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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吐了
我被他这表情有点震到，心脏狠狠缩了缩，忍不住就屏息着问。“解开后……会怎么样？”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可知什么是夔龙乙尊纹？”
我摇摇头，这个纹身的名字，我只在戮焰王那儿听到过，别说知道它解开会是什么样了，单说这个纹身是什么来路我都不知道！天清道长伸出手指，好像夹着个什么东西，放在我的后背上。动作轻柔只是轻轻摸过，我却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烫着疼，这疼……比戮焰王每次发怒时引起的疼，还要成几何倍数增长。
我疼到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被天清道长猛地一拍额头，根本晕不过去，只能意识涣散的强撑着。
他摸过去，只不过几秒的时间。这几秒，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等他松开手没有再疼时，我看着他手指跟看鬼一样，打死不想再来一次，虚弱的一倒，刘文轩连忙扶住我，问。“还好吗？”
我无力的摇了摇脑袋，天清道长伸出手指间夹着的东西给我们看，我一看，差点没吓到。
他手指夹着的是个很古朴的铜钱，被擦的锃亮。现在这铜钱上，缠绕着一团……黑气！与其说是黑气，不如说……是一条会咆哮的有意识的鬼气，更来的恰当。这黑气游走在铜钱之上，时不时发动的攻击，显得格外狰狞。
天清道长一挑眉，“夔龙乙尊纹，我曾在失传的古籍上半部看到过，它本身是一个阵法，一个被万物繁衍出有灵识的阵法！它的出现，代表的是……杀戮、无尽的苦难，还有，生与死的极致。传说，它是集天地万物的怨念而生，因为它无时无刻，都在自动吸收这天地间的怨念！”
我被他说的有点懵，“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命，就是被这夔龙纹改变了！你未来的路，没有人能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算不出来，王正清那老不死的就是因为强行算了你的命，才会遭到反噬。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夔龙纹不除，必将带来一方苦难，无尽的杀戮和鲜血。而这杀戮和鲜血……都是因你而起！”他直勾勾的看着我。
“而你下场也会很惨！因为它会自动吸收怨念，不消半个月，你会因为凡人躯体无法承受它的暴虐之气，爆体而亡！所以，这夔龙乙尊纹，必除无疑！”
我心脏狠狠一跳，“我来找你，就是来求你帮忙去除这个夔龙纹啊！”
他深深的看着我，那个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什么别的深意。但是他眼神清澈，怎么都没感觉到丝毫恶意。他问我，“你真的愿意配合？”
我点头，但是心里有点不确定的问了句，“去除后，我会怎样？”
“要除掉这夔龙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看这……”说着，比了比他手上的铜钱，那黑气还在咆哮着。“这是怨念，在这怨念之下，还有一层，是那鬼留下来的意念。只要击溃他的意念，剩下的怨气和鬼气，自然很好去除。最棘手的，就是意念如果去除的时机不对，先一步打破了鬼气和怨念的平衡，造成它们侵入你体内，你就会爆体而亡！”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找对时机，然后把这意念、鬼气、怨气一起去除，才能除掉这个夔龙纹？”
“正是！”
“那……”我紧着嗓子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他会怎么样？”
天清道长，看着我，目光直视，没有任何波澜。“虚弱！”
“只是虚弱？”
我看他郑而重之的点了头，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松气后，我又觉得自己有点贱。踏马的，被害到现在这样，不都是因为那个自大的戮焰王吗？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可以去除这鬼纹身的时候，竟然还会去想，他会不会受到反噬啊或者什么之类的。
我想想，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无比烦躁的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纹身放我背上？”
天清道长若有所思的道，“古籍只有一半，上面对于夔龙乙尊纹也只是提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这夔龙乙尊纹向来是被作为载体出现的，而且夔龙纹要凝练很难，需要一个本来就非常强大的人，耗费毕生的精力去完成，用心头血去浇灌绘画。我实在无法想通，他这么费尽心力修炼出来的夔龙纹，为何要放在你身上！”
“要知道，你不过是凡人躯体，一副皮囊，根本没办法承受夔龙纹。而你一旦爆体，这个夔龙纹也会消失，顶多给那一方带来一场灾难和血腥，但是……他凝聚了这么多年的夔龙纹也会消失啊，这完全得不偿失！他无论是把这夔龙纹放在鬼器上、鼎上、甚至其他任何比你强的载体上，练成本命法宝后，他都可以实力大增，天地间怨念未尽，他就永恒不散！”
说了这么大一通，我算是听明白了。
那就是……这玩意，放在其他东西身上就是个法宝，但是放在我身上，我就糟蹋了这个东西，变成了个除了会折腾我之外，其余没啥用的玩意！我有点呕血，但是心里还是震惊居多，按照天清道长所说，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和心血凝聚出来的夔龙纹，为什么……要放在我身上？
“那他是为什么呢？对了，天清道长，之前张天凡设下了个冥婚的局，逼着我跟张子安冥婚，他为什么会正好那个时候出现在那？”
“我们人间，每个城市都会有一条通往阴间的路，我们通常称之为‘走阴路’，意指人间灵魂回到阴间的意思。这地方一般处在城市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张天凡选的地方，正好有一具五百年前冤死的鬼魂，这鬼魂怨念极重，又修炼了五百年，所以阴气很重，形成了一条走阴路。你说的这个张天凡，应该就是在这条走阴路的旁边，建了个宅子，偷偷让张子安住在里面。”
“至于那个男鬼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也许是他游荡在走阴路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吧。”
我听着觉得这理由非常牵强，想到戮焰王那每次出现，都表达出来的恨意，我就直觉不可能是这样。“应该不是！如果只是无意中撞见，那他没理由对我恨之入骨，我又没挖他的坟，也没踩他的骨，他完全没理由啊！”
天清道长脸色有点难看，“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透鬼的心思。”，他说着，像是有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这些天，你就在我这里休息，等过两天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去掉这纹身。”
“当然，事先我得说好。去掉这个纹身之后，你会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虚弱，也许会卧床一个月也说不定。这几天，我会让姓刘的这小子，给你熬点药，让你喝下，到时候有益于施法！”
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些话没跟我说，还想再问，他却已经带着刘文轩走了，把卓家阿妈叫了来陪着我。
卓家阿妈看着我很不好意思的搓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恩人的故人之友，那个鬼怪的事，也是我错怪你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她还是满脸歉意，又是给我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你头还疼吗？”
我用手探了探后脑勺，还真的有点疼。她看我这模样，连忙说，“我去找点草药，捣碎了让你们敷着，也能止疼。”
说着就往外走，我都拦不住，只能无奈的说。“那你干脆多捣碎点，也让刘文轩敷一点。”
她动作一愣，看着我有点莫名。“我没有敲他啊。”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眨巴着眼看她，她又解释了句。“当时只有你一个人掉下来，所以我就砸了你一个人啊！”
她走了，我捧着水杯若有所思。刘文轩跟我一块从那密道上掉下去的，为什么会只有我一个人掉下来？那刘文轩当时掉哪了？是卓家阿妈没看见吗？
我疑惑的想着，抬手喝了口水，但是这一喝，突然觉得嘴里有股怪味，胃也翻江倒海的，一下子没忍住，呕了出来！
第39章 你没有恨？
可是我呕了半天，都是干呕，就呕了点胃酸出来。浑身力气被抽光似得，实在难受。卓家阿妈说的事，我大概想了下，也许是他当时被那潭水不知道冲哪去了吧，卓家阿妈没找到他，所以他躲过了一劫。想着，也没多去在意，不知不觉就趴在那睡着了。
我醒过来时，外面正是黄昏，朦胧的就看到旁边悄无声息的坐了个人，我吓的瞬间清醒了，睁眼一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刘文轩嘿嘿的笑，“天清道长让我熬的药，我熬好，就端进来了。”
说着端过一碗乌黑的药递给了我，我看着那颜色，就觉得嘴里发苦，莫名的又想呕。他安慰我道，“好啦，良药苦口，你怎么跟格格一样，也不喜欢喝这个？”
我接过来捏住鼻子一口灌了下去。那恶心劲，差点没把我胃给翻腾过来，我强憋着，才没呕出来。看着他，我苦笑下。“以前我没这么矫情的。”
“这不算矫情，我刚看他往里面放了些蝎子、蜈蚣之类的，确实会难下咽点。”
我一听，懵了！
那瞬间，胃和心集体造反，稀里哗啦吐了一大半。刘文轩在旁边也愣了，连连帮我拍着后背，“怪我……干嘛说出来。”
我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好了……别说了。”
他点头，连忙把那碗收了。看了我一眼，“要不，你再继续休息会儿？”
我吐的疲乏，听他这么说，躺了下来，果然没一会儿困意又上来了。这一睡，又不知道去了多久，但是一直没睡安稳，隐约的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好像有点空，像是惦记着什么事，根本没办法深度睡眠。昏昏沉沉的翻了好几个身，索性睁开了眼，这才发现，原来刘文轩……还没走。
他坐在凳子上，睁着眼睛像是在发呆。
我有点愣，坐了起来。“你一直在这里守着？”
刘文轩闻声回过神来，转过头看我，我发现他眼睛里竟然布满了血丝。好像刚才一直瞪着，都没眨眼一样。“卧槽，你眼睛怎么了？”
他慢半拍的眨了眨眼，这一眨眼酸胀的顿时湿了眼眶，他尴尬的一笑。“刚刚发呆在想一些事呢……嘿嘿，天清道长让我守着你，看看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没。”
我瞅他这样，愧疚的很。“你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真的？”
“嗯，快回去吧。”我三催四请后，他才打着哈欠走了。看着他疲累的模样，我满满的感激。跟他认识也好多年了，从高中跟格格认识后，就认识了他。他跟格格都是大院长大的，从小就喜欢追在格格后面，哥们长哥们短的。后来交过不少女孩子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格格，这之后再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虽然外表看起来挺花心的，可是相处久了都能知道，他对朋友是真的很好，特别古道热肠的那种。
感叹完，我回过神来，看见他的外套竟然落在了这里，便下了床打算去送给他。
结果出了门口后，我发现……我好像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这是个很小的院落，一点都不像个道观。房间都比较破旧，很久没翻新了，但是房间也挺多，我怕触着忌讳，不敢每间门都推开，只能围着外面绕了一圈，没猜出哪个是刘文轩的房间。正疑惑间，突然有个小石子扔在了我腿上，我一疼，抬头就看见了天清道长。
他坐在屋檐之上，手里拿着个破旧水壶，似乎之前在对着月亮自饮自酌。他看着我，挑眉。“你这体质，晚上还敢自己一个人单独走，不怕被鬼祟又看上了？”
“三清祖师爷在上，又是在你的道观里，我不应该放宽心吗？”
他轻笑声，哼了哼，“小丫头，别以为你嘴甜，我就不收你钱了。我告诉你，今天那碗药可是费了我不少宝贝，这钱，事后得另算。哦……还有，后面准备的那些宝贝，也要额外算钱的。”
我嘴角一抽，认了。他这才心情好了点，扔了一张符下来贴在我的胸口上，我顿时感觉四肢被束缚住了，下一秒身体腾空，被他一招手，就被一股风给吹着到了他面前。
我脸色有点发白，连忙扶着屋檐坐了下来，扯了扯唇角。“道长好手段。”
“自然，你当我是那张……张什么来着？”
“张天凡。”
“对！你当我像那张小子一样，是装神弄鬼的人？”
我笑笑，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应该是在这上面躺了有很久，头发上都结了点白露。我想想，把刘文轩留下来的大衣递给了他，“盖着点吧？”
他一愣，看着我没接。我好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