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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们两像是在喝交杯酒啊。”元祈左看小若右看他,突然道。
“我好像记得你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啊,怎么今天特别酸呢?”亦是毫不示弱地看向元祈,笑。
“三位贵客,小的们上菜了。”
欲要还嘴,正巧小二敲门。三人互相看看,不再多说。
饭间,萧子棠体贴备至,与小若相谈甚欢,似是冷落了元祈。
好不容易等到吃过晚饭,却不想隔间萧家的故交叫走了萧子棠,只留下元祈与小若二人。
不语,走到窗边,黑眸看着楼下的市集。忽然转身,对着小若,“等我。”
随即离开,快步下楼。
这是
等候片刻,萧子棠依然没有回来,元祈更是不见踪影。等得急了,于是推门站在廊上向下张望。
还是不见人影,略有失望地转身,却不想被什么庞然大物给撞了一下,整个人跌到地上。
“哪个混蛋啊?不想要命啦?敢撞我们钱老大!”
和手肘的痛同时传来的,是一个低浑的男声。小若抬头,看见的是两个彪形大汉,满是横肉的脸上带有酒后的潮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眼前的两个大汉看得小若直发怵,没顾手肘的痛,连忙起身道歉。
听闻柔婉的女声,大汉努力定睛看清楚她:清丽可人,素靥风华。一下子便来了兴趣。
不管不顾,上前强行拦腰抱了小若,便转身去往上厢。
“放开我!你放开我!”双手使劲捶打,拼了命地求救,无奈庆月楼里热闹满堂,根本无人听得她的呼救。
上厢房门关闭的一瞬,元祈欢欣回来,萧子棠推门进厢。
“纳兰姑娘?纳兰姑娘!”环视厢房,人影却无。
“小若!”元祈进门,脸上笑意盎然。
厢内空无一人。
“小若呢?”心里瞬间紧张起来,“她人呢?”
“她不会走远的,快去找!”
话落音,两人分开找寻。
楼下大堂,没有她;问询小二,没有见过她;上楼,路过上厢,却听闻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小若!”急忙冲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猛然推门,见一女子蜷缩在窗台下,两名大汉已将她水蓝色的外衫撕得粉碎。
“二、二皇子救我”她已然吓得不轻,身子似是在发抖。
大汉起身,看着门外的元祈,笑得轻蔑,“小子,识相的快滚!别搅了你爷爷的好事!”
“我倒喜欢搅搅看。”亦是蔑然,出手就要教训那两人。
上厢中开始一场厮打。
元祈身手敏捷,很快打晕了他们。连忙跑到小若身边,心疼地看着受了惊吓的她,柔声道,“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半晌,眼神空洞的她回过神,乌瞳看着元祈,不语,面无表情。
这时,横躺在门口的一个大汉苏醒,小心握了茶案上的一只陶瓷花瓶,悄步起身,渐渐靠近窗下的两人
“小、小若,小若?你出个声好吗?你”
瞬间,瓷瓶碎裂的声音割碎方才的安静,身体在瓷瓶碎裂碎裂的同时被猛然推开倒地。罪魁祸首——大汉已经惊慌离开;血,从额头淌下,浸花她素雅的淡妆;她的身子,直直地倒下;萧子棠快步进厢,抱住了小若即将倒地的身子。
方才一瞬,她拼了力气推开元祈为他挡了那个花瓶
天旋地转,眼前的景像渐渐模糊,一片空白
萧子棠横抱起她直冲店外。安静的萧府整夜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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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头昏沉,渐渐睁眼。阳光刺目,纱幔锦被。这里不是觐禾宫。
“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楠木椅上,男子欣喜起身,是萧子棠。
“我在哪儿?”头略晕,起身问他。
“我家。”
刚说完,木门打开,一个桃杉女子端药进房,“少爷,药煎好了。”
萧子棠接过药,坐于床边,不顾自身的疲惫,亲自喂小若吃药。
触到他不容拒绝的目光,只好乖乖的由他喂药。
门外,元祈伸手,刚触到门,却透过门的缝隙看见一切。收回手,轻步走回大厅。
临近午时,花园,两个男子对坐。
“大夫说她的伤还需静养,要好好照顾她。”
“你很关心她啊。”元祈抬头,看着萧子棠。
“如果你照顾不了她,这里还有我。”回视他,道。
差了人知会公主。午时,门外软轿已至。
元澜扶着小若上轿,去了公主府。轿夫起轿,小若掀帘回望,那深色的牌匾上,三个金色大字苍劲威严:丞相府
宫遇——焉知福祸(上)
辰时,公主府
正厅,妇人正襟危坐,韵美的脸上尽写威严,双目淡淡,看不出此刻心情。身板直直,给人极大的威慑。
“母、母妃?”白色身影讶然定下,略有心虚,“您您怎么来了?”
“本宫不亲自来你会舍得回去么?”洛妃瞪着他,愠怒。
“儿臣给母妃请安。”见势不妙,元澜急忙进了正厅,巧笑嫣然。
“傻丫头,咱母女两还计较这些么?”果然,洛妃见了她,眉头广舒,亦是笑然,“许久没见了,颜儿又漂亮了许多。”
“母妃老是这么说,我可要骄傲了。”元澜略微低头,双颊似桃花,浅浅绯红。背在身后的手向元祈轻摆,示意他暂时离开。
只是
“你站住。”看着元澜的脸忽然转过,笑脸瞬间凝固,换成一脸冷然。
“儿、儿臣不敢打扰母妃与皇姐说话,所以”
“哼,你还要跑到哪儿去?”洛妃仍是瞪他,又转头看看元澜,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这几天的事儿,阿满已经如实说了,你们两也别瞒着了,本宫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阿满
“儿臣知罪,还望母妃莫生气。”元祈看她的模样,许是不会追究什么,便老实低头认错。
“莫生气?你倒给本宫说说如何不生气?”右手拍案,发出厚重的声响,“身为皇子居然不上报就私自出宫,还整整三天不回宫!要是在外出了事怎么办?!你以为宫外人都知道你是皇子么?!”
“儿臣知罪”心虚低头,认错,“还望母妃原谅儿臣这一次。”
“哼!”洛妃看着他,余怒难消。不再说,轻抿杯中茶,静坐。
“还请母妃息怒。”元澜看看他们二人,柔声轻道,“私自出宫、夜不归宿、隐瞒父皇母妃,这的确是祈弟的不对,但祈弟他既然知错,母妃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人生在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祈弟不回宫是因为他担心那个女官。母后也知道祈弟从小重情义,又怎么可能扔下救命恩人不管不顾呢?所谓事出必有因,祈弟这么做也就是因为他重情重义,舍不下自己的救命恩人。试问这种情况,祈弟怎能安心回宫呢?”
听着元澜一番宽慰,洛妃的余怒也算是消了。重新再看元祈,平心静气,“以后千忌不要再犯,知道么?”
“儿臣谨遵教训。”连忙弯身作揖,既对洛妃认错,又对元澜感激。
“对了,那个女官怎么样了?伤势如何?”忽尔转头,问向元澜。
“大夫说这伤还需静养,不宜劳累,否则留下病根就难说了。”
“那快带本宫去看看她!”洛妃一脸关切地看着元澜。
“好,母妃往这边。”扶起她,往后院走。
“哦,马车就在门外,祈儿你先上车,本宫待会儿就来。”转头对他交待几句,便跟着元澜去了后院厢房。
阳晖斜洒入素净的厢房,窗台的茉莉散发着缕缕芬芳。女子静躺,面容出尘,只是脸色还是苍白而疲累。心疼地看看她,黛眉紧蹙。浅浅摇头离开。
“母妃,您”看她如斯模样,元澜心底略有不安。
“没事儿,只是看着那丫头心疼”素手揉揉太阳穴,浅叹,“难怪祈儿这般担心她了。”
“母妃也不必太过担心,大夫说只要她好好静养就会没事儿的。”元澜扶着她去向大门,柔声宽慰她。
“对了,卫远他对你还好么?”洛妃握着她的手,问。
“阿远他对儿臣挺好的。”低头,道,“母妃又多心了。”
“唉”洛妃疼惜地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连连摇头,“若不是当年你父皇看不上程夜的出身,你也不必被逼嫁给卫远唉”仍是看着她,眼眶满上了一层水雾。
“母妃别这样”看她如此,元澜的心底也是阵阵痛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况且现在我和阿远也挺好的,母妃不必为女儿担心。”
柔声劝慰了一番,便是送洛妃离开。
再多看一眼这个唯一的女儿,心底的歉疚就越来越深。夕颜,二十多年前那个出生在月夜的女子,当年天真无畏、英飒如男子的那个女孩,如今,却变成心伤累累、心门封闭的皇家公主。到底身份、时间改变了什么让她被“磨练”成这副模样?
“颜儿,好好照顾自己。”最后看一眼她,转身,回去。
看着洛妃微微颤抖的身子,心底亦是掠过一丝痛。罢了吧,和他已是过去,何必呢?
于是,苦笑,转身,却见卫远。
夜,碧荷亭亭,清月高梢,风拂过,粼粼涟漪。
愁目凝月,尽是她的样子。酒壶连连,却浇不尽满心忧愁,只能是“借酒断忧忧更忧”。说到底,当天若不是自己离开,也许事情就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更不会连累小若受到如斯重伤。七天,已有七天没有见到她;七晚,七个晚上卧寝难安;七夜,七个夜晚借酒断忧。只是,仍是忧绪不断。
夜风凉,醉意浅生,眼,仍是执著地望着远处宫门,盼着小若回来。冷风乍起,亭中男子倚栏不动,白衣翩然
彼时,公主府,厢房灯亮。豆火荧荧,照着他竹色的衫子,棱廓分明的脸透出几丝儒雅。
“我听公主说,你的伤好些了?”邃瞳凝视,写尽温柔。
“本就无碍的,只是公主关心,要我一定好好休养。”
“哦,刚才管家来送药,这会儿也该是放温了。”起身,从茶案上端过药。瓷勺轻舀,送到她嘴边。
推阻的话在与他不容拒绝而又满是怜慰的眼神相触后,被卡在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乖乖地由他喂药。
月清,风凉,羽睫乖巧垂下,黛眉平舒,呼吸均匀有致,似是轻翘的唇角微漾一抹笑意,不知,是否在轻恬的梦中呢?
一连十日,轻飒身影进出公主府,不曾间断。十日,苍白面色开始红润似桃花,笑靥频现,冲淡了眉间那抹挥不去的愁。
申时将过,花园中笑声依旧,人影依旧两两。
“萧公子一直陪着纳兰姑娘?”
“是啊,他还守了纳兰姑娘五夜,连眼都没合过。”
“好了,你退下吧。”
“是,公主。”
酉时,园中身影离去。没有回房,胡乱走去了大门。
两个身影彼此对定。谁,落寞离去?
后来,一连几天萧子棠没有再来过。清秀的脸上笑意顿减,生活也平淡了不少。也许是有事要忙吧?只是到底有多忙呢?就连音信,也不少来一个么?
此时,丞相府,家僮担忧地看着不言不语已三天的公子,愁然无措。
思绪还是停在几天前的公主府,元澜唤他停在门前。
“公主有事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话要说罢了。”元澜浅笑,看着他,“你和祈弟年纪相仿,又情同手足,我自然是把你看做弟弟的”
“子棠亦视公主为长姐,所以长姐有话不妨直说。”谦和而笑,洗耳恭听。
“既然你亦把我当姐姐,那我也就直说了。你对小若好,我看得到,只是她毕竟是宫中女官,宫规难违,我想你明白的。子棠你是聪明人,必定理解我的意思。小若不是自由的——起码在她离开皇宫之前。你与她太近,对你,对她,都不好。”
沉默,无语;转身,落寞。
难道就连再见她一面,也不能了吗?又或者相见,却要陌然,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四日后,厢房
“小若多谢公主厚爱。”福身,还礼。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连忙扶起她,道,“这两件衣服都是我出嫁前的衣物了,虽是最喜欢的,却也是陈旧了。其实也就穿过几次,自从成婚后就再也没穿过了,是你不嫌弃收下他它们,说到底是我谢谢你呢。”
“养伤时日多亏公主悉心照料,现又以衣相赠,恐怕以小若之绵力无法偿还公主的恩德。”感激地看着元澜,心底千思万绪无法说尽,其实住在这儿的这些时日,元澜悉心照料自己,胜似亲人,而自己的心底,也早是把她和羽萱放在相同的位置上了。有这样和善的姐姐,难怪元祈如此喜欢她了。
“傻丫头,我早就视你若小妹,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元澜浅笑,“只是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做姐姐呢 ,还是公主?”
“小若有公主这样的姐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看着她温溺的笑容,眼眶不自禁地开始湿润。
“哭什么呀?你若是这副模样回去,祈弟一定以为是我长着公主的身份欺负你了呢!”
“不不不,”赶紧揉揉眼睛,却又疑惑地看着她,“回去?”
“是啊,祈弟一听说你伤愈了就迫不及待派人来问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