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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怪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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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苏,你怎么不说话?”刘海平看向一直低头沉吟的苏浅醍。
  苏浅醍抬起头来,看着众人,轻轻吸一口气,“我在想她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小刀眼睛一亮,“你是说镜子自己发光的那句!”他也一直很奇怪这句话。
  什么叫走得越近,镜子就越亮?若是镜子会发光,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感觉出来吗?可是杨萍却说,一开始屋里很暗,她甚至看不清周拓德的动作,那为什么等她走到镜子边却连周拓德脸上的变化都看得那么清楚呢?这种感觉……
  “感觉就像,那面镜子或者说镜子上的某样东西,只有当人凑近了,才能感应到它,于是才看得清晰,就好像镜子自己发光了一样。”苏浅醍分析道。
  “这样说是不是太玄乎啦?咱们是唯物主义来着。”何勇豪眨巴眨巴眼。
  “啧!”苏浅醍耸耸肩,脸上又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说的是啊,所以一定是还有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现在命案与镜子相关的可能性又变大了,看来还是要从镜子入手啊。”
  一笑而之前莫名压抑的气氛尽除,其他人也笑笑。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出,苏浅醍接起电话,脸色倏地变了,挂掉手机,苏浅醍秀气的长眉敛着,透出股凌厉之色。
  几个人有些胆颤,还是刘海平率先发问。
  “怎么了?”
  “看守别墅的小林突然晕倒了,正在被送来。”
  “怎么回事?小林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
  苏浅醍磨了磨牙槽,悠悠道:“打来电话的同事说,小林是碰到那面青铜镜之后就突然晕厥的,而且全身发热,持续高烧。已经在送来医院的路上了。”
  又是那面镜子!
  三番四次的问题都出在它身上,这年头难道连面镜子都成精了?
  之前破案没有进展,就已经很不顺心了,现在连与自己共事的同事也遭了殃,苏浅醍狭长的眼危险一眯,嘴角的笑意看得人不寒而栗。
  “我倒要看看,一面镜子难道也能翻了天去不成?!”
  虽然电话里已经简单提了小林的情况,见到真人时大家还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平日壮如牛的大小伙子眉头紧皱、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可以看到裸露的皮肤都已经变得通红,简直就是要将人烤死一般。
  医生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困惑不已,检察之下发现,小林的皮肤出现大面积的烧伤,而且随着时间的参加,烧伤程度还在加深,明明他的身边没有任何高温火源,但是他的样子就像是处在火堆里炙烤一样。
  “目前只能暂时稳定住病人的情况,但是在查清导致这种情况的根源之前,都不能说他脱离了危险,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如果长时间没有办法找到根源,恐怕……”
  医生未说完的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小菜鸟陆小刀更是脸色发白,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接触的案子就将伴随一个同伴的生死。
  何勇豪狠狠一拳砸在墙上,为了这说不出口的憋屈。
  安棠看看他发红的手,最终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大家都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苏浅醍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往外走。何勇豪、安棠、陆小刀三人同刘海平一声招呼后也跟上他。
  到周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四人的错觉,白天豪华的洋房到了这寂然的夜中,更透出股子死气,黑暗隐藏起它的爪牙,只有洞开的大门在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同守在门口值班的两位同事打过招呼后,四人鱼贯而入。那面惹出无数事端的青铜镜仍旧摆在博古架上,绣迹斑斑,淋着时光的点点泪痕,也许还有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故事缭乱。苏浅醍秀眉长敛,站在青铜镜前,铜绿的镜面甚至很难映出成型的人影,苏浅醍却有种自己同镜子对视的错觉,那面深埋地底、寂静千年的镜子,此刻正在同自己对视,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它倒好像成了唯一有生命的存在……
  也许不是错觉。
  苏浅醍伸出的手让身旁人捉住了,安棠忧心地看着他,“小苏,你可想好了,小林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不明,我们不希望你再出事。”
  勾勾嘴角,山水般的眉眼瞬间显得有些悠远,“怎么着?这么着急给你爸妈挣补恤金啊?”
  还是那样痞坏的口气,说的话却让安棠和何勇豪顿觉心酸,苏浅醍是孤儿,所以他要是因公死了,连补恤金都没地给。
  苏浅醍好似无所谓地伸手握住了青铜镜,身边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紧张得不敢出一口大气。两个巴掌大的镜子却在此刻好像重有千斤,苏浅醍提着一口气,将它拿了起来。
  那三人轻吐一口气,随机又涌起更多的紧张。何勇豪不知是太紧张还是什么,出了一头的汗,这会儿才想起来擦。
  眨眨眼,苏浅醍双手捧着镜子仔细端详,他毕竟是外行,当然看不出什么,镜子还是原来那面,但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苏浅醍觉得镜面背后的浮雕要比原来更清晰一些,铁剑同莲花相依相伴的图案,印象中勾勒的线条经过时间的侵蚀都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这一次看,苏浅醍觉得要比上次看得更加分明,一些细节处都显现出来,更增精美。
  是这镜子被人换过了,还是它……自己变了?
  苏浅醍嘀咕了一声,暗笑自己的神经质,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
  “还是找个专家来看看,我们这样看,也不知道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面千年古镜,说不定小林是让人害了也说不定。”
  何勇豪点点头,沉吟道:“这会儿有些太迟了,明天一早我就打电话找人。”
  陆小刀闻言看表,“呀!不说我还没注意,都已经1点多啦,今天晚上还真是闷哦。”
  陆小刀这么一说,安棠也举手使劲扇风,“对呀对呀,我也觉得好热啊。”
  而最容易出汗的何勇豪抹着脖子,一手湿,身上的汗衫都已经透了,他满脸郁闷地抱怨:“搞什么呀!这都啥季节了晚上还这么热。”
  他开始脱外套。
  而放下镜子后这会儿同样开始冒汗的苏浅醍突然脸色大变,低吼道:“不对!”
  众人都不是反应慢的,让他这一喊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诡异,惊异地对视一眼,四人朝门口冲去,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外面还有两个值班的兄弟,但是对方怎么会把他们锁在里面呢?
  他们拍打大门,大声地喊门外的同事,可是外面的却一定回应也没有。何勇豪爆了声粗口,跑到窗边,却发现窗户完全琐死,怎么也打不开,其他几人也迅速去检查屋内的窗户,结果同样毫无收获,这间房子的所有窗户都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但锁解不动,就连玻璃都像是特殊处理过的钢化玻璃一样坚硬,三个大男人拿椅子都砸不开。最后他们想起了手机,可是今日好像他们四人是注定要被困在这了,手机完全没信号,房子里的座机也不能用。
  此时屋里已经热得堪比桑拿房,四个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最让人惊恐的是,他们明显感觉到屋内的室温仍在攀高,高温将他们逼得无所遁形,并且步步蚕食他们周遭的空气,胸口被压迫得发紧,整个人像吞了一把沙子一样嗓子嘶哑、胸腔沉重,苏浅醍攥着胸前的衣领,骂道:“这TMD到底什么情况?!”
  是有人在外面点火了吗?可为什么一点火光都不见呢?而且这屋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人改装成防恐基地的啊!他们在这里闹了这么久,砸也砸了,喊也喊了,就算那两个值班的同事遭遇不测,周围的邻居难道都是死的吗?还是说他们遇到了一样的情况?
  安棠毕竟是女生,身体上首先撑不住,失去了意识。可是看屋里的情况,和这升温速度还在加快的可怕莫名高温,剩下三人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苏浅醍扶着楼梯努力保持清醒,他只觉得不论是体内还是空气中的水分都要被蒸干了,自己就像是被丢进沙漠的鱼,只能无助地在死亡面前做着徒劳的挣扎。
  到底是谁?是谁这样神通广大,可以做到这诡异的一切……
  特么老子居然栽在这儿了,真是……不甘心啊。
  完全陷入黑暗的刹那,苏浅醍模糊地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镜神(6)

  苏浅醍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身子有些沉重,但是并没有丝毫之前那种炙烤的痛苦,是得救了吗?这样模糊地想着,他睁开了眼睛,待眼前的世界恢复清明,一向精明干练的苏警官人生难得地陷入了呆滞。
  这是什么?床单这么红真的不是大姨妈过于汹涌一溃千里了吗?那枕头上面的疑似野鸭的生物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鸳鸯吧?还有那些花生红枣什么的以为藏在被单下老子就看不见了吗?好歹把壳剥了啊这样睡下去要成豌豆公主了好吗!还有身上穿的这个……这个……老子绝逼不认识!
  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苏浅醍绝望地闭上眼睛,希望可以重新回到昏迷。
  现在他很确定,自己一定是死了。而且还特么死后穿越了。最让他不想承认的就是,老子不但穿成个女人,还是个刚刚嫁人的女人。
  按照网络小说一贯的定律,自己就算不穿成个绝世高手,也该穿成个潜力高手,最次也该是个有一技之长的,穿成个女人……也不是女侠……以后能够达到的巅峰估计就是个三从四德、贤妻良母、恪守妇道……
  这不科学……
  此时此刻,苏浅醍森森地为人生的多舛所折服,原来命运的玩笑这句话真的不是矫情,人特么再牛逼也架不住命运女神的考验、倒霉之神的眷恋。而最悲惨的就是他预感到,以自己的脾气性子,大概只有一个休书浸猪笼的下场。
  这个时候,渐渐回过神来的苏浅醍终于听到了房外嘈杂的喧嚣声,他从床上坐起,看到映照在窗花上的火光。
  “这是怎么了?”
  ……
  苏浅醍先是被这纤细的女人声给惊悚了一下,紧接着他陷入了更大的震惊,尼玛老子没说话啊!尼玛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啊!尼玛老子的确是感受到了喉部的震动可是谁来告诉我它是怎么自己颤动的啊!
  还没等苏浅醍想清楚自己是怎样做到的大脑不发布信号喉咙却自作主张,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前……
  好嘛,老子不仅穿成个女人,他妹夫的感情这身体的掌控权还不在自己身上,说到底还是亡魂一缕啥也干不了。苏浅醍一边悲哀地发现这个事实,一边又有些说不出口的庆幸,好像无法掌握身体就更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于己无关的感觉,是否这样一来,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就能更加坦然。
  这时,身体的原主人——无名女子,已经伸手推门,却没有推开。门从外面被反锁了。门外的火光越发明显,狰狞地在纸面上张牙舞爪,叫嚣着即将破门而入的凶残。女子惊叫一声,很快意识到了情况。她扑在门上呼喊,却始终无法唤来人开门。
  门外兵戈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被杀死的惨叫声穿过门窗刺激着她的大脑。女子挣扎了片刻,终于认清了事实,渐渐地,她不再试图逃出房间,也许她也明白,就算自己出去了,也只有被那些闯入她新家中的敌人杀死这一个下场。
  女子踉踉跄跄地离开房门,无力地坐倒在梳妆台前,木雕的架台上,一面精美的青铜镜静静摆放着。苏浅醍心里一跳,这好似那面引出重重疑事的怪镜子。
  光滑地镜面印出女子隐约的轮廓,仍可见姣好的红颜与细致的妆容,此时让泪水打湿了,人见犹怜。女子伸出手勾勒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颤,贝齿紧紧扣着鲜红的下唇,压抑着自己的泣声。
  窗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开始侵入房内,门窗烧了起来,屋内的烟雾越发浓烈。女子却好像已看淡了生死、认清了命运,只是静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凶恶地火舌不断向她窜来,赤艳的火光跳动在幽绿的镜面上,交织出一种华丽而邪醴的色彩,幻变着好似恶魔阴邪狰狞的笑容。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屋内的火越烧越大,滚滚浓烟呛人,女子柔婉的吟声低了下去,最终消散在一段未完的叹息中,牵着道不尽的情意与无力约定的离殇。
  那面青铜镜依旧是千年后的姿态,静默地凝视世间浮沉演变,浓郁的炽烈环绕着它与嫁衣女子,像一群火热的精灵,舞动出一场祭典,热风奏着葬歌,将他们一同推向悬崖尽头。而女子被火光印得更加艳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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