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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存龙说道:“都没事,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很顺利。”
“很顺利?王胖子的那边的先生不是说零点之后会很麻烦么?”
“不知道,但是我们出扁担沟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
范存龙说这个也有些疑惑,当时祝台的确是把情况说的十分严重。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才注意到范存龙脸的左侧有道伤疤,在他平整的脸上这道疤痕十分醒目。
“子弹刮的,在山里头出来的时候跟人发生了冲突,他们的人我干掉了两个,没事。”
提起这个范存龙一点也不在意,丝毫也不觉得破相有什么为难之处。但是还别说,这道疤痕不但没有带给范存龙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给他平添了一份彪悍气。
“冲突……哪边的人?”我又问,进山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似乎是在针对我,对这事情我变得有些敏感。
范存龙道:“彭斗的人,他们想打江姑娘的主意。”
“彭斗啊!这狗东西,岁数大了脑袋可能有些不好使。”我眯起了眼睛,忽然觉得得找时间跟这个彭斗好好谈谈。他对我的敌意好像很深,在扁担沟外头碰到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为人有些轻浮,但现在想想,那样可能是刻意他装出来的,不然怎么带一群小弟。
在我的认知里,一方巨头,总应该是稳坐钓鱼台波澜不惊的那种性格,就算不是,那至少也不应该四处结仇才对。比如王胖子,比如孙猴子,这些人无一不是沉稳之辈。
当然,那个叫于石的除外,这人我能看出来,的确是没有什么魄力,而且在当时扁担沟外头那些人中地位应该是最低的,他带的队伍从头到尾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强势的一面,更像是个看人眼色的小喽啰。
“那将姑娘呢?她如何了?”我想起江溪,她虽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肯定什么优势也无法占到。
“江姑娘在这里等了两天,昨天离开的,她说他得回京里,丁老师跟李政的事情她得报告上去。”
“没事就好,这事情的确是闹得挺不愉快的。”
我正点头,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我还以为是黄三或者黄四进来,正想转头,耳边却想起了母亲的带着怒意的声音。
“郑起桥,我说你个混小子!我养你这儿子是白养了是吧?小时候让我这当妈的操心,长大了还是不让我安生!不让我安生也就算了,你问这个问那个,怎么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你妈你爸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她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我措手不及的看着母亲,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平时跟母亲相处,云淡风轻惯了,她的情绪也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起伏如此之大。
“妈……”我刚喊了一句,她就又提声,几乎是咆哮着说道:“别叫我妈!我当不起你妈!就你,还不如人家小九,你看看人家小九多懂事的……”
我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看向随着母亲身后进来的父亲,他朝我打眼色示意我乖乖受训。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所以我就低下头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暖烘烘的,这世界上能这么愤怒呵斥你的人,不是恨极了你的,就是爱极了你的。
“哼哼,……哼哼……”小东西极有眼色,它哧溜一声窜向母亲的怀里,母亲赶紧伸手接住生怕摔着了它。于是,这小东西便开始使尽浑身解数的撒娇卖萌,顿时让母亲一腔怒火全都化作乌有。
呼……暗自松了口气。大概是听到我的喘气声,母亲又抬头盯着我,我吓了一跳。
“你看小哈多乖的?还不如它让人省心。”
“是是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要不您认小哈当您干儿子,你儿子我今后就跟它兄弟相称。”
“去去去!看我都养了个什么混账儿子!小九,你说是吧?”
“是啊伯母,我也这样说起桥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根本就不听劝啊!要不这样,您收我当干儿子,让起桥喊我哥,这样他再不听我说,我今后就能名正言顺的削他了。”
“赵七九,你找刺激啊!”
“你们两个,诶!真是一对活宝。”母亲终于是彻底气消,这时候父亲才可以咳嗽了两声提醒众人他的存在。赵七九刚才净顾着看戏,没注意到他,赶忙喊了声叔叔。
“你好好说说你儿子,看都惯成什么样了一天。”母亲没好气的回头。父亲嘀咕了道:“明明是你整天宠着他。”
“嗬……!”
“是我是我,是我惯的……”
父亲赶忙举双手投降。
“那叔叔阿姨你们跟起桥聊着,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就先过去了。起桥,你有时间来我这边把东西拿了。”
“恩行,你先走吧。”
赵七九端着杯子离开,父亲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又咳嗽了两声,过了几秒,他再咳嗽了两声。
“老郑,你嗓子不舒服?”母亲一边逗弄小哈一边问他,父亲脸上划过几条黑线,然后给母亲说道:“你先出去转转,我跟起桥说些话。”
“行行行,你们爷两说。我这倒是成多余的人了,小哈乖,我们娘两出去玩。”
母亲十分通情达理,她虽然嘴上表达着不满,但是并没有去忤逆父亲的意思。他们夫妻两个大半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恩恩爱爱,说话上父亲顺着母亲,而一但有事情,母亲也绝对不会横加干涉。
等母亲带着小东西出去关上了门,我才赶紧让父亲做下,给他倒了杯水,恭恭敬敬坐在旁边。
咚!咚咚!咚!咚!父亲手指来回在桌子上敲了许多遍,沉吟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起桥,你的事情小九都差不多跟我说了。你这长大了,事情都得自己来,爸也帮不了你多少。”
我点头称是。
“别忙着答应!虽然我这当爸的帮不了你多少,但是你给我记住喽!我不管你再怎么折腾,这条小命都得给我保住,有命活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可是命要是没了,你所做的什么事情都没了意义。”
“而且虽然这些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外头,家里也不经常回去。但是你爸妈毕竟还活着,还没死。人家古人都说,身体发肤,手指父母,不敢稍加损毁。虽然现在这一套早就过时了,可是我们还等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你是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你妈能急疯了。这么些年,那是她第一次跟我吵架。说要把你送京里治病去,我说不用再等两天,她非不行,还是小九赌咒发誓说最多三天你就能醒过来。”
“让您二老操心了……”父亲的话让我我更加惭愧,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做的十分欠缺考虑。
父亲继续说道:“爸知道你的梦想,说实话,爸何尝不想看到郑氏那种门阀光辉?所以你做这些事情,爸都能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这每次想到你提着命在外头,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诶!时代变了,你爷爷的梦想我这当儿子的没让他顺心,倒是你这当孙子的让他走了的安稳。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爸为人处世的方法不适合你,所以也就没有资格去教你什么。按照戏文里的描述,这时候应该说郑家男人不出孬种的,可你这不但不孬,反而是猛得有些过分,胆魄上我这当爸的,不如你。”
“嘿嘿……”听着父亲明褒暗贬的话,我尴尬的笑了笑。“您看您这话说得,我跟您保证,今后做事,绝对把自己的小命放在首位。”
“这话说出来你先问问自己信不?小子,知子莫若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尿性我还能不知道?今天这也就是发发牢骚,你妈让说说你我也就说说你。你在山里究竟都碰到什么事情了?小九说的不大清楚,你具体说说。”
“好。”我跟父亲没什么保留,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包括从进山时候碰到孙猴子,到最后的小楼投影里的幻境跟回魂时碰到的诡异情况全都说了一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郑字铭牌?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父亲对那个刻着‘鄭’字的铭牌十分感兴趣,我找了半天才从枕头旁找到那个小牌子递给父亲。
“爸你认识这个东西?”看着父亲拿着铭牌仔细端详的样子,我出声询问。他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听你爷爷说过,很多人不想看到郑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当时他也没细说,我也少问一句……反正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
☆、第七十五章 命犯桃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可当真是父母来去的真实写照,在我店里一共都没有停下多少时间,两人就匆匆离去。
母亲走的时候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还是舍不得她怀里的小哈,但是父亲不做停留,她也就跟着回家里了。
我知道父亲是明白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怕继续留在这里耽搁了我太多的时间,所以才走的那么洒脱不拖泥带水。试问天下父母,有几个不愿意跟自己的孩子多处一些时间?
父爱如山,巍峨屹立却不沉重。
“郑哥,您醒啦,身体没啥大碍吧?”黄三把手头的一个客人交给黄四招呼,他赶紧上来问安。
店里生意似乎不错,我看着货架竟然又多出了不少的空位,甚至要比我进扁担沟之前还要好很多。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我们这行当,自古以来就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
“没事,看着生意挺好啊,真是没想到。”
我琢磨着这肯定都是小哈给我带来的好运,难道这小东西是天上的福星下凡?要是这样,那我可真的是捡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
谁知道当时的无心之举,能缔造出一个眼前这样兴盛的局面?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郑氏门庭的光辉万丈,她矗立在华夏的龙头中央,静静看着周遭风起云涌身下潮起潮落。
“何止是好,店里有些东西我跟四儿不敢乱卖,一直都压着货。只是把那些我们有把握断定是赝品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说道后半句的时候,黄三靠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正在询问一些东西的客人听到。
古行里的物件,真品十不存一。这些其实能来这里的人都清楚,但是清楚鬼清楚,明白归明白,要是说出来,那再清楚的人也会转头就走。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
“十一件,三儿你行啊,搁以前两个月能卖出十件都了不得了。什么数卖出去的?”听到黄三的话,我情不自禁的咧开了嘴。生意好是谁都愿意看到的,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生意。
“十一件,总共入账八万三,郑哥咱们这简直是在抢钱啊。”
“好家伙!”我都被这个数目吓了一大跳,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而我这短短三天的营业额,如果匀下去,就能缔造出八个万元户。
“是你在抢钱,不是我,别乱扣屎盆子。”调笑着骂了两句,黄三黄四这两个家伙下手可真的是一点都不软,放在我身上,我自问做不出十一个物件卖出八万多的事情来。
“郑哥郑哥,你没事吧!”送走了客人,黄四赶忙凑了过来一脸关切。看着他们真诚的样子,心里头划过一些暖流。
“没事,还能有什么事情。这两天店里没事吧?”
“没事没事,倒是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来这里找茬,被存龙收拾了一顿,都老实多了,现在看见咱们郑氏的牌匾绕着走。”
“让存龙去收拾他们,可真是牛刀杀鸡。”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了份正当的营生,黄三跟黄四便把自己从过去那种地痞流氓的状态中摘了出来,说起来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范存龙听我这么说,憨厚的笑了笑,看起来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要是给不知底细的生人看到,可能还真以为他是个乡下村里来的憨小伙呢。
我重新摆在店里的那几个粘红的物件,竟然奇迹般的又退了红,变成了正常的古董,我看了一眼小家伙,他竟然摆出不知道跟哪家狗学的撅屁股摇尾巴姿态,那种贱样看得我差点一巴掌把它打下去。
你见过这种猪吗?你见过这么小的猪吗?你见过这么喜欢模仿其他动物的猪吗?你见过喜欢穿大花裤衩的猪吗?
你们肯定没见过,我每每看到这头奇葩猪都觉得自己三观尽毁。
“你们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被小东西蹲在肩头,我顶着头顶的烈日出门赶去赵七九的店里。其实也隔不了几家,可以说是抬脚就到。
店铺门口挂着一个厚厚的黑色帘子,几乎是不透光,这是做赵七九