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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晓得冲出一伙人说她勾引别人的相好，矛头对准她，上来就打，最后压着她的头按在水里，活活溺毙，可怜第二天别人发现她的尸体时，已经泡得发白。”老爷子说道。
白颖珊的眉头皱起来，老爷子说道：“我知道真相真是又气又伤心，伤心木槿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害死的，气是气没人为她伸张正义，就这么活活冤死了！”
“她是风月场上的人，又是和人姘居，姘主怕妨碍自己的名声，压着巡捕房不让查，再加上有流言出来，说她前着姘主和人私奔，被人说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老爷子说道：“时间久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我年纪小，心里替她抱不平，也不信她是那种女人，但又有什么办法？生在乱世，活着就是福份。”
“秋砚死的时候，您在现场吗？”乔宇问道。
“不在。”老爷子说道：“我当时在后台负责打下手，琴师冲进来大喊出事了，大家都涌到戏台上，秋砚已经双腿跪在地上，双眼流血，头垂下去，断气了。”
“老爷子，您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再帮忙好好想想，当时现场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或是奇怪的人？”白颖珊说道：“我知道事情对您的冲击太大，毕竟木槿对您好过，人在微时，对那些给予自己关心的人，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所以哪怕过了六十年，您对木槿才念念不忘，您在留言里透露的好像是记着秋砚，其实是在挂念木槿，对不对？”
老爷子的眼神倏地变了，一脸兴味地看着白颖珊：“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白颖珊如实说道：“开年就二十了。”
“小小年纪，不像现在的小孩子，成天只知道玩手机电脑。”老爷子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挂念的是曾经对我好过的木槿，不是秋砚，但当时事发突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容我再想想。”
老爷子转身，他回忆的时候有些特别，一边打着太极，一边哼着曲儿，灵媒此时凑到乔宇身边：“有件事，你说那个模仿你的家伙，已经好久没有联系我了。”
“这有什么。”乔宇故作轻松：“人家当你是座桥，现在找到更适合的，你不中用了。”
“要不，咱俩合作吧。”灵媒说道：“我经手给你的买卖，我抽成20％就好。”
第681章 鬼瞳，黑白符
“15％，同意就成交。”乔宇说道：“没得商量。”
灵媒痛快地伸手出去：“没问题啊，15％就15％，给钱即时就成，这是我的名片。”
“通灵大师周伯通？”乔宇噗嗤笑了：“你叫周伯通。”
谁不知道周伯通是武侠小说里有名的老顽童？乔宇哈哈大笑，周伯通没好气地说道：“这的确是我的本名，养父起的。”
“老爷子是武侠迷吧？”不知道为什么，乔宇掌心已经出汗，掏出名片塞给周伯通：“以后有单让他们直接到这个地址，最好电话提前预约，只要经了你的手，事成后和你结账。”
“好呐。”周伯通扭头看着老爷子：“爸，您没事吧？”
老爷子已经停止打太极，站在一颗树下发呆，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凝重，白颖珊走过去：“您想到了什么？”
“秋砚死的那天，有一个一定在的人不在。”老爷子的表情凝住了：“班主的儿子，每次开台唱戏，他一定在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乔宇问道：“知道名字吗？”
“施南兴，当初的草台班子里，他是最有文化的人。”老爷子说道：“说起来，他曾经教木槿写诗，我倒觉得他和木槿最配。”
白颖珊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丝头绪，不同的人，不同的视角里发生了不同的事情，究竟是谁对秋砚下了死手？
老爷子说道：“不过，他人都不在，怎么会和秋砚的死有关？”
“他是什么样的人？”白颖珊问道。
“当年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很安静的性子。”老爷子说道：“平时不怎么说话，所以看到他和木槿谈笑我生，我还觉得奇怪来着，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肯定不在世上了。”
“您怎么这么肯定？”乔宇问道。
“他的身子一向不好。”老爷子说道：“大夫说他活不过三十岁。”
“身体有病？”乔宇的心一沉。
“我听班主的老手下说他从小就有点与众不同，左眼的瞳孔和常人不一样，平时他总戴着一幅眼镜，低着头，显得文弱安静，指挥人做事的时候也只有只字片语。”
老爷子说道：“大夫说是身体病变的原因，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了，他回戏班子后负责戏台的搭建和拆装，每天必定在场，从未缺席过一天，所以，那天没看到他，我心里嘀咕了一下。”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乔宇追问道。
“没有了。”老爷子狐疑道：“你们一直打听秋砚的事情，为什么？”
“说来话长。”乔宇说道：“一时间解释不了，多谢老爷子，有空请您听戏。”
“不要空口说白话。”老爷子沉声道：“说做就要做到，才是真男人。”
‘放心。“乔宇说道：“戏票改天送到。”
两人飞速走出院子，上车后，乔宇就拿出手机订票，选择了物流运送，这年头电子票务再方便不过，干完订戏票的活后，乔宇对燕南说道：“燕哥，咱们回去。”
回到工作室将两边打听的消息一汇总，事情基本清晰秋砚就是一个渣男，这家伙利用木槿后雇凶杀人，自己惨遭报应。
只是这报应非自然，有人刻意而为之。
“乔宇，”燕南此时已经有些犹豫：“咱们真要帮他揪住凶手？我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这家伙生前杀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直接凶手，但更可恶。”
“你们说，谁是凶手？”乔宇不直接回答，冷不丁地说道。
“施南兴。”白颖珊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的左眼。”
“瞳孔有变，必生妖邪，不是病变。”乔宇说道：“如果不是异变阴阳眼，就是鬼瞳。”
“两者有区别？”燕南不解。
“如果是阴阳眼，只是能看到鬼，但鬼瞳不同。”乔宇说道：“就像眼睛里面长了一只鬼，它会随着瞳孔的生长一起长大，瞳孔的颜色越来越艳丽，颜色越重，体内的阴气越重，这恐怕也是施南兴体弱的原因。”
“什么情况下鬼会呆在人的眼睛里？”白颖珊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形。
“食花鬼、食产鬼、食胎鬼、食脂鬼、食灯鬼、食五谷鬼，有些鬼对阳间的东西有依恋，除了这些类别以外，还有一种食泪鬼。”乔宇说道：“它们最喜好十周岁以下孩子的眼泪，常在孩童夜间啼哭的时候钻进他们的眼睛里吸食泪水。”
“但总有意外发生，有鬼钻进去出不来。”乔宇说道：“如同鬼魂被困在五煞地一样，它们被困在眼睛里，最后滑入瞳孔，与瞳孔齐生。”
白颖珊打了一个寒蝉：“所以，你觉得施南兴与众不同，他可能是杀死秋砚的凶手？”
“拥有鬼瞳者，也会拥有不一样的能力。”乔宇说道：“你看到有鬼影缠心杀死秋砚，而老爷子说正好那天施南兴不在，绝不是巧合，当然，也不能排除老爷子的可能性，所以我刚才在老爷子背上抹了一把这个……”
白颖珊吓了一跳，这家伙什么时候试的老爷子？
乔宇掏出一张符纸，上面抹满了礞石粉，上面的粉末完好如初，颜色一致：“看来老爷子没沾过鬼，鬼见到礞石粉，就像金属撞上磁石，鬼气也会浮现，看来他不符合要求。”
“施南兴可能早死了。”白颖珊说道。
乔宇摸摸头，不悦道：“阴间真是小气，我们帮他们揪出内鬼，让查查生死薄也不肯，唉，现在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黑白符。”
这玩意儿乔宇第一次用，他进房掏出数十张黑色或白色的符纸，以前他们只知道符分阴阳，符一般是黄符，还不知道有黑白两鬼。
“我叫它熊猫符。”乔宇说道：“创意名字，用它们可以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否还活着只是，我们现在虽然不知道它的生辰八字，但是大致的年龄晓得，今年他应该在八十岁左右，姓施，名南兴，性别男。”
乔宇一边说着，一边将年纪，性别，名字写在黑白符上，让燕南和白颖珊也帮忙。
数十张黑白符放在地板上，工工整整，“白为生，黑为死，先看看他是死是活。”
第682章 半黑半白，在生
乔宇拿出香烛，一只小铃铛，当香烛气冉冉而起，乔宇嘴里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好一个内外澄清，地上的黑白符倏地飘起来，一共七七四十九张，黑白分明，飘在客厅中央，每两张的间隙都只有五公分，它们的列队整整齐齐，浮动的高度一致，离地面约两米。
白颖珊和燕南不明就里，只是看到咒语念毕，所有的符纸震动起来，犹如台风中摆动的布条，“啪啪”作响！
“啪啪！”两声之后，十来张黑符落下，乔宇心里一紧，咒语再次念紧，这一次，数十张白符落下！
符纸落下之后，上面书写的名字与年龄性别全部消失，燕南不解：“黑是死，白是生，现在黑白都落了一半，算什么？”
乔宇没空解答这个问题，他皱着眉头，一幅深思的模样，地上的符纸啪地化为飞灰消失，这让乔宇心里一沉，难道生死未明吗？
此时，黑白符陆续落下，白颖珊突然豁然开朗：“南哥，符的数量是奇数，也就是说，最后总有一张留下来，咦，你看那一张，怎么正面黑反面白，刚才没有这张符。”
所有符纸的中央，飘着一张特别的黑白相加的符纸，上面黑，下面白，乔宇连连摇头：“黑白异变，第一次见到，这说明此人既生既死，不是一般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符纸纷纷落下，只余那张黑白相杂的符纸飘在空中左右摇晃，乔宇上前抓住它，握在手心，黑白符纸中央好像充了气，握在手心里狠狠一捏，“噗”地一声，黑白符马上蔫巴巴地躺在掌心。
此时，其它的符纸都消失了，唯独这一张，乔宇说道：“找熟人帮忙。”
白颖珊知道，乔宇的劲儿上来了，一开始如果是为了不在鬼界失约，现在则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当年的事件扑溯迷离，现在第一次出现半黑半白的命符，他和自己较上劲了！
警局，官晶晶皱着眉头，不安的看着三人：“不要告诉我是来报案的，也不要告诉我，这件案子的凶手不是人，或者不是正常人，我实在是怕了你们了。”
“这回真没有。”乔宇恨不得双手双脚举起来发誓：“就是查个普通人，年纪大了，不知道是生是死，知道大致的年龄和名字，绝对正宗的帝都本地人，能查吗？”
见官晶晶没有反应，乔宇拿肩膀去撞她：“你善良，正直，勇敢，正义，我们的警官姐姐一向助人为乐，是不是？”
官晶晶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没好气地给他一拳：“就知道油嘴滑舌，算了，本地居民的资料一定入库，我带你们去查查，叫什么名字？”
“施南兴，八十岁左右。”乔宇说道：“就在这个范围内查吧。”
官晶晶“咦”了一声：“这个名字我怎么有点印象，走吧，先查查看，八十岁的人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科技真的太了不起了，乔宇看到电脑里的数据库，看到操作员进行筛选，不到半分钟的空当，就将所有叫施南兴的居民资料调出来，然后在其中进行二次筛选。
“晶姐，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一共有三十六个，我们现在把六十五岁以上，八十五岁以下的年龄层筛选出来看看。”操作员十分熟悉地按动鼠标，嗖嗖几下，出来的施南兴只有两个人。
看着筛选过程，乔宇有种莫名的感觉，同名同姓，年轻人的数量多，年龄越往上，人数越少，消失在资料库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死亡。
再看这仅剩的两个，一个刚刚六十五岁，一个八十一岁，白颖珊说道：“第二个符合我们要找的人，老爷子说当年二十出头。”
乔宇兴奋地记下地址，他有种感觉，马上就要水落石出，即将拨开迷雾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谢别了官晶晶，三人正准备上车，官晶晶稳稳地丢过来一句：“乔宇，这次开头可不要以最坏的方式结束，能自己搞定的话，自己搞定吧。”
“警官姐姐，你不要这么讲，小心墨菲定律……我去！”乔宇话没讲完，官晶晶已经准备翻脸，乔宇关了车窗，催促道：“燕哥，快开车！”
燕南无奈地笑笑，官晶晶以前也是个沉稳的女警官，现在被乔宇带得不走寻常路了，燕南载着两人去了那条街，那地方离阮老板的店不远，古玩街后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