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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明白……”金思羽皱眉思索。
“我们目前不能确定这十六个孩子是谁，如果可以确定，就不用大费周章了。”张天赐解释了一下，道：“但是，当校车冲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确定，这十六个孩子，都在车上。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张天赐顿了一下，继续解释：“老鬼婆并没有完全带走孩子们的魂魄，只是带走了三魂中的两魂。孩子们的身上，还会有一魂七魄。当孩子们接近横塘小区的时候，因为魂魄之间的互相吸引，他们就会自动向水池而去。进入水池，他们的魂魄就会完全离身，失去生命。”
金思羽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以为，老鬼会如何下手？”
“我猜测，老鬼婆到时候，一定会附体控制驾驶员，向横塘小区撞去。这时候，我有可能直接干掉老鬼。”张天赐看着横塘小区的大门，道：“这是一个机会，就看运气如何了。”
金思羽大致明白了老鬼婆害人的手段，便不再问，和郑瑞一起，排查附近的幼儿园，看看有多少校车，会经过这里。
排查结果很快出来的，这里只有一家最大的双语幼儿园，拥有校车。
校车是大客车，三十六座的。
其中有一辆负责接送东线孩子们的校车，每天经过横塘小区门前，早晚各一次。
早上是八点半，下午是五点。
按道理说，今天是周六，学校应该放假的。可是偏偏赶上节假日调课，今天是正常上学的日子。
郑瑞请示张天赐，道：“这辆校车最值得关注，老大，要不要提前派人跟车？”
“不用，沿途布控，严密监视就行了。”张天赐说道。
这时候天色已亮，郑瑞手下的人全部到了，一个个武装整齐。
张天赐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分派任务，确定岗位。
众人都在小区大门两边排开，严阵以待。
小区围墙上，也被安装上了镜子，几乎铺满了整个南围墙。
随后消防队赶到，在小区大门内侧的两边，下了固定桩，拉上了消防水管，在大门口张了一道网。
张天赐检查了所有岗位和布置，这才和金思羽猫腰钻过大门的防护网，走向小区里面。
太阳升起，小区北侧围墙外，爆竹声也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天赐，放爆竹又是什么意思？”金思羽低声问道。
“干扰老鬼婆，降低她的道行。”张天赐走到了水池边，坐了下来。
金思羽也陪着张天赐，默默等待，心情忐忑。
八点二十，对讲机里传来郑瑞的声音，道：“校车已经出发了，再有十分钟，就要经过小区门前……”
“明白，各就各位。”张天赐说道。
金思羽紧张不已，站了起来，眼神盯着大门方向，额头上出了一层的细密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线校车终于出现了，缓缓地从小区门前驶过……
张天赐的心也悬了起来，心跳声清晰可闻。
对讲机里，郑瑞的声音传来，道：“老大，校车已经过去了，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张天赐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上午应该没事了，就看晚上幼儿园放学。”
可是话音未落，郑瑞惊叫起来，道：“又一辆旅游大巴冲了过来，速度很快，大家注意！”
“旅游大巴？”张天赐吃了一惊，眼睛紧盯着门外，右手却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原形的东西来。
这东西用黃布包着，大约比光碟大一点。
金思羽更是吃惊，冲向大门方向，道：“我去看看！”
“姐姐当心啊，我这里走不开，你自己注意安全！”张天赐大叫。
“我知道！”金思羽头也不回，向着大门处狂奔。
对讲机里面一片嘈杂，无数人都在惊叫。
“都各就各位，严禁失惊打怪！不要阻拦校车，放他进来！”张天赐冲着对讲机大吼一声，然后把对讲机扔在一边，将圆盘上面的黃布扯了去。
这是一面古铜镜，正面光溜溜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张天赐将铜镜揣在怀里，脚下踩着水池边的台阶，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这时候，金思羽已经快要冲到了大门口。
而郑瑞，也刚好从外面冲进来，猫腰钻过了防护网。
砰……
忽然间，一辆黃色的大客车在小区门前，猛地一个甩尾漂移，然后一头撞在消防水管构成的防护网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随后，客车上响起了孩子们的尖锐的哭叫声。
显然，张天赐等人先前的排查错了，老鬼婆的目标，不是那家双语幼儿园，而是这一辆幼儿园秋游的客车。
第0109章灭口
旅游大巴的冲击力太大，撞在防护网上，竟然带起了两边的好几个固定桩！
随后，大巴继续发动，抵在防护网上，向前强冲。
发动机轰鸣，牛喘一样。
“给老子停下来，停下来！”郑瑞一声大叫，趁着大巴被防护网拦截的时候，抡起一块石头，砸向大巴的前挡玻璃。
那玻璃本来就已经撞裂了，被石头砸中，哗啦一声碎了。
郑瑞顾不上危险，向前一跳一扑，爬上了客车的驾驶台，试图控制驾驶员。
可是驾驶员脸色铁青，双眼发直，面无表情，拼命地踩着油门，根本就对郑瑞视而不见！
“再不停车，老子毙了你！”郑瑞急得双眼血红，一边大骂，一边翻进车里，来抢夺方向盘。
因为被碎玻璃割伤，这时候，郑瑞的两只胳膊，都鲜血淋漓。
令人没想到的是，向来柔弱的金思羽，竟然也跟着郑瑞，翻进了了客车驾驶室！
因为郑瑞在前面，挂掉了一些残留了玻璃，所以金思羽受伤较轻，但是右掌心也被拉了一条口子。
“控制方向盘！”郑瑞大叫，一边圈过胳膊，死死地勒住驾驶员的脖子，将他向后拉。
可是驾驶员浑身紧绷，就像石头雕像一样不为所动。
金思羽扑在方向盘，奋力争夺，也不能得手。
车厢里，孩子们的哭叫声乱成一片，有两个幼儿园的随行女老师，也在放声大哭……
这也难怪，那两个老师也就二十岁不到，其实也是孩子，又是女生，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哭就怪了。
呼呼……
风云乍起，风声呼啸。
一道旋风从小区大门外刮来，催动着客车向前突破。
就在混乱中，崩地一声响，大巴终于带起了仅存的两个固定桩，顶破了防护网，向着小区里面驶来。
这一切，跟事先分析的几乎一模一样。
金思羽和郑瑞，在客车里怒吼，争夺……
但是全然无效，那木偶人一样的驾驶员，依旧紧紧地把握着方向盘，操控汽车加速，向着张天赐所在的方向撞来。
“快踩刹车，快踩刹车啊！”郑瑞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冲着金思羽大叫。
“刹车坏了，踩不下去啊！”金思羽也大叫，急得泪流满面。
忽然间一抬头，金思羽看见张天赐就在前面，距离客车，已经只有三四丈远了。
“天赐，躲开啊……！”金思羽拼尽力气大叫。
可是张天赐目光冷峻，缓缓从怀中探出手来，取出了那一面铜镜。
随后，张天赐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铜镜的背面，举着铜镜向前一推，口中念念有词，一声疾喝！
太阳光刚好照在铜镜上，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铜镜上反射而出，打在了客车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响。
金思羽和郑瑞，都因为这亮光太刺眼，不约而同地一扭头。
而那个驾驶员却大叫了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黑血。
金思羽察觉到有变，下意识地猛踩刹车。
没想到这次，刹车居然踩了下去！
吱吱——
客车继续向前冲出，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张天赐的身前半尺远地地方。
因为惯性，那驾驶员猛地向前一冲，脑袋凑到了张天赐的面前。
“妖孽，还不受死！”张天赐手腕一翻，铜镜向着驾驶员的头顶扣来。
“啊……”惨叫声中，一道红色的虚影从驾驶员的胸前飘出，就要夺路而逃。
张天赐反应奇快，似乎算定了这鬼影的逃跑方向，转身挥手，铜镜再一次扣去，啪地一声，扣在了地上。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铜镜下面传来，道：“饶命……我知错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大……”
“住口！知道我是谁，更加不能留你！”张天赐咬破左手指尖，点在了铜镜背后：“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啊……啊……”
悠长的惨叫声里，一缕缕红色的青烟，从镜子下面溢出，逐渐消散在空中，化为虚无。
这次辣手灭口，张天赐没有一点迟疑。
金思羽和郑瑞站在客车的驾驶室，呆呆地看着张天赐。
旅游大巴的驾驶员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这一刻，一片安静，风轻云淡，艳阳高照。
张天赐迅速收起了铜镜，挥手道：“没事了，通知外面的救护人员，来检查孩子的伤势！”
救护车也是早就安排的，就停在不远处的路口。
“哦哦……”郑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可是电话还没打出去，郑瑞却身体一晃，倒了下来——他的两只胳膊，都被碎玻璃割破，失血太多了，导致了昏迷。
金思羽吃了一惊，急忙弯腰来救护。
张天赐也从车门跳进去，帮助郑瑞包扎伤口。
救护车呼啸着冲进来，护士们和警队里的人员，七手八脚地把郑瑞转移到了救护车上。
张天赐拉住金思羽，道：“姐姐你别管这里，赶紧也包扎一下。”
“我没事，手心里一个小伤口。”金思羽用医用纱布随便在手上缠了一下，道：“先看那些孩子们，别让孩子们出事。”
外面的警员们随后赶到，场面得到控制，很快安静下来。
张天赐冲着郑瑞的副手吩咐，道：“记录这些孩子们的姓名信息，然后交给我。”
那副手点点头，先把孩子们转移去医院检查。
其实孩子们大多没有受伤，但是都受到了惊吓，哭啼不止。
孩子们又小，有没有受伤，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只好先送去医院。
救护车开了出去，连大巴车的驾驶员，都一起带走了。
现场的警察们，继续留下来执勤。
张天赐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略显疲惫地挥手，道：“小区外围所有的布置，都撤了吧。这里的弟兄们，分为三个队，列队巡逻，轮转执勤，在小区里面穿行。我先回去，我要……休息一会儿。”
“各位战友们，都打起精神来，按照指示执行任务吧。”金思羽说道。
郑瑞被送去了医院，这里，也就张天赐和金思羽全权负责了。
其实这时候，有一个副局正在赶来，但是还在半路上。
郑瑞的副手点点头，开始分队执勤。
金思羽又叫了一个会开车的兄弟，送自己和张天赐离开。
经过了刚才的惊魂一瞬，金思羽也没有力气开车了。而且，她的手掌上有伤口，也确实不便。
上了车，金思羽坐在张天赐的身边，这才低声问道：“刚才我看见你灭了一个红衣鬼影，那个……是老鬼婆吗？”
“不是，只是老鬼婆的一个助手。”张天赐摇摇头，道：“老鬼婆，比我们想象中要狡猾，道行也比我想象的更深厚。”
第0110章越帮越忙
金思羽皱眉，道：“这么说老鬼婆依旧逍遥法外？她会不会再向无辜者下手？”
“我觉得，短期内她应该没有力量再作怪了。她也知道我不会放过她，必然会保留一些实力，来应付我……”张天赐说道。
“轰……”
这时候，轿车刚刚起步，却忽然听到横塘小区东北角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爆炸？”金思羽吃了一惊，急忙让司机停车。
张天赐也惊疑，和金思羽一起下了车，向小区跑去。
这时候，小区里面巡逻的警员们，也都正在向西北角聚集，如临大敌。
张天赐冲过去，问郑瑞的副手：“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就听见一声响，然后最角落的一个楼道里跑出来一个女人，跳出围墙不见了。要不要追出去？”副手指着围墙说道。
“女人？”张天赐迟疑了一下，走到围墙边注意观察。
金思羽也走了过来，手指墙角的地下，道：“天赐，有血迹！”
张天赐点点头，蹲下来查看。
地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是刚刚留下的，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是人，不是鬼。”张天赐用手指蘸了一点血，在指尖搓了搓，道：“不用管她，大家继续巡逻。”
郑瑞的副手点点头，带队巡逻而去。
张天赐站起来，缓步走进了刚才发生爆炸的楼道里。
金思羽追上来，低声问道：“你觉得是谁？”
“一定是文倩，这丫头又潜进了小区里，不知道搞什么鬼。这里也有血迹，文倩估计受了伤。”张天赐低头查看，发现楼道的地上，也有一点点血迹。
金思羽皱眉，道：“这丫头到底是正是邪？我现在有点不喜欢她了。”
“为什么？”张天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