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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好好,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不怕吓的女人,你胆子大是不是?我非吓得你跪地求饶,呼天抢地不可!”
心中打定主意,一揪出这女娃,非剥光她游街示众不可,让她知道他王小玩的厉害。遂也将身子一矮,钻入石洞中,却已不见那女娃,急得他握拳叫道:“老子今天可栽惨了,怎么这里也有机关,他妈的,操她娘的,非揪出她来刮一顿不可。”
定神细看,发现有一处地方,是用草堆掩着的,心中大喜知道通道一定是在这里,拿开草后,果见一个地道,暗道:“老子不知最近走的什么运,老钻狗洞,学狗爬。他妈的,老子又不属狗?”身子一窜,已入地道。
这条地道并不怎么长,一下子就到了尽头。
前方是山壁,头顶搁一块木板。
王小玩一找到出口,便急呼呼地顶开木反,想翻身山去。
不料,头寸探出一半,猛然间一股酸风向他袭来,大惊下,忙又缩了回去。
“他妈的,居然敢用大刀来偷袭老子。”一边大骂,一边将全身的内劲集满全身,耳中凝听对手已将大刀收回,忙趁这空档,提气冲出,身势快如闪电,一下子将那块木板撞得粉碎,往四边激射出去。
只听砰砰声连响,对方没料到他有如此劲力,竟激飞木板,忙一边退闪,一边挥舞大刀扫开木屑,弄得到处是砰撞声。
这时,王小玩已站在洞口上,只见一个遽形大汉虬须一脸,手中大刀沉重有势。
王小玩瞅着大汉,冷哼道:“瞧你块头这么大,竟然暗算老子,一颗心倒尖(好)的很嘛!”
邵大汉将脸一拉,喝道:“跟你这无耻的小毛贼,讲什么公平决斗,一刀斩了,才不会留着做尽坏事!”王小玩道:“他妈的,你给老子嘴里放干净一点,老子是来抓小偷的,又做了什么坏事了,他奶奶的!”
那大汉怒道:“你想欺负我萧六的妹子,这事村子里有人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讲,他奶奶的!”王小玩道:“你娘的,你是那小偷的哥哥,你叫她出来,看是老子欺负她,还是她偷了老子的东西。”
大汉怒道:“小流氓,你还要耍什么把戏,看老子怎么教训你!”将刀一转,直取王小玩的左肩,去势甚疾。王小玩侧身躲过,叫道:“妹妹是蛮皮,哥哥是青番,我操他奶奶的!”
拔出匕首,念了个剑诀,身子象只大鹰似的凌空飞起扑向萧六的大刀,左一晃右一闪,匕首象划纵横线似的,挥了一大圈。萧六只觉眼中,耳中满是剑影和刀声,大刀才挥出三式,忽然由重变轻,用力过猛下,差点连刀柄都丢了出去。
挥着忽听几声当当响,睁眼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是自己手中的大刀,被斩成数片,掉在地上。
王小玩趁他惊愕间,猱身窜上,甩匕首柄在他身上重重地敲了几下,萧六立即动弹不得。
王小玩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一张高凳上,将脚一跨。冷笑道:
“我看你不用掩饰你妹妹了,她偷的并不是值钱的东西,还是叫她出来,乖乖地还给我,老子见你们身手都可以,就不与你计较。”
萧六冷哼道:“小淫贼,有种你将我杀了,别想使诡计!诱骗我妹妹出来。”王小玩大怒道:“也!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是你妹妹扒了我的东西,我才追她的,老子还有很多大事要办,谁有空跟个小偷捉迷藏,快让她将东西出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萧六偏不听,大大地啐了一口,再不理他。
王小玩那受过这种气,立即大发雷霆,拔出匕首,拉起那张高凳子,怒道:
“我看对付你这种青番,一定要用野蛮的方式,这就叫以蛮制蛮。”说着将匕首凑近椅脚,削水果皮似的,把一对椅脚削成一堆薄木片。
萧六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锋利的刀,不由得傻了眼。
王小玩削完椅脚,即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道:“你看我是要削你一双手,还是那一双脚?”萧六张目怒瞪了他一眼,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情。
王小玩见萧六居然这么硬挺,不由生出几分佩服,但他话已出口,怎能漏自己的气,将话吞回去,何况旧书事关覃大,说什么也非要回来不可,遂咬牙道:“好,你脾气硬,老子倒要看你硬到什么程度!”
一把抓起匕首跳到桌子上,挥手就削,才一刀便将萧六的头发削掉一大下,接着两三下,便给萧六理出一个大光头。
抬眼见一个大块头,竟然生个小尖头,王小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敲敲那尖头,笑道:
“从这里下刀,倒是好点,一点也不滑溜。”萧六居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害怕,王小玩忽不住皱眉道:
“喂!萧六!你怎么样?”
萧六冷哼道:“小淫贼,你快快下手吧,别想骗我妹妹出来!”
王小玩哈哈大笑,道:“她给老子当四姨太,我还得考虑考虑呢,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萧六怒道:“你别费口舌了,我妹妹早就走了,你有种杀了老子,但你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王小玩怒喘一口气,大声道:“他娘的,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只我是拿回的东西!”萧六撇了撇嘴,冷哼道:“老子对你们这种奸诈狡猾之,可见得多了,你不用说了,说烂嘴我也不会上你的当。”
王小玩气得差点一刀将他斩成两段,跺脚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你这种青番,好,你不吃这一套是不是?老子给你换个口味,让你吃别的。”说着到屋角找了条麻绳,将萧六捆了个结实。然后走到屋外一看,看自己原来到的村子里,确是长安城在那个方向后,便拉着萧六出村。一些村民见状,纷纷躲入房中,象来了瘟疫似的忙紧闭门户。
王小玩心里大骂:“怎么?老子生得一付青面獠牙象么?”
走到村口,发现两匹瘦马,便去牵来,将萧六丢在一匹马上,自己跨了另一匹。
萧六叫道:“这是王婶的马,你不能偷她的,她也不过这两匹马,你偷了她,叫她以后怎么干活,怎么过日子?”王小玩笑道:“嘿!你这人倒还有一点良心,放心,我只是借借,会还她的,还会补她一些租用金。”
萧六道:“哼!那是让太阳从西边出来,你们这种无耻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还是杀了我吧!”王小玩道:“你那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得痛快!”
一拨马缰,掉头拉住萧六的马绳,正想拨马前进,村里却哭出一个妇人,呼天抢地地来到王小玩面前。
那妇人哀求道:“大爷,这两匹马是我唯一的东西,求你大慈大悲,饶过我好不好,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啊!求你同情一个寡妇人家,求求你!”
一边说一边哀哭,委实令人同情。王小玩道:“你要怪就怪萧六吧!他妹妹偷了我的东西,我叫他们还,他们硬是不肯,我只好将他送进长安大牢,这抓个人没坐骑,实在不方便,只好借你的马,放心,我会还你的。”
说着从杯中取出一张银票,丢给那妇人,又道:“这算租用金,你同意借马了吧?”
那妇人一看票子的数字,顿时嘶声道:“一百两,你,你,大爷,你给我一百两?”
王小玩笑道:“看清清了,这是官饷,你到那个钱庄都可换到白银,保证不是空头支票。”说完一拨马,即带着萧六上马。
走出十来步,萧六忽然开口道:
“你给王婶那么多钱,会让人抢走的。”语气竟然不那么凶了。王小玩奇道:“他妈的,这是京城边也!那有什么强盗,那不是丢光了老子的脸!”在王小玩的京畿道里,竟然有这种事发生,委实令他大感脸上无光。
萧六冷哼道:“最可恨的是那些人不是强盗,而是官差!”王小玩膛目道:“什么?官差!那不就是老子的……”本想说是老子的手下,但一转念,便改道:“是老子的死对头么?”心里上下嘀咕道:
“要真有这回事,说出真相,只有丢自己的老脸,不如骗骗他,以便查清此事。他娘的,张师兄,是怎么替我当官的?”打定主意回去要找张东阁来责问清楚。
萧六道:“这些官差是东郊的曹参军手下,向来会仗势欺人,强索民财,说是交人头税。哼!他们不吸光百姓的血。是不罢休的。”
王小玩从当了京畿道采访使后,从来没有去上任,所以,曹参军何许人也,他可半点不知,有一点可以确知的是,这个姓曹的,这回可死定了。
王小玩问道:“萧六,你也是种田为生?”萧六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本来是他手下的一个捕头,现在给革职了,过几天搞不好就会命丧他手。”他说得满脸愤恨,咬牙切齿。王小玩嗯了一声,心道:“他妈的,搞不好你是气他革了你的饭饷,故意栽他一笔,你妹妹那么滑头,你会是个老实人。”但又想到萧六并不认识自己是谁,何况刚才在刀子威逼下,连眼眨也不眨的气魄,可算是条汉子,应该不会来骗自己才对。
心想这件事早晚会查清楚。便又道:
“喂!你兄妹俩行行好吧,快把东西还给我,那东西不值钱,却对老子很重要。”
萧六冷哼道:“我看你对王婶不错,才对你说了这些话,哼!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上你的当,你这小子虽有良心,却是个色鬼,这种人我也见过。”
王小玩怒道:“好吧!既然没得说,你就准备下牢吧!青番鬼。”
话才落地,忽有人接口道:“你这小鬼才准备下牢吧?”树林里大列列走出四五个官差。
王小玩瞅了他们一眼,冷哼道:“你们又来收人头税!”一个官差怒道:“我们是来抓你的!”王小玩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回去叫那个曹参军来见老子,那还有得商量。否则等老子一回京,那就说什么也太晚了!”这几句话,说得官腔十足,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不如如何是好。
偏这时又有人道:“李大哥,这小子机灵得很,最会骗人,咱们可不要让他唬去。”
王小玩一听这,立刻大叫道:“哇!你这死丫头,终于露脸了,还不快将老子的东西还给我!”一说完人已冲到马下。
那几个官差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拨刀就砍。这时那女娃一溜身;已来到萧六身边,替他割绳索,急道:“走吧!再这样就来不及了。”
萧六身上穴道未解,根本无法走动,遂道:“阿冰,你真偷了他东西?”
萧冰急道:“你也让他施了妖法啦!哎哟!我的天!”这一声哎哟不是担心萧六,而是她见王小玩才出三招,已将那些官差打得爬不起来,正转头对他横目相向。一时之间,想跑不是,不想跑也不是。
王小玩怒道:“你这个死丫头到处散布谣言,破坏老子的声誉,你妈的,快将书还我,否则,我连你哥哥的帐也不买。”
萧冰对他做了鬼脸,冷哼道:“一本破书有什么了不起,凶巴巴的,摆什么老爷架子。”
萧六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你真偷了人家的书?他妈的,那你为什么骗我!”
萧冰嘻嘻一笑,道:“大哥啊!我不那样说,你会帮我么?弄不好先打我一顿,又将我关柴房了!”说着又做了个鬼脸。
王小玩和萧六两个大男人,见她一个女娃,这么调皮捣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实在发不了真火。
王小玩只好摊摊双手,叹口气道:“好吧!萧姑娘,玩完了吧,快将东西还我。”
萧冰本想再刁难几句,却见萧六已拉下脸,伸了伸舌头,极不情愿地从怀中取出那本破书,懒洋洋地丢还给王小玩。撇嘴道:“今天算你走运。”
王小玩一看是真品,即恢复了笑容,道:“嘿!是谁走运就很难说了。”
这时那几个官差已哼哼哈哈爬起身,其中一个道:“阿冰,这是怎么回事?”
萧冰冷哼道:“李大哥,你和我哥哥同事多年,而且还是他的好朋友,没想到这会儿,你倒想使诡计捉他下狱。”
这姓李的官差脸一红,讪讪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还有一家五口要吃饭,怎能,怎能……”
萧六怒道:“我早知他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这就抓我回去交差吧!好歹咱们还是朋友一场。”
萧冰急道:“不好啊!他会杀了你的,你还逞什么英雄,讲什么义气。”
萧六道:“他既然要杀我,咱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我们,何必浪费那么多力气!”
萧冰撇嘴道:“那也说不定,你干么那么丧气?”
萧六道:“他只要下一道通辑令,不到十天,行文就会传遍全国,那时咱们还能躲吧?李兄还有一家要养,咱们别再连累人家了。”
萧冰急道:“你还要照顾我呢?你被杀了,我怎么办?”
萧六道:“阿冰,你已经长大了,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