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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提醒我该动身,我说:“我感觉自己还欠缺许多,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便再多教教我,把你那些压箱底的经验都告诉我,这样,也会使得我以后少栽跟头不是?”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其实,我们两人心里都明白,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托词,真正让我还不想离开的原因,是想再陪陪老爷子。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我还想再多留一段时间,但这一天,还是很快到来了。
离开的时候,老爷子一直将我送到巷口,只对我说了句:“出去别胡来,遇事沉稳些!”便提着烟袋转身回去了。
他的背影很是消瘦,尽管腰杆依旧笔直,却已经显出了老态,在那满眼飘扬的“岁头”下,显得是那般的孤独而冷清。
我将双手嗬在唇边,对着老爷子的背影高喊,道:“我给你在炕席下面放了两千块钱,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些,别替我省钱。”
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用提着烟袋的手,轻轻挥了挥。
我又喊道:“少抽些烟,我给你留下的酒,也不要一次喝太多,别怪我啰嗦,你要乖一些……”
“咳咳……”老爷子的咳嗽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望着即将转弯而消失的身影,我又用力地喊道:“爷爷,保重,等着我回来看你!”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鼻子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我伸出手,使劲地抹了几把,感觉自己太矫情了些,大男人掉什么眼泪。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自责,这个时候为什么没追回去抱抱他老人家,因为,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看到爷爷的身影……
故事说到这里,在敲键盘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呵呵,我始终还是矫情了些。
第十三章 儿子和老子
我一步步地离开了巷子,爷爷的身影已经不见,应该是回了屋,我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刺眼的“岁头”,紧了紧背包,大步离去。
巷子外面矮墙下的老人们,用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望向我,似乎我能从这条巷子平安走出来,让他们很吃惊一般。我明白,回来的这段日子,围绕我的话题必然不少,信息匮乏的老人们,总是喜欢传播和夸大一些事,来满足自己的谈资。
估计,在这段日子里,我不被说成奸夫,也被说成是“鬼上身”了吧。我不禁苦笑,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算是在告别故乡之时,对这片土地和人的告别议事吧。
面包车的减震效果真的很不好,村子通往县城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警,超载十分眼中,只有七个座位的面包车,硬是挤进来十一个人,我是被从人后备箱的门塞进去的,这位喝了半瓶啤酒的司机大哥是位猛人,开车飞快,年久失修的路,颠簸的厉害。
我时不时的就被甩起半尺多高,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撞破车顶飞出去。好在,这样行路,也有一样好处,整车人的飞舞,让短暂的路途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身体的不适也让我暂时的忽略了与老爷子的离别之苦。
终于到了县城,我在车站附近吃了一口面,便又踏上行程,县城往后的路,交警、路政等执法部门配备便十分齐全了,司机也要专业的多,转了两次大巴,再无什么波澜,很顺利的回到了省城。
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她提早下了班,做了一桌的好菜,虽然从我进门,她一直表现的很是平静,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的出来,她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想想也是,我对母亲的亏欠很多,从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便离开了家,假期也多是打一些零工,极少回来,到了部队,母子的见面时间就更少了,这一次匆匆回来,呆了一夜,就又回到了村里,母亲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在她的心里肯定有些不好受吧。
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对亲情亦是如此,看着母亲帮我递来筷子的手,已经变得十分粗糙,我的心中不由得便是一怔,这双手已经与记忆中大不相同,变化也不可能是一两日便会有的,这双手似乎在证明这些年我对母亲的关心到底有多么的不足,这使得我心中不免愧疚。
桌上放着米饭、面头和饼,还有四个小菜,锅里闷着羊肉和排骨,母亲催促着我:“坐了一天的车,一定饿了吧,你爷爷喜欢吃素,这段时间,你肯定口淡,快吃吧。”
“妈!”我喊了一句,拉起了她的手,让她坐下,“你也一起吃吧。”
“我还得看着锅,你先吃。”母亲微笑。
“这么多,我哪里吃得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您看您这手,也该买些护肤品了,我爸也真是的,都不懂得心疼自己的老婆,我回头教育教育他。”原本想说些心疼母亲的话,可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
母亲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护肤品,你以后心疼你媳妇吧。对了,妈上次打电话和你说的那个女孩看过你的照片了,一直想见见你,你这次回来,正好明天约个时间看看吧,房子我和你爸已经给你付过首付了,再有一个月就能拿钥匙……”
“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房,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吃惊,父母居然已经为了我以后的生活开始铺设了,而我却浑然不觉。
“这个你就别管了,现在的女孩,都不喜欢和大人们住在一起,房子反正迟早要买的,我和你爸攒的这些钱,也没个用的地方,早买早省心,而且,听说房价要涨,你看你们张姨家,比咱们晚买一个月,就多花出两万块钱……”
母亲的话头一打开,便说个没完,我却不是十分在意,总感觉母亲的观念有些陈旧,房子什么的,着什么急,就是结婚租房也未必不可以,何况自己还年轻,以后说不准在哪里定居。
当时我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简单,08年的时候,正是房价突飞猛进的开始,如果不是母亲有了先见之明,怕是现在的我,也会为了高额的房价而发愁吧。
吃过了晚,傍晚的时候,我爸下班回家,他今年也就刚满五十岁,却已是头发花白,很瘦,戴着一副八百度的近视眼镜,整个人的书卷气很浓,典型的老知识分子的模样。我们父子两站到一起,风格和气质截然不同,或许这也是老爸一直对我不太满意的原因。
以前和战友在一起,提到他,总是喜欢用“我家老头”来称呼,现在看到他真的显出了一丝老态,反而心中不是滋味了。
老爸的性格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回来最后,他坐在餐桌吃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我,大概也就是问一些爷爷的身体如何,我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设想。
说实话,别说现在身上还有个什么要命的“十字灭门咒”,就是没有这个,我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也没有想过太多,以前一直觉得这辈子要做个职业军人,现在转业了,也就失去了方向,所以,我不想谈及这方面。
但老爸这个人是很执拗的,如果我和他唱反调,怕是今晚,我就要成为他的学生了,他是教高中政治课的,对于将政治讲道理,可是他的强项。
为了不让他在我身上有发挥特长的理由,我只好迎合着说道:“我打算去趟东北。”
“去东北?”老爸放下了筷子望向我,“去那边做什么?东北虽然经济不错,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你去了又能干点什么?这样吧,我的一个同学,是二中的副校长,他说他们学校缺计算机老师,过段时间有个考试,你去试试吧。”
“教书?”我使劲摇头,“爸,你就饶了我吧,就我这样的,去教书,不是误人子弟嘛。”
“这叫什么话!”或许是我这样说自己,让他觉得伤着了他的儿子,而伤及了他的脸面,老爸的脸沉了下来,“你一个本科毕业生,难道连初中都教不了?大学四年做读的?”
这话要是母亲说出来,我或许会回一句,混完毕业证之后,知识就还给学校了,但是,面对老爸,我却不敢这样说,忙转了话题,说道:“也不是教不了,主要是我这人不太适合教书,我在东北那边有个战友,他去年就专业了,听说现在做木材生意,效益不错,前段时间,他就打电话让我去考察一下,我这不是回去看爷爷,没有时间去,这次回来,我想过去看看。”
“从商有什么好的!”老爸听我这么说,脸色好看了些,但看得出来,他依然面带不快之色。
“爸,您可是老牌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比我们这些扩招后的大学生高多了,思想也要跟得上时代嘛,改革开放之后,我大中华的经济势头这么猛,商人在这社会的地位,早已经提高了,可不能用封建社会那套老思想来想了。不说别的,你就看现在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还不是为商人打工?这要是放在古代,他们即便不算是进士,也能算得上是举人了吧。连举人官老爷,都替商贾服务,我经商也是迎合时代大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要做一个时代的弄潮儿……弄潮儿,爸,这个你懂得吧……”
我站起来,干脆坐到了老爸的对面,一通说下来,弄得老爸眉头又紧蹙了起来:“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老家老头”似乎有发飙的前奏,忙嘿嘿笑道:“开玩笑的,您总是这么严肃,弄得你儿子都不敢说话,其实,我这次去,主要是想看看战友,木材生意的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反正我转业,还有些钱,也不急在一时……”
“坐吃山空。”老爸轻哼了一声,“你那笔转业费,我已经让你妈给你存起来了,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用,别打这个主意。”
“啊?”我瞪大了双眼,“老爸,您这是非法剥夺他人财产,您可是知识分子,不能这样。”我不由得有些急了。
老爸轻哼了一声,放下筷子回屋去了。
我一脸无奈,儿子和爹,有的时候,真的没道理可讲,即便是知识分子的老爹,也是如此。东北之行,肯定是要去的,这个不能因为老爸反对便改变,再说,这么多年,我在外面都野惯了,虽然老爸一直严厉,但我自己决定的事,他还是拦不住的。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去了东北那边,该怎么找人,毫无头绪,让人烦恼。我对老爸提起的战友,并非是忽悠他,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先给他打个电话,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第十四章 水汪汪,灵豆豆
内蒙地界,一般情况都是秋雨较多,春夏少雨,但这个夏天,也不知怎地,雨水不断。望着窗户上不断被雨水冲刷的玻璃,我的心情有些烦闷,前两日,给东北那边的战友打过电话,得知他这些天正在外面忙生意,要赶回去,至少还有半个多月。
这使得我的行程不得不暂时延后,尽管我已经努力的调整心情,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效果,无奈下,我只好将《术经》又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虽然里面的内容,记住了大部分,可老爷子和我都有些高估我的理解能力了。
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办法,收效甚微,就和那句话说的“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看了也不懂”,我现在的感觉,便是如此,《术经》看似简单,想要真正的去了解,却又很难。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阅历还是太少,有些东西,没有接触过,单看概念,还是不明白的,不过,关于“虫术”这些天倒是加深了不少了解。
母亲这几日没怎么上班,一直在为我的终身大事而忙碌,几乎每天,她都要把相亲的事提上几遍让我不厌其烦。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我最终妥协,与她说的那个眼睛长得“水汪汪,灵豆豆”的女孩见了一面。女孩想长相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清纯可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如果我不是被“十字灭门咒”缠身的话,和她相处下去,也是不不错的选择。只可惜,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而这该死的“咒”似乎也在提醒我这一点,相亲回来的当天,母亲正兴奋地询问我今日的感觉,头疼的毛病,却不期而至,恶心感一阵阵的泛起,我急忙跑到了卫生间,爬在马桶上狂吐起来。
看着马桶里,吐出的黑色黏糊状物,臭着上面蒸腾而起的一阵阵恶臭,我咬着牙摁下了冲水键。
刷了半晌的牙,牙龈都出了血,带着一丝丝麻木的疼痛之后,那种气味才似乎从口中淡去,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我十分疲惫的拍打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母亲一直等在门口等着,期间她已经询问过几次,我都告诉她没事,现在看我出来,她的神色显得紧张而慌乱,再没问什么相亲的感觉,扶着我,关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勉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