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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两道: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我摇头道:不太像,当年他因为盖这个房子,跟我一起在广州差点被人追着砍死,他舍得烧掉?再说了,他为什么要烧掉?他闲着蛋疼了?
九两看着我的眼睛,道:或许毁灭一些东西,就能隐藏一些真相,你想一下,他的房子里,有什么东西是你值得怀疑的,值得他去费尽心机掩盖?
一个东西,从我脑海闪现而过,让我懊悔的骂道:艹!我正准备去虎子家调查那个女鬼面包!他现在把一切就都烧了!肯定就是为了隐藏这个!
九两也立马想到了这个,就在前面的路口,她掉了头,道:我们现在回去寻找,说不定还有蛛丝马迹留下,你还记得上几次见到那个女鬼的场景么?
我点头道: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天之内,我们戏剧性的第二次来了三里屯儿,也好在三里屯就几户人家,没有人围在虎子家门口看热闹。
只是我们这一次来的时候,遇到了我想要遇到的人,那个山涧大王。
她站在废墟之前,拿着那把破旧的拐杖,头顶几根稀疏的头发随风飘扬,满脸的凝重。
这一刻,我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世外高人的味道。
我赶紧招呼道:大王,你好啊。
可是她一转头看到我,哇的一声大叫,然后度如闪电的绕了一大圈跑回了她所在的树上,伸着脑袋使劲儿的瞄着我。看的我相当的不舒服,总感觉,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九两催我道:你交友挺广,这你朋友?
我道:她还是你亲戚呢。我总感觉这个疯子没那么简单,算了,不管她了,按照虎子的说法,当时她跟面包结了阴婚之后,把面包的棺材,就埋在这个院子里。院子里本身有一个小屋,里面祭拜的,也是面包。
我们俩走到一篇废墟之,说是废墟,其实是烧毁了房子里面的木质材料,才显得整个院子破败不堪,但是因为虎子这是平房,主体还是相当完整的。我走到院子里,用脚点了下地面,道:面包的棺材,就在这里,在我们脚下。
九两看了看我,道:挖开看看,敢不敢?
我吞了口口水,扯着脖子道:有何不敢?
说是那么说,但是做起来真的挺让人焦心的,如果是传说也就罢了,可是我可是真的见过那个虚无缥缈的“面包”的。而且我现在虽然推测出她有很大的可能是这个骗局的一部分。
但是这样,也只是很大的可能而已。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是真的呢?我如何面对一个女鬼的报复?但是话一出口木已成舟,我总不能武力值已经在九两面前抬不起头了,胆识方面也完败了不是?
我找了一把几乎木柄被烧焦的铲子,折了一个差不多粗细的树枝做了一把简易的铲,心里默念着:弟妹啊,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原谅哥哥这么做吧,我也真的是情非得已,但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能拯救这个村子的亡魂的话,只要不要三两哥的命,一切都好商量,这次多有得罪的地方,您一定要大鬼不计小人过。
默念完,九两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真不行我们把你师父的师父请来算了,别逞强。
我往手心了吐了口唾沫,道:该死鸟朝天,大白天的还怕见鬼?
说完,大话说的再无退路的我拿着铲子就挖了起来,心里不得不佩服虎子的勇气,他竟然敢在自己家的宅子里埋这么个棺材!
不一会儿,我挖通了地面,没有挖到棺材,却挖到一个只存在我小时候电影地道战印象里的那种地道。
这是意料之,也在意料之外。
事实上我在看到这个别有洞天的地道之后,就彻底的抛却了面包所谓鬼神的,因为一只鬼,用不着去钻地道,这个人为的地下通道隐藏的,绝对就是面包所谓女鬼的秘密。
我跟九两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看到答案,她转身回了警车,不一会儿小跑而回,手里抓着一把手电,对我示意了一下,率先的跳入了地道。
我紧跟而上,下了地道之,才知道在地下的压抑憋屈,如果真的面包就存在于地道之的话,也为难了她了,真是想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人去费尽心机受尽折磨的算计。地道不长,甚至我在地道里,还发现了几堆粪便,当然,还有手纸。
这是在虎子家的院子地下,不可能如同小说里的古墓之的地道那么复杂,夹杂机关等等,而且我看地道两边的墙壁,也像是新开挖的,看来这个地道,也是专门的修建,只为了上次迎接我的到来。
九两把电灯交给我,她手里紧握着枪,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会忽然出现一个什么东西。
而且在我的手电照射下,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人。长长的头发,红色的大棉袄。
站在前面,一动不动。
我站在那边,也是不敢迈步,不是不敢,而是双腿打摆子,根本就不听使唤,可是我最终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把九两掩在我身后,颤抖的问了一句:面包,是你吗?
第三十三章尚方宝剑
可是前面的那一个令人发慌的影子,还是一动不动,但是我打心眼儿里不认为面包是一个鬼。
或许她是被我们忽然的闯入吓到了,所以故意这样装鬼来吓退我们?…我不禁这么想到。
所以我对九两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真是鬼,我们开枪也没用。
这一次,我又壮着胆子说了一句:面包,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投降吧。
前面的她,依旧一动不动。
这就好像两个高手过招,并不是谁先动就是先下手为强,也有可能最先漏出破绽。
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道进退的时候,九两忽然回头对我冰冷的道:你!转过身去!
这突如其来得话让我以为她这个人民警察也被鬼上身了,几乎立刻就想着咬破我自己的舌头,然后一口老血喷到她脸上,甚至在这一刹那我有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一口包含着我口水的老血喷到这个冷艳的类似女王的女警脸上。
那是多么绚丽妖娆的画面?
可是我刚咬上舌尖,还没下决心咬破,却看到九两脸红的,这次几乎是用娇嗔的语气,还顺便剜了我一眼道:说你呢,快点转过身。
我道:你说我叫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鬼上身了。
回答我的是一脚,这惊艳的一脚,让我确定了,这就是那个女警,这就是那个比女鬼还暴力的女警。
我抱着脑袋转身,道: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跟女鬼是一伙儿的?还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不能让我看的?
她哼道:敢回头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我闭上嘴,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衣服,按照声音来说,倒像是换衣服的,我就心道,难道这家伙还要脱光了色诱女鬼?可是面包是女的啊!
大约过了三十秒,她道:转过来吧。
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她的耳朵都是红色的,看起来红彤彤的相当诱人,她一个闪身,闪到我前面,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开始缓缓的像那个红色面包的鬼影前进。
我提醒道:女人是属阴的,怕鬼,还是我走前面吧,再怎么说我跟面包也有几面之缘,她应该不会害我。
九两却充耳不闻的只管往前走,我知道我论执拗是拗不过她的,只能硬着头皮全身戒备的跟在她后面,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又非常好奇她的另外一只手到底拿的什么东西,就想办法转动视角看。
因为电灯是在我手里拿的,我为了看清她手里的东西而移动,灯光的照射点出卖了我,她马上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发现,她的脸,红的像苹果,无限风情隐藏其。
我纳闷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下药了呢?
我这个心道一完,马上就集了精神,因为那个穿着红色棉袄的面包,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前面,非常的临近,到这个时候,我跟九两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看到了面包的脸,枯黄色的稻草。
一时间我都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走上去一把扯住“面包”的头发,这一把竟然扯掉了,原来这他娘的竟然是一个穿着衣服带着假发的稻草人!我懊恼的对着稻草人踹了两脚,对九两道:现在你看到了吧,这个面包也是假的。
而九两,则提着枪,在这个地道了转了起来,我也趁这个时候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密室,墙角,摆了一张行军床,床上还有一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甚至在床底下找到了半箱矿泉水,还是农夫山泉的,在床边的另一个箱子里,发现有水果,方便面,甚至有巧克力,这么看来的话,面包还是一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而九两,则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串纸钱,纸钱是胶质的,用极细的透明的线连在一起,这让我瞬间就想到了我曾经看到的,面包在院子里撒纸钱的情景。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而在之后,我跟九两发现了两道暗门,第一道,就是在当年供奉面包遗像的小黑屋背后,而地道另一端的暗门,在虎子的房间里。
困扰在我心头的这一座大山终于被解开,这是我本来以为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题。但是答案的揭晓让我更加惊叹于师傅的智慧。
面包其实就是一个人,她本身就生活在那个密室里,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她,但是等我叫了师父再看的时候,她已经绕进了密室。
第二次见她,依旧如此,在这么狭小的院子里,利用这个密室。她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是
精神极度紧张,甚至被她吓的即将崩溃的我,当时是无法去注意很多细节的。因为我当时已经完全的凌乱了。
我再一次用事实抽了师父一个耳光,而且我感觉,我已经接近了真相。
虎子跟面包,原来真的是一伙儿的,我的奢望没能实现,我再一步步的,揭开我身边朋友的真面目。
想起虎子的脸,我忽然憎恶了起来。对九两道:现在这些证据,是不是足以证明这是一个骗局?可以把虎子跟我师父全部抓起来了吧?
她摇头道:我相信你的智商,也相信你的推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他们设计了一个阴谋来对你,这个阴谋看起来是相当的高智商,并且处心积虑,又是装神弄鬼,又是跟踪埋伏之类的,但是他们犯罪了么?
没有,他们没有对任何人做出伤害,也就是说,现在看来,倒是像他们在恶搞你,给你来恶作剧一样。
没有形成犯罪事实,你懂么?
现在唯一可以抓捕的是陈海,罪名是买卖尸体罪,但是你让我怎么说呢,朱开华的儿子在交易尸体的时候,没有认出买尸体的那个人跟自己老爹朱开华长的很像,那就说明经手的人根本就不是陈海本人。
我们现在就算抓到陈海,你的推测也不能作为证据,你师父在设计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陈海是现在唯一失踪的人,他压根儿就不想让我们找到。
至于虎子,在家里挖个密道,里面又没有藏毒,没有尸体,他甚至可以说这个密室只是自己无聊之余挖来存红薯的,你拿他有什么办法?难道以他装神弄鬼吓唬你为罪名拘捕?
我纳闷道:但是事情基本上已经是我推测的样子,绝对错不了,你说的怎么可能?设计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玩我一下?他们肯定是图谋着什么,并且图谋的很大,不然也不值得他们这么折腾!
九两看着我道: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嘛?你也不知道。现在或许我们能做的,只有小心再小心,严防他们的小动作,他们既然设局了,总会有收的时候。
我抓着头发点头,道:但愿真是个恶作剧。
九两沉吟了一下,道:或许你可以找你师父跟虎子谈谈,事到如今,他们骗你的事儿,已经成定局了,说不定他们顾旧情的话,就跟你坦白了呢?
我道,那行,我现在就去找虎子。
说完,我想到一个事儿,就问九两,道:刚才你忽然壮胆往前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祖师爷给你的尚方宝剑?
她的脸瞬间又红了,撇了我一眼道:真想知道?
我点头做期盼状,道:当然啦,给我看看。
你一个转身,把一个东西丢到了我身上,我手忙脚乱的接住,用手电一照,发现这是一条带血的卫生巾。
我好悬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看来九两真的是一个对鬼怪笃信并且非常感兴趣的一个人,这是看了多少小说才能知道这玩意儿可以克制鬼,并且真的学以致用?
这哪里是尚方宝剑,简直就是神器,哪位妹子走夜路害怕,也可以抽出这个举在头顶,哪个小鬼敢猖狂?
我几步追上正准备上车的九两,我丝毫不怀疑我再慢一点她会丢下我一个人驱车离去,而且我本来捧腹大笑的事儿我要强行忍住,道:谢谢九姐,为了我的事儿,您连这个都贡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