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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最短的路径回到了头骨大厅,这里除了没有珍妮特之外和之前一模一样。西格尔想到自己的承诺,于是从平台上拿起龙头。“隆克拉迦?”他轻声呼唤,然后就看到颅骨眼眶中重新点燃了火焰。
“年轻的法师学徒,你回来了。”龙头说道:“很抱歉不能保护你的女人。我不能在血魔法师面前展露行迹,那样太危险。”
“我明白。”西格尔说道:“如果你被他发现,我们就没有一丝获胜的希望。”
“谢谢你的理解。”太古巨龙的灵魂回应他道:“你是来摧毁我的吗?”
“如果你仍旧这样希望的话。”
“终于,我可以安息了。”巨龙平静地说:“我欢乐过,幸福过,愤怒过,悲伤过,然后又经历生死,被无尽的岁月磨平了所有情感,我的灵魂已经没有颜色,和死物无异。我只要求能够解脱,进入永恒的平静睡眠。为此,我将会报答你。”
“别再说了,隆克拉迦,否则我的内疚感会破坏你的愿望。”西格尔把龙骨放回台子上,掏出了黑曜石匕首。“你觉得这样能够起到作用吗?”
“对准双眼之间的位置。”龙颅骨说道:“你的匕首脱胎于在虚空中凝结的龙炎,所以它有能力终结我。”龙骨眼眶中的火焰最后闪动几下,然后渐渐熄灭。太古巨龙隆克拉迦最后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内疚,学徒法师,这不是永别,你会带着我的祝福。”
匕首刺穿了龙的颅骨,然后就看到无数裂纹从破口处蔓延开来。西格尔再次呼唤巨龙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巨龙和他的对话只发生在西格尔的脑海中,旁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当这是法师神秘行动的一部分。几个人重整精神,踏上了回程的路。
有了精确的地图后,西格尔一行不必再经过漫长的骸骨通道,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便从山谷的另一侧离开。这里距离他们的营地隔着整座要塞的废墟,尽管地面被雪覆盖之后有些湿滑,但是营地的守卫远远看到了他们,赶忙带着拖车骑马赶来。
“天神在上,王子殿下和伯爵大人都没事!”大家围拢上来,可以看出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快去叫里斯医师,营地赶紧烧上热水,准备好最大的帐篷!”
贵族爵士和佣兵们七手八脚脱下毛皮披风铺在拖车上,然后把王子殿下放在上面。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殿下和伯爵身上,只有比尔爵士上来拍了拍西格尔的肩膀,欣慰的说:“你平安回来就好,这次多亏你了。”
西格尔开心的笑着,能够让比尔爵士满意就好。这个时候珍妮特醒了过来,她一直处于魔裔的状态,并未用天赋能力伪装自己。她嗅到西格尔的气味,把头往爱人怀里拱了拱,尾巴轻轻缠在西格尔的手腕上,安心的睡着。
比尔爵士皱紧眉头,他在看到魔裔的第一时间差点下意识掏出武器来。“这是珍妮特?”比尔爵士问道。
西格尔点点头,这个秘密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你知道魔裔有多危险吗?怎么还……”比尔爵士想了想,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机。他用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带着怀抱魔裔的西格尔绕道回到了营地。
第七十九章 城墙山脉17
(血之血)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王子殿下身上,他们清理好大床,给里斯医师让开空间,然后安静的等在外面。医师是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他扛着药箱急匆匆的进入大帐,然后又把里面围观的骑士们驱赶出来。“都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地方。”
王子周围终于有了新鲜的空气,里斯在精心的服侍他。没有佣兵和“外人”在眼前,托德伯爵的脸色变得非常阴沉,他一声不响地换上了备用的链甲衫和铁手套,装上佩剑,守护在殿下身旁。在他身边,只剩下最后一个晨曦守卫,还是实力最弱的一个。他被安排留守营地,专门看护王子等主要贵族的食水安全,这才避免在山洞中死亡的命运。
“王子气血有亏,暂无生命之危。”医师检查了之后,对托德伯爵说道。“我可调配生血之药,但需要时间才能见效,我担心拖延会损他之内脏。故需给殿下输血,以求尽快治愈。”
“输血?这是什么意思?”伯爵问道。
“即将他人之血注入殿下体内。”西格尔医师回答道:“血液中有人所需养分,可尽快补充损失。”
伯爵闻言大怒,唰的一声把剑抽了出来,架到了医师的脖子上,吓得他立刻跪下。“你安的什么心,竟想污染王族血脉?你是觉得此剑不够锋利吗?”
里斯医师全身颤抖,双手合十告饶道:“请勿误会,伯爵大人,我绝无此意。在营地里,有一个人亦身具王族血脉。尽管埃文之姓氏不是繁星,但他确为国王之子。”
埃文此刻正在营帐内取医师的绷带自行包扎手臂的烧伤。即使没有抬头,他仍可以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样的目光在他的一生中早就习以为常,作为一个“金葵”,这种注视是对我的祝福,伤不了我——他这样自我安慰道。不过把我的血输入埃文体内?我也在不久前被血魔法师抽取了身上的大量血液,可谁会关心?私生子只能在心里这样想,他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哥哥面前毫无意义,正如这件事情其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没问题。”埃文头也不抬,平静的回答道。
伯爵的剑稍微往上抬了一点,但是仍在医师的耳朵旁边。他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急切之间这个办法最有效。”医师点点头,然后又对伯爵说道:“对王子也最安全。”
“那就这样吧。”伯爵把剑收起来,让医师站起来。然后他转身对埃文说道:“王国需要你的服务,殿下也是。”
王国总是需要一个私生子的服务,埃文心里想着。他伸出手臂,露出苍白而虚弱的胳膊,暗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医师先生,你看着用吧。”
“请所有人离开,这也包括您,伯爵大人。”医师一边在胸前用力揉搓双手,一边低身行礼并说道:“营帐内只留下两位王室血统就可以了,避免发生污染。”
晨曦护卫一步未动,仍然坚守在王子身边。医师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手术的时候,我的刀就在他脖子上,若我要伤害王子,你也是来不及救的。你留在这里毫无用处,还会危害殿下性命,何不速速退开!”
年轻的晨曦护卫不知所措,他还没有独自执行任务的经验,这里也没有队长可以下达命令。他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伯爵,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医师不断催促他,问他能否承担治疗出错的责任。这个晨曦护卫只好妥协,“我会守在营帐门口”,他只能这样说。
“别让人来打扰我们。”医师说道:“除了治疗之外,所有的事情让他们都去找伯爵。”
晨曦护卫手持长枪,站在营帐之外,里斯医师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帐门。“躺在地上,把衣服掀起来。不论有什么感觉都不要乱动。”
埃文掀起衣服,可以看到他的身上遍布伤痕。他的剑术并不是凭空掉下的,而是凭借艰苦的训练逐步获得。在繁星王国的首都,只有长剑是他唯一的兄弟。凭借这钢铁兄弟的帮助,他击败了一位又一位剑客,不过也在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口。有刺伤、砍伤、切伤、锤伤还有爪痕、齿印,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就像是被涂鸦的地图一样。缝合的痕迹又细又密,基本上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看到衣服下遮掩的伤口,即使是里斯医师也倒抽一口冷气。
“有这么夸张吗?”埃文吸吸鼻子,用嘲笑的语气说道:“只要我的脸依旧英俊潇洒,身上的伤口又能碍到什么事?”
里斯嘴角抽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打开药箱中的一个精致木头小盒,里面铺着灰色的海绵碎片。在盒子的底部,几个手指长短粗细的蠕虫正在休眠。医师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挑出一只,放在面前仔细看它细密的牙齿和尖锐的刺针。蠕虫受到打扰,不安地扭动身子,黄褐色的液体在他半透明的皮肤下流动。
“我倒宁愿是你的脸乱七八糟,身上完好无损。”里斯医师伸出一个指头按按埃文心口的皮肤,仔细感受下面心脏和血管的搏动。“我需要用这水蛭吸血,用药物刺激它们将血输送到王子体内。与一般水蛭不同,我为输血准备的蠕虫会带来强烈的痛苦,需不需要先喝下麻醉的药物,睡一觉?”
“不准麻醉我。”埃文非常坚定地说道:“我怕我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不会的,埃文殿下。”里斯医师注视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微笑着:“你不会死的,因为只有活着的王族之血才有用处。要我为你准备皮带和棍子吗,至少疼痛的时候可以咬在嘴里。”
“我不是什么殿下。”埃文说道:“给我一只匕首,皮带和棍子不是剑客应该用的东西。”
“那我就需要把你绑在床上,而且请尽量不要叫出声来,会影响效果的。”医师如同照顾自己的孩子般细致,检查了每一只蠕虫。然后他准备好几根细针,干净的空碗,,在两人身边各点燃一个火盆,然后动手清洗两个人的胸口。随后,他撒上药粉,用手指均匀地涂抹。“一边是刺激它吸,一边是刺激它吐。”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捆绑用的皮带,确保埃文无法挣扎起来。然后他把一只水蛭放在私生子身上,把另一只干瘪的蠕虫放在了亚伦王子的心口。
水蛭缓慢的吸血,除了有些麻痒外,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埃文有些奇怪的看着医师,那眼神就在询问他:“就这样?”
医师笑了笑,用镊子夹起已经鼓胀成红色的肥大水蛭,假装放在王子身上,却手腕一抖将其扔到火盆中。火焰瞬间吞噬了水蛭,将它烧成黑灰,然后医师小心翼翼的钳起亚伦王子胸口的蠕虫。此时的蠕虫露出凶恶的样子,在它细密的牙齿中还隐藏着另一套口器。王子的心血在虫子腹腔内翻滚,染上一丝丝黄褐色。里斯医师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刚才只是第一只水蛭,后面的需要在旧伤口上不断挖深。做好准备吧。”
怪异的蠕虫被放置在埃文的胸口,受到药物的刺激后疯狂地往他身体内钻。埃文想要大声尖叫,但是疼痛让他只能紧紧咬著嘴里的匕首。他用两只手使劲敲打床铺,一次又一次。在医师用带子捆住他的手腕后,又用指头紧紧抠着床单,把它撕得粉碎。
一只蠕虫之后,又是第二只,第三只。医师不断将王子胸口的蠕虫吸血运送到埃文体内,然后又把药物灌进王子的嘴巴里。亚伦的身体呈现出怪异的潮红,血液被努力压榨出来。一股紫黑色的阴影笼罩了王子殿下的双眉之间,这是诅咒和厄运的征兆,但是里斯医师浑然不觉。
不管如何坚持,不管心中对于一睡不醒的可能有多么恐惧,他仍旧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就是木板床的碎片。医师已经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正在把用过的“水蛭”全都放在火盆里烧掉。
“都完成了吗?”埃文虚弱的问道。他刚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努力跳动,好把“所剩不多”的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过程了。”他发觉嘴里都是咸腥的味道,应该是用力咬匕首造成的伤口。
“已经完成了,等一下我来处理你嘴巴的切口。”里斯医师再次往王子口中灌药,然后为他盖上毛毯。忙完这一切之后,医师跪在埃文身前,用针和羊肠线为他处理嘴角的伤口。他语气柔和,一双褐色的眼睛里透着关切的温暖,只是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殿下应该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输血之法不可再来了。”
埃文正在手术不能说话,所以他简单的眨眨眼睛。
“幸好有你在身边,不然血脉如何保存下去?”医师一丝不苟的缝合伤口,然后又拿来烈酒浇上。“多喝点烈酒吧,对恢复也有好处。”他说道:“好好休息,明天将是新的开始。”
第八十章 城墙山脉18
“你不能和珍妮特结合。”比尔爵士对西格尔说道。
“爵士先生,为什么?”西格尔慌慌张张的问道。在将珍妮特带回营地安置好之后,比尔爵士让杰夫-金币守着帐篷,如同给王子守卫营帐的晨曦卫士一样,不准任何人进出。然后比尔爵士拽着他的扈从来到营地的边缘,这里没人打扰,也没人会偷听。
“我喜欢珍妮特,她对我也是一样。”
“我会给你说这只是年轻的激情,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