粥,玉米粥等……确实没有喝过重样的……
所以今天是……
鱼肉粥……
蓝磬扶额,无奈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这家伙的厨艺实在是没得挑。
仔细一想,这几天小羽也是不容易的,每天要从学校赶过来给自己做饭。自己虽然抱怨对方不换花样总是做粥,但其实心里也是很清楚的,不是小羽不肯做,只是因为粥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更合适吧。
正在这样想着,一只温暖的手就付上了自己的额头,抬眼看去,叶羽正一脸认真的比对着自己和他的温度。
“嗯,体温好像降下来一点,不过还是比我的烫,总之没到正常值吧。你今天也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哦。”
真是的,哄小孩的语气。
蓝磬无奈的撇撇嘴,不多说什么,只是乖乖的低头把碗里的粥喝完。而叶羽则已经跑去接好一杯温水,把药拿出来给她准备好了。
由于等下还要回学校,叶羽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告别,走之前最后嘱咐了蓝磬要好好把药吃掉。
不是第一天认识叶羽,但每次看到叶羽为自己忙活的身影时,蓝磬还是忍不住想要感动的哭起来。
由于父母比较忙,蓝磬生病几乎都是叶羽充当了保姆。在这种情况下,更让一向坚强的蓝石头差点儿掉下眼泪。
不知从何时开始,叶羽几乎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无关风月,无关任何事,就只是此生最最重要的伙伴。她瞥了眼安静的手机,心里更是有些五味杂陈。
叶羽是自己的朋友,可是陆琪……他却是自己的恋人。而如今自己生病在家,每天来照顾自己的,却是朋友而非恋人。
蓝磬突然更加无法把握爱情的定义,她突然觉得爱情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所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并非危言耸听咯?
古人诚不欺我。
不好,头又疼了。
蓝磬将碗里的粥喝完,拿起旁边的药吃下去。她将碗和杯子都放在餐盘里,然后决定钻进被窝趁着药劲儿再昏睡一场。
陆琪,最讨厌了!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把蓝磬从睡梦中叫醒,她微微有些不满的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面好像稍稍楞了一下,紧接着说:“石头,你是不是睡觉呢?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
听到是小羽的声音,蓝磬的态度稍稍好了些,“没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样?试表了么?药吃了吧?叔叔阿姨今天也不回家吗?那碗就放在那里吧,我明天过去再收拾哦……”
蓝磬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我妈妈桑么!”
叶羽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下,接下来就是有些不满的语气了,“什么啊,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担心……
蓝磬睁开迷蒙的双眼,小羽一直是担心自己的,那他呢?
靠,怎么醒了就想到他!
蓝磬拼命摇头,把这些不愉快统统驱赶!
“对了!”小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突然变得有些正经,“我今天看到陆琪了。”
诶?蓝磬微微一愣,也许是因为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吧。
电话那边的叶羽继续说道:“我在球场里看到他了,今天是你们体育部举办活动的日子吧?他好像不用去的样子,但是他一直在球场跑来跑去,帮你们的部员组织纪律。是你拜托他的吗?我看他挺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