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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派出侦测飞机,也再难透过遮天蔽日的绿叶一睹洞中究竟。地洞附近的地面则全被直径数米粗的树根与藤蔓纠缠蜿蜒,连一点点泥土都看不到,远远望去,都是一片犹如山脉一般的壮阔的苍茫深青浓绿,根本就不容人畜通行。而且那些巨木的树皮坚韧致密到堪比防弹衣,连火烧都只能烧焦一层表皮,哪怕动用炸药开路都会更快重新生长填补上,摆明的让世俗军队彻底无从下手。
由于早在此之间已经获得一系列异象警告,当地政府也已事先尽可能疏散周边群众,一切变故造成的人员伤亡还不算太过惨烈。不过随后以骊山为核心迅速大范围扩散的植物异常繁茂疯长的现象却让无数人为之措手不及,焦头烂额……
清晨,雾起,因浓密绿荫包裹而显得臃肿许多的骊山笼罩在云雾之中,轮廓看上去一片模糊。
意寄云雾,轻于烟尘,漠漠然寓于太虚,淡淡然飘于苍穹。高翔自身仿佛已彻底解体化虚,化身渺无边际的云海,无处不在。
这种最为深入的天人合一状态,高翔已经保持了七天时间,如今他的刀气,早已寄托云雾雨露,渗透到方圆数十里内的一草一木之内,只要一举引发,就能如庖丁解牛般将眼前这一片比任何原始森林还要更加繁茂稠密的浓绿天地彻底粉碎瓦解!
他的刀气也随着化散、化雾,寄托心念,向被草木封锁的地洞深处渗透。
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感应,他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地洞之中,并非一个阴森地窟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通向另一个广阔无边的世界,一个充斥着精纯而浓厚的乙木灵气的世界。只因那一个世界独有的天地元气源源不断涌入这一片天地,这才使得众多植物疯长异化。
虽然从目前看,这是一场灾难,一场植物大肆压缩人类生存空间的灾难,而且不乏其他附带影响。最起码高翔就感到这些时日来天地间火性元气日益活化,或许正是基于木能生火的五行之理。
不过要是全然有害无益,却也未必,最起码对于高翔来说不是。他能够明显感受到随着草木繁荣,空气也变得清新洁净了许多,因人类社会日益工业化而导致的大气污染在短短时日内就几乎被悉数净化。自己这些天来吞吐吸纳精纯乙木灵气,吐废纳新,体质已有了不少改善,即使战力提升不明显,但寿命至少可以平添近十年。而且这些满浸大量乙木灵气的植物完全可能在短时间内催生出大量近似百年人参、千年何首乌一类天才地宝,对于武者来说。或许反而成了天赐的福音。
然而这种很可能涉及沟通两个世界的天大手笔,高翔可不敢相信对方没有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后继手段。若是善意还罢了,若是恶意……故高翔此行务必尽快弄清秦陵中的虚实。
而他也并非莽撞之人。既然秦陵中俨然涉及了另一个异世界,冒然进入,天人合一境界很可能会大打折扣,故选此两界交汇之处,先行适应、试探,再图深入。
随着刀气寄托风**雾透过重峦叠嶂封锁,逐渐深入地洞之内,高翔直感到眼前呈现出一片绵延千万里的广阔天地,如龙蛇走伏。黑山白水,其中山如泼墨,水作银白,仿佛用浓墨混合水银所作画卷,虽然气势宏伟,却总有种虚假不实的感觉,唯独山水间的无数异兽,有人首蛇身的怪物,有九头虎身、有羊身虎齿人爪……竟是来得无比生动真实。形神兼备!
这些异兽或嗜血狰狞、或威煞如海、或庞然如山、或吞云吐雾、或追风逐电……无数异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苍凉蛮荒的赫赫威煞直冲斗牛,顿时让高翔不觉心旌晃动,天人合一的状态出现一丝波动。
“何方鼠辈。敢窥探本将的《万兽社稷图》?”
一声并不凶恶,却透着股不可一世,不容违逆强悍意味的喝问如雷而发。强大的气血仿佛火山爆发。从地洞向外蒸腾喷薄,庞大的生命精气伴随着一股仿佛要将天地万物囊括于掌心中的雄浑大气冲霄而起。一时整个天地都仿佛剧烈地震晃一下,竟让高翔生出一种整个天地都要被对方硬生生夺走、震碎的错觉。原本圆满的天人合一状态,荡然无存!
只听对方再次发声:“原来却是一名炼气士,竟然炼气为刀,化风幻雾,却也有些妙处,可惜气血融了天地罡煞,本身真元不纯,不能穷究人体秘藏,终究大而无当!”
……………………………………
“根据统计,长江以北各地因植物莫名疯长而导致房屋倒塌事故已累计超过五十五万起,受损建筑不计其数!长江以南各地灾情还待确认……”
“已组织、发动军民进行多次锄草、伐木会战,均未能完全预定目标。”
“各地生石灰、除草剂、枯叶剂已基本告竭,相关单位正在加班生产。”
“各地植物生命力异常顽强,除草剂、枯叶剂难以发挥预期效果,而且根茎极为坚韧,某些植物的枝干还长出坚硬木刺,叶片边缘长出锐利锯齿,难以用人工方式彻底清除,即使用火烧,过后也会迅速重新滋生……”
“军事研究所正在采集筛选质地足够强韧植物组织,研究用于制作廉价防弹衣……”
“绝大多数农作物同样长势异常旺盛,若能有效清理田地里疯长的野草,粮食产量有可能翻上数倍……不过食用这些作物是否对人体有害还有待观察……”
“具气象部门统计,自本月五号起,大气含氧量异常上升,至今已提高0。78个百分点,二氧化碳明显下降……”
“半个月来各地火灾事故明显增多,各部队武器走火、自爆事故比上个月多出二十七个百分点……”
在一所会议厅中,陈囤仔细听着各级官员干部的汇报,又沉稳冷静地与众人一起研究讨论,一一订下对策。虽然表面上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天塌不惊的沉着坚定,但眼角密布的血丝,显示出他已是经过了多日不眠不休的焦灼煎熬。
在此之前,陈囤早已通过多方渠道获得了秦陵将启的信息,并为百万幽冥大军蜂拥而出作了一系列相关装备,但事态的发展依然大大出乎他的所料之外。如今单是应对军事以外的种种变故,就已让他颇有一种抓襟见肘之感。
“主席,刚刚收到来自陕西的特急电报——秦岭周边多个村落足有上千人患上全身僵结难行,甚至皮肉纤维化、木质化的怪病,患者多是常年食素的老人,或者久病体虚者……”
陈囤面色一沉,这显然又是一个及其糟糕。甚至有可能引发全局崩坏的消息。
“嗟呼!料想不到三十六个甲子之后,仙秦弃民竟是孱弱如斯!”
忽然。只听一声喟然感叹,声音不大。在喧杂的会场中,本来也不如何惹人关注。
然而陈囤却当即中止了正与人讨论的话题,转过头来,将目光完全集中到对方身上。
那是一名坐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的年轻书记员,这人名叫沈怀国官职不高,为人一向踏实、低调、沉默寡言,兼且武功不弱,暗地里也充当警卫员。却不知忽然以一种陌生语气发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叹。
在场的大多数官员都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发现不对,虽然吃惊,却没有慌乱,而是有秩序地纷纷退出会场。陈囤更是半点惊讶动容之意都欠奉,依旧稳坐泰山,只是将不怒而威的眼神落到对方身上。无形之中,赤色光华绽放,直灼人心。若对方还是未渡雷劫的鬼仙,在这一眼之下,便要神魂受创,无法出窍!
对方微见动容:“喔。主席看来早有所料,早有所备!也难怪我总有些锋芒在背之感。”
陈囤冷哼一声:“正待看看你还要装到何时。”
“好!好!看来今朝华夏虽已衰微之极,国主仍不愧为一代人杰!”
对方赞而起身。蓦地移筋换骨,形貌体态全变。转眼间已变成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男子——脸部轮廓宽长而富棱角,尤其让人称奇的是他皮肤尤其细腻。让人完全看不到半点毛孔,就如羊脂玉酥油似的。但骨架宽大硬朗,气息昂藏豪迈,却是让人联想不到一丝半分女儿之气。
“你是从秦陵内来的!我还以为秦陵内都是些土俑枯骨。”陈囤沉声问道:“你乔装易容,混入会场,这等鬼祟行径,又意欲何为?”
此时会场负责保安的高手已或明或暗将对方团团围住,其中甚至包括以景林为首的三名先天高手,各自气机锁定,敌意全部集中到对方身上,带来密如天罗重如崇山的无比威压,足叫心境较差的先天高手未战先溃!
“此举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末将不识今时故土政体,加上一时孟浪,忍不住相试一二,却不想即使已能将筋骨皮膜变化如意,又敛神藏气不引人注目,却仍被主席轻易看破。如今看来,今世故土朝廷虽已不受王化,却也堪称吏治清明,法度严正,上下一心。主席也仍不愧为一代雄主豪杰!”
对方依然从容,双目犹如古潭深井,身躯挺立,仿佛披甲在身的战将一般豪不弯腰,只是拱手赔礼,举手之间,仿佛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陈囤微微点头:“既然你只是将被取代者打晕藏于床下而并未杀人,又主动暴露身份,想来也不是意图伺机刺杀,多半只是想在见面之前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我看你言语举止利落干练,想来也是一名军士,何不开门见山,亮明所图!”
陈囤心知能够提早发觉对方其实有些侥幸,眼下会场加上工作人员足有近百人,此人乔装成一名并不重要的书记员,一举一动又出奇地泯然众人,仿佛滴水入海,当真半点引人稍为注目之处也无。不过陈囤早得王宗超提点,刻意培养了一批能够堪虚辨气的人才,其中便有人发现此人全身精气神竟是完美敛藏于内,仿佛没有生命的石雕塑像般半点外泄也无,大违常理,这才暗中告知了陈囤。而陈囤也借着人员来往,进出会场间不动声色完成布置,既营救被取代的沈怀国,也做好将对方生擒的准备。为避免打草惊蛇,在场绝大多数官员还蒙在鼓里。
秦陵开启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显露出有可能颠覆一国根基的巨大威胁,偏偏陈囤等人又对对方虚实近乎一无所知,眼下既然对方送上门来,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对方从容回道:“末将赵姓殷氏,单名彖乃仙秦帝国青龙军先锋,也算是使节,如今前来,正要送在场诸位,乃至整个华夏故土一场大造化!”
陈囤还未回应,已有官员忍不住怒声反问:“秦陵开启,天下植物异变,害人无数。也算是什么见鬼造化?”
“鼠目寸光之辈,偏要献丑!”殷彖闻言嘿然而笑:“须知草木乃是一切生灵之基。如今故土草木得了大量乙木灵气,加倍繁荣。终究也会对人畜有益!只可惜华夏故土民众羸弱者甚众,虚不受补,气血不畅,令乙木之气淤积体内,方有躯体木化之患。若是我仙秦子民,哪怕区区一介庶民,亦有生裂虎熊之力,延绵三甲子之寿,气血足了。自然有益无害!”
“生裂虎熊?这已是贯通了大周天的高手的能耐,哪有普通平民就能做到的道理?”
“三甲子,也就是一百八十年,这可是连先天高手也不一定能达到的寿命!”
殷彖寥寥几句,言语中自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傲然与睥睨,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他所说,也让在场的不少正要围捕他的高手忍不住惊诧议论。
殷彖不理这些,而是继续说道:“华夏故土民众羸弱,其实也正在我等意料之中。遥想当年天庭独尊。直将凡间朝廷都当成傀儡一般,盛衰废立,悉由天数。凡间帝王也只能以天子自称,以天为父。尊天命行事,顺天则昌,逆天则亡。即便始皇圣帝一统天下。威凌**,也多受天庭桎梏。最终奋起一争,领着一群同样不服天命的臣民出征洪荒诸界。这才开辟一方不至受制于人的大好天地。此后天庭屡屡以天道干遏人道,妄以天数加诸历朝历代,视凡间帝王为刍狗,也难怪故土民众日渐羸弱,国运世代衰微。可恨那天庭到头来又自断天路,将尔等置如弃履,以致尔等屡屡为外族所侵,丧权辱国,忘宗弃祖,血性不复!”
他言语中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在场官员甚至顾不得计较他语气中的轻蔑与奚落,要不是一向纪律严明,早已轰然大哗。
陈囤心中更是震撼,早已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之事,了解到诸多常人没能接触的信息的他很清楚华夏历史存在着许多超凡者介入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往往都经过刻意掩饰,不见诸正史。如今他虽不见得完全信了殷彖所说,却也能判断出对方所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